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來的時候,壓根沒有想這麽多,隻是單純的想要來見他,想要完成自己的想法,想要躺在冰棺裏的媽媽早點下葬,早點安息。


    壓根沒想著這是跟求婚有什麽關係!攖!


    “怎麽不回答?”


    秦染望著那雙黑眸,她該怎麽回答,她深深吸口氣:“你其實可以這樣理解,這是你的自由,我管不著。”


    “哦,那我就理解你來我這裏是求婚的了。”


    秦染深深吸口氣,“好,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就是來你這裏跟你求婚的。”


    顧深澤笑了起來,身後素白的牆麵,映襯的他更俊秀無雙,嘴角有著若有若現的梨渦。


    看他笑成這樣,秦染心底那揪著的感覺,倏地消退不少,邪門的很,她輕聲的道:“所以,那你答應嗎?”


    “你們女孩子不都說,求婚得有戒指,玫瑰花,單膝下跪,你一條都沒有。”


    秦染頭上的青筋都浮現出來,足見她被這男人逼到什麽境地上!“顧深澤!償”


    顧深澤挑眉:“恩?怎麽了,覺得我過分,可是換位思考下,你被求婚了,而對方什麽都沒有給你準備你會怎麽想?”


    準備你大爺!秦染的情緒本來都低落低穀了,這個人愣是要把她的情緒給燒起來,想要把他給燒死最好的那種。


    眼見著秦染要炸,顧深澤才不緊不慢的收斂起來,不管原因是什麽,終究是到了她求他的地步,可見成功者對於運氣這一方麵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秦染,你聽好了,嫁給我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請不要抱有各種對付的心理。”


    秦染正了正臉:“你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願意答應,我們就繼續談下去。”顧深澤淡淡道,一副不為所動,你答應呢,我們就繼續談下去,你要是不答應的話,咱們就到了這裏就不用談下去了。


    這叫什麽呢,你急著買,我不急著賣!


    秦染現在已經恢複到正常水準之上的活力!當即回應:“你以為你是在買菜呢?還商量價格。”


    “不,買菜的是你,我是在賣菜。”


    “……”


    “行!但是你有條件的話,我也有!我要我媽進秦家的墓園,和我爸爸合葬在一起。”提及秦染媽媽,秦染雙眸染上水氣。


    顧深澤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可是秦染現在已經被悲傷給埋住了,她並沒有看到顧深澤的不對勁。


    說完後秦染抬起視線,看向顧深澤:“和你一樣的話,你要是答應的話,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談下去的。”


    顧深澤頓了頓:“好,我答應你,可是你嫁進來,需要聽我奶奶之前的條件,我想你應該記得。”


    秦染也頓了頓:“可以。”秦染清楚的記得顧家奶奶說的事情,那些條件她現在並不覺得苛刻,隻是從她來看,倒是覺得這條件和顧深澤的說的有些衝突。


    顧深澤說她不可以過家家那意思就是要過一輩子咯,但是顧家奶奶的意思是如果一年之內你沒有懷孕的話,那就鐵定是要離婚的。


    顧深澤朝著她勾勾手,秦染沒想太多直接走了過去,結果手被一拉,一個吃不住勁,就被拉了空,倒在他的身上,顧深澤隨即伸出另外一隻手控製住她的頭,一個吻隨即落下。


    秦染下意識朝後退,顧深澤倒是也沒阻攔,隻是另外一隻手卻緊緊的攥住她的手。


    “蓋個章。”


    “……”你以為你是小孩子過家家嗎,你還蓋個章!秦染望著顧深澤那張禁欲大叔的臉,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尋思一會,才憋出一句:“你不覺得這樣不慎重嗎?”


    “你是希望我打印出兩份合同,咱們一手一分,條條句句寫的明明白白你就特別舒服了是嗎?”


    當然不是!那樣的話,秦染就會更有種自己在賣自己的錯覺,或者是在買他的錯覺!


    秦染解釋完後,顧深澤恩了聲:“那成,既然你我都沒意見,就過來一下吧。”


    秦染還是沒長記性,沒鬧懂是幹什麽的,等過去了才知道是最終簽署字,也就是重複了一份吻,隻是那個吻更深。


    “我們似乎來的不湊巧。”年邁的聲音,來自顧家奶奶。


    用什麽來形容秦染此刻的感覺呢,用……想死?還是就要去死,還是現在就去死比較合適。


    她是怎麽都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她一說完以後離她孫子遠一點的時候,就會被她看到自己和顧深澤更親昵的接觸,基本是次次如此!


    這次直接見到親親了,顧家奶奶會怎麽想秦染都不知道了!她好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離顧深澤起碼三步開外,可是門口除卻顧老太太這個眼花的老人在,還有好幾個年輕人都在看著秦染。


    其中包含:司徒莫,張永懷,沈瑜。


    可惜的是,就算是顧老太太這個眼花的人,她依舊可以清楚看清,剛才倆人發生了什麽,還似是調侃的來了一句。


    “奶奶,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的話,怎麽知道你們的關係進展的這麽好。”


    顧深澤權當沒聽到這譏諷的話,轉而道:“奶奶,我決定娶她了,剛才我們倆已經談完了,所以,你可以準備迎娶孫媳婦了。”


    “這麽一會不見,就成孫媳婦了。”顧家奶奶的目光落到秦染的身上:“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是不是這個消息促使成為我的孫媳婦。”這話是對著顧深澤說的。


    秦染每次被看都覺得顧家奶奶的目光充滿了審視,其實單看顧家奶奶,會覺得還不錯,她身上有著淡淡的成熟女人的韻味,還有一股幹練,但是一旦審視著你的話,目光就會如刀一般,渾濁的目光裏,滿是壓力。


    “什麽成為你孫媳婦不重要,是你孫媳婦就可以了,奶奶。”


    顧深澤是在拒絕顧家奶奶的話,她也可以完整的聽出來,所以也就沒繼續講下去:“行,你不願意聽,我也就不講了,但是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她同意了嗎?”


    “恩,同意了。”


    “同意了就行,年輕人既然喜歡折騰,就慢慢折騰吧。”顧家奶奶一副過來人的目光看著二人。


    身後的沈瑜還停留在剛才看到的那一切不能自拔,她推開病房門,正準備笑臉迎接視線看過來的顧深澤,就發現安靜的病房內,女孩俯身,男人扣住她的頭,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揮灑在二人的身上,一個吻,就在這個時候產生。


    於她相反的是,張永懷和司徒莫眉開眼笑起來,張永懷笑的相當誇張:“嘿嘿,小嫂子,我現在可以這麽喊了吧,我一直都憋著的,可難受了。”


    司徒莫無奈搖頭:“老張,你說的什麽話,當然是可以喊的。”


    顧家奶奶的臉上沒有絲毫興奮:“好了,既然你決定了就開始辦吧,你自己去和秦家談,這個可以吧。”


    “恩,可以。”


    “小瑜,來,扶著我,我們回去吧。”


    沈瑜啊了聲,下一刻趕忙跑過去扶住顧家奶奶,倆人離開病房,一點爭執都沒起,顧家奶奶想用時間來證明,她是沒有錯的,而帶沈瑜離開,隻是不想那孩子在哪兒尷尬。


    **


    結婚的事情,忽然莫名其妙的就被定了下來,一下子整個a市都喧囂了,不知道多少人在羨慕秦染的好運氣,也有抱有看好戲的態度,覺得秦染隻是顧深澤的一個消遣,等膩歪的時候,肯定是要拋棄的,而且這一天根本用不了多久。


    而此時,秦染正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裙子,站在秦家的墓園,望著二人的墳被合在一起,她媽媽的願望,她算是完成了!


    等到平了墓地的時候,秦染的眼睛幹澀無力,竟然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隻能漠然的看著一切。


    秦老爺子拄著拐杖走過來:“秦染,你看有很多事情,你根本沒有辦法去改變,不如試著去接受,如果你早一點跟顧深澤在一起的話,也許你媽媽就能早點接受好的治療,也許就不會這麽早就去了。”


    秦染麵無表情的回應:“如果按照爺爺的這個說法的話,那意思是不是就是我無論怎麽掙紮,我媽都會死嗎?”


    她現在是沒有像是個炸毛的雞一樣,碰到誰都炸,而是像是個壓抑的火山,別逼著她爆發。


    秦老爺子想給她洗腦,結果沒有成功,顯得不是特高興,拄著拐杖離開了。


    秦染知道,如果不是她和顧深澤的婚事已經提上日子,她媽根本就不可能葬在秦家!


    都是利益驅動的,何必還要說那些讓人虛偽的話,秦染心底想著,可是她現在又不對了,沒人逼著她,她也是自願走上利益的道路,又何必怨天尤人。


    秦染媽媽的離去,就這麽簡單而無聲,緊接著的是顧深澤和秦染的婚事,秦染正好可以用喪事剛過,不宜婚娶來堵別人的口。


    倆人隻是簡單的在家裏辦了頓簡單的筵席,就這麽結束了,因為這事情,秦老爺子還跟秦染爭執了兩句,被秦染一句,你如果還想要我嫁給他的話,就別說了。


    ---題外話---今天七點到了,後天的火車,我發現這一個月我就在坐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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