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頓感背上一陣驚人的彈軟,那美妙的感覺如同電芒一樣,沿著脊背傳到腦海深處,再傳到四肢百骸,讓他感覺極度舒爽的感覺,心裏更是一陣心癢難耐。


    薛嫣然在碰到陳陽的同時,也聞到陳陽那身上好聞的男子氣息,那是一種青春陽光的味道,充滿陽剛、溫暖的味道,她的心中不僅微微一蕩,臉色羞紅一片。所幸她站在陳陽背後,陳陽也看不見,避免了尷尬。


    陳陽開始炒菜,其實,薛嫣然買的食材是為了做西餐的,但是,陳陽隻好中西合璧了一下了。


    薛嫣然倚在廚房門口,癡癡地望著陳陽那嫻熟的操作,望著那係著圍裙的挺拔的背影,竟然感覺到一種久違的暖意。


    恍惚間,陳陽的背影,與前夫的背影重合起來,讓她心裏一陣柔波蕩漾,片刻失神……


    “嗬嗬,我說,這炒好的菜,趕緊端到餐廳啊……這都擺不下了。”陳陽回過頭,目視呆呆的薛嫣然,一笑,露出兩排潔白耀眼的牙齒。端的是青春無敵。


    那笑容,竟然和老公的笑容,再次重合了,薛嫣然愣了一下,亡夫的笑容才緩緩淡出,看清陳陽的臉。


    她臉色微微一紅,趕緊去端菜,欲蓋彌彰地解釋道:“嗬嗬,你這刀工真是太漂亮了,我都看傻了……”


    哥們這刀工……可是殺人練出來的。陳陽腦海中很不合時宜地浮現出一個猙獰的念頭,繼續忙活。


    不消半個小時,陳陽做好了八個菜,將餐桌擺得滿滿當當,葷素搭配,中西合璧,色香味俱全,讓人一看就頓起食欲。


    “陳陽,喝什麽酒?”薛嫣然展顏一笑,問道。


    “隨意吧!”陳陽笑了笑。心裏卻在想,你知道本大仙醫是開車的,讓我喝酒,豈不是想讓我留宿?


    餐廳一側,有一個龐大的酒櫃,占據了一整麵牆壁,上麵插滿了紅酒、白酒,足足有幾百瓶,琳琅滿目。


    薛嫣然挑選了片刻,才踩著木質梯子到頂端拿出了一瓶紅酒,放在不鏽鋼冰桶裏鎮著,又給錦鯉打了果汁,晚宴正是開始。


    薛嫣然忽然有點局促,不好意思地道:“真是抱歉,原本想親手下廚感謝你兩次救命之恩呢,沒想到最後讓你動手做飯……”


    “嗬嗬,這沒什麽,我還擔心我做的菜不適合你的口味……”陳陽笑了笑,拿起筷子,道:“嚐一嚐吧!”


    薛嫣然夾了一塊牛排,嚐了嚐,眼睛頓時一亮,讚道:“不錯!你的廚藝怎麽這麽好?哪兒學的?”


    “嗬嗬,窮家小戶的孩子,小時候爸爸媽媽工作忙,不給做飯,隻好自己動手了……”陳陽笑了笑。


    “自古英雄多磨難……”薛嫣然凝視了陳陽片刻,展顏一笑。


    小錦鯉也是一陣風卷殘雲,吃得歡笑連連,不住讚歎:“我去啊,比大酒店裏的師傅做的好多了!神醫叔叔,你以後當我爸爸天天給我做飯好不好?我原來那個爸爸不好,丟下我們就走了,還不給我做飯吃!”


    薛嫣然拉下臉訓斥道:“錦鯉,不準胡說!”


    片刻後,紅酒也冰好了,薛嫣然起了紅酒,給陳陽的高腳杯裏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半杯,端起酒杯道:“陳陽,謝謝你,你是我和女兒的救命恩人!”


    “別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陳陽和薛嫣然碰了碰杯子,


    “幹杯!”薛嫣然微笑著點點頭,高腳杯的杯沿輕輕在陳陽酒杯的中部碰了一下,那一瞬間陳陽注意到看到薛嫣然的指甲竟然塗了黑色的指甲油。


    在黑色指甲和的質地優良的高級紅酒杯映襯下,光潔的皓腕和纖細的手指,更顯得皮膚晶瑩剔透,吹彈可破,幾乎能看見皮下的血管和脈絡,在更顯嬌嫩。


    “幹杯!”陳陽笑了笑,將一杯紅酒一飲而盡,頗有牛嚼牡丹的土豪氣派,而薛嫣然隻是淺嚐輒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薛嫣然臉上浮現一抹好看的嫣紅,流露出幾分醉態,微笑著問道:“陳陽,我很好奇,你那些神奇的醫術都是在哪裏學的?你來仁心醫院上班之前,是在哪裏?”


    陳陽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其實,他有兩個人生,每個人生都有很多可以說道的地方,良久,他還是選擇說現在這個人生。


    他微笑著道:“其實,我原本是燕京藥王陳家的子弟,陳錚是我爺爺。但是,我和家族的關係不和,也飽受排擠,被他們侮辱為母親偷情養漢的孽種,我不願意服軟,性子越發的叛逆乖張,在十六歲那年被踢出了家門,剝奪了繼承權,於是,我來到了東海流浪。被現在的養父養母收養……餘下的經曆,就善乏可陳了……”


    薛嫣然沉默了,果然,她猜得沒錯,陳陽的確大有來頭,而且,之前的經曆頗為波折不凡,這個男人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如同夜空一般深邃,大海一樣廣闊。這個小男人身上的故事,值得用一生去探索。


    這種豪門子弟,本應該過上那種花團錦簇,烈火烹油的生活,或許,陳陽也曾經短暫地享受過這種生活。


    但是,豪門深似海,內鬥殘酷無比,他曾經擁有的所有的一切付之東流,都被剝奪,甚至,連最簡單的親情都享受不到。麵對如此巨大的痛苦和挫折,他還能重頭再來,甘願在仁心當一個小醫生,徐徐圖之,腳踏實地,永不言棄,這份毅力,這份堅韌,讓薛嫣然很是佩服。


    隻是不知道,在他平靜的麵容背後,又有多少淚水和哀愁。


    一瞬間,薛嫣然竟然產生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雖然倆人的命運截然不同,但是殊途同歸,陳陽被家族拋棄,而自己則失去了丈夫,倆人卻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解下了不解之緣。


    “陳陽,也許這就是命運吧!但是,你不應該認命,你要抗爭!做給他們看看!”薛嫣然敬了一杯酒,道。


    “謝謝薛董事長鼓勵。”陳陽微微一笑道。


    薛嫣然嗔怒地看了陳陽一眼,但卻蕩漾起嫵媚的笑意,一時間風情無限,道:“錦鯉都叫你叔叔了,你還客氣什麽叫我董事長幹什麽?工作的時候,你叫我董事長,私下裏,你叫我嫣然姐就可以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陳陽笑了笑,道:“嫣然姐!”


    “這才對嘛!”薛嫣然發出咯咯一陣嬌笑,銀鈴一般,花枝亂顫,哪兒還有平時裏女強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媽媽,叔叔,我吃飽了!我去玩遊戲了!”小錦鯉拍了拍圓滾滾的小肚子,跳下凳子,爬到古典沙發上,去玩平板電腦。


    陳陽笑了笑,難得謙虛一回,道:“董事長,我有件事情向您報告!也是請求您多多支招和幫助……”


    “你又說錯了!”薛嫣然嗔道。


    陳陽虛虛地拍了一下自己臉頰,權當掌嘴了,苦笑道:“好,嫣然姐,我得請您支支招……”


    “是不是喜歡上哪個女孩子了,想向我這個過來人請教追求的手段?”薛嫣然饒有趣味地看著陳陽,微微探著身子,線條誘惑。


    “不是,工作上的事情……”陳陽的目光暗暗讚歎,真是媚熟到骨子裏,和她不經意流出來的媚態相比,那吳美娟分明就是渣。


    “原本我是不喜歡在私人時間談工作的,非常不喜歡……”薛嫣然輕輕一笑,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掠一下額前的幾根頭發,那種不經意間的慵懶的嫵媚,看得陳陽心裏微微一蕩,“不過,你這是第一次谘詢我,我就破例一回吧!”


    陳陽笑了笑,道:“是這樣的,我現在已經說服了七大名醫,不,確切說,是在醫術上鬥敗了他們,以匾額做賭注,把七家醫館的匾額都拿到了,大家想聚在一起開設一個中醫院,但是,眼下是有點缺少投資……嗬嗬,據說投資要兩三個億呢。所以,我想問問嫣然姐,集團能給多少投資……”


    “你竟然鬥敗了七大名醫?”薛嫣然眼神亮晶晶的,顯得很是興奮,“那次你去董一珍那裏,也是比試?老弟,你挺厲害啊!”


    “對,上次為阿姨治療抑鬱症,也是一次挑戰,我贏了!”陳陽笑了笑,道:“劉院長的策略就是先請了名醫,然後再向集團要投資就容易多了。他也是清楚的,仁心的盈利還不足以支撐中醫院的建設,所以,必須要集團的支持……”


    薛嫣然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不住地叩擊著桌麵,這是她在做思考時候的習慣性動作,忽然,她狡黠地一笑,道:“這個項目,是很值得投資的。先不說董事會,總之我個人是極希望能投資這個項目的。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陳陽皺了皺眉頭。


    “你也看到了!”薛嫣然聳了聳肩膀,那瑜伽居家服領口是敞開的,圓潤如玉的肩膀幾乎露出了一半兒,在燈光的照耀下,奪目耀眼。


    她無奈地道:“最近很不太平,先是有人送了子彈威脅,現在又遭遇了槍擊案,我自身的安全都受到了威脅,而我聽說你的身手是不錯的。條件就是你暫且給我當一段時間的貼身保鏢。度過這個危險期,再談對你這個項目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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