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章 打起來了


    不過既然冰人想打架,他也就沒必要再對冰人禮貌下去,挺直脊背說道:“先讓我拜祭大哥。”


    “大哥?”冰人被張怕的稱謂弄的一愣,隨即笑道:“有意思。”說著話從張怕身邊掠過,散發出一陣刺骨嚴寒像萬千利劍刺到他身上。


    張怕好似沒有感覺一般不為所動,有天下至寒之物冰晶在身,哪還會懼怕寒冷。那股萬千冰刺般的涼意才一及體,就被冰晶悉數收掉。張怕沒感到那種嚴寒,麵色當然沒有變化。


    冰人從張怕身邊掠過,始終注意看他,發現一點變化沒有,心中有些吃驚,看來這小子不容易對付。


    張怕才不管他在想什麽,在煉神穀四位大人骸骨麵前,沒有妖獸會輕易出手打架。自顧自晃到四巨骷髏正前方,先衝虎平骨骼深深一揖,輕聲說話:“大哥,先待一會兒,我拜祭過三位前輩再來拜你。”說完起身,去給頭前三尊骨骼行禮,每一具骨骼深躬三次,然後再來到老虎的骨骼前麵,三揖過後,縱身跳進靈芝林,長袖當舞,拂走落葉灰塵,取出瓶靈酒,在前三具骨骼麵前分別灑些酒,擺些普通瓜果,將剩下靈酒全部傾倒在老虎的骨骼前麵,同樣擺上瓜果,再回到靈芝林外麵,衝四具骨骼重複鞠躬,完畢後,再衝著虎平骨骼三個長躬,這才起身往外走。


    冰人看他一絲不苟禮拜,心有所動,無論這人是誰,肯大老遠跑進危險遍布的圓山拜祭,隻這份心,便算得上絕對真誠。而後又是周全禮儀,尤其以靈酒灑地,那是靈酒啊,一整瓶珍貴到不可想象,他卻給倒了。難怪會麵對一地寶貝視而不見,敗家絕對敗家


    這個前兩天剛心痛完長春丹的敗家子,在冰人心中,又恢複成敗家本色。


    見他往外走,冰人也不說話,冷冷跟上。二人很快走下圓山,來到無邊草原。又往前多走百多裏地停住。站在此處四下張望,草原更顯廣闊,無論看向哪一邊,都是草天相連,綠與白奇妙銜接一起,有種別樣美麗。


    張怕停步,冰人在他身後百米處站住,輕輕說道:“我想成為圓山上的第五人,需要你腦中那個金丹,得罪了。”說完話,寒冷氣息肆虐而出,冰冷將滿地青綠冰凍,一片青綠表麵有白色反光,葉片中的水分被一同凍住。


    張怕沒有感覺到冷,有冰晶自動護體,那些寒冷便如溪流歸海般消失無聲。以他為中心,撲湧過來的寒冷空氣變成旋渦,白茫茫的塵粒繞著打轉,從張怕落腳處往外十米的地方,大地還是青綠,與前方被凍住的綠色一對比,讓人感到很是溫暖。


    冰人咦了一聲,聲音低低,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以他的本事,也就火穀那人才堪堪與他打平,在刺骨嚴寒下,那滿身火焰的家夥也不敢靠近。而眼前小子卻不動不防禦,輕鬆應對,顯得遊刃有餘。


    冰人問道:“老虎也沒這個本事,你是怎麽做到的?”以他通天本事,卻也察覺不到冰晶的動作,實在有點可憐。


    張怕抬手指指自己腦袋說道:“他有多少本事,你不知道。”語氣很淡很平,卻也很狂。


    冰人聽後,麵無表情,他的臉是一塊寒冰雕出臉的模樣,連眼睛也是寒冰,無論做出什麽表情,麵色都不會發生變化。就在一片平靜冰麵中,突然現出兩團怒火,冰人被激怒了,老虎生前也不敢對我如此張狂,你一個小輩,不過是得到老虎拚死相送的金丹,便敢不知死活說大話?右手一顫,掌中出現一柄冰槍,槍尖寒光冷射,將四周耀得陰寒詭異。


    就在陰寒才出的時候,槍尖已經刺到張怕額頭。張怕將巨大硬鐵刀豎在身前,也不反擊,依靠硬鐵刀的堅硬和冰晶的吸收寒氣的能力,他可以輕鬆自保。


    隻聽鐺的一聲巨響,冰槍槍尖斷掉,而大黑刀不動分毫,不但刀體堅硬,張怕的力量也不遜於冰人。


    冰人麵上的兩團怒火愈盛,手腕輕顫,斷掉的槍尖重又凝出,同時在身後接連出現十幾柄冰槍,繞著他林立一排。


    張怕不懼他,腦中老虎元神化開,與自身元嬰力量合到一處,將修為提升到極至,冷冷看回冰人,冷冷說句話:“我站著給你打,你能打到我麽?”


    狂太狂了冰人聞言哈哈大笑,隻是這笑也是陰寒無比,而後以更冷的聲音說話:“隻此一擊,你能不死,我便回山。”


    他倆打架這會兒,四圍的妖獸早跑的沒影,兩大高手對決,又是寒氣又是殺氣的,再笨的妖獸也知道這裏危險,嘩嘩跑掉不見。隻剩一地青綠在等著被凍死的悲慘命運。


    張怕左右看看,搖頭道:“你真是造孽,好好的草地給你搞成凍土,敗家。”


    隨著家字聲音吐口,張怕嗖地消失不見,一地草葉被狂風舞動,嘩嘩作響。可惜聲響隻出現瞬間,張怕一消失,冰人馬上喝道:“疾”身後十幾柄冰槍刷地散開,平鋪在他身前,陰冷槍尖各指向一個方向。張怕不出現則已,一出現必然會處於槍尖的攻擊範圍之內。


    他這一聲喝,冷氣四散而開,地麵嘩嘩翻響的草葉馬上變成冰塊,綠色被寒冰凍住,棱棱角角泛著冷光。


    張怕消失不見,那把巨大硬鐵刀卻還豎在地上,黑黑的紋絲不動,冷冰、寒霜皆不能附於其上。冰人看著黑刀,心有所思,這小子有些本事,連法寶也能輕易抵禦嚴寒。點手一指,空中忽然出現數不清的冰槍,一柄接一柄射向硬鐵刀,都刺在刀刃正中一點上。你不是結實麽?就看有多結實他想玩個水滴石穿,冰刺刀斷。


    張怕看他折騰,嗬嗬發出聲笑,身影倏地出現,或高或低密密麻麻布滿一片天空,天色頓時暗下來。他這番現出身形和沒出現沒有什麽區別,到處都是他,你說打哪個吧?


    冰人在打鬥前曾口出狂言,說不殺死張怕馬上就走,可是看現在局麵,確實有些為難,他這麵剛攻擊硬鐵刀,那麵張怕就現出一大堆身影,冰人隻要一咬牙,彈手一指,拚了


    正常人多見過下雨,可是沒見過下刀子的,更不要說是寒冰短矛。以冰人為中心,好象刺蝟般瞬間長出全身冰矛,矛尖衝上,指著各個方向。冰人一揮手,冰矛離體而飛,射向四麵。無論張怕在哪裏,總要或躲避或抵擋一下冰矛攻擊,隻要露出一點痕跡,跟著而來的就是漫天的持續不斷的冰矛攻擊,直到冰人力量耗盡,或直到殺死張怕,才會停下攻擊。


    其實這家夥甚是可悲,他打架,一個是依靠冰器攻擊,操冰自如,變化無窮,另一個殺器是依靠他能帶來的寒冷,以無比嚴寒凍穿對手的防護,盡全力破其一處,將寒冷送到敵人身體,隻要對手被冰傷到,哪怕隻出現一個小小停頓或是失誤,剩下的結局就是死。在冰人這等恐怖殺神麵前,任何一絲一毫的失誤都足以致命。


    可惜他最為倚仗的殺器被張怕克製,現在又要全力對攻,已經無暇判別張怕耐寒的原因,更是不知道冰晶的奧妙,隻能以自身本領和張怕硬拚。


    冰人這一手萬千冰矛攻擊,輕易刺穿萬千個張怕。隨著人影被刺散,冰矛飛向遠方,冰人努力找尋張怕,卻依然沒有發現。冰人心下駭然,明明提早以元神鎖定住張怕氣機,可就是捉不到他的身影,那小子亂飛亂跑的,速度飛塊,哪裏都是他,不得已使出萬千冰矛攻擊,意欲阻他一阻,卻還是失敗了。


    忙再次招出萬千冰矛,緊跟著前一批冰矛飛刺而出,然後是第三波第四波,他不能停,一停就前功盡棄,前麵做的一切都白費了,隻能以更加密集更加快的攻擊迫出張怕,讓他露出身型,冰人才能繼續下麵的攻擊。


    功夫不負有心人,冰人拚盡全力,在第五波冰矛攻擊的時候找到張怕確實位置,忙縮小冰矛攻擊範圍,這一下輕鬆許多,將全麵性的刺擊局限到某一處,其中冰矛攻擊的密集和力量都有大幅度提升,無數支冰矛飛刺過去,如同一道大冰柱從他麵前延伸到張怕身前。


    張怕嗬嗬一笑,他根本不在乎冰矛有多少,一把硬鐵刀便可以擋住所有攻擊。因為時間太短,他不及退到刀後,在身影被冰矛迫出的瞬間縱身後飛,他的後退速度比冰矛飛刺的速度要快一些,輕易拉開幾個身位,然後借著這幾個身位的空間,身體再度發力飛到高處,無數冰矛從他腳下刺過。


    冰矛刺空,冰人馬上操控冰矛追擊張怕,張怕借這個工夫已經退到硬鐵刀後麵,輕笑一聲說道:“你沒殺死我,是不是該走了?”


    打死冰人也想不到,他拚盡全力攻擊,傷不到敵人分毫不說,還被敵人嘲笑,登時怒火愈盛,不去理會打鬥前曾說過什麽,挾著漫天冰刀冰劍冰槍打向硬鐵刀。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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