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大戰開始


    他把獅獸就這麽堂皇放在外麵,散發妖獸氣息,吸引些不死心的高手們想著伏擊偷襲打劫。可是見張怕折磨獅獸如同折磨小貓一樣輕鬆,大半人知道不是對手,不敢再有想法。隻有十來個所謂藝高人膽大的結丹高手依然存有幻想,那頭肥牛不光有妖獸,還有上億的靈石在身,哪怕掛點兒油水也好。結果卻看到狼無翼與肥牛見麵後怒氣離開,而後又有宋應龍到來,讓大家興起觀望心。


    宋應龍被說的無語,他能修到結丹頂階,除去自己努力不說,最大機運來自張怕給的進階丹。沒想到苦修百多年還是追不上這個惹禍小子,默站半晌,抱拳道:“告辭。”


    宋應龍離開後再無人來,張怕順便放出三狗一狼,讓四個笨家夥替他欺負管教獅獸。四個家夥原本是三隻普通狗和一隻三品妖獸,經過多年混吃混喝,糟蹋掉無數天寶地材後,輕輕鬆鬆變成超品妖獸,一露頭就散放強橫獸息,嚇得附近修真者趕忙收拾東西離開。


    尤其有善於馭獸的修真者,比如馭靈門弟子,微一打探發現四隻凶獸都沒有簽定心約,心裏的懼怕開始翻倍,幾隻妖獸沒人約束,鬼知道能搞出什麽事情,逃命才是上策。


    經過四隻妖獸一折騰,宋商集提前關閉,在集市中閑逛的大多是築基期和結丹期修士,就算是想找不自在,也沒必要玩命啊。


    小半天時間,張怕身周變得空空如也,隻剩劉柱四個傻大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坐立難安。其他人縱然想看熱鬧的也不敢距離太近,退到老遠的空中向下張望。


    四隻無主超品妖獸,試問誰不眼饞?他們沒實力捕捉,可是總有有實力的,一群沒實力的耐心等待大戰暴發那一刻。


    可是等來等去也沒等到希望中的場麵,參加拍賣時的元嬰高手好象集體失蹤了,沒有一人對這些妖獸感興趣。眾人就越發覺得奇怪。


    張怕神識放開,對周圍環境很是了解。他在琢磨如何引出金家三人,別的人可以放過,但是金家麽?必須血債血償。


    與他相同,金家人也在琢磨怎麽弄死他,金四一身傲人實力,縱橫天下少有其敵,唯一一次受傷是在越國和魔道修羅大戰一場所致。以前甚是瞧不上張怕,但此時再不敢有這份心思,麵色沉重緊鎖眉頭。


    狼無翼回來後,說了與張怕交談時的情況。宋應龍回來時也說了話,他的完全轉述激怒胡平,大罵道:“我現在就要去宰了那混蛋。”


    宋應龍不會在乎胡平做什麽,找機會偷偷告訴門內枯無長老張怕的話,說是讓咱們退出。


    枯無沉思道:“靜觀其變。”說實話他不想得罪張怕,那小子別的本事沒有,折騰人的本事一等一,清門被欺上門,被迫交出兩名元嬰中階修士,這是丟了多麽大的臉麵,搞得清門一蹶不振,內裏外麵說話都沒有往日聲威。即便這樣,清門也沒說殺死仇人泄恨,說明那小子總有些不為人知的厲害手段。


    宋應龍多加一句話:“當初弟子成功進階,就是得了他送的進階丹。”


    都是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透露許多意思。枯無又是一番沉思,仍舊說出上麵四個字:“靜觀其變。”


    不是清門三老不想動手,是地點選的不對。在自己地盤為難張怕?先不管這小子是否記仇,隻說若再次失手,九大頂階高手聯手殺一個人殺不死?傳出去比上次還不堪,那次好賴有幾尊靈力炮威脅,又有十方大陣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陣法脅迫,更有十好幾名頂階修士參與其中,說出來也算勉強找個借口。可是這次呢?還找什麽借口?


    一群人各自胡亂琢磨,用四個字形容是疑心疑鬼。


    二十四星心底不服,說道:“別被那小子騙了,混蛋小子向來詭計多端,哪有人能在幾十年間修到頂階修士?”這句話得到其餘高手認同,在座九人,任一人不是修個三百五百年才僥幸從高階突破到頂階的?


    胡平相信這句話,所以在晚間的時候正麵擊殺張怕。


    他是胡家家主,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代表整個家族。他要為父報仇,更不能偷偷摸摸像個小人,所以日頭才落山,長成英俊青年的胡平,穿一身淡紫戰衣,手持量天尺走向張怕篷屋。在千米外停步,大聲說道:“賊子,還我父親命來。”


    張怕知道他來做什麽,卻實在不想麵對他,在張怕心中,胡平是個好人。


    但是不想麵對也得麵對,張怕掀簾而出,身邊跑著四個笨家夥還有那隻倒黴的獅獸。劉柱四人惴惴跟在後麵,猜測著將會有怎樣的結局等待他們。


    張怕道:“打架前先說點事。”


    胡平咬牙道:“你說。”


    張怕指著劉柱四人說道:“他們與事情無關,我隻信你,把他們送走行不行?”


    胡平掃過四人,築基中期弟子,冷聲道:“我會查問,如果確實和你沒關係,我以胡家名譽擔保,必送他們回去。”


    張怕點頭道:“甚好。”轉身跟四人說道:“過去吧,把你們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他們不會為難你。”說著話收起篷屋和三狗一狼,隻剩下那頭獅獸。


    嚴鋼幾人麵色變了變,不知道該說什麽。劉柱說道:“那怎麽行?你要打架呢,我們幫你。”


    張怕嗬嗬一笑:“走吧,我管保他們不會動你。”轉回身子跟胡平多說句話:“我信你,但不信他們,麻煩你幫我帶句話,假若有人敢為難這四人,誰為難的,我將滅殺該門弟子四十人”


    胡平冷聲道:“你都要死了,還能威脅誰?”手中量天尺微微閃亮,在黑暗中有一種奇怪的異動。


    張怕嗬嗬一笑:“咱倆誰也不會死,你信不信?”


    胡平眼神一凝就要動手,張怕道:“等下。”側身催促劉柱四人:“快走吧。”


    胡平也不想為難幾個低階弟子,冷聲道:“直走五百裏,遇人報我名號,把事情說清楚,會有人送你們走。”


    劉柱四人幾番猶豫,終於衝張怕抱拳辭別,大步離開。無論他們以後會有怎樣的遭遇,這幾天遇到的事情足夠回味一輩子。


    張怕又問:“大獅子咋辦?”胡平冷聲道:“我管你?”張怕無奈,隻得使出困縛元嬰那招,一團雨霧牢牢鎖住獅獸,將他送進胸前大核桃。因為與元嬰不同,那團雨霧法陣沒有散開,依舊鎖著獅獸。若張怕身死,獅獸會被鎖一輩子。


    這會兒,劉柱四人走進黑暗夜色,胡平拋出量天尺,離手變成小山,徑直砸向張怕。張怕微微一笑,反手揮動硬鐵刀,鐺的一聲阻止它下沉,同時人往前衝,衝到胡平身前。


    胡平手中已經出現另一件法寶,補天秤,秤盤嗽地放大數倍,好大一麵圓盾豎在二人中間。張怕腳尖點到秤麵,借力上翻,卻是在這一瞬間,秤杆上幾點金星刷地向他射來,前後左右都在籠罩之中。


    張怕照例以硬鐵刀防禦,一掄一揮,磕開麵前那個金星,人已經竄到高高天上,衝胡平笑道:“你殺不死我的。”


    胡平冷聲道:“未必。”催動法訣,秤杆上最亮的那顆金星躍到空中,一閃一閃輕微顫動,好象真的星星掛在夜空一般。這顆星星輕輕跳動幾下,忽然天空晃動,漫天星鬥好象被這一顆星牽動,朝這麵急劇狂湧,飛快砸向張怕。


    又是這招,張怕曾經見過,那時和張天放聯手禦敵,被這些星星逼的沒法。現在卻不同,修為增長到不可想象,人在一瞬間隨星星閃動,輕輕脫開。出了攻擊範圍再看,天上還是那些星鬥,方才所見不過是假象,是秤杆金星化身千萬顆的攻擊手段。


    張怕輕聲道:“我和你沒仇,不想和你打。”


    “我和你有仇”胡平狂叫道,量天尺再度變大,直楞楞砸向張怕。


    張怕和量天尺打過,知道這玩意詭異的很,千萬不能被他量測,否則隻能老實等死。身形輕輕一閃,說道:“我真不想和你打?”


    “我想”胡平單手一招,量天尺追打他不說,補天秤上的刻度標記嗖嗖飛離秤杆,變成長長短短四十多把金劍,在空中圍成劍陣,如同繽紛劍雨,澆向張怕。


    張怕隻能躲,他不想殺死胡平。無論如何是自己親手殺死人家老爹,何況他對胡家還做過其他事情,比如抓胡平,弄殘胡家一名元嬰高手,將代門主炸成重傷,這許多前仇舊恨加到一起,人家想殺他倒也正常,不想殺他才奇怪呢。


    胡家法寶量天尺和補天秤,傳言是古神補天時遺留下來的法寶,威力很大。但是再大也要能打到張怕才行,這家夥跟個泥鰍一樣,左翻右轉的總是能在兩大法寶攻擊之前逃脫掉。


    胡平恨的不行,他認為張怕在戲耍他,催動法訣秤杆上五顆金星高掛夜空,秤盤倒飛而出,放大無數倍罩住這片地方,他要控製住張怕。


    張怕當然不會如他意,身如輕煙射向黑夜,想要逃出秤盤控製。就這時候一道冷厲陰風襲來,一個高冠峨服的金衣人出現在他麵前,金亮亮的食指點向他額頭,速度快到不可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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