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複了片刻,目光透過窗戶望向藍天,變得迷離起來,似乎回到了久遠的往昔,道:“那還是三十多年前,那時候我隻有三十歲不到,為了追求無上醫道,我四處雲遊,拜訪高人,切磋醫術。又一次深入苗疆,尋訪幾位苗醫國手,卻是碰巧救下了一位年輕的苗族少女,她叫藍鳳凰,後來我才知道,這位女子,竟然是苗族聖女!”


    “她醫術非常好,苗醫、蠱術方麵,已經登峰造極,我們在各有所長,彼此印證,深入交流,經常圍爐夜話,徹夜長談之後抵足而眠,那段時光,我醫術大為精進,所悟頗多,且有她相陪伴,可以說,是我一輩子最美好的時光!”


    “哇,好浪漫啊!”韓思雨悠然神往,卻是忽然插口問道:“那藍鳳凰一定非常美麗吧?”


    韓鬆濤臉上浮現一絲溫馨之色,道:“沒錯。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她生得漂亮極了,且熱情而活潑,好像一個墜入凡間的精靈。”


    “我是本著提高醫術水平去的,當我覺得我從她那裏學不到什麽東西的時候,就告辭了準備離開。孰料,她已經對我情根深種……”


    “苗族女子大膽潑辣,熱情奔放,她既然對我產生了感情,就沒有絲毫保留,將心意表露了出來……”


    “答應她!”韓思雨興奮地叫道:“這麽好的姑娘,哪兒找去?”


    韓鬆濤瞪了她一眼,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瞎說。她是很好。可是,當時我與你奶奶已經結婚,孩子都會打醬油了,我怎麽會答應她的求愛呢?”


    “那她就會放你走啊?”韓思雨嬌聲道:“要是我,我就堅決不放!”


    “她當然不放了!”


    韓鬆濤搖頭苦笑道:“苗族女子最為癡情和堅貞,一輩子隻愛一個男人。為了阻攔我,她卻是在自己身上下蠱,然後讓我治療,隻為讓我呆在那裏陪著她!”


    “在自己身上下蠱?”韓思雨檀口張開,美眸圓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讚歎道:“她這真是太癡情了哇……”


    “沒錯!”韓鬆濤無奈地道:“她非常剛烈,簡直是以死相逼,我隻得又住在那裏半年,為她解除了蠱毒。無奈之下,我隻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我與發妻的感情,說孩子已經長大了,希望她能想通,放我離開……”


    “她就放你走了?”韓思雨問道。


    “那藍鳳凰,也是一個很機靈古怪的性子!”


    韓鬆濤無奈地歎了一口氣,也有幾分悲憤之色,道:“她倒是表麵上答應放我走了。卻是在我臨行的前一天晚上的送別宴上,在我酒中下了迷迭香……我徹底昏迷過去了!”


    “啊?迷迭香,那不是催發那什麽的藥物嗎?”韓思雨失聲驚叫,臉色變得很是古怪,小聲地問道:“然後,你們,你們就……沒羞沒臊地在一起了?”


    “什麽沒羞沒臊,什麽在一起?我喝多了,什麽都不記得了!”韓鬆濤被問得老臉一紅:“她費盡心機刻意謀劃,我也避不開啊!”


    “哼,你一定很享受對不對?”韓思雨嗤嗤地笑了起來,陳陽心中暗暗點頭,你都說了人家是大美妞,估計你巴不得發生點什麽呢,還避開?這老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


    韓鬆濤一臉鬱悶地道:“關鍵是,在這個過程中,她還給我下了寒蠶蠱,第二天她明確地告訴我,這解蠱毒的辦法隻有她一個人會,我要想解蠱,就要與她成婚。否則,就要一生飽受病痛的折磨!”


    “她要求你與她結婚……”韓思雨思忖片刻,嬌聲問道:“那有沒有要求你與我奶奶離婚?”


    “這個……”韓鬆濤道:“她倒是沒有強求,事實上,她已經足夠讓步,以聖女之尊,願意與你奶奶一起嫁給我!”


    “我去,還有這麽好的事兒!”韓思雨不假思索,吐口而出道:“那你為什麽拒絕她?直接把她帶回家不就行了嗎?”


    好!夠彪悍,夠直接,夠給力!深得我心啊!陳陽在一邊聽了,不禁對這小妖女刮目相看,偷偷豎起大拇指,默默點讚。


    “咳咳咳!”韓鬆濤劇烈地咳嗽起來,臉色漲得通紅,瞪了韓思雨一眼道:“胡說八道,我把她帶回家,你奶奶怎麽辦?”


    “你又不是沒想過,隻不過有賊心沒賊膽罷了!”韓思雨暗暗腹誹,但也隻能是腹誹了,她就是再大膽,也不敢把這話說出來。


    “後來呢?”陳陽問道。


    “後來……”


    韓鬆濤索性也不再隱瞞了,道:“我還是設法離開了苗疆,畢竟,華夏名醫國手那麽多,即使我解不開這蠱毒,其他人也一定能解開的。孰料,我回家之後,拜訪了我師父以及幾位師叔輩分的前輩,大家卻都是束手無策,這蠱毒在我身上一留就是三十年,直到陳陽出手才幫我徹底解開……”


    這一段孽緣,也是讓陳陽與韓思雨感慨不已,一陣沉默。


    藍鳳凰的癡心讓人感動感慨,但是下蠱毒強迫韓鬆濤,卻又讓人哭笑不得,韓鬆濤對品質的堅守,卻又讓人敬佩與感歎。


    “那現在藍奶奶她還活著嗎?”韓思雨問道。


    “已經幾十年不通音訊了,我怎麽知道?”韓鬆濤苦笑著道:“算來她現在也快六十歲了,苗族聖女必須結婚,現在她也應該是子孫滿堂了!”


    “哈,那奶奶已經去世多年了,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也怪可憐的。不如你們倆再續前緣得了,我是堅決支持的!”韓思雨微笑著道。


    “胡鬧!我這都多大年紀了?”韓鬆濤瞪了瞪眼,道。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楚意涵快步走進來,掃了一眼韓思雨,便來到三人身邊,有些急切地道:“陳陽,不好了!藥王館的人帶人來踢館了!”


    陳陽頓時微微一愣。難不成是陳清風心裏怨氣難平,一回來就來給自己找事兒了?


    “踢館?藥王館?”韓鬆濤眉頭微微一皺,道:“難道是燕京的人來了?”


    “走,出去看看。”陳陽跟著楚意涵快步走了出去。


    “爺爺,我也去看看,您在這歇息會兒吧。”韓思雨也想跟過去。


    “我沒事兒,雨兒,扶我一把,我也過去。”韓鬆濤道。


    韓思雨點了點頭,扶起韓鬆濤,跟在陳陽楚意涵二人後邊,朝著外館走了出去……


    外館,大廳。


    這裏是來看病的患者們排號等待接診的地方。


    名醫館的情況十分火爆,患者們自然也非常多,這大廳比較大,坐了幾十上百人。還有許多沒有座位的人等候著。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廳靠前方的一夥人身上。


    這一夥人正是藥王館的一眾人等。


    陳清風站在側前方,他的旁邊站了兩位年紀比較大的老者,這兩位老者雖然蒼老,但身上透著幾分不同凡響的氣度,顯然不是一般人。


    三人的後麵,還站著四五個青壯年男子,其中就有陳清風的跟班兒陳嘯虎。


    大家關注他們,不是因為他們看起來多麽奇怪,或是穿著很特別之類的,而是因為,他們一進大廳,沒有像其他的病患一樣去排號。


    而是很直接地叫醫護人員把幾位坐鎮的神醫請出來,他們藥王館想來切磋切磋醫道研究。


    說起來還比較好聽,但說白了,就是踢館!


    人都是喜歡看熱鬧的,見這突發情況,在坐的不少病痛不是特別急的病患,都開始議論、起哄起來。


    “哇,居然有人來踢館了?”


    “踢館?這可是醫館,居然還有人來玩這一套?”


    “怎麽沒有?你們不知道嗎?名醫館的七大神醫聚集起來,就是因為一位姓陳的神醫去一個個踢館,把他們召集起來的!”


    “切,你那是什麽時候的消息了。後來不都說了麽?那陳陽其實是七大神醫的徒弟,七大神醫要幫他造勢,才弄出這麽一通的。”


    “話說回來,這什麽藥王館的是什麽來頭?居然敢來踢名醫館?這可是七大神醫啊,他們怎麽可能贏得了?”


    “天真!你真當七大神醫就是最厲害了?藥王陳家你知不知道?藥王館可是陳家的產業,人家那可是國家中醫協會都有人的!”


    “啊?藥王館居然是燕京藥王家的?不會吧?”


    “就是這樣!這次看來有熱鬧看了!”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眾人都饒有興致地議論著。


    這時,內館到外館的通道處,出現了幾道身影。正是陳陽和七大神醫。


    除了天一真人不在,七大神醫中的其他六位今天都在館裏出診,剛剛聽到動靜,根本不待陳陽招呼,立刻一起出來了。


    陳清風一看到陳陽,眼神裏就不由得流露出幾分怨毒與仇恨。自己現在的尷尬境地與在家裏地位的降低都是因為這個小子!因為這個從小就被逐出陳家的破落小子!


    名醫館患者如雲,日進鬥金,陳陽舒坦,同在東海的某些人,卻就不那麽舒坦了。


    古武門物質交換大會上,陳清風身為陳家的主事人,代表陳家進行相關物品的競拍。本來,陳家所需要的那些藥物相對來說比較冷門,陳家準備的資金應該是足以將大半的目標都拍下。


    但是,因為陳陽的從中幹擾,陳家無緣無故損失了不少資金,這讓陳清風在家裏的地位與聲望也是有所受損。


    為了挽回在古武門物質交換大會上的失誤帶來的負麵影響,陳清風思前想後,決定在東海的藥王館分店上下功夫,做出一番成績,讓家族對自己的看重程度再回到原來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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