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與張天放打架,左侍能感受到二人的靈力波動,他本不想管,但是其中夾雜著熟悉的靈酒氣息,該是與張怕有關,左侍對張怕素有好感,事情扯上他就不得不插手,於是趕來探察事情原由,正巧看到天雷山弟子昏厥,張天放被武王困住,他知道張天放與張怕是一夥兒,便趁武王專心與鬼皇打鬥之際,順便偷襲一下打跑他。


    謝過左侍,張天放恨的牙根直癢癢,這次打鬥差些讓鬼皇受傷,咬牙恨恨說道:“武王,必宰了他。”


    武王逃跑,事情算是了解,左侍笑道:“隻要別在山內打架,隨便你宰。”說完話就要離開。張天怕急問道:“武王住哪?哪個山頭的?”和黑臉家夥打了半天,根本沒問其來曆。


    左侍暗笑,這家夥夠糊塗的,被人欺負半天不知道是誰,開口說道:“山外的,你們的勢力不足以與他抗衡,我走了,替我給張怕代個好。”說完話人影消失。


    張天放想再問,可是左侍已經走掉,瞧其意思不想他去報仇,隻得氣哼哼說道:“回山。”山地上還丟著兩截桃木劍,和一朵殘破木刻桃花,張天放過去恨恨踩幾腳,又俯身收起,掃量七人弟子問道:“沒事兒吧?”


    七名弟子回話說沒事,隻一名弟子說道:“衣服被扒了。”張天放道:“算不得什麽,回去讓張怕再給你一件,走吧。”


    有前車之鑒,八個人老實快速回山。張天放一進山就去找張怕,撞開門大聲喊道:“報仇,我要報仇。”張怕正拿著煉神殿的陣圖悶頭苦思,聽張天放喊叫,納悶道:“報什麽仇?”張天放拽著他出屋,又叫來方漸不空,將事情說一遍。張怕聽後要過桃木劍細看,良久說句話:“看不懂,一塊木頭怎麽能刺穿伏神蛇皮?”


    一句話沒把張天放氣死,大叫道:“我讓你幫我報仇,不是研究怎麽煉器。”


    張怕白他一眼:“廢話,不搞懂敵人法寶,去送死?”停了下又道:“趕明兒得去謝下左侍,救了你們八條命。”張天放哼道:“是七個人,我不用他救。”話是這麽說,心裏卻一點底氣都沒有,若不是左侍插手,鬼皇肯定受到傷害。


    不空問話:“那人叫武王,以桃木為法器,可知其來曆?”他對仇恨不感興趣,問題是就這一次沒陪張天放下山,佛門中偉大的寶貴的佛殺就陷遭殺害,不空被派來保護佛殺,哪怕流於表麵,他也得詢問詢問關心關心。


    說起來算是張天放走背運,他們八個人身穿伏神蛇皮煉製的護身法袍在山神台上亂逛,被虎王看到。虎王是龍虎山高手,許久以前龍虎山與十萬大山矛盾重重,後齊國朝廷拋開種族偏見,容納異族百姓,雙方爭鬥開始減少。而山神性格溫和,左侍右侍不願妄起殺戮,也就允許龍虎山弟子進山神台轉悠。


    武王平時很少下山,偏這次出山就看見八件不錯的防護法袍。雖不知道衣服是以何種材料煉製,但總能分清好壞。不由暗忖十萬大山什麽時候出現厲害門派,這等寶衣竟能人手一件,於是興了打探一下的念頭,如果可以當然想獲知材料來源,能夠壯大龍虎山宗門實力。


    他小心跟了幾天,一直沒露麵。也是張天放沒個正經,遊山玩水四處亂轉耽誤許多時間,最可氣的是走著走著不走了,拿靈酒尋醉。這一下武王忍不住了,寶貴靈酒可以隨便喝,那這幾個人的背後勢力可想而知不是一般的強大。武王擔心夜長夢多,顯身逼問,然後就有了生死相鬥。


    讓他想不到的是折騰半天折騰的兩敗俱傷,桃木盾出現裂隙,木刻桃花和桃木劍被毀,換回幾瓶喝了一半的靈酒及一件伏神蛇法袍。


    聽不空問話,張天放牛眼一瞪:“不知道。”張怕笑道:“什麽都不知道,去找誰報仇?”張天放大怒:“不知道不會問麽?左侍老小子一定知道,他說咱們打不過人家。”


    “聽你所說那人手段著實厲害,桃花瘴毒難破,我們如何報仇?”張怕想了下說道:“明兒我走一趟山神台,去問問武王來曆。”


    張天放說好,又道:“我也去,還有,再給你門裏那倒黴蛋弄件衣服。”那家夥是有點倒黴,一排躺七個人,武王偏拿他衣服。


    張怕應了下來,衣服簡單,材料有的是,趁夜間又煉一件,耗費三天時間煉好,讓天雷山掌門轉交那名弟子,然後單獨出門去見左侍。


    張天放本想跟去,可惜張怕走的時候他在睡覺,醒後想追過去,被不空強硬阻攔,說留下保護丫頭們,張天放隻得屈服。


    好久沒來山神台,再踏上這塊巨大石頭,張怕心裏多了點說不清的東西。台上人流擁擠依舊,人卻換了許多,包括維護安全的血殺也換掉許多人。


    隨人流在集市中穿行,來到山神台上唯一一片建築群前停住,衝門口站立的兩名血殺抱拳說話:“麻煩通稟下,張怕求見左侍大人。”


    二人打量張怕,術士與修士有別,看不出張怕修為深淺,一人說話:“大人靜修不見客。”直接拒絕掉。張怕有些鬱悶,人家不給通稟,難不成還能打進去?苦著臉又道:“辛苦兩位道友,就說故人張怕來訪。”


    “你說故人就是故人?”看來這倆家夥挺仇視修士,一點兒不給張怕好臉。


    張怕無奈,有心取靈酒誘之,又怕招惹不必要麻煩,隻得在門前不遠處盤膝打坐,心裏想等這哥倆換崗再說。卻是沒想到這樣一來更加引起兩名血殺注意,等換崗時特意叮囑後來血殺一番。果然,張怕再去求見時又碰了南牆。


    他隻得歎息離開門口,隨便找個犄角旮旯處坐下,多等幾天再說。


    山神台上無黑夜,夜晚時別處都是黝黑,獨山神台亮如白晝。仰躺其上看明月懸掛高空,天上也亮,身邊也亮,而兩處光亮中間的無邊背景是一片漆黑,顯出種不一樣的美。張怕就在這不一樣的美中百無聊賴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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