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張怕擔心被師叔追問出五靈福地,沒心思想別的,這會兒緩過來了,聽到真木說自己殺人,當時麵色變白,顫聲道:“我殺了人?是了,我殺人了,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他這一變化,沒把真天道人氣死,這孩子怎麽回事啊?罵道:“亂嘟囔什麽?殺都殺了能怎樣?殺個人算得上什麽大事?”


    張怕被罵不敢出聲,站一旁舒緩心神。真木不管那些,跟張怕說:“剛才謝過了,這些草藥我們就分了,正好四株,咱四人每人一株,你先選。”


    張怕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心神,跟師叔們說道:“弟子就不要了,三位師叔每人選一株,多出來的那株給真一師叔,他需要草藥。”


    三人一聽,這孩子真懂事,尤其真天道人,對張怕慢慢改觀。但凡修真之人,誰不需要草藥?他能輕易割舍,就說明與其他修仙者的心性大是不同。當下也不客氣,三人各選一株,真天將多的那株也收起來,日後帶給真一。


    玉簡內當然是修煉功法。逐一看過,發現內容雜的很,有鬼宗的修煉法術,還有許多其他宗派的功法,包括無雙門在內。正魔兩道交戰多年,相互間的法術多少了解一些,眼下這些玉簡並沒有什麽奇特法術,順手丟到靈石一堆。此時隻剩下一堆材料,真天為顯莊重,何況已經得到最昂貴的草藥,不好意思再和弟子搶東西,輕聲道:“不看了,宏悟收起來吧,都是你的。”真空真木當然沒意見,張怕有點吃驚:“都是我的?”


    真空催促道:“快收起來,還有事和你說。”


    張怕依言收起,心道:“難怪人說修仙者自私,動輒殺人;我隻殺死一個人,就得到這麽一大堆東西,換了誰,誰不動心?”


    真空等他收起儲物袋,跟他解釋什麽是佛門禁忌。


    嚴格說來,其實算不得禁忌,頂多算是一條不成文的約定,因為佛門從來沒承認過。佛修最忌殺生,也見不得別人殺生,所以他們把寺院都建在深山老林,罕有人煙之處。慢慢流傳演變,變成寺院方圓五裏內禁止殺戮。


    這條禁令流傳開來後,佛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畢竟他們是真的不喜歡殺生。佛士的神通,正魔兩道都見過,恐怖的很。加上佛修者並不多,寺院也不多,又與世無爭,修士們順便嚴格遵守起這條不是禁令的禁令。


    所以無雙門眾人一路被魔道追殺,萬分狼狽,但是當他們到達甘涼寺方圓五裏內以後,反見不到魔門中人,可以安全保命。


    無雙門尋到保護傘,把合un門歐陽頂天恨的牙根直癢癢,他沒想到無雙門能和佛士拉上關係。在這一點上,甘涼寺大佛士空斷大師也很無奈,無論自己佛修多高,也撇不掉和無雙門門主是親兄弟的事實,何況佛門廣開,不禁任入,別說無雙門弟子,就是殺人惡魔進來寺院,也容留不怠。


    張怕被偷襲,就是因為身在寺院方圓五裏之外,魔門修士沒有佛門禁忌製約的顧忌。了解這一點後,張怕記起件事,問道:“適才從田間經過,地裏有幾個和尚,弟子放神識查看,查不到任何氣息,像是普通人一樣,他們那麽厲害?”


    真空解釋道:“佛門修習功法十分特別,無論修養多深,身體內外沒有任何表症顯現,別說是你,就是元嬰高手也查看不出深淺,怎麽看都是普通人。可是,如果你真的以為他們隻是普通人就大錯特錯。”


    “佛修有兩種,一種是佛徒,一種是佛士,佛徒打不過結丹期修士,佛士卻可以瞬殺結丹期修士,二者間差別太大,外表卻看不出,一樣的剃光頭,穿布僧袍,你能分出哪個是絕頂高手哪個具有大神通?就像賭博押寶一樣,想不輸,就別去賭。”


    真空解釋的十分詳細,張怕聽的目瞪口呆,天下還有這等怪人?真空下驅逐令,笑道:“回你自己的篷屋去,我要休息。”


    “我哪有篷屋?”說完話反應過來,笑著鍁簾離開:“遵師叔法諭。”


    在外麵找一塊空地,拿出儲物袋,探入神識微一尋找,發現兩頂類似帳篷的東西,選中一頂取出,帳篷離開儲物袋飛快變大,落地前變成正常大小。張怕鍁簾進入,邊走邊琢磨,不知道黑袍老者殺了多少人,居然積攢這麽多東西,光篷屋就搞了兩頂。


    不愧是鬼宗人,講究享受,篷屋內極盡奢華,綢緞鋪床,皮毛墊地,四處散落著金磚元寶珍珠瑪瑙。張怕坐到皮毛上,取出那一堆玉簡挨個查看。越看越感覺自己無知,玉簡內功法千奇百怪,著實讓他大開眼界。尤其有個玉簡,詳細介紹篷屋與飛咫等靈性物具的煉製與使用方法。不光有帳篷,還有馬車、舟船等物。這個好玩,拿起仔細閱讀。


    看完玉簡,起身打量篷屋,略微看看,抬手一道法訣打到門簾上,門簾產生些微波動,慢慢伸展與篷屋牆壁嚴密結合,竟似沒有門簾一樣。又抬手掐道法訣打到篷頂一顆珍珠上,珍珠瞬間發出耀眼白光,白光沿篷屋房頂、牆壁蔓延,形成一道光幕,將整個篷屋罩住。張怕大喜過望,篷屋還有這功能?可以結界,阻隔屋內氣息靈力外泄。


    放出三隻笨狗,將篷頂珍珠散發的光幕罩到它們身上,自己在光幕外仔細探查,根本不能發現。放下心,恢複光幕原來形狀,放出百多條小蛇,一一逗弄玩耍。有了這東西真方便,不用再憋屈小家夥們。


    玩了會兒,不由想起林森,不知道現在怎樣,答應替他報仇,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做到。東想西想,迷迷糊糊竟睡著了,而且做夢了。夢裏有一雙美麗溫柔慈愛的眼睛盯著他看,張怕感覺很暖心,很舒服。早上夢醒的時候,張怕看天棚發呆,久久不願起床,他在想那雙眼睛,為什麽我要做這個夢?


    有了篷屋,張怕懶得出去。奪來的材料中有幾張低階妖獸皮,他打算繼續煉符。選出一塊玉簡,仔細學習法術。依他現在修為,加上神淚聚齊五靈之力,修煉五行法術事半功倍,簡單之極,沒一會兒已經學會。稍微演習幾次,拿過妖獸皮,借元神之力分離切割,融合拉伸,很快製出一張空白符。然後繼續操控元神,將法術嵌入符咒,隨著白光一閃,煉製成功。低頭檢視符咒,三星灰黑色聚峰術符咒。


    這次使用的材料妖獸皮比頂級白玉差上許多,威力卻隻差一階半,看來法術威力也決定著符咒威力,更加堅定張怕研究大威力法術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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