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尊者看見這五人不像張怕那麽吃驚,當初選定跟在他們後麵走,就是看中他們的戰鬥力,希望能吸引妖獸注意。


    張怕有些好奇,問靜尊者:“合則利分則衰的事情,為什麽這些元嬰高手看不透?”不過剛問完話,馬上反應過來,笑道:“我知道了。”


    靜尊者笑道:“知道了?說說看。”“無非利益二字。”張怕簡短答道。靜尊者衝他笑笑,繼續尋找靈草。


    煉神穀妖獸厲害,所以以前進穀的元嬰高手們會在穀外平台上集合,同進同退,共同獵殺妖獸尋取草藥。人多團結力量大,死傷的就少,往往進去一千人能出來八百人,但是這就出現新問題。修真者進穀是幹嘛的?是來找寶貝的。


    大夥兒一起行動一起得到寶貝,也一起活著出去了,但是寶貝怎麽分?總有人得的多有人得的少,甚至有什麽好處都沒得到反死去至親好友的。如此一來有了差距,就有人會認為不公平,大家一樣玩命,憑什麽好處都歸你?不患貧而患不均在這一時刻得到完美體現,我命都不要了,你還敢多拿寶貝。眼饞了問你索要,你給不給?不給?那就打,於是在穀外的殺戮比穀內殺戮更可怕,死傷更多人。


    所以以後再進煉神穀的時候除非同門或好友,不認識的人絕對自行自事,不往一起湊合。


    張怕想明白後,感覺現實真無奈,便多看那五人幾眼。


    而五名修士見到他們一行,神色稍顯緊張,各自戒備。張怕笑道:“別緊張,我們是過路的。”這時候就想起張天放,有那麽個沒心沒肺的家夥打諢說笑,倒也挺有意思。


    為了讓他們放心,張怕快跑幾步,越過這個地段。幾位尊者互相看看,快步跟上。智尊者問道:“沒有消息?”他問的是老鼠。


    張怕搖頭:“沒呢,估計是太稀缺了找不到。”靜尊者歎氣:“還有兩天時間,唉。”六人中他最老,如果找不到草藥,最先死的絕對是他。


    河岸百米內開滿各種顏色的花,白黃藍綠萬紫千紅,而且形狀各異,沿著靈河鋪向遠方,好似兩條花徑夾著一條玉帶,這種風景是別處從來沒有的。張怕道:“挺好看的。”平尊者氣道:“趕緊找草藥,感什麽慨?”


    張怕道:“等虎平出來,我問問他,應該可以湊齊丹方上的藥。”他心裏有底,自然不會著急。智尊者聽後,頭也不抬問道:“虎平是誰?”


    張怕回話:“穀裏挺厲害一個家夥,很恐怖很冷血,不過也很好。”


    “什麽邏輯?”巧尊者半天沒說話,終於憋出一句:“冷血的人也好?”


    “赤尊者說你們也那樣。”張怕大膽說道,當時噎住巧尊者,氣得低聲嘟囔一句,走到更遠處尋找草藥。平尊者笑張怕:“也就是你,那個混蛋說的話也能相信?”身為尊者,一直高高在上,難得有機會大說大笑,碰到張怕這麽個不討厭的人,便也有機會稍微放鬆一些。


    張怕搖頭:“我覺得赤尊者說的是真話。”“你怎麽知道是真是假?”這次是靜尊者問話。張怕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很生氣。”


    五大高手聞之一愣,隨即發笑,平尊者是大笑,巧尊者是嗬嗬低聲笑,靜尊者邊搖頭邊笑,智尊者麵無表情,但是眼中帶笑,左侍則是看著張怕微笑說道:“他和我們不一樣,小心些,別惹到他。”


    張怕道:“已經惹到了怎麽辦?”不待五大高手回答,又說道:“沒事,反正我的敵人一大堆,不多他一個。”


    五大高手平素少有機會說這麽多話,難得的開口聊會兒天,感覺心情舒暢一些,靜尊者甚至建議道:“你加入十萬大山吧?我們幾個聯名把你推舉給山神大人,如果運氣夠好,山神大人會教些心法什麽的,稍加點撥,我估計百年內你能衝上元嬰頂階,然後加入十八尊者,也算威鎮一方,成為不世高手。”


    他這話嚇張怕一跳:“什麽?我?十八尊者?”


    其餘幾位尊者也被這想法驚住,平尊者想想說道:“也許能成。”巧尊者持相反意見:“難,我都五百年沒見過大人了。”智尊者更是斬釘截鐵說道:“沒戲,大人不會收他,性格問題。”


    隻四個字就讓眾人絕了想法,十八尊者說白了是十萬大山養的十八個打手,生性冷血、下手毫不留情是必要條件,做事情不問對錯,隻要是山神命令必須從之。如果是平素糾紛還好說,你願意做什麽想怎麽做,都可以憑個人喜好而為,但是若起戰事,絕對沒有什麽是非對錯之分,比如讓你去屠城殺平民百姓隻為引走敵人主力,你做不做?擱在張怕身上,他肯定會抗命不遵。


    除去冷血無情還要有大局觀,再比如有個惡賊,一輩子沒幹過好事,撞到你手裏,你卻不能殺隻能放,因為此人有可能給你提供某條對十萬大山有益的秘密消息,也有可能與某一方重要勢力有直接關係,是個關鍵人物,不能得罪,無論是何種情況,總之不能殺。但是張怕不會理會這一切,這樣的人被他看見隻有死路一條,一定會再次違背山神命令,所以不可能成為十八尊者。


    張怕做事憑心中善惡,十八尊者行事以利益為準則。


    聽智尊者說的嚴肅,張怕嗬嗬笑道:“不去,我和你們不是一個民族,老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可不想進山被你們當木樁砍。”


    他嗬嗬開玩笑,左侍故意說道:“你進山那麽多次,有哪次被我們打了,倒是你們自己人總是追殺你,光我就救你兩次。”他說的是龍虎山武王和蔡小小那次事情。


    張怕辯道:“就一次。”“一次也不少了。”靜尊者插話道。張怕突然想起個人,大喊道:“最開始是你們欺負我,那個有本命重沙的家夥,叫項空的,呼呼的跟我拚命,後來還要自殺,若不是我以德報怨阻攔他,早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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