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寒天大士,哪怕再美麗十分,張怕心裏也不會有點點絲絲的別樣想法。


    換句話說,一個男人若是對某個女人有想法,會不會像張怕那樣大喊大叫胡說八道,甚至連吵帶罵,絲毫不顧及自身形象?


    隻可惜丫頭們不知道他的想法,他也不知道丫頭們私下搞的小動作,寒天大士已經被送到別峰獨自居住。這會兒,他正在給娃娃們訓話:“從今天開始,不可以離開後山範圍,無論去哪,必須帶著妖獸,不許單獨行動。”說到這轉頭問林森:“林叔,小豬小貓火兒呢?”


    林森笑道:“我怎麽知道。”一個胖娃娃搶著回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們在和小蛇玩。”


    小蛇?張怕算算時間,蛟精幼蛇孵化沒多久,頂到天兩年多,能長到手指頭那麽粗就算不錯,怎麽和小豬玩耍?想了想小豬的強大武力,蛟精不是對手,別是搞出什麽事情。當即停止訓話,閃身去尋蛟精。


    主峰山後水源不少,但是沒有大湖,蛟精被安置在別峰一處水潭中。那地方林深葉茂,樹木高高大大,無論再熱的天,隻要在林中呆著,都會有涼爽感覺。隻有潭水見天的地方能微感到些熱,可若沉入水中,自然更是涼爽。


    潭水縱橫近千米,張怕趕到時,正看到小貓在凍冰玩,取出些潭水,凍成一塊一塊美麗冰雕,或花或樹的,小蛇便在冰上來回鑽,不遠處是緊張忐忑的蛟精,眼中在觀望,心中在計較,鬼知道這三個殺神什麽時候一個衝動就把小蛇給弄死了。


    張怕一出現,蛟精趕忙遊過來,哀怨眼神看著他,希望製止小貓。小豬小貓才不管這些,這哥倆把開心當為生命中第一大事,誰也阻止不了。看都不看張怕一眼,繼續和三十三條小蛇玩耍。


    隻有火兒乖巧,輕輕飄過來,倚在張怕肩頭,算是見禮也算是討好。


    張怕取出一把靈氣丹,先丟給蛟精和火兒,然後取出個一人來高的空壇子,裝滿水擱到地上,丟進去兩顆靈氣丹,以元神之力將靈氣丹緩慢化開,靈力融進水中,再去抓過來一堆小蛇,丟進大壇子裏滋養身體。最後衝小豬小貓說道:“別玩了,跟我回山。”


    倆家夥當然不願意,張怕裝出副嚴肅表情說道:“有人想禍害天雷山,你倆不幫忙?”小豬一聽這話,當時就怒了,我在天雷山上住著,居然有人敢來找麻煩?當我這個靈獸是假的?怒吼一聲衝往主峰,小貓跟上,火兒衝張怕微一點頭示意,也跟了過去。


    張怕這才馬後炮的解釋一句:“還沒來呢,別著急。”小豬怎麽可能不著急?滿山巡走,要教訓膽敢犯怒之人。很快走過十八座山峰,因為沒有發現,來到山門處讓人開法陣,它要出去找。幸虧被張怕攔住,才算作罷。


    張怕離開水潭時叮囑蛟精:“若是發現異常情況,帶小蛇回主峰。”然後追小豬而去,在山門口將它攔住。這家夥若是離山而出,看見商集中的那些人,一激動玩次燒烤也說不準,張怕可不想冒險,七十多家門派欲犯山,不能把把柄送到他們手中。


    小豬被攔住,哼唧著不滿意。張怕解釋道:“敵人還沒來呢,你出去也是傻等,我保證,他們若是敢攻山,讓你打個過癮。”小豬勉強認同這個解釋,哼哼著離開,小貓衝張怕一瞪眼,意思是打架時必須要叫它。搞的張怕很鬱悶,這些家夥什麽時候成為打架狂獸?


    時至今日,商集關閉已有三個多月,四百多送死的修真者也呆了三個多月。因內部意見不統一,達成的效果遠達不到主事者的期望,沒能激怒張怕做錯事。可是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再不如他們意,也隻能堅持下去,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灰溜溜的放棄。七十九個宗門,東大陸除去吳國、越國、十萬大山和北地術士,其餘所有國家都有修真者參與此事,不論其是否主動、甘心、願意,既然來了,關係到宗門顏麵問題,誰也不想、也不能丟這個臉。


    可是空熬三個多月,什麽都沒有得到。即便大家不肯灰溜溜退走,心裏有些異常想法卻是正常。天雷山隻有一座,張怕隻有一個,眼下七十九個門派雲集於此,假使能討得些好處,可自己又能分到多少?持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尤其低階修真者居多,知道自己本事低微,無力與別人爭搶?何苦辛苦走這一遭趕來湊數?私下裏便多了許多牢騷話。


    隨著牢騷話越來越多,主事的十幾個大門派覺察到苗頭不對,長此以往下去,不要說能否攻打天雷山,搞不好會發生內訌。一番商議後,決定下狠手,商集中的四百多人必須死。隻要他們死掉,對外宣稱是天雷山妄下殺手,眾門派就能占住大義,糾集天下高手像以前討伐鬼徒和鬼皇一樣討伐張怕,萬千修真者同仇敵愾,共殺一個人。


    他們也是沒辦法,萬想不到張怕脾氣如此之好,數次挑釁全不生氣。


    強行關閉天雷山商集,這是打臉,挑釁宗門尊嚴,天雷山毫無反應。在打臉的基礎上又派人糾纏墨跡胡說八道,天雷山依然不生氣,隨便你們折騰胡鬧。隻是天雷山能忍得這些人的折騰胡鬧,這些人卻忍不得天雷山的平靜,他們等不急了。於是,幾大宗門的一些頂階高手決定替天雷山殺人,來個栽贓陷害。


    這時候天氣轉涼,秋天過去大半,張怕剛哄走小豬小貓,瑞元趕忙來見,說白戰發現商集中出現異常情況,有許多人發牢騷,眾人各有想法,甚至有人說要離開,被幾個大宗門的弟子攔下。瑞元來問張怕:“要不要出手幫忙,護送他們離開,畢竟走掉任一個可能存在的敵人都是好事。”


    張怕點頭道:“好,讓白戰去做,想離開的護送其出越國國界,不想離開的繼續呆著。”瑞元應是,去吩咐白戰做事。


    張怕在山門前呆站良久,一勁兒琢磨著可能發生的事情。正想著,眼睛一亮,抬步走出法陣。長直的上山台階上快步走著一個頭陀,是通木。


    看到他,張怕心中生疑,雖說打過兩次交道,但隻是點水之交,沒有什麽大恩德,他上山來幹嘛?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不會像寒天大士那個瘋女人一樣來以命替自己守山。


    通木很快走近,遠遠抱拳道:“見過張道友。”張怕笑著回禮,問道:“怎的有閑心來天雷山遊玩?”通木擺手道:“可不是來玩的,我發現些情況,猜測與道友有關,故趕來提醒一句。”


    “哦?什麽情況?”張怕側身往裏請讓,順便問道。


    通木回道:“不進了,說兩句話就走,前幾個月,大烏龜把修真者都趕跑那會兒,我沒什麽事做,就守在妖獸山外麵,以為你們這些修士必然不肯吃虧,加上洞府寶藏的巨大誘惑,應該沒幾天就會有高手雲集於山外,再探寶藏。卻不想猜錯了,空等許久,硬是一個高手沒看到,反見到許多低階修士建酒肆充當哨探。我想著,這是想吃肉沒有刀,隻好先監視著,等有了刀才會進山。不管怎麽說,總算是有心尋寶,我便繼續候在妖獸山周圍等著湊熱鬧。可誰能想到這一等就是倆多月快三個月,等的實在不耐煩,覺得你們修士做事真是磨蹭。”


    他說的酒肆哨探,張怕曾經見過,最初也是和通木一樣以為,認為眾修士依舊對洞府不軌,後來才知道,這許多人竟是用來障眼騙人的,捎帶腳的監視下妖獸山。最牛的是,這些人和商集中的四百多人一樣,並不知道自己是棋子,每天全心全意專心致誌監視山外情形。可見這些主事者有多恨張怕。


    這麵通木繼續說話:“等的難受就不等了,決定回家,正飛著呢,忽然發現那個偷襲你的女人朝天雷山方向飛,身邊還有四名頂階修士,開始我猜測大概是順路,大家都是北飛,碰巧了。可又一想,他們北飛去哪?正琢磨呢,他們發現我跟在後麵,五人刷地停住,反方向圍過來,問我跟著他們想幹什麽?我說回北地,怎麽是跟著你們?那女人便說,既然是回北地,請我先走。我一看,一對五,不走的是傻子,就加勁兒北飛。”


    說到這,大頭陀自嘲的嗬嗬一笑,跟著又說:“朝這個方向飛,越飛距離天雷山越近,我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那女人恨你,曾動手偷襲你,方向又是奔天雷山而來,猜測可能會對你不利,所以過來通知一下,無論是不是找你尋仇,小心點兒總沒有錯。”


    張怕聽後心下感動,嗬嗬笑道:“多謝道友替在下憂心,不論他們要去何處,道友這番心意,張怕自是記在心裏,日後若是有用到在下的時候,派人通知一聲。”


    通木擺手道:“這算得什麽事,我是瞧著你對路,是個好人才來說幾句廢話,好了,我走了,日後有緣再見。”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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