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連忙摸出手機聯係韓鬆濤。


    馮紫狂則摸出手機,撥打了馮天海的電話,嘎聲道:“少家主,不好了,小姐忽然暈倒昏迷了!我輸入了真氣,可還是無法將她喚醒!”


    “什麽?”電話那邊的馮天海,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道:“她不是都是晚上昏迷的嗎?怎麽會……”


    馮天海雖然是蘇傾遙的生父,但因為種種原因不能相認,一直很是內疚和自責,如果蘇傾遙這次要是出事兒,他也就不用活了。


    “這些天,她服用了兩次方偉波給的藥物,我懷疑裏麵有問題!”馮紫狂道:“顯然病情加重了!”


    “不惜一切代價挽救小囡的生命!”馮天海語氣肅然地道:“你們住在東海的哪家酒店?我馬上趕過去!”


    “少家主,您要三思,這些年,我們一直懷疑有一個很恐怖的勢力想暗殺小姐!”馮紫狂沉聲道:“您要貿然和小姐相認,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這會害了她的!”


    “可是……可是,她是我的女兒啊,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馮天海虎目含淚,嘎聲道。


    “你稍安勿躁,我在聯係陳陽……”


    “對對對,聯係陳陽!”馮天海好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連忙說道:“他一定會能救得了小囡的!”


    “可是他去了羊城,手機關機,一直聯係不上他!”馮紫狂道。


    “啊!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馮天海像是被抽了骨頭一樣,軟軟地坐在了大班椅上,愣了半晌,他才沉聲道:“我立刻聯係陳陽的朋友!看看他現在和誰在一起!”


    “十萬火急,小囡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我的真氣,似乎沒有一點作用!”馮紫狂焦急地說道。


    他剛剛收起了電話,就聽樓道裏一陣雜遝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聽說蘇小姐病危是不是有這件事兒?”幾個記者模樣的人扛著攝像機和話筒趕了過來,對著床上的蘇傾遙就是一陣猛拍。


    “我是東海娛樂報的記者顧小北,聽說蘇小姐已經得了不治之症,得到了病危通知單,是不是這樣?”顧小北拿著一個錄音筆杵到方姐跟前,問道。


    現在掙錢不容易,顧小北兼職頗多,不僅僅是微博大v,此外還是幾個娛樂小報的“特約記者”,說白了就是狗仔隊員。


    這玩意沒有固定工資,也沒有記者證,按照爆料的內容,給計件工資。


    剛剛他接到了一個小報的社長的電話,說蘇傾遙可能生病了,讓他趕緊趕過來。他立刻拍馬殺到。


    不得不說,顧小北還是頗有天賦的,一上來就把事情搞大,說蘇傾遙得了不治之症,其實這也是那個小報社長的意思,這樣的話,報料費才比較多。


    “出去!”


    馮紫狂皺了皺眉頭,他不知道這幾個記者是怎麽得到消息的,而且得到消息還這麽快,難道還有人故意透露出消息?


    馮紫狂知道,青橙娛樂是一家上市公司,在簽約蘇傾遙之後,已經被馮天海秘密控製住了,其實馮天海才是真正的幕後老板。


    他不由得想到,是不是有人故意搞事兒,一方麵能收購青橙娛樂,另外一方麵還能通過馮天海的反應刺探馮天海和蘇傾遙的真正關係!


    “蘇小姐既然得了重病,已經昏迷了,為什麽不送醫院,是不是她得了什麽難言之隱?”記者們七嘴八舌的詢問,但顧小北的話,顯然切中了要害,而且,頗有攻擊力。


    “是啊,請經紀人回答我們這個問題!”記者們一聽,紛紛詰問了起來。


    是啊,幹嘛不送醫院,反而躲在酒店?是不是得了那什麽見不得人的病啊?據說,貴圈真是挺亂的,最近進局子裏的不少啊!


    “醫生馬上就會過來!不過,現在我們不接受采訪!再問這種問題,休怪我不客氣了!”馮紫狂一雙虎目射出兩道冷電,充滿威勢地道。


    “青橙娛樂可是一家大公司啊,你們不會對媒體這麽無禮吧?難道你想動手?”顧小北嚇了一跳,可還是很光棍很嘴硬地說道。


    “恭喜你,你猜對了!”


    砰!馮紫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寒聲道:“無禮?我覺得你的問題更加無禮!收了多少黑錢,來抹黑我們小姐?”


    咻!下一刻,顧小北整個人已經橫飛了出去,一頭撞在了樓道的牆壁上,磕出了一頭鮮血。


    “你怎麽能打人呢?”


    “素質太低了吧!”


    “我會曝光你們的!”


    記者們不幹了,紛紛詰問。


    “對不起,醫生來了,麻煩你們不要幹擾醫生治療蘇小姐!”馮紫狂哪管那麽多,一手一個,把十多名記者全部扔了出去。


    “大家讓一讓!”韓鬆濤帶著兩名弟子走了進去,馮紫狂惡狠狠地瞪了那些記者們一眼,隨手關上了門。


    記者們雖然不敢上前了,但是還是守在門口不願意離去,一個個氣得不行,拿出電腦,席地而坐,開始寫稿。


    顧小北可是打不死的小強,頭破血流算什麽,之前又不是沒有被人打過。


    他借了兩張紙巾按著額頭,血還沒止住呢,他就坐在走廊的地上,拿出一個山寨平板電腦開始寫稿,“紅歌星病重昏迷,疑似得了難言之隱,記者酒店探望,反遭保鏢痛毆!”


    這廝是標準的標題黨,一般人看了他寫的題目登時血往上湧,眼球被瞬間吸引。


    他以一個親身經曆者的身份,先是描寫了蘇傾遙的病狀,隨後又寫了蘇傾遙不去醫院診治的詭異情況,接著又氣憤填膺地譴責了保鏢們的野蠻行徑。


    隨後很光棍地寫到……


    “雖說保護患者**情有可原,但是,得了這麽重的病,卻不去正規醫院診治,反而遮遮掩掩,不由得讓筆者懷疑,這位光鮮亮麗的大明星,是不是得了什麽見不得的病症?是不是由於糜爛的私生活引起?”


    寫完之後,略作修改,連同剛剛用手機拍攝的照片一起發給了那家娛樂小報的主編。


    主編當即回複,對稿子很滿意,一定會采用,稿酬立刻就兌現,不出五分鍾,五百塊錢爆料費立刻到賬。


    顧小北看錢到賬了,不禁很是高興,又能請心中女神江語晨到大排檔大吃大喝一頓了,美好的生活啊。


    他忽然想起江語晨是個文藝女青年,最喜歡攝影了,又給主編發了一條信息,想要報社給配一台單反相機,以方便日後的工作。


    主編沒有回複,倒是讓顧小北有點遺憾,這廝悻悻然地搖了搖頭,不屑道:“想讓馬兒跑,還不想讓馬兒吃草,沒有一點大家風範!你沒前途啊!”


    不過,他相信,經過自己的努力,單反會有的,高薪會有的,房子車子都會有的,甚至會出任ceo,走上人生和事業的巔峰,到時候大家一定會對自己刮目相看,迎娶白富美江語晨也是指日可待。


    “韓老爺子,麻煩您了!”房間內,馮紫狂恭謙地說道。


    醫道高手,在古武門界一向頗有威望,古武武者都是幹的刀口上舔血的勾當,修為再好,也不能保證自己不受傷。


    馮紫狂雖然隱姓埋名多年,韓鬆濤不知道他的底細,但他卻知道韓鬆濤與古武門界的很多高人都有關係,所以很是尊重。


    “不要客氣!”韓鬆濤沒有客套,立刻就給蘇傾遙診脈了,馮紫狂和方姐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事實上,韓鬆濤的到來,讓他們安定了許多,雖然韓鬆濤不至於能徹底治愈蘇傾遙,但是穩定病情喚醒她還是應該沒有問題的。


    但是,隨著韓鬆濤的檢查,他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凝重。


    十分鍾後,他搖了搖頭,歎氣道:“蘇小姐的病情比一年前加重了許多!原來她腦海中有一股陰寒之氣,現在卻已經遍布全身的穴竅和經脈之中,病人的脈象很弱,也就是說,整個人的生理機能都在減弱,病人的生命跡象也變得很弱,如果持續下去,最遲明天,病人就會死亡。”


    “韓老爺子,您想想辦法,去年您開的藥,不是緩解了小姐的病痛了嗎?您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馮紫狂臉色大急,虎目含淚地哀求道。


    “要單單是這股陰寒之氣,我還有辦法,可用溫補的藥物控製她的病情……”


    韓鬆濤苦笑道:“但是,奇怪的是,她體內還多了一股燥熱之氣。這股燥熱之氣很是凶猛,很像是一些興奮劑,這會與我用的溫養藥物相互排斥。現在,老朽真是無力回天了!”


    “啊?這,這可怎麽辦好?”方姐急得險些要哭了出來,“那燥熱之氣,一定是因為方偉波提供的藥汁!”


    “他?”韓鬆濤搖頭苦笑,沒有多做評判。


    韓鬆濤默然苦思,陰寒之氣,導致脈象虛弱,這種虛弱,就和一個油盡燈枯的老人相似,好像是耗費了生命中的所有,走向了死亡的盡頭!理論上來說,是無法救治的!


    但實際上,可以用人參等溫補之藥吊命!所謂的吊命,就是吊著病人的一口氣,至少能等待更強悍的醫道高手來救治。


    但現在她體內又多了一股燥熱之氣,卻是不能用這些溫補之藥了,因為這會加重她體內的燥熱,會加重病情。


    這時候,方姐找到了一些方偉波送來的藥汁給韓鬆濤看,韓鬆濤手指蘸了些藥汁,撚動手指在鼻端嗅了一下,立刻就苦笑道:“藥汁裏參雜了西藥,興奮劑之類的東西!這下子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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