張怕數次出入魔界,他自己的星空又有大量魔修,自是了解一些魂魄的特性,比如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所以前些時候對是否來界中城並不堅決,因為來了也不一定就是有用。


    聽他這麽說,風塵搖搖頭又道:“不光是沒多少,這裏是神界,一般來說,城中修者都有神人照顧護持,所以,縱是有修者死掉,隻要元神不散,就會被神人以特殊法術保護不死,所要做的是以後尋到奪舍機會重生,或是一直以元神之體存活下去,畢竟隻是個下界元神,想保住性命並不很難。”


    還有這種情況發生?張怕從沒想過,當下問道:“無數年下來,肯定死去無數人,被救下來的元神想必也是極多,都呆在哪裏?”


    風塵道:“從這裏往北走,有座廟,整座廟是一個法陣,其內有許多龕,每一個龕又是一個小法陣,死去身體的元神便是呆在龕裏,因為要保護元神不滅,需要以靈力供養,廟龕法陣和界中城法陣連到一處,從無人敢打那座廟的主意;以我來看,元神留在裏麵,其實比在城裏逍遙的多,安全有保證,想做什麽做什麽,地方很大;可惜,有利必有弊,他們永不能像人一樣正常生活,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修為不夠的甚至不能說話,在裏麵也就是活著而已,天長日久下來,有無數神人死去,他們照顧護持的龕盒自然無人打理。便有許多元神被人遺忘。”


    聽到後麵幾句話。張怕輕搖下頭,若僅是為了活下去,在龕裏確實很有些憋屈,當下說道:“其實很多餘,弄出那樣一個古怪龕陣。”風塵道:“誰說不是?其實就我來說,界中城的存在也是多餘,城中修者和我們的眼界不同,追求的東西也不相同,來到神界,雖是獲得永恒生命。可也等若是坐監一樣,有夠無聊;不過再說回來,其實你我也在坐監,很多人呆膩了。就會生出別的想法。”


    聽到這樣一番話,張怕笑著點了下頭,他來神界三十五年,大半時間是在下界度過,對所謂坐監體會不深,卻也知道對於擁有無限生命的神人來說,再大的地方也是監囚。


    這時候,風塵問道:“你為什麽帶魔修過來?”他有點想不明白,堂堂神人高手,如何會在意螻蟻一樣的下界修者。更何況還是個魔修,為什麽要保護魔修性命。


    張怕隨口回道:“他氣息有些古怪,暫時不想讓他死。”


    聽說魔修有古怪,風塵以元神掃查,過會兒說道:“沒什麽特別。”說完這話,猶豫一下問道:“方才就想問你,你修為又有增長?”


    還是那個原因,當一個活人站在你麵前,卻查不到任何氣息,隻有一個可能。那人比你厲害。風塵早查過張怕,發現一無所獲,心下自然有頗多猜疑。這是他此番過來的主要原因,想問問張怕是不是修為精進,及如何精進的。


    聽到這句問話。張怕笑道:“沒精進,反正發生許多事情。一時說不明白。”


    見張怕不想說,風塵不再追問,想想說道:“我在西城外,有什麽事情可以過去找我。”


    張怕點頭說好,二人抱拳而別,片刻後,風塵離去。丁原冷聲說道:“就算你不在意我生命,也不用當著我的麵如此說吧?”


    方才風塵問話,為什麽保住魔修,張怕回話說暫時不想讓他死,語氣極是冷酷。丁原好歹是個男人,更是凶悍魔修,來到神界後又看破生死,當然不願意被人如此看輕。能忍到現在才發問,已經很給張怕麵子。


    張怕想想回道:“沒必要這麽認真,說說話而已,我還說幫你找魂魄,你怎麽不感謝?”


    就這時候,南方的界中城傳來靈力波動,張怕總在下界呆著,對這股氣息十分熟悉,馬上察覺到,跟丁原說道:“城裏有人打架,看你運氣如何。”


    運氣好,就是有人死,會有魂魄飄離。運氣不好,就是沒人死,或者有人死了,元神卻被人護住。


    聽說有修者打架,丁原當時昂首站立,往南方望去,看了會兒,問張怕:“過去麽?”張怕搖頭道:“過去做什麽?”城內修者打架,城外神人不見得有多輕鬆,縱是不能直接插手對戰,敵對雙方也不會太和睦,這個時候,當然是遠離紛爭明哲保身才對。


    見張怕不願意進城,丁原暗道,隻能寄希望於運氣了。


    丁原把希望寄托在運氣上,張怕則在埋怨自己的運氣實在成問題,才來到界中城,就有人打架,難不成真是煞星附體,誰沾到誰倒黴?


    約略一刻鍾後,戰鬥停息。是兩幫人互鬥,打到後來,各有損傷,然後罷手。比較讓丁原失望的是,沒有人死去。


    張怕一直以神念掃查城中,待他將結果告訴丁原之後,丁原歎氣道:“我運氣真不好。”聽到這句話,張怕鬱悶道:“你運氣好了,死掉的修者運氣就不好了。”丁原回道:“那又如何?修真界從來都是這樣,怕死別修行。”張怕聽的嘿嘿一笑,輕聲說道:“你呢?反正不怕死,也就沒必要吞噬別人的魂魄了。”


    這便是所謂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丁原聽後,麵無表情看張怕一眼說道:“隨便。”


    就這時候,又有熟人過來,白仙子冷著臉出現在張怕麵前,不像風塵那般含蓄,直接冷聲問道:“你的修為是怎麽回事?”


    看見這個美麗女子,張怕苦笑下說道:“你能稍微禮貌點麽?”


    “和你禮貌?”白仙子冷笑一聲又問道:“風塵剛才說了什麽?”


    風塵和白仙子從來不對付,倆人同是三十三天高手,不說見麵就打,也是相差無多。此時張怕變得古怪,風塵過來問話,總不會是什麽好事,白仙子當然要問清楚。


    張怕笑道:“能說什麽,還不都是廢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再有人到來,一個穿件金黃色長袍的家夥無聲出現,衝張怕笑道:“許久未見,可好?”


    張怕笑道:“黃先生怎麽也來了?”來人是黃金龍,同樣是三十三天高手。


    黃金龍笑道:“風塵來了,白仙子來了,我也得來啊。”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張怕很古怪,神念中查不到,既然有人來問消息,誰都不想拉下。


    張怕哈哈一笑說道:“那就坐吧。”便是席地而坐。黃金龍低頭看看,一片青草地,輕笑一聲跟著坐下。白仙子卻是站著不動,隻管冷眼看張怕。


    知道這個女子巨強,張怕懶得多說廢話,由著她看。黃金龍卻是問道:“既然來到界中城,為什麽不進城給他尋個住處?”這個他是說丁原,借著由頭和張怕套話。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他突然明白龍王為什麽來了就走,若真是化成人形出現眾人麵前,這些人不認識他,上來沒完沒了的問話,龍王必然會很怒。


    見張怕無意說話,估摸著風塵來時也是如此,黃金龍灑然一笑,低聲說道:“走了,有空找你聊天。”說完話起身離開,看都不看丁原和白仙子二人。


    白仙子琢磨琢磨,多看丁原一眼,話也不說一句,自顧自飛去,於是又剩下張怕和丁原。


    丁原問道:“他們是誰?”張怕躺下懶洋洋說道:“在以前,他們是這片大陸上最厲害的存在。”丁原又問:“在以前是什麽意思?”張怕回道:“意思是因為我來了,許多不世出的高手紛紛出現,他們就被擠到後麵。”


    丁原聞言,上下打量一遍張怕,問道:“你是什麽修為?排在他們前麵還是後麵?”


    張怕隨口回道:“你猜。”


    在這一刻,他有些懷疑來到界中城是否有用,他的目的是想了解丁原元神裏的那絲古怪氣息,可從目前情況來看,根本是一個十分難以完成的事情。於是想起及早離開的龍王,連神界第一人都不能了解的事情,自己如何能想明白?縱是空耗時間又有何用,興許,最大的用處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腦中這樣想著,就又記起許多人,比如宋雲翳四女,比如林森和胖娃娃,更有大個子和定獸,想了會兒,腦中忽然靈光一現,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神智大開,感覺世界盡在腦海裏一般,好象領悟到什麽東西。


    因為這個變化,趕忙盤膝坐起,閉著眼睛用心體味這種感覺,希望能夠盡快領悟些什麽東西,畢竟他是第一個來到神界三十五年還沒有領悟天賦本領的怪人。


    可是事情便是這樣,有些東西會在無意間出現,輕輕一個閃現,激起你的興趣,讓你興奮;可是下一瞬間,那感覺便是消失,任你如何努力,也是想不出來。


    現在的張怕便是陷入這種狀況,努力想了半天,什麽都沒有想起來,至於最開始那點所謂的領悟到什麽東西,在這會兒時間裏,更是飄渺的不知所蹤。


    於是,在半個時辰之後,張怕放棄思索,歎氣躺下。這時候,丁原卻是說道:“你練的是什麽法術?為什麽隻閉目冥想,天空會發生變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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