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六人下藥山,金四說話:“前些日子搜遍魯國沒有發現張怕,他與藥家有仇,必然會再來,我們就呆在此處等他。”其餘幾人同意。金四對其中兩人說道:“你倆有傷,這些天加緊療傷。”二人說是。


    有個比金五腦袋還大的青年說道:“這事兒就該叫金二來,以他修煉功法以他修為,天下有什麽東西找不到,何必讓我們苦哈哈東奔西跑。”


    金五不滿意瞅他一眼:“你去跟金二說吧,你們親的很,我已經二十年沒見過他了。”金六點頭說:“我也有二十多年沒見過,聽說在散嬰化神,也不知道成了沒。”


    比金五腦袋還大的青年嘻嘻一笑:“我也很久沒見過金二,不過金大倒經常見,金大說老二在關鍵時候,輕易不許打擾。”


    金四聽幾人說話,淡淡眼神掃過,最後落到大頭青年身上:“金八,別說廢話,早點抓住那小子才是正事,放篷屋,休息。”


    金八一直嘻嘻哈哈滿不在乎,不過金四說話還是聽的,利落取出篷屋,招呼大家入內休息。這時金六說話:“那道士與我們金家也有仇,你們說他會不會又去搗亂?”


    “當金大金二是擺設?隻怕他不敢去。”金八不屑道。


    八人自回篷屋休息不說,說回張怕,一個人溜溜達達也不知道走到哪兒,麵前出現一條咆哮奔騰的大河,寬逾百米,河水泛黃,漂些樹枝木頭,甚至有木製家具浮沉其中。


    張怕皺起眉頭,瞧水流模樣,上遊應該是遭了水患。馭氣飛起,貼水麵走向對岸。走在水中央時發現上遊飄下來一個女子,穿大紅衣服,在激流中時隱時現。


    張怕飛過去探手抓起女子,帶到岸邊救治。女子眼閉氣停,隻心髒有微弱跳動,眼瞅著不活。抬手輕按她腹部,度氣入體逼出積水,喂服生命丹。過得會兒,女子長出口氣醒轉過來,睜眼左右看看,哇的大哭起來。


    張怕起身站到一旁,也不勸,由著她哭。女子哭到一半想起件事,爬起跪行到張怕身邊,扯他腿哭道:“救救我妹妹,求求你,救救我妹妹。”


    女子大約十七、八歲年紀,麵貌清秀,一身大紅衣裳是結婚時穿的喜服。張怕問:“我怎麽救?”女子道:“就在水裏,我和我妹妹被丟到河裏祭河神,她還在河裏。”


    自從回天雷山拜祭爹娘開始,張怕就變得不願意多管閑事,沒想順手救起個女子還要救她妹妹,不答應吧,女子哀戚可憐,歎氣道:“在這等我。”提氣走上水麵,邊走邊放神識搜查,果然上遊千米外有個人漂流而下,沒有生命跡象,應該是死了。


    水流奔騰,千米距離眨眼即過,屍體流到麵前,張怕撈起屍首走回岸邊問女子:“是她麽?”


    女子撲到屍體麵前邊哭邊猛烈點頭:“是她,是我妹妹,快救我妹妹。”


    張怕道:“你妹妹已經死了,救不活了。”女子聽到這話,哇的伏在屍首上號啕大哭。


    張怕走遠一些坐下,揀根枯枝在地上胡亂劃著什麽。女子哭足一個時辰,擦幹眼淚,牙關緊咬,紅著雙眼走到張怕麵前跪下。


    張怕淡淡看她一眼:“幹嘛?”


    女子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啞著聲音說道:“求大俠收我為徒,我要學功夫為妹妹報仇。”


    “功夫?我不會什麽功夫。”張怕拒絕道。


    “我看見了,剛才你踩水行走,是極高明的功夫,求大俠教給我,無論做牛做馬我都會報答大俠。”女子跪著哭求。


    張怕沒說話,心中在做計較,女子要為她妹妹報仇是骨肉情深,我卻不能為爹娘報仇,我的骨肉情深呢?問道:“你爹娘呢?”


    女子聞言一怔,隨即恨恨說道:“我沒有爹娘!”


    張怕哦了一聲,木木望向遠方,那裏有奔騰河流。


    女子不知道張怕在想什麽,連連磕頭:“求大俠收下小女子。”


    張怕收回眼神,毫無感情淡淡看向女子拒絕道:“我不會收你為徒。”


    女子焦急萬分,除了磕頭再不知道做什麽,咚咚咚將泥地砸出個小坑,額頭青紅一片,哭求道:“求你了,教我功夫,我什麽都可以做,你讓我做什麽都我都願意。”


    張怕拂袖,一股柔勁托起女子:“說說是怎麽回事。”


    女子就哭著訴說一遍發生過的事情。此地是越國南方,多水患,今年又發大水,衝毀房屋良田無數。南方是魔道勢力範圍,張怕不曾來過。


    天災不斷,百姓生活困苦流離失所,偏出現幾個不入流的道家修士,裝神弄鬼欺騙官府愚弄百姓,流傳出以在室女子奉祭河神之說,其實是那幾個道家無賴夥同官府騙錢騙人。這女子家沒錢,還有幾個弟弟妹妹,爹娘無奈,狠心獻上二女,以求一家安穩。


    張怕麵無表情聽完整段故事,又拿自己與別人做比較,那爹娘生生拋棄倆閨女,比我忘記爹娘要嚴重;混蛋道人還有官府雜碎為錢財為私欲草菅人命,更是混蛋萬分。我殺人雖多,但是不得罪我就沒事……是了,得罪我!管它天大地大什麽道理,得罪到我,我怎麽做都是對的。你得罪我,我還不能殺你?


    想了下,小豬小貓好象一直這麽做,這倆家夥挺聰明。


    如果有不空在,一定會點醒他,張怕已經愚了!可是不空不在,就任由他在牛角尖上鑽來鑽去。張怕繼續做比較,我殺人有理由,是防衛是反擊,你們殺人圖私利,為點碎銀子就妄取別人性命,這才是大混蛋。


    想明白以後直覺得天淡雲輕,心情清爽的很,張怕道:“這裏是越國?越國官府這麽混蛋?”他是越國人,當然容不得雜七雜八混蛋欺壓越國百姓。


    女子回道:“是越國,求大俠收我為徒。”


    張怕搖頭:“別說了,我不收徒弟,不過可以幫你報仇。”


    “真的?”女子驚喜道。


    張怕抓起女子,提氣走上河麵:“你指路。”踩水朝上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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