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你不會不敢賭吧?”韓思雨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一臉興奮之色,看向陳陽的目光閃過一絲異彩。他竟敢挑戰吳妙手的權威,這也太刺激了啊!


    “有什麽不敢的!不過,這賭注明顯不那麽公平啊!”陳陽搖了搖頭,臉色淡然。


    “還不公平?”一名正骨堂弟子炸鍋了,“這是以一賠十,還有什麽不公平的?”


    其他幾名弟子也紛紛附和起來,極盡嘲諷之能事。


    “難道你還想一賠二十?你小子是沒有信心了嗎?”


    “沒有信心,就不要賭了!”


    “嗬嗬,陳神醫能和我們吳少爺診斷一致,這已經是很了不起了!可謂是目光如炬了啊!可造之材可造之材啊!”


    “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別等會輸得脫了褲子!”


    陳陽巋然不動,淡然笑道:“我說不公平,就是覺得我們應該一賠一!這麽著吧。”


    他指了指門外,道:“我要是輸了,我賠給吳少一輛同款的新跑車!我要是輸了,那塊寫著‘正骨堂’三個字的牌匾歸我!”


    這一瞬間,陳陽都被自己感動了!


    哥們這是多麽高尚的節操啊!為了仁心的發展,五百萬的跑車都沒有要,要了個木頭做的破匾!


    “什麽?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要牌匾?”


    “那是我們正骨堂傳下來的寶貝,清代禦賜的,你是不是想挨揍呢!”


    “滾出去!”陳陽的話,再次讓這群弟子炸鍋了,一個個嗷嗷直叫,義憤填膺,恨不得把陳陽給吃了。


    “陳陽,你好囂張!”吳妙手氣得臉色鐵青,雙手都止不住地發抖。


    陳陽這種所作所為,在武林界那就等於“踢館”,是一種極致的挑釁!


    也就是說,陳陽若是贏了,正骨堂的名頭就是陳陽的了!


    他可知道這幅匾額的價值,那是正骨堂的鎮山之寶,代表著東海中醫骨科最高境界,有了這幅匾額,就是東海中醫骨科的山頭了,就是正中了,別說一千萬華夏幣,就是一個億你也買不來!


    茲體事大啊!要是輸掉了匾額,老爺子不把自己腦袋敲碎才怪呢!


    所以,一瞬間,吳妙手遲疑起來,雖然在他看來,陳陽能不開刀手術治好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怎麽樣?你不敢賭了嗎?”


    陳陽看對方猶豫起來,頓時有點著急了,少不得要添幾把火,一臉不屑地說道:“如果不敢,也沒關係,我讓一步!我現在就不開刀治好他的腳傷,你明天在媒體上發出公告,就說你輸給我陳陽了!”


    貌似,這種宣傳效果,也是差不多的吧!老劉不是說了嗎?主要是造勢,打出名氣,至於方式嗎?自己也可以靈活多變的吧!


    這還叫讓步?吳妙手氣得鼻子都歪了。


    發公告認輸,可是比牌匾被摘走的影響還要惡劣啊!可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沒有立刻答應!要慎重啊!


    韓思雨這個時候開始添油加醋了,她是對陳陽的醫術太好奇了,真想見識一下,不由得就撇了撇嘴,說道:“陳陽,你也別和他比了,他是個軟蛋,不是男人。你趕緊把病人治好吧,我還著急請你吃飯!”


    我不是男人?你們還要一起吃飯?被韓思雨這麽撩撥一下,吳妙手的眼底深處,頓時劃過一道利芒,心中又急又恨,他可不願意在自己心愛的女孩跟前表現得太過於不堪。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雨,開玩笑,我怎麽可能不敢和他比?我是怕他輸了,一千萬他掏不出來了!”


    “那就不用你擔心了!”


    陳陽知道吳妙手喜歡韓思雨,少不得要拿這件事刺激他一下,摟著女孩纖細的腰肢,說道:“我想小雨對我是有信心的,是不是?”


    嘖嘖,這腰肢真軟!


    “對啊,我可崇拜陳陽了!”


    韓思雨立刻會意,依偎在陳陽身上,嬌笑著說道:“倒是我有點懷疑吳少爺你的醫術,是不是差陳陽一大截呢?否則,你怎麽不敢比呢?”


    這尼瑪都摟上了?吳少追求韓思雨那麽久,都還沒敢碰一指頭呢!眾位正骨堂的弟子,見此情景,都是滿臉同情地看著吳妙手。吳少這次真是被逼到了死角啊,他們倒是想安慰來著,但已經沒詞了。


    兩人一唱一和的,吳妙手被激得俊臉通紅,一雙深邃的眸子怒火噴射,麵容都猙獰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冷笑道:“好好好!這個賭局,我玩了!我就見識見識陳神醫的真章吧!陳神醫,有請!”


    這一瞬間,他又犯了經驗主義錯誤,他認定陳陽隻不過是虛張聲勢,根本沒有那種能力。索性,就賭一把,讓陳陽吃癟,更讓韓思雨看清楚陳陽的真正水平!


    “好!”陳陽鬆開韓思雨的纖細腰肢,龍行虎步地走到了那小夥子跟前,電光火石之間,重重地一拳砸在了小夥子腳麵之上,而且,正好砸在了那小夥子的腳麵上的突起之處那是骨頭錯位的位置。


    隨著一聲清脆的“哢”聲之後,小夥子發出“啊!”“啊!”幾聲淒厲的慘叫,額頭的冷汗,幾乎變成了小溪一樣流了下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正骨堂的這間大廳之內,一瞬間寂靜下來,原本那些嘈雜無比的議論、譏諷聲仿佛被一塊巨大的無形的海綿吸得涓滴不剩,現場隻留下一副靜止的畫麵,顯得詭異無比除了那小夥子的尖叫聲。


    但是,突然間,議論聲和斥責聲就再次爆發了,而且,比前一次還猛,所有人都是群情激奮的那種。


    “陳陽,你怎麽那麽下手這麽狠?治不好病,也不能瞎胡來啊!怎麽能毆打患者呢?”


    “這一拳下去,別說本來骨頭就錯位了,就是沒病,那也得砸出事兒來啊!”


    “別讓他走,丫要負責任的,我擦,這可不是我們的正骨堂看的!”


    “這還叫神醫?我看他就是一個暴徒!”


    大家紛紛譏諷喝斥起來,與剛剛冷言冷語的奚落不同,此時,更增幾分義憤填膺之感。


    在他們看來,這是陳陽沒有信心治好病,於是就遷怒於那名患者,暴揍了他一拳。他們瞬間占據了道德的製高點,好像陳陽是什麽十惡不赦之輩。


    吳妙手嘴角浮現一抹微笑,似乎又覺得在病人病痛慘叫的時候,這麽微笑不太適宜,於是迅速斂起,抱著雙臂,斜睨了一眼陳陽,道:“陳大神醫,這就是你所謂的治好嗎?真是好高妙的。”


    他的話,還沒有徹底說完,就再也無法發出一點聲音,張大了嘴巴,張得非常大,幾乎能塞進去一個大饅頭,眼中的嘲諷和不屑,先是轉為疑惑,接著是將信將疑,最後是徹底的震驚,他的心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隻見那名小夥子,已經不再慘叫了,竟然站起來了,是的,跟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了,甚至,還走起了路,臉上都是驚喜之色地喃喃自語道:“唉,好神奇啊!不疼了!真的好了!”


    說著,他健步如飛地走到陳陽跟前,臉色興奮,就差蹦起來大叫了,直接跪了下來,滿是感激地說道:“陳神醫,您真是神醫啊!一拳下去,就把我打好了!真是太神了!您真是活神仙在世啊!感謝您,您真是好心人啊!”


    小夥子的確很感激,他的經濟狀況本來就很窘迫,剛剛出來打工,也沒有什麽積蓄,根本無法支付高額的手術費,剛才他被那些正骨堂的人,連哄帶嚇,都差點哭出來了!沒想到,陳陽一拳下去,不打針、不吃藥就把他的骨傷給治好了!他能不感激嗎?


    “這也太厲害了!”韓思雨臉色大變,其實剛剛聽到那一聲“哢”的脆響,她就意識到陳陽應該將錯位的骨頭複位了。


    但她還是沒想到,陳陽的醫術這麽神奇,這病人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痛楚,瞬間就活蹦亂跳了!


    什麽活神仙在世?哥們就是神仙好不好?陳陽心中得意洋洋,卻連忙將那位小夥子攙扶起來,道:“好了,骨頭已經複位了,不過還是不能大意,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還是要靜養一個月!”


    正骨堂的那些弟子們,麵麵相覷了一番,將那位小夥子圍了起來,紛紛勸說道:“也不一定好呢!要不要再拍個片子檢查一下?”


    “檢查什麽?肯定好了!”小夥子剛才被他們嚇得不輕,這會兒不禁有點生氣,瞪著大眼道:“我相信陳神醫!”


    說著,再次朝著陳陽鞠了一躬,滿臉歡笑地去了,大廳門外不敢上前遠遠圍觀的幾名民工兄弟,見他出來,在腳麵上看了一番,立刻嘖嘖稱奇,不住驚歎。


    “神了!大家快看,還真好了!”


    “剛才他那一拳下去,我還以為把你砸壞了呢,現在心還砰砰直跳呢!”


    “這就叫高人!藝高人膽大啊!換別人,能敢這麽治嗎?”


    “正骨堂號稱東海中醫骨科第一,我看全是忽悠人的!比著那個陳神醫,水平真是差了不少啊!”


    “快別說了,人家是東家,咱們工資還沒發了,要是讓他們聽見,扣發我們工資可就不好了!”


    “走走走,咱們趕緊走吧!”


    其實他們的議論聲,吳妙手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已經沒有時間考慮這幾名民工的看法了,這時候,他望向陳陽的目光全是恐懼之色,因為他想起了那個賭局,陳陽真的要摘匾嗎?


    正骨堂在東海威名赫赫,幾乎與正氣堂齊名,家大業大,影響力不凡,他陳陽敢惹正骨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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