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傾遙原本沒有在意陳陽,這時候,卻是大感意外,定定地看了陳陽一眼。


    她可是華夏一流的大明星,可以說是華夏男人心目中完美的夢中情人,不知道多少手握重權、家財萬貫的男人為了看她一眼,為了能和她說上幾句話,百般討好和逢迎。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怎麽如此倨傲,他的眼神,怎麽這麽清冷?真是奇了怪了!


    一瞬間,她心裏還有點淡淡地怒意。


    就是你不是我的粉絲,我都主動要給你簽名了,你紳士一點,裝裝我的粉絲又怎麽了?何必要駁我的麵子?


    不過,容不得她細想了,這廂邊,韓思雨已經開始拉著用手機自拍她合影了,蘇傾遙還是挺配合的。


    有時候韓思雨做出一個嘟嘴賣萌的動作,也求著她做,蘇傾遙學著她的樣子嘟嘴賣萌、伸出剪刀手,看得陳陽哭笑不得。


    不過,他對蘇傾遙的評價倒是不低,至少,這個蘇傾遙,不像一般小明星,有了點名氣就忘乎所以了,不那麽擺架子,對粉絲很尊重。


    韓思雨是自來熟,和她嬉鬧了幾分鍾,已經開始以姐妹相稱了。


    自拍拍完了,她這才想起正事兒來,一拍腦袋,道:“傾遙姐姐,聽說你身體有點不舒服?是頭疼病嗎?”


    “嗯?你是怎麽知道的?”蘇傾遙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又笑了起來。


    她的頭疼病,一直是很保密的,她隻不過是一個粉絲,之前都沒有見過麵,是怎麽知道的?


    蘇傾遙頓時驚覺起來。


    方姐的臉色也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目光在陳陽、韓思雨、衛欣怡身掃來掃去。


    “哈,衛欣怡姐姐說的啊!”韓思雨是天真爛漫的性子,怎麽知道蘇傾遙已經暗暗起了戒心,一指衛欣怡,笑道。


    蘇傾遙的目光落在了衛欣怡身上。淡淡地一笑,道:“衛小姐,你的情報工作不錯啊,做個自我介紹吧?”


    衛欣怡原本是想在陳陽治療的過程中,和蘇傾遙建立一定的友誼,再談代言的事情,蘇傾遙也不好拂了她的麵子,孰料韓思雨直接就揭開蓋子了。


    這個消息,她原本就是收買了一位青橙娛樂的內部人獲得的,雖然她並沒有惡意,情有可原,但畢竟違背商業道德。


    一時間,她很是尷尬地說道:“蘇小姐,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請您多多原諒!咱們慢慢談這件事情。”


    “我問你是怎麽知道的!”


    蘇傾遙看她沒有解釋,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笑了笑道:“連我得了什麽病都知道,真是了不起,您不是專業狗仔吧?”


    其實蘇傾遙這麽發火,也情有可原。


    她是經常被狗仔隊偷拍的,甚至她早年的**也被深挖報道,搞得她不勝其煩。所以,對刺探她**的人,她一向是深惡痛絕。


    一時間,客廳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蘇傾遙對陳陽一夥人的惡感了,氣氛很是尷尬。


    韓思雨知道闖禍了,也不敢說話了。


    方姐雖然對陳陽第一印象不錯,但她是極其維護蘇傾遙利益的,出現了這種事情,她當然不能置之不理,也是質問地看著衛欣怡。


    方偉波和袁浩頓時幸災樂禍地看著陳陽,心中暗爽無比。


    看看,你還往前湊呢?還沒開始看病呢,人家都罵你們是狗仔了!狗仔,那不是狗兒子嗎?


    衛欣怡暗暗叫苦,但是,她也不好責備蘇傾遙,這件事,他們雖然情有可原,但畢竟刺探人家**在先。


    隻不過,原本青橙娛樂就不看好這樁代言,現在蘇傾遙個人都對自己產生了惡感,估計這件事兒,是沒辦法談下來了。


    陳陽皺了皺眉頭,有點不爽了,你蘇傾遙是大明星沒錯,但也不能衝自己的女人冷言冷語啊。


    他當即就陰陽怪氣地開口了,咂了咂嘴,道:“嘖嘖,病不忌醫,這麽簡單的道理,你蘇傾遙怎麽就不懂呢?我倒是奇了怪了,得病有什麽可恥的呢?幹嘛怕人知道呢?又不是性病!”


    “你!你什麽意思?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蘇傾遙一聽這話,氣得就是一哆嗦。


    華夏的演藝圈比較汙濁,公眾麵前當明星,私下變成名妓的比比皆是。


    蘇傾遙雖然潔身自愛,從來沒有行為不檢點,但卻知道,華夏一些個上位者,還是把這些明星當成萬物,心懷覬覦之心,而一些民眾,也理所當然地認為,演藝圈的人都不幹淨。絕對沒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可能。


    所以,陳陽這話一出,蘇傾遙立刻就把他這話理解成懷疑自己行為不檢,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見蘇傾遙喝斥陳陽,方偉波和袁浩爽得無法形容,袁浩當即就狐假虎威地指著陳陽道:“蘇小姐讓你滾出去,聽見沒有?”


    “你挨打沒挨夠啊?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陳陽扭頭一指他,一雙虎目迸射出懾人的光芒,嚇得袁浩猛地一哆嗦,頓時不敢說話了,他還真怕陳陽揍他一頓,這小子打起架來不要命。


    這小子真是個混社團的!好凶!蘇傾遙看他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猜想袁浩剛剛說他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一瞬間,她心中惡感更甚,秀眉微蹙,聲音清冷地道:“陳先生,我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


    “嘖嘖!蘇小姐,你不要生氣嘛!”陳陽再次回頭麵對蘇傾遙的時候,就笑容滿麵了,不過,卻不讓蘇傾遙覺得有親和力,而像是笑麵虎。他懶洋洋地道:“衛欣怡她知道你的病,是我告訴她的!”


    “嗬嗬,我和陳先生從來沒有見過麵,我的病,你是怎麽知道的?”蘇傾遙氣得鼻子都歪了。說謊話,你也不打草稿啊!


    “我從電視看見你,就知道你有病了!”陳陽一本正經地道。


    “哈哈,陳先生真是很會說笑話!不過,我真沒有耐心聽你講笑話了,你再不走,我就叫我的保鏢過來了!”蘇傾遙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好聽,但其中卻沒有一點歡悅的意思。


    她倒是知道中醫有望聞問切四診法,但是,電視畫麵都經過了藝術處理,你怎麽可能會看出我得了什麽病?


    “無稽之談!”


    方偉波很失望很遺憾地搖了搖頭,都不稀罕看陳陽一眼了,滿臉嘲諷地道:“陳陽你能說出如此無知的話,我都替你感到丟人!你更是丟你那七位師父的臉啊!”


    他心裏真是得意洋洋,陳陽這麽蹦躂出來大放厥詞,真好給了自己一個向蘇傾遙示好的機會。哥們,你今天當炮灰當得不錯。


    “你的保鏢,都被我打得哭爹叫娘了!”


    陳陽不理會他,反而戲謔地看著蘇傾遙,見蘇傾遙臉色又是一變,他連忙正色道:“好吧,我也不逗你玩了。你的頭疼症,是不是隻在月圓之夜的淩晨時分發作啊?”


    “一個籍籍無名之輩,一個大專畢業生而已,也好意思在這裏大放厥詞?”


    方偉波和陳陽原本就有矛盾,又見他頂撞心目中的女神,當即就決定好好諷刺陳陽,讓哥們教教你怎麽做人。


    聞聽此言,又是哧地一笑,滿臉不屑地道:“頭疼病怎麽會和月亮扯上關係了?真是荒誕到極致啊。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是不是啊,蘇小姐?哈哈哈!”


    “嗯?”


    蘇傾遙卻好像根本沒有聽見方偉波的話一般,秀眉微蹙,一臉凝重地沉吟片刻,忽然臉上浮現出震驚之色,一雙美眸瞪得溜圓,訝然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他真是一個醫道高人!蘇傾遙此刻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蘇傾遙的頭疼病,卻是時好時壞,不疼的時候,就跟正常人一樣,但是,每月總要疼那麽一次,且一旦發作,就頭疼得輾轉難眠,吃藥也沒有作用,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昏厥、休克。


    但她從來沒有找到自己頭疼病發作的規律,一直認為是隨機發作的。


    這時,經過陳陽的提醒,她才注意到,她每次頭疼都是在農曆的月中16日,也就是陳陽說得月圓之夜。


    她自己尚且沒有發現頭疼的規律,更別提和那些治療過她的醫生們說了,可以這麽說,全天下,就沒人知道的頭疼是在月圓之夜發作的這個規律!


    但陳陽,竟然看了一眼就知道了!這說明什麽?這說明他的醫術真是太了不起了,診斷的功夫已經登峰造極。


    這小子竟然蒙對了?方偉波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在臉上,再也笑不出來,心中的尷尬也就別提了。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在電視裏看到的!”


    陳陽這麽說,隻不過是為了給衛欣怡圓場而已,其實,他是用神識掃描了蘇傾遙的腦海,發現她的頭部幾個重要穴位用真氣封禁了。


    這種真氣封禁,屬於“記憶封禁”,是用來抹除記憶的,十分高明,已經幾乎與能與陳陽用神識抹掉別人記憶的功效差不多了。


    這種真氣封禁雖然不致於害人性命,但也有弊端。


    炮製這個封禁的人,是用一種至陰至寒的真氣凝結而成的,但人腦也有自動修複能力,本能地想衝破這個封禁。


    如此一來,真氣封禁會時強時弱,當它弱小的時候,就要吸收天地間的陰寒之氣,匯集於真氣封禁之上,以強化自身。


    而這個時機,就是月圓之夜的子時,天地間陰寒之氣,達到頂峰的時候。


    此時,大量陰寒氣息侵入腦海和腦部各處大穴,蘇傾遙隻不過是一個凡人,怎麽能忍受如此寒氣侵入腦海,再加上封禁的運作,當然會引發頭疼、昏厥等症。


    “陳神醫,看來是我誤會你們了!”蘇傾遙甜甜地一笑,再無剛才的倨傲和質疑之色。


    隻見她款款地站起身來,纖細的腰肢輕輕扭動,輕移蓮步走到陳陽跟前,微微一鞠躬道:“我誠摯地向您道歉,請陳神醫為我把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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