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不明白發生什麽事情,步驚雲更是迷糊,抱拳沉聲問道:“不知步某如何得罪到幾位道友,讓諸位惡言相向?戰門又如何得罪到你們?”


    “惡言相向?我還想殺你呢。”一名修士說著話亮出法器。


    張怕是對戰國事情不了解,步驚雲一直閉關修煉,此時才出來,自是不知道最近變化。哈文等人是從別國趕來,同樣不清楚發生什麽事情。都被這幾人弄的一頭霧水。


    哈文比較熱心,走過來拱手問話:“在下來自燕國哈門,敢問一句,不知道步兄弟如何得罪到你們,我瞧他模樣不似偽裝,不知幾位道友可否告之一二?免得打錯了人。”


    步驚雲應聲道:“正是,在下雖不是什麽人物,但做下事情絕不會不敢承認,還請幾位道友解釋一下,為步某釋疑。”


    “和你解釋什麽?”一名結丹高階修士冷冷說道,目光掃過穀中八人,冷笑道:“剛結丹而已,也敢胡亂插手,聽我一言,乖乖站著別動,免得惹禍上身。”又衝步驚雲說道:“你呢,自殺吧,要怪就怪你投錯門派。”


    穀中八人,除張怕以外,並不是人人都像哈文那樣熱心,另幾人雖說在一起喝過一次酒,但在麵對來曆不明敵人的時候,同是選擇了退縮,老實站著不動,看也不看這麵一眼。


    見大家如此表現,哈文也吃不準了,轉身看高個子哈武,哈武衝他微微搖下頭,沒有出聲。哈文很不甘心看著前幾天還在一起喝酒的幾名修士,又把目光看到步驚雲身上,心中猶豫,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聽對方說自己投錯門派,知道戰門出事了,步驚雲挺直身體,空手一招,掌中出現一條黑色鎖鏈,長不知道幾許,雙手各執一截,還有大半鐵鏈拖在地上。


    張怕歎口氣,衝後來的五個人懶懶說出心中所想:“你們要殺人就殺,幹嘛這麽囂張?幹嘛跑我麵前囂張?既然碰上了,來,說說吧,他,怎麽你們了?還是他家怎麽你們了?”


    他一言驚住對方五人,還真有傻大膽?分出一名結丹中階修士走過來,邊走邊冷笑:“真不知道死活。”


    難道碰到同樣的熱心人,哈文蹭地跳過來,口中說道:“就是就是,說說吧,以和為貴,把話說明白,對大家都有好處。”哈文一動,哈武自不會坐視不理,無奈走過來與哈文站到一處。如此一來,就是與張怕並排站立。


    “喲嗬,現在的人可真了不得啊。”從五人中又分出一名結丹中階修士走過來,邊走邊亮出一柄水晶小斧子。


    穀中原先有八個人,此時站出四人。後來的修士就有人把目光放到另四人身上,看他們是不是也想出頭。結丹高階修士不會把他們看在眼裏,笑著問道:“還有人有問題麽?”


    沒人回話。結丹高階修士麵色忽然變冷,冷聲說道:“殺。”四名同伴立即殺向張怕步驚雲四人。張怕無意殺生,修真者之間的仇恨是世上最麻煩最迷糊的東西,很難算清。更何況這仇恨還與自己無關,所以輕身而動,伏神劍一閃,瞬間將對手四人的法器破掉,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育,然後收劍靜立。


    那柄水晶斧頭真好看,可惜中看不中用,伏神劍一點,便碎成粉末。


    一劍逼退四人,場中人全部驚住。對方的高階修士第一個反應過來,喝道:“撤。”帶頭跑掉,其餘四人知道遇到高手,也是馬上離開。


    哈文大喜道:“道友果真好本領,恕在下無識人之能,方才對道友無禮了。”


    張怕擺手道:“沒事。”轉身朝外麵走去。這時步驚雲收起鎖鏈,趕過來謝救命之恩,張怕連話都沒說一句,略揮下手,腳步不停,繼續前行。


    步驚雲朝他背影恭敬行過大禮,騰身而起回飛戰門。師門出事,當要回去探問清楚,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張怕往外走,多提醒句話:“你們暫且離開這裏,以免被報複。”說完話消失在山林間。


    找不到枯骨森林,也不想和哈文等修士說話,就去霧穀躲幾天。張怕從山林間遁地進入煉神穀,才在平台上出現,看到白老鼠躺在地上睡覺,張怕笑道:“不是一醉好幾天吧。”


    白老鼠憤憤不平:“不說一句就走?太沒禮貌了。”張怕繼續笑:“前次忘了問,身上的傷恢複的如何?”白老鼠很怒:“小子,夠奸詐的,在提醒我還欠你人情是麽?”張怕大笑:“正是,哈哈。”跟著說道:“下次霧穀開放的時候,穀內若有妖獸殺人,幫我把元嬰搜集起來成不成?”


    遭到白老鼠鄙視:“瞧你那點出息,咱倆聯手,可以踏平煉神穀,什麽冰山上的冰人,火穀裏的火怪,還不是說殺就殺?”張怕笑著看他不說話,白老鼠說了幾句覺得無趣,便自住口,沒好氣說道:“看我幹嘛?”張怕笑問:“你和他們有仇?”


    穀中人形妖獸,白老鼠性格最是跳脫,東跑西顛的惹下不少麻煩,和誰都有些不對付。前次和魚人打架受重傷,後來幫張怕殺死金人,其實也是給自己出口惡氣。這次就想攛掇張怕幫他打架。


    白老鼠見心思被張怕戳破,冷哼一聲說道:“有仇怎的了。”張怕留下瓶靈酒:“我去塔裏轉轉,您老人家先一個人呆幾天。”說完不理白老鼠,閃身進入煉神殿。


    看到大老鼠,讓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要去詢問鬼祖。所以進到第四層以後沒有先去找海靈,而是直接去到第五層的虛無空間。


    鬼盜問他:“怎麽回來了?”張怕問道:“有個問題,我想不明白,六十年一甲子,霧穀大開之時是神陣最衰弱的時候,是不是就是說,在這個時候破陣最輕鬆簡單?”


    鬼祖氣道:“廢話,就這個白癡問題你還想不明白?”張怕道:“不是,我的問題是煉神穀中有億萬生靈,若是陣破,那些生靈會如何?”這是他以前從來沒想過的問題,每日總想著救海靈,讓海靈出去,可是解救了海靈,困神大陣中生存的億萬生靈會如何?


    鬼祖好半天沒有說話,許久以後輕聲說道:“第四層,那個無邊海洋,裏麵生存著無數魚類,若是法陣消失,水沒了,你說魚會怎麽樣?”


    張怕呆住,他不過是想帶海靈出去,不想讓他再孤單下去,而不是禍害穀中生靈,可是就這麽個願望竟是不能達成?為什麽難事一件接著一件?沉思半天,唯一可行之法不再是破陣,而是把海靈從法陣中剝離出去,如同一個鬼祖變成兩個鬼祖那樣,於是說道:“把你一分為二的方法教給我吧。”


    鬼祖回道:“不教,我知道你想幹嘛,小胖子吃不住的,他若是學了這功法,隨便出點差錯,不要說我,也不要說陣中的億萬生靈,隻說小胖子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都是個大問題。”停了下又說:“我修煉這功法不是想一變二,搞出兩個我是意外。”


    張怕知道鬼祖說的是實情,可是沒有這功法更是救不出海靈,難道真要讓他一輩子孤老此處?等到法陣破壞的時候,他也跟著死去?


    越想心情越不好,取出兩壇酒,將一壇酒引出酒線射給鬼祖喝,另一壇自己喝。酒是普通酒,喝下去難以醉人,張怕不是想醉,隻是想體味那種辛辣,嗆的嗓子一陣一陣難受,沒多久,一壇酒喝完,鬼祖那壇也一起喝完。收起空壇子又說:“原本想去枯骨森林問問裏麵的人,問問他們是不是想回家,問問他們對這個破爛法陣了解多少,此時看來,不用去了,沒必要空跑一趟。”說著話退出第五層虛無空間。


    煉神穀中雖然隻生存些妖獸,沒有人,但是張怕心善,螻蟻尚且惜命,何況無數成精妖獸,他下不去手。沒有什麽東西不想活著,那就讓它們繼續活著。


    回到第四層大海,辨別方向去找木頭島嶼。這島嶼比大海船大了許多許多倍,海靈可以在上麵四處溜達亂跑,又有假山亭閣,海靈會照著書中所說,這裏走走,瞎背幾句詩詞,那麵坐坐,自斟自飲尋找一份逍遙。


    看見他回來,海靈很高興,問道:“這麽快回來了,事情辦完了?”


    張怕笑道:“那件事不用辦了。”海靈就拽著他入席,在一處竹席前二人落座,海靈要跟他暢談書經論文。張怕苦笑道:“這些,我都不懂。”被小海靈鄙視:“這麽多知識不讀,反去學什麽法術修什麽煉,真是無聊。”


    張怕哈哈大笑:“書上還有句話你沒看到?百無一用是書生。”


    海靈不服輸回道:“就是百無一用的書生也比修真者有用。”


    張怕想反駁,可是仔細想想,他認識的見過的所有修真者,除去佛修會種些莊稼以外,其餘人皆是掠奪成性,不思勞作,對於生命來說,對於普通人的生活來說,修真者確實沒有書生的用處大,難道修真是個錯誤?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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