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鼠被看的不舒服,嘟囔道:“看我幹嘛?”他在外麵枯坐一月瘋狂療傷,陸續服下十五顆長春丹,兩天化掉一顆丹藥,得到強大補充,傷勢幾近痊愈,突然想起張怕入穀近一月時間,怎的還沒出來?便來圓山查看。


    因為他的出現,張怕知道白老鼠傷勢痊愈,心中一塊石頭落下,沒有了顧忌,可以轉回煉神殿。以煉神殿的古怪,即便冰人和老金再厲害,也不可能追進去,故當機立斷馬上逃跑。


    他拚命逃跑,又害得穀內妖獸不得安生,先是圓山上妖獸被驚動,四散而逃;然後是從北到南一條大直線上的無數妖獸倉皇逃命,沒有妖獸敢接近身邊。


    隻有冰人在後麵緊追不舍,心中一個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跑了他。


    從圓山到煉神殿,並不是一條直線,其間經過許多地方,比如山石樹林等。逃起來要費一些勁,但張怕不在乎,我殺不死你,還氣不死你?兩大元神融合一處,激發身體所有力量,如雲般飄逸跑過每一個地方,顯得很是輕鬆,冰人看到後更加生氣不已。


    他倆跑下圓山,老金對白老鼠說話:“去看看熱鬧?”語氣是詢問,其實不待回答便追下山去。白老鼠沒動,在靈芝林前坐下,看看四具骨骼,輕出口氣,心裏有點兒小感動。


    張怕會遁地,冰人再厲害也抓不到他;張怕可以自由進出煉神殿,冰人更是拿他沒有辦法。但是張怕寧肯被困在這裏也不逃回煉神殿,隻有一個原因,他怕把災禍牽到自己身上。


    他一出現,張怕馬上送元神過來檢查身體,查看傷勢如何,確認無礙後才逃跑,白老鼠心中長歎:“這孩子有心了。”


    他在圓山枯坐一夜,天色大亮後起身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裏。反觀無邊草原中,張怕和冰人一前一後,像兩道閃電一樣射向遠方。稍遠些距離,是老金跟在後麵。


    這一次玩命奔跑,偌大的煉神穀被他一天半跑完,從黑跑到白,再從白跑到黑,幾經黑夜白天,張怕來到煉神殿。停在九層寶塔門口,衝後麵揮揮手說聲再見,進入塔中。


    他身影才消失,一道冷寒無比的冰槍紮在他方才位置上,跟著冰人現出身形,恨的牙根緊咬,倒黴小子,恁地難對付。


    接著老金跑來,仰頭看眼九層高塔,疑問道:“他進去了?”


    “死在裏麵才好一甲子歲月沒到,他也敢闖塔,真是不知死活。”冰人恨恨說道。回看一眼問道:“白毛呢?”老金撇嘴不說話,我又不是你手下,你這是什麽態度?


    冰人知道方才說話語氣有問題,便沒在意老金是否回話,轉頭看塔,想起張怕這一個月的表現,平心靜氣,不惱不躁,顯然早已胸有成竹,知道自己弄不死他,便懷疑被耍了,氣罵道:“小賊是故意的”


    老金略微想想,同意道:“確實是故意的,否則不必跑回圓山耽擱一月時間,太狠了,隻為氣你,硬是空耗一個月時間。”口中說張怕狠,心中想的是這小子太缺德了,損人不利己,就為鬧個開心出一口氣,耗掉三人一個月時間,他還能再無聊一點兒麽?


    他們不知道白老鼠受傷,也不知道張怕和白老鼠關係親近,當然想不到張怕去圓山是無奈之舉。冰人見老金同意他的說法,恨罵道:“小賊該死。”


    幸好他們還不知道張怕會土遁,否則更會以為是被耍了


    冰人生氣這會兒,張怕正漂浮在煉神殿第四層的無邊大海上歇息,心裏挺高興,氣了冰人,還能回到第四層。雖然鬼祖說過他能夠再回來,可心裏總是有點不敢確信,此時看見大海,長出口氣,還好,回來了。


    出去一個多月,不知道海靈在幹嘛,一個人無聊不。放神識掃探,確認方向後踩水而行。海船是他親手製造,其中煉有印記,隻要距離不是太遠,可以輕鬆辨別位置。


    很快發現海船,靜靜立在海中,沒有一絲響動。張怕躍入船中,正看到海靈爬在甲板上發呆,大眼睛呆呆的盯著五仙木的紋路看,沒有發現他回來了。


    張怕輕咳一聲,海靈蹭地抬頭看,跳起身子撲過來,叫道:“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張怕嗬嗬笑道:“才一個多月,不久。”


    “還不久?無聊死我了,帶我出去吧,我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裏。”海靈哀求道。


    張怕和言說話:“恩,一會去問鬼祖,他要是不說,我把他屁股打成兩半。”海靈嗬嗬一笑,跟著嘟嘴道:“淨騙人,屁股本來就是兩半的。”跟著又說:“第五層黑糊糊的,什麽都看不到,你知道他躲在哪裏?”


    張怕就笑:“喲嗬,變聰明了。”海靈嘟嘴道:“我本來就不笨”一個四、五歲大小的胖小子如此說話,倒是挺可愛的。


    看著他,心中暗道:我能把伏令帶出去,也能把福兒他們帶出地下,就不信帶不走一個海靈。當下笑道:“是,海靈不笨。”


    海靈問他:“白老鼠怎麽說?他知道麽?”問的是老鼠是否知道煉神殿的秘密。


    張怕搖頭,把這一個多月遇到的事情簡單說一遍,小海靈聽的神情嚴肅,緊握小拳頭說道:“都是壞人,欺負大哥哥,等我出去以後幫你揍他們。”


    張怕笑道:“你很厲害?”“當然,你給我的那些功法,我全都學會了,大黑說我是修行天才。”說完這句話突然停口不言,一提到大黑,他就變得很沮喪,有些難受。


    張怕勸道:“不難過,人之相逢總要別離,不是生離便是死別,咱倆也別了好幾次呢。”海靈瞪著大眼睛略微想想,重重點頭道:“哥哥說的對,總要有生死的,我不難過了。”


    見海靈如此懂事,張怕問問題轉移注意力:“那些功法,你全學會了?”


    海靈從掛在脖子上的儲物袋裏取出大堆玉簡,是張怕在無數殺戮中劫來的各門各派的法術,有基礎功法,有馭器法術,還有戰鬥功法,有正有邪有黑有白,總之多的很。張怕以前留下這些東西,是想讓海靈打發時間,所謂修行無日月,沉浸在自己腦中的精神世界,時間飛速流逝,可以不那麽無聊。


    前幾次來時,海靈曾煉過一段日子,像模像樣盤著小肥腿打坐修煉,可惜感覺無聊,後來放棄,張怕也就沒問過他修習的如何。不想又許多年過去,海靈居然學全這些法術。


    這已經超出天才的範圍,再厲害的修真者也不可能黑白同修,許多法術亂學一氣,否則道心不穩,走火入魔是肯定的,運氣好才能保住性命。但是小海靈居然全會了?


    將玉簡鋪在甲板上,巴掌大小的玉簡,輕易鋪出幾十米的空間,小胖子一邊鋪擺玉簡一邊介紹:“這是魔門化魔大法,這是法宗衡術,這是儒門言心術,這是無雙門的獨門功法……”


    張怕像聽天書一樣聽海靈介紹功法,這麽多法術,少說幾千門,他都會了?真的都會了?確認一遍問道:“你真的都會了?”


    “又沒有什麽難的,會這些東西算什麽?”海靈不以為然說道。


    “你真厲害。”張怕由衷歎道,他相信海靈不會對他說話。


    海靈驕傲挺起小胸脯,用小手拍拍說道:“那是當然,等出去後幫你打架。”


    張怕嗬嗬一笑:“好,幫我打架。”說起打架就想起冰人和老金,煉神穀中的妖獸高手真是麻煩。老金雖然沒動手,但如果有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至於冰人則更麻煩,跟瘋子一樣沒完沒了的追殺,若不是顧忌地行術被太多人知道,張怕早就土遁逃掉,哪還會陪冰人折騰這麽長時間。這也是他麵對冰人強大攻擊而自信滿滿的主要原因,有什麽可怕的?打不過就跑唄。


    海靈很高興,再次重複道:“我一定幫你打架。”


    張怕笑著拍他一下,指著一地玉簡說道:“收起來吧,我身上還有一些,你要麽?”


    海靈想想說道:“要。”張怕便將身上全部玉簡都拿出給他,反正自己從來不學,留著無用。不過他也知道,海靈學會法術不代表他能使用的很好,比如刀,大人小孩學會同一套刀法,可是小孩力弱,縱學會了也用處不大,遠遠達不到大人使刀的威力。法術更是如此,再厲害再神奇的法術,也要看使用者本身修為如何。


    不過為照顧海靈情緒,張怕沒有說出這些事情。海靈接過一堆玉簡,自是興奮激動,儼然一副無敵高手的風範,鄭重對張怕說道:“以後,我幫你。”


    倆人一起呆了幾天,大船行到通往煉神殿第五層的漆黑小門前麵,張怕道:“這次我進去呆的時間可能久點,你別亂跑。”海靈道:“哥哥放心,你進去問方法,我抓緊時間修煉。”說著一拍胸前儲物袋。張怕笑著說好,轉身跳下大船,進入小門。


    他一進去,虛無空間馬上傳出鬼祖聲音:“還以為你再不進來了。”聲音冰冷,帶著怒氣。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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