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九陽神針是冠絕華夏的獨門絕技,卻沒有絲毫效果,甚至引起了病人病情的惡化!”陳茹心中猛地一沉,眯著眼睛看向那名患者。


    “癢死了!好疼啊!疼!疼!疼!”此時患者顯得甚是痛苦,淒厲慘叫,奮力掙紮,渾身顫抖宛若篩糠,手指痙攣,似乎非常想去揉一揉眼睛。


    “先生,你冷靜一點!”吳妙手、郭宇天等幾名年輕工作人員忙得滿頭大汗,一起出手按住了他,才壓製了他的躁動。


    “什麽妙手神醫?完全是白衣屠夫!”


    “以後,我們再也不相信中醫了!”


    “這個陳清風還是所謂的醫道世家,名門之後,患者明明是白內障,現在搞得徹底失明了!”


    幾名家屬模樣的人衝了出來,怒不可遏,睚眥盡裂,指著陳清風不住喝罵,兩個小年輕捋胳膊挽袖子,氣勢洶洶歐,甚至想上前與他廝打一番。


    “這不怪我,他這病,太,太奇怪了,我沒有辦法治好,其他中醫更沒有辦法治好!”陳清風被陳嘯虎幾個保鏢護衛,雖然沒危險,但他嬌生慣養久了,從來沒有置身險,麵對如此大陣仗,此時卻是嚇得臉色煞白,嘴硬地小聲辯解。


    “清風,你不能為了一個人的名聲,而把這個中醫界都拉上去為你墊背!”陳茹瞪了他一眼,嬌聲喝道。


    不禁對陳清風失望到了極點,十分不滿。陳清風的醫術,她是了解的,雖然有了一定的造詣,但絕對達不到登堂入室的地步。


    可以說,華夏比他醫術高明的中醫大有人在,但陳清風為了辯解,卻不惜說華夏中醫界沒有人治好,這不是毀掉中醫的名聲,甚至給了方肘子話柄和口實嗎?


    太自私了!


    果然,方肘子很是聰明,見機立刻開口,很親熱地拍了拍陳清風的肩膀道:“沒錯,陳神醫可是華夏中醫界的翹楚人物,大國手的級別,他都治不好,試問華夏中醫界,誰還能治好?”


    這個道理不難理解,媒體記者以及圍觀的群眾,紛紛點頭,表示認同,議論聲潮水一般地湧動了起來……


    “沒錯啊,陳清風可是很出名的中醫,依舊不能治好白內障,恐怕別的中醫更不能了!”


    “看來,那些所謂的神奇中醫,包括陳陽,恐怕都是虛假宣傳而已!根本不能相信!”


    “以後再也不要看中醫了!”


    “大家看見了吧?”方肘子對此時的狀態十分滿意,緩緩踱步,勝似閑庭信步,一雙魚泡眼裏,全是得意之色。


    他高聲說道:“西醫用人造晶體替代本身晶體來做白內障手術,已經十分成熟,成本低廉,分分鍾治好,那真是手到擒來啊!但中醫發展到現在,依舊無法治療這最簡單的白內障!中醫西醫孰強孰劣,誰是科學,誰是迷信,現在不用我說,大家已經明白了吧?”


    “陳陽,我想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陳茹目光也落在了陳陽身上,飽含期待,她本能一般地相信陳陽一定能將危機化解。


    原本為了表功,為了壓製陳陽,陳清風才挺身而出,出手針灸,卻不料他的治療讓患者病情加重,陷入了被動地位。


    現在的問題是,方肘子十分精明,借題發揮,將人們對陳清風的懷疑,轉嫁到整個中醫群體上,不僅僅是陳清風的名聲受損,甚至已經波及到了藥王陳家乃至整個中醫界的聲譽,引發人們對中醫的不信任。


    而在這時,一直冷眼旁觀看陳清風和方肘子表演的陳陽,在眾人的注視下,在各位中醫的期盼下,緩緩地站了起來,越眾而出!


    “方肘子,華夏中醫,傳承兩千餘年,在曆史上,治好的患者不計其數,可以說,每一個華夏子孫都受到中醫的福澤。中醫是我們民族文化的瑰寶,每一個炎黃子孫,都應該珍而重之,而你,卻冥頑不靈,處處詆毀中醫,實在是數典忘祖,愧為華夏子孫!”陳陽緩步走到方肘子跟前,語氣淡淡,卻擲地有聲地說道。


    “少說廢話,談什麽曆史,中醫就是無效,就是低劣,就是連最簡單的白內障都治療不了,現在大家已經看到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方肘子急赤白臉地說道。


    他今天的目標是天一真人為首的名醫館,中間蹦躂出來一個陳清風,被他擠兌得啞口無言,他心中很是舒爽,但卻從來沒有把陳陽給放在眼裏,此刻被陳陽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他不由得氣得臉色通紅,連地中海的頭皮都紅了。


    “無知!”


    陳陽冷笑道:“我若是能把這白內障患者治好的話,你別忘記你那句話,給我下跪,磕頭拜師!”


    “哼哼,連你的七位師父看,七大名醫都束手無策,你一個徒弟,能治好?本事不是吹出來的!”方肘子滿臉譏諷地說道。


    他一直覺得陳陽就是名醫館吹出來的偶像,幾人所言的那神乎其技的醫術,根本不能相信。


    “你哪隻耳朵聽見他們不能治療了?”陳陽走到那名患者跟前,輕輕一揮手,示意郭宇天吳妙手他們鬆手,“明明是這患者的病情太簡單了,根本不需要我的師父們出手,隻需要我這個小徒弟出手就可以了!”


    “你能治好?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吹吧!”


    方肘子根本不相信,但是看陳陽如此自信和篤定,不由得心中犯嘀咕,這小子莫非真有點本事不成?


    與此同時,郭宇天、吳妙手會意,鬆開雙手,那患者飛速地向自己雙眼揉去,眾人齊齊臉色大變,發出一陣驚呼,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裏。


    陳陽卻是臉色如古井無波,篤定而淡然,手指閃電般探出,在那患者身上幾處大穴點了幾下,患者立刻一動不動。


    “好險!”


    “患者險些揉了眼睛!”眾人長籲了一口氣,緩緩沉靜下倆,這才發覺腦袋已經冒出了熱汗。


    “銀針拔障術!第一式,審機!”陳陽看了楚意涵、韓思雨、白露露等名醫館的青年工作人員一眼,示意他們認真觀察和學習。


    同時左手探出,以奇異的手勢,固定住患者的腦袋,撐開他的眼皮,右手已經有一根不住顫動的細細銀針在手。


    楚意涵、韓思雨、白露露三女登時會意,目不轉睛地觀察陳陽的動作,激動得小臉通紅,這種學習的機會,可很難得。


    “銀針拔障術!這可是失傳多年的絕技!厲害啊!”不僅僅是他們,以韓鬆濤為首的七大名醫也齊齊驚呼,臉色大變,全部滿是欣賞之色地看著陳陽的每一個動作,全神貫注,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銀針撥障術最早見於唐代文獻大師王燾的《外台秘要》,此書對白內障備期症狀都作了簡要的描述,而且記載了治療的方法。這是一門很精妙的中醫手術!遺憾的是,這種手術方法已經失傳多年了!”韓鬆濤望著韓思雨和幾名弟子,告訴他們這針法的來源,以及可貴之處,提醒他們專心學習。


    “真沒想到,這種絕學,現在還能重見天日!”


    “今天真是沒白來,不虛此行啊!”


    “陳神醫真是太厲害了!絕對大宗師級別的!”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滿臉震驚,完全沒有想到陳陽的醫術竟然如此神奇,連這種失傳多年的古法眼科手術也能知道!


    他們在小聲議論了幾句之後,立刻屏息凝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但又眼神灼熱,仔細地看著陳陽的每一個動作,激動得不行。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第二招……點睛!”吳天時眼神迸射出欣喜之色,感歎連連,提點在場的弟子們,道:“銀針風輪與外眥相半正中插入,你們要注意他進針的方向和角度!”


    “這是怎麽回事兒?”陳清風皺眉看著陳陽的每一個動作,覺得難以置信,暗道,這小子不是一個廢材嗎?但現在單看他落針,都覺得很是專業。


    隨後,陳陽又按照以下幾個步驟施針……


    “射複”……進針後將針柄向顳側傾斜,使針頭進入虹膜之後,晶狀體之前的部位。


    “探驪”……針頭繼續前進,使針經過虹膜之後、晶狀體之前,繼續進針指向瞳孔。


    “擾海”……撥障針到達瞳孔將整個白內障撥下。


    “卷簾”……白內障拔落後,如又重新浮起,則需要再度撥落,務使白內障撥落到下方,不用浮起為止。


    “圓鏡”……白內障拔落後,停針在瞳孔中央,檢查瞳孔是否正圓、明亮。


    “完壁”……手術告畢,緩緩將針抽出一半,稍待片刻,“切莫緩在半日,急於一刻,以觀察白內障是否複位,然後再全部出針。”


    陳陽治療完畢,拔出銀針,放鬆那患者的眼皮,微笑著問道:“老伯,你現在能看見周圍的人、物嗎?”


    “我哩老天爺唉!俺竟然能看見了!而且,很清楚!恁真是太了不起了!恁是神仙轉世嗎?”那患者眨了眨眼睛,適應突然襲來的耀眼天光,隨後就是滿臉狂喜之色。


    哄!


    整個現場,頓時沸反盈天,所有的記者和圍觀群眾,都被深深地震撼了,議論聲、驚歎聲,如同山呼海嘯一般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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