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出,聖都震動,很多人懷疑鬼刀再次現世。消息傳到城南的木院中,久久響起一聲重重歎息,再無其他聲動。


    牛田將風綿死亡消息報到城外樹林傲天處,傲天聽後鎖眉不語。兩日後八大營衛及執事堂傳回消息,聖都周圍十萬裏內沒有發現其行蹤。傲天吩咐道:“停止追查,讓執事堂重選風營衛大統領。”命令傳達後,傲天獨自一人溜溜達達來到鬼洞前。


    中年人還在那坐等張怕,見到傲天到來甚是惶恐,起身恭立。傲天微微掃他一眼,淡淡道:“走吧。”中年人忙施禮拜別。


    巨大鬼洞陰氣森森,漆黑一片無聲響,進入後如同進入死亡世界。張怕將小豬塞進懷裏,緊握雲翳小手緩慢前行。宋雲翳脖子上掛著林森送的古玉,懷中揣著左侍給的佛蒲團,手執月影劍跟隨。


    進入鬼洞是條向下行走的小道,約有一米寬,沿小道向下走十米,進入一個小廳堂,洞內沒有光,張怕凝出幾枚光球散在空中,打量身周。廳堂一前一後有兩道門,一個是適才進入的門口,另一個黑黝黝不知道通往何處。除此之外再無他物,連牆壁也是空白一片。


    “走吧。”挽宋雲翳手,二人踏過門檻。


    內裏更加黑暗無生機,進門走上五步,無意間轉頭一看,進來的門口消失不見,四周圍隻剩下漆黑一片。有進沒出?張怕不由心下焦急,連彈出數十個光球,將身周百米照的亮如白晝,問題是那門真的不見了。明明隻走出五步,為何百米內都沒有門的痕跡?


    宋雲翳也發現問題,卻並沒慌張,隻是緊握住張怕右手。


    二人往後退,按方才行走方向倒著走,可是五步過去,十步過去,還是身處空地中,沒能退回廳堂。張怕衝著宋雲翳苦笑道:“咱出不去了。”宋雲翳倒鎮定:“有進必有出。”凝出個大光球,推它緩慢前飛。光球明亮,照耀出前路景象。平整一塊黑地無邊無際延伸,二人站在當中,前後左右任何方向都是一望無際的黑色硬地。


    光球越飛越遠,黑色土地在光球照耀下越現越多。張怕吃驚道:“用不用這麽誇張?”隨便選個方向疾行,想探探前方是否有路,可是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黑地依然廣闊無邊際。張怕不信邪,抱起宋雲翳,現出氣翼全速飛行。足足飛行一天,眼前景象沒有任何改變,光球照耀下依然是一片平整黑地,遠處依然是漆黑的不知名處。


    宋雲翳突然道:“好象不對,咱是不是被困在陣中?”張怕一拍腦袋:“沒錯,這根本是幻陣!”知道是幻陣,可是如何出去?二人凝眉沉思。


    宋雲翳忽然丟出佛蒲團,盤坐其上閉目斂神沉息。小半個時辰過去,佛蒲團四周散出許多金色絲線,金絲延伸糾纏到空中,形成一個大大金色“卍”字。宋雲翳突然睜開雙眼,眼神如實質般射出兩道金光,打到空中“卍”字上,口中低喝聲:“破。”隻見卍字碎成四段,如同四把金色匕首分射四方黑暗,緊接著四方無邊黑暗、腳下寬廣土地碎裂開,被金色匕首撕成一片片黑色柳絮,似羽毛般在空中輕浮飄動,慢慢隱入黑暗不見。


    適才的光球隨著黑暗結界碎裂一同消失,張怕又凝個光球彈出,眼前是一條方磚鋪成的甬道,轉頭回看,門就在身後。原來隻要一步邁過門檻,就是踏入幻陣。氣得張怕罵道:“建鬼洞這人夠缺德的,連個選擇都沒有,進洞就遇埋伏。”


    宋雲翳起身收起佛蒲團:“沒想到這東西倒幫了大忙。”對付邪門外道虛境幻象,佛宗的東西就是好用。張怕牽她手繼續前行。似是在回應他的憤怒,剛走出十米遠,眼前出現兩條岔路,宋雲翳笑道:“給你選擇了,走哪邊?”


    張怕十分想丟鞋判斷方向,想了想作罷,萬一鞋尖指向牆壁怎麽辦?總不能撞牆而行。憤憤道:“也不整幾盞油燈,黑漆漆的看不見路怎麽選擇?左邊。”隨便選條甬道繼續走。


    鬼洞再次回應他的憤怒,進左邊甬道後竟出現光亮,許多碩大的夜明珠嵌在牆壁上,一路指向遠處。


    “呀!想什麽有什麽?前麵不會出現三條岔路吧?”話才說完走上幾步,眼前便出現三條路,除去一直通向遠方的甬道,左右牆壁每邊各開了一道很小的角門,不走近根本看不出。


    “見鬼了,見鬼了!怎麽想什麽有什麽?”張怕跳腳道,然後前方就真的出現兩隻鬼,一黑一白陰森森盯著張怕看。


    “難道我還在幻陣中?”話音方落,眼前一切盡皆消失,無邊黑暗再次降臨,熟悉的黑色硬地重新出現腳下。


    張怕搖頭歎息,鬼洞讓他無奈,分不清是玩笑還是可怕。宋雲翳重新拿出佛蒲團,重新凝出卍字奪,重新炸開,黑暗卻依然存在。張怕說:“算了,折騰一天了,休息吧。”取出厚厚氈毯,攬著宋雲翳仰麵躺下。想象一下,漆黑夜裏無月無星無燈無火,無邊大地,你躺在地中央,無論往何處走都是沒有盡頭,而你卻躺在這樣的地方,能休息的好麽?


    睜眼是黑暗,閉眼是黑暗,張怕抱著僥幸心理嘟囔道:“現在也是假的吧。”一句話說完,黑暗盡斂,甬道重新出現眼前,門口依然在身後。


    看這周圍環境變化,張怕有點兒明白過來,他們依然被困在陣中,不過不是最開始的無邊黑暗幻陣,而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法陣;破掉黑暗幻陣,馬上踏入這個法陣。如同最開始邁過門檻就走進黑暗幻陣一樣,上一個陣法的出口既是下一個陣法的入口,陣陣相連,環環緊扣,隻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陣。


    第一個陣是黑暗幻陣,現在這個陣是我想什麽它就出現什麽,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這裏我最大?張怕起身喊道:“我是元嬰高手。”身上靈息突然增多增強,強大的難以想象,有種天地盡在掌握之中的感覺。張怕微微一笑,拈指彈向通道,輕聲道:“這一指便可破掉此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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