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挺麻煩,其實也就是一些跟俗世售賣會差不多的規矩,比如不能動武,不能強買強賣,不能詐買或使用假貨交易……


    不過在下邊,有一條倒是讓陳陽瞪了瞪眼睛。


    “一切使用貨幣進行的交易,需經主辦方之手,並且主辦方收取三成率稅,用於進行大會秩序維護以及人員保護。違規不交者,將被主辦方嚴厲懲處!”


    無量他母親的壽佛!


    三成稅!


    這也他娘的太黑了點兒吧!


    能來到這的人,要麽就是不用錢,一用起錢來,那絕對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的花,這還是往少了看!


    跟修煉能扯得上關係的東西,哪樣能便宜?


    特別是那些可遇而不可求的寶物,若是用華夏幣來衡量,那不開出天價才怪!


    想想這多少號人,手裏有多少寶物,其中能用寶物等價換掉的能有多少?剩下的,不都得用貨幣交易?


    這些錢,直接刮掉三成,流入主辦方,也就是仲裁家族們的手裏,這得是多麽豐厚的油水啊!


    難怪說仲裁家族都是肥的流油,光籌劃這麽一場交換會,就能拿到多少財富啊!


    不過,這樣的事情,也隻有站在最頂端的仲裁家族,才有資格來辦吧。


    光是這保護人員一項,那一個一個玄階強者,就絕對不是一般的小家族能夠拿出來的。


    陳陽又掃了一眼,發現這巨大的螺旋階梯上,除了售賣東西的人,與移步瀏覽東西的購買者,還有一些其他的人。


    一旁的蔣軍注意到了陳陽的目光指向,順著方向看了一眼,指著一邊的一些人道:“那些穿著深灰衣服的,是大會的護衛團。他們都是來自仲裁家族的強者,負責控製現場的秩序。而那些穿著黑衣服的,分布得比較散的,則是行市,負責管理那些攤位。攤位並不是直接就可以擺東西的,需要到下層的攤位管理處辦一些手續,仲裁家族也要收取費用,一個攤位,最少最少要一千萬!”


    “一千萬!”


    陳陽眼睛一瞪,有種想罵娘的衝動。


    無量他母親的壽佛!就這麽一個破爛石桌子,居然就要一千萬?


    這不是搶錢嗎!


    想本神醫在世俗界混了這麽長一段時間,累死累活,才積蓄了幾個億的資產。而這裏,隨隨便便一個攤位,就能收一千萬?


    這也太坑爹了吧!


    看看這整個大會的會場,這氣勢恢宏的螺旋式階梯上,攤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光是攤位租金,加起來,居然隨隨便便就幾十億了?


    一旁的蔣軍很適時地補充道:“這隻是攤位收入。俗世中想參加大會的,多半也都是購買玉牌來參與的,玉牌的價格可絲毫不比這攤位便宜。再加上抽成的收入,保守估計……馮薑兩家仲裁家族,賺的錢至少幾百億。”


    陳陽吸了一口涼氣兒。


    幾百億?


    就這麽一場大會,派幾個人在這兒收收賄賂占占便宜,逛一逛,居然就能賺幾百億?


    簡直喪心病狂!


    “難怪幾個仲裁家族這麽肥呢!這麽一筆一筆的大油水入肚,想不肥都難啊!”陳陽搖頭歎道。若是自己還有當初的實力,真想好好宰宰仲裁家族那幾頭肥牛。


    實力啊,最終還是實力。


    陳陽一轉頭,笑了笑,對蔣軍打趣道:“蔣老大,帶我逛逛去吧。”


    一聽這稱呼,蔣軍就有些汗顏,“老大,你這樣叫我不是折煞我麽……”


    “這有什麽,我現在是你的隨從,”陳陽笑道,“反正你對大會的情況了解肯定比我多。我需要買一些增進修為的東西,你說說,先往哪兒去?”


    蔣軍略一思忖,“增進修為的物件上下層都有,我們來的時間不晚,不如從下層開始看起。按照大致規矩,越往上層的東西,一般會越珍貴,價格也越是高。不過,低價的地區,有的時候也會淘到些很好的物什。”


    陳陽點了點頭,兩人便順著螺旋的梯子,先朝下層走去。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魚龍混雜,什麽樣的都有。有文質彬彬的商界精英,有氣度不凡的大家子弟,有狀貌頗古的古傳家族子弟,甚至還有背著大刀、寶劍走來走去的仿佛從古裝武俠劇裏走出來的人。


    陳陽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攤位上的物品裏。


    神識一掃,這些東西的品質都一清二楚。


    令他有些失望的是,看了十幾個攤位,裏麵的東西都是一般一般再一般。他需要的是靈氣充沛的靈藥、或是聚靈石一類的天材地寶,但別說充沛了,這幾個攤位連有靈氣的東西都沒幾樣。


    有意思的是,這些在陳陽看來廢柴一樣的東西,卻時不時地被一些有錢人以不可思議的高價買走。給金條的一箱一箱地給金條,刷pos機的刷pos機,交易得幹脆利落。


    陳陽笑了笑,心道這些人還真是錢太多了,拿錢不當錢。


    不過,令他有些奇怪的是,這些人交易完成之後,竟都是主動找來附近的行市繳納重稅,絲毫不敢隱瞞。


    “入市售賣的物件,都是在行市那登記過的,”蔣軍看出了陳陽的疑惑,開口解釋道,“一旦發現物件售出而沒有繳納稅款,行市會將逃稅者當場格殺!”


    “格殺?”陳陽眉毛微微一挑。


    這仲裁家族的行市,還真是挺威風呢!


    穿著黑色衣服的行市如同鬼魅凶煞一般,走在人群中,大家都躲閃不及,絲毫不敢有所招惹。擺著攤位的人也都是對之報以討好笑容,乖乖繳納稅款,絲毫不敢惹其生氣。


    行市隊伍中,有一個人略顯年輕,大概二十來歲的年紀,樣貌頗俊,其他行市也對他頗為敬待。


    “蔡行市,您來啦,這是方才交易的抽成,一共三十條小金魚,抽成九條,您請笑納。”一個攤位上的售賣者笑嗬嗬地走上來,恭恭敬敬地將三十條小金魚出示給他看,然後拿出其中九條,雙手呈遞上去。


    蔡明亮瞥了一眼,看了看那三十條小金魚。收下那九條,又隨手拿了兩三條上來。


    那售賣者見蔡明亮此舉,剛想說話,卻被他看了一眼,頓時鬥大的汗珠留下來,不敢吱聲了,恭恭敬敬地道:“行市請笑納!”


    蔡明亮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收起金條,拍了拍這家夥的肩膀,走向下一個攤鋪。


    來這大會之前,蔡明亮對於師父薑慶之口裏的油水,概念還不是特別明確。但現在來了這大會,親身體驗了一把,他才知道這是怎樣肥到讓人流口水的一筆收入!收金條簡直都能收到手軟!


    身為行市,名義上是要維持大會的秩序,聽上去仿佛是個挺麻煩的活一樣,但實際上,這大會可是仲裁家族主持的,誰敢鬧事?


    別說鬧事了,這些人連偷稅漏稅的膽子都沒有!這就是仲裁家族的威勢!


    行市門真正需要做的,說白了,就是兩件事:閑逛,收錢。沒事還可以隨便欺負欺負人,反正根本沒有人能奈何他們。


    而這份待遇,在蔡明亮身上的體驗,尤其強烈。


    要知道,在薑家,蔡明亮雖然有薑慶之徒兒之名,但大家都知道他隻是給薑慶之舔屁股的廢物,自然沒人看得起他,平日裏嘲諷冷眼更是絕對不會少。


    但一來到這裏,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些行市,多數來自馮家,根本不知道這件事,隻知道蔡明亮是薑家薑慶之的徒兒。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絲毫不敢得罪。他頓時就享受到了一種格外享受的上位者感覺。


    而且,在薑家,他一直是處於被欺負的地位,被師父欺負,被其他人唾棄。但來到這裏,他就能恣意地欺淩這些來大會擺攤的人們。就像捏柿子一樣,想怎麽捏就怎麽捏,管你軟還是硬?敢反抗就是死!


    這種暢爽,簡直讓蔡明亮欲罷不能!


    他甚至都想,如果這大會一直開下去、他不用回去給薑慶之吮癰舐痔、而是一直呆在這裏當這行市,該有多麽好啊!


    蔡明亮隨意地走過一個個攤位,隨意地看著。


    走著走著,他忽然看見一個攤位上,齊刷刷地擺放了兩排藥草。那藥草一樣樣,擺得十分規整,枝葉蒼翠,看上去很是新鮮。


    憑著蔡明亮黃階後期巔峰的實力,略一感覺,倒是覺著這草藥頗為不凡。


    這般感覺之下,他便是多看了幾眼。


    “咦……這不是怡生草麽?”蔡明亮看到一樣藥草,心裏忽然一陣驚訝,暗自心道。


    他在薑家儲備的一本書中看到過,這怡生草是一種頗為罕見的靈藥,狀似黃芪,顏色與葉片紋路卻又都略有不同,不過一般人不是很容易分辨,所以常常被誤認為黃芪。


    怡生草中蘊含靈氣,煉成藥物以後,可養神怡顏。但對古武修煉者的作用反倒不特別強,而是對沒有修為的人,尤其是老人,有極強的溫養作用。


    蔡明亮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眼中微光一閃,他來到這攤位前,拿起這攤位上數量頗豐的幾支怡生草,假意地問道:“這東西,需要多少錢兩?”


    他當然隻是假心假意地問了,怎麽可能會真得在意價格?


    不是他錢多,是他根本不會出錢!


    身為行市,拿你東西,根本不需要理由!


    這攤位主隻要稍微機靈點,懂點規矩,就會乖乖兒的把靈草奉上,說上幾句好話。而蔡明亮隻需要虛偽地拒絕幾句,然後裝作謝不過好意地收下,一分錢都不用花!


    攤位後邊是一個老人。


    須發皆白,臉上盡是蒼老的痕跡,身形消瘦,一看就知道是上了年歲,身子骨弱。


    老人看到行市來到自己攤前,也是一陣緊張害怕。


    但當他聽到蔡明亮的話,卻是不得不強忍住畏懼,顫顫悠悠地道:“這靈藥一根是三百萬,一共是兩千……兩千四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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