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李俊超也是馬家溝棚戶區出身的孩子,也是第一製藥廠的子弟,但考了公務員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手裏握了一點權力,卻不為父老鄉親主持公道,反而為別人所用,真是惡心下作到了極點。


    “一碼歸一碼,這是兩回事兒!這是另外的案件,我們會秉公處理!”被戳到了痛處,李俊超頓時惱羞成怒,指著陳陽喝道。


    “嚴格來說,這根本不是兩回事兒,而是一回事兒,沒有邢大壯毆打傷害謝萱她們,我也不會動手。”陳陽笑著糾正道:“我這叫見義勇為,學雷鋒做好事兒,你應該給我頒發一個良好市民獎!”


    “犯罪嫌疑人,我警告你,你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李俊超聲色俱厲,一拍桌子,“但現在,我就要逮捕你!”


    “好好好!我懶得和你廢話。你說要秉公處理哦!辦我可以,你要是不調查邢大壯他們,不給我一個公道,那我就自己找回公道。”陳陽微笑著點了點頭,心中殺機卻是越來越重。


    很顯然,李俊超是得到了邢大壯他們的好處,才顛倒黑白。這個邢大壯,還真不是個東西!必須弄死他們!


    看陳陽終於屈服了,李俊超誌得意滿地一揮手,衝兩名手下道:“把犯罪嫌疑人,給我銬起來!”


    兩名警官上前,拿出手銬,哢嚓一聲,冰涼耀眼的手銬,給陳陽拷上了。陳陽笑道:“李所長,給我個麵子,讓我拿衣服擋一擋好不好?”


    “你作惡的時候,怎麽不想著麵子啊?早日今日,何必當初啊!”李俊超一臉正氣地說道。


    陳陽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引發了劇烈的騷動,整個醫院的醫生、護士,都丟掉了手頭工作出來觀看。


    劉濟世、張茜、楚意涵等人將警察圍了起來,質問道:“警察同誌,你們為什麽帶走陳陽?他們是我們醫院的醫務處長,業務骨幹,還要工作呢!”


    劉濟世對陳陽的倚重,自不必說;楚意涵現在已經對陳陽的感情十分深厚了;就是張茜,也認識到陳陽醫術高超,這麽優秀的醫生,怎麽會被人抓了呢?


    李俊超淡然一笑,道:“我們在執行公務,請不要妨礙我們!否則,我們將以涉嫌妨礙公務罪將你們逮捕!”


    “執行公務?我們不妨礙你們,但我們必須要一個理由!”劉濟世皺眉道:“陳陽是醫院最優秀的醫生,醫德高尚,醫術高超,一向遵紀守法,你們為什麽抓他?”


    李俊超原本懶得解釋,但是,看醫生越聚越多,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群情激奮,這一不小心,說不定會釀成群體**件,說不得語氣軟化了一些,微笑道:“嗬嗬,陳醫生可能涉嫌一起傷人事件!請院方放心,我們警察機關不會放過一個壞人,更冤枉一個好人。我們請陳陽過去,隻不過是協助調查而已!”


    涉嫌傷人?聞言,楚意涵頓時滿心內疚,陳陽一定是因為昨晚上給自己家燒烤店撐腰打了猛虎堂的人才被人陷害的。


    她一瞬間又是內疚又是感動,眼睛直冒淚花子,伸出雙臂攔住李俊超他們道:“既然是協助調查,為什麽還要戴手銬!給我取下來!”


    “是啊!憑什麽戴手銬?你們警察執法就這麽粗暴嗎?”席帥帶著幾名醫務處的幾個小動物,暴跳如雷地喝道。


    “去掉手銬!否則,別想從這個大門出去!”孫銘也帶著一群保安衝了過來,一個個拎著警棍,虎視眈眈。


    “不要以為我們當醫生的就好欺負,我們也有自己的法務係統,我們會切實維護全院醫生的權利!”張茜抱著肩膀,斜睨了一眼李俊超。


    沒想到陳陽在仁心醫院的呼聲這麽高,李俊超頓時心中一驚,看這陣勢,今天要是不給陳陽去掉手銬,還真麻煩了。隻好點了點頭,道:“嗬嗬,是我們工作出現了失誤,解開,解開!”


    兩名警察灰頭土臉地把手銬給陳陽解下,陳陽衝楚意涵劉濟世微微一笑,道:“劉院長,你們不要衝動,也請放心,明天我就能出來!他們是誤會了,嗬嗬……不要為難這些警官同誌麽!”


    用你幫我們說好話嗎?兩名警察氣得鼻子都歪了,其中一名在押解陳陽走進警車的時候,按了一下陳陽的腦袋:“別廢話!”


    “他怎麽能打人?看到沒?他竟敢摸我們陳大神醫的腦袋!”這一下,可觸了眾怒,頓時群情激奮。


    咻!地一聲響,一隻皮鞋重重地砸在他後腦勺上,警官頓時怒目扭頭,厲聲喝道:“誰?這是襲警你們知道不知道?”


    咻!咻!咻!鞋子、礦泉水瓶、西瓜皮如同雨點一般鋪天蓋地地落下,砸得李俊超三人嗷嗷慘叫,鼻血直流。


    “趕緊走!別廢話了!”李俊超低聲衝兩名憤怒叫囂的警察厲聲喝道。


    他也是老油子,明白法不製眾的道理,這醫生、護士、患者在加上安保人員,足足幾百號人,搞大了不好收拾,吃虧的是他們。


    “對對,趕緊走吧!”三人再也不敢戀戰,連忙將陳陽推進警車,灰頭土臉地鑽進警車,狼狽逃竄。


    正在這時,一輛黑色寶馬緩緩駛入了仁心醫院,坐在車裏的唐寧海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對司機福伯說道:“福伯,你下去問問,怎麽回事兒?陳陽怎麽被抓走了?”


    唐寧海住進仁心醫院,一直處於保密的狀態,他和自矜身份,也不願意和院方高層打交道,但是,陳陽的事兒,他卻是不能不管的。


    片刻後,福伯重新坐上了車子,扭頭說道:“嗬嗬,聽說陳陽蓄意傷人,來抓人的是馬家溝派出所的人!”


    老唐點了點頭,淡然道:“給集團法務部打一個電話,讓他們作為陳陽的代理律師與警方交涉,再讓阿豪打聽一下到底傷了誰!對了,替我約見市長。”


    這種小事兒,唐寧海根本不放在心上,別說陳陽是傷了人,就是殺了人,他也能擺平。找個小弟頂缸不就是了?


    一到馬家溝派出所,陳陽就被扔進一間拘留室,李俊超帶領幾名警官走了進來,他剛剛被砸得不輕,車上就想收拾陳陽了,這時候徹底爆發了凶惡本性,指了指陳陽,對幾名警官道:“先把他叉起來,我練練手!”


    幾名警察頓時將陳陽叉起來,其中一個和李俊超一起負責抓捕陳陽的小平頭也躍躍欲試,道:“李所長,這種粗活怎麽能讓領導親自動手,我先來吧!”


    “好吧,你來吧!輕點啊!別打死了!”李俊超點了點頭,當老大的哪有親自動手的?自己一邊看著,不是更有優越感麽,點起一根煙抽著,幸災樂禍地看著陳陽。


    “放心吧,頂多給他弄個二級傷殘,嗬嗬,我心裏有譜!”小平頭猙獰微笑著逼近陳陽,上來就是上勾拳,直搗陳陽小肚子。


    砰地一聲悶響,眾警官期期待著陳陽慘叫連連,痛苦不堪的表情,畢竟,小腹是人體防護最弱的地方,小平頭打得又狠,絕對夠陳陽喝一壺的。


    可是,遺憾的是,陳陽卻麵若止水,好像沒事兒人一樣,反倒是小平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臉部因為痛苦而扭曲到了極點。


    “你叫啥叫啊?”李俊超覺得莫名其妙。


    “脫臼了!哎呦,疼死我了!”小平頭顫抖著手臂,如同死蛇一般地下垂,再也舉不起來了。


    在打陳陽小腹上的一瞬間,他隻覺得如同砸在一塊巨石之上一樣,硌的拳鋒鑽心地疼痛,胳膊都閃脫臼了。


    “去醫院看看吧!瞧你那水平!”李俊超決定親自動手了,一個箭步上前,一個左勾拳惡狠狠地砸在了陳陽臉頰上。


    “我擦,這小子邪門!”李俊超隻覺得拳頭仿佛砸在了鐵板上一樣,硌得拳鋒火辣辣的疼痛,而陳陽的臉上,卻連一個白印都沒有留下。


    李俊超猶豫著是不是要接著打下去,陳陽卻微微一笑,道:“狗日的李俊超,你小子這就腿軟了,接著打啊!”


    聞言,李俊超頓時火冒三丈,羞憤交加,平日裏作威作福的馬家溝派出所所長怎麽能受得了這種侮辱,一拳接著一拳地搗在了陳陽小腹上。


    砰砰啪啪打了幾十拳,每一拳都是下的狠手,就連李俊超這樣的壯漢都有點吃不消了,打人是個力氣活,來不得半點虛假,不然出不了效果。


    李俊超氣喘籲籲收了拳頭,隻見拳頭都紅腫了,但陳陽好像依舊沒事兒一樣,臉上還帶著笑容呢,朝牆角啐了一口:“這小子的骨頭真硬,我手都硌的生疼!你們來吧!”


    正在這時,又有幾名警官推門而入,其中一位,陳陽卻也認識,正是花溪區西二路派出所的所長王暉。


    不過,他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名牌運動裝,露出健康的古銅色肌膚,戴著雪白的護腕,拿著網球拍。他身材高大,在一群帥氣的年輕警察中,也顯得鶴立雞群。


    而此刻,陳陽頭發蓬亂,戴著手銬,縮在牆角,身上滿是汗水、血跡。雖然不是他的,但與王暉相比,還是顯得狼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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