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子有點為難,微一沉吟,大娘道:“恩公問話,當知無不言,實話實說,根本沒有什麽駐顏妙法,是一位與我家有大恩怨的高人替三娘去除刀疤,也不知怎麽弄的,整張臉就變成這樣。”


    老大心下了然,那個有錢的瘋子果然與這家人有關係,多說幾句話告辭離開。然後嚴命手下不許得罪他們,若有事發生隨時來報。


    看手下唯唯諾諾,老大記起自己還有個身份,龍虎山幾位道爺說,有異常情況必須稟報,這情況算不算異常?思忖良久,感覺小誌一家人不容易,那個給錢的瘋子又沒做什麽過分事情,所以壓下不報。


    但是他不報,不代表別人也不報。龍虎山的眼線遍布永安郡,另一個黑幫老大聽聞有人當街給勇堂銀子,又聽說醜娘子變好看了,最後聽說勇堂老大去拜會醜娘子,心裏一番琢磨,不管什麽事報上去再說,把消息報給龍虎堂修士。


    城中修士已經換過一批人,得知消息後混沒在意,隨便出來個築基修士去小誌家查看。他是修真者,做事情不考慮別人,直接闖進小誌家中,抓來三娘細查。


    三娘吃過生命丹,是靈藥,內含靈息,普通人不能消化,隻能通過毛孔等體竅排出體外。修士抓住三娘,稍一接觸就知道她服過靈丹,直問道:“哪來的靈丹?”


    三娘是普通人,不知道什麽靈丹,大喊:“放手。”那道士一巴掌把她扇倒:“再不說,取你性命!”


    大娘焦急,回到房子打開小盒子,取出傳訊符咒刷的一下撕開,符咒啪的一下消失掉,搞的大娘一頭霧水,怎麽不見了?剛想再拿一張繼續撕。築基修士已經出現在她麵前,劈手搶過盒子大聲問道:“哪裏來的傳訊符?”


    符咒傳訊有靈力波動,他們距離接近,很容易覺察到。


    大娘惶恐驚急,大喊:“你要幹什麽?”修士一把抓住大娘衣領,高高拎起問話:“靈丹,還有傳訊符,從哪裏得來的?”


    大娘一聽,完了,又被那仇人害了,就不該聽信他的話。剛有些懊悔,眼前一暗,張怕出現在屋裏,手指輕點,製住那修士,扶下大娘,低聲問道:“沒事吧?”


    大娘沒回話,甩開他跑向另一個房間,待看到三娘無礙才放心下來,回去問張怕:“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我還想問呢,張怕看看那修士,問道:“龍虎山的?”


    幫三娘恢複容貌時,沒人看見生命丹;給勇堂老大的是銀子,和修真者扯不上關係;和酒樓老板也是普通打架,他已經努力把每件事情的影響努力降到最低,還是被這群倒黴修士發現,心中實在鬱悶。


    龍虎山修士都一個德行,不管什麽修為,特喜歡玩驕傲,昂著脖子跟張怕叫喚:“別做傻事,別和龍虎山作對。”


    張怕真想呸他一臉,問大娘:“怎麽回事?”


    大娘很生氣,我剛問了你,你又問我?大聲道:“我怎麽知道怎麽回事?他說什麽靈丹符咒的,就這個紙,這個破紙難道是符咒?”她舉著盒子問張怕。


    破紙就破紙吧,張怕無奈轉身問修士:“你怎麽知道這裏有靈丹?”那修士不答:“勸你還是放了我。”


    鬱悶個天的,挺有個性啊,張怕在考慮要不要殺人,問道:“我放過你,誰放過我?”


    他已經決意殺人,無論眼前修士了解多少事情,隻要對大娘一家人構成威脅,那就必須死。


    想了想,駐地還有些修士,難道要一起殺死?


    也不知道怎麽走漏的消息,勇堂?不太像。酒樓老板?一個小掌櫃也能和龍虎山扯上關係?想了會兒想不出所以然,索性不想。


    那修士還不知死活,大聲叫囂:“告訴你痛快放了我。”張怕氣的給他一巴掌:“你們龍虎山都是白癡麽?”


    大娘感覺話中帶點什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問張怕:“你想殺他?”


    龍虎山修士不屑的嗤了一聲:“他敢?”


    張怕徹底無語,驕傲更容易讓人變成白癡。又在那修士身上點一指,徹底封住所有血脈,然後讓大娘和三娘出屋,叫齊二娘,問道:“我給三娘治臉的事,你們跟誰說過?”


    三娘說:“誰都沒說,我們沒有朋友,也沒有街坊,應該是出去買菜時被人看到。”


    張怕哦了一聲,如果因為這個讓龍虎山修士發現端倪,那就殺多少人都沒用,琢磨著要不要把駐地修士一鍋端了。


    大娘問他:“你是不是要殺人?像以前那樣殺人?”


    她們三都見過張怕殺人,冷酷無情幹淨利索,殺人好象拍死個蚊子一樣輕鬆。


    張怕不想瞞她,點頭道:“有這個想法。”


    大娘叫道:“不要!不要殺人。”二娘三娘也說不可以殺人。


    張怕說:“他們知道你這有靈丹有符咒,肯定會來追查,他們可不像你這麽在乎別人性命,到那時,你們必死無疑。”


    大娘搖頭:“那是以後的事,我不管,反正現在不能殺人。”


    張怕道:“不殺他,他們再來人,你們就得死,難道不怕死?”


    “死有什麽可怕?”大娘回道。這話讓張怕吃一驚,三個女人說話做事總在他意料之外,淡泊生死?還是一般人麽?按說這種品質不該會嫁給黑幫老大啊。想不明白,搖搖頭說道:“可以不怕死,但不能死的這麽沒有價值。”


    三個女子想想說道:“我們搬家,不在永安郡,找個村莊住下,再沒有人認識我們,不就沒事了?”


    張怕也想過這辦法,但是感覺自己欠這家人的,不好意思讓她們顛沛流離,不過人家主動提出,張怕同意道:“好吧,隻要你們願意就成。”


    這沒什麽願意不願意的,世上很少有一妻二妾融洽到這種地步的,尤其還是共同吃苦,簡直像傳說故事一樣,而更像傳說故事的就是她們三人的子女,有一個算一個,個頂個的孝順。大娘喊來三個孩子,直接說道:“咱搬家,不住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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