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大家觀看那條死蛇的時候,有一條兩米多長的眼鏡蛇,突然從季末本身邊的草叢裏竄了出來,對著季末本的右手腕狠狠的咬了一口,季末本“哎呀”一聲,秘書回頭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的魂飛魄散,就大喊了一聲,他的喊聲還沒有落地,那條蛇卻迅速的逃跑的無影無蹤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議,前後隻有短短的兩三秒的時間!


    看起來,這是眼鏡蛇精心組織的一次襲擊活動。它們先是在不同的地方出沒,分散人們的注意力,最後,再由一條小蛇跳出來,搞了一個調虎離山計,把大家都吸引了過去,而那條大蛇趁機撲向了季末本。襲擊季末本的那條大蛇,很有可能就是二零零三年跑掉的那條小蛇,它是在為被季末本打死的那條大蛇複仇!要不,它為什麽單單襲擊季末本呢?


    鍾鋼鐵感覺後背發涼,不寒而栗。


    季末本的右小臂已經腫的發紫了,並正在繼續擴散著。


    鍾鋼鐵趕緊喊:“快把市長的胳膊紮住。”季末本的秘書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用從自己的襯衣上撕下一塊布使勁的紮在了季末本的右上臂上,試圖阻止毒液繼續擴散。但是,徒勞無功,毒液繼續向季末本的右上臂擴散,眨眼功夫,他的整個右臂都變的紫黑。


    衛默然的臉都嚇的變了形。他急急的喊:“快送市長去醫院。”鍾鋼鐵一把拉起季末本,就要背著他下山,但是,季末本卻用力的推開了,他痛苦的說:“來不及了。”


    鍾鋼鐵和衛默然兩人,堅決要求季末本下山去醫院。大家七手八腳的要抬著季末本下山。


    季末本突然大喊一聲:“都給我住手!”


    大家一時不知所措,隻好鬆了手。


    季末本皺著眉頭,痛苦的說:“你們就別費勁了,被眼鏡蛇咬了,隻有幾分鍾的時間了,來不及了,你們就讓我把話說完好不好?”


    鍾鋼鐵和衛默然對視了一眼,衛默然淚眼婆娑,無奈的點了點頭。大家把季末本扶到太師椅上坐下。鍾鋼鐵和衛默然一左一右的跪在了地上,哭著說:“季市長,你有話就說吧。”


    季末本氣喘籲籲的說:“我已經病入膏肓了,這條眼鏡蛇是上天派過來,幫我解脫的,所以,我要感謝它。我臨死之前,有兩點要求,請你們一定要答應我。”


    鍾鋼鐵已經泣不成聲了。他和衛默然一邊哭一邊說:“市長你放心,我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季末本艱難的說:“我就兩點要求,海灣鋼鐵一定要和西鋼集團合作,至於合作形式,你們考慮,合作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徹底改善開發區的環境,彌補我們的過失,現在彌補還來得及,再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斷子絕孫的錢,我們不能掙啊。還有就是,我死後,一定要把我葬在這裏,就把我埋在我現在坐的這個地方,這樣,我就可以日日夜夜的看著海灣鋼鐵,也可以看著海灣木漿廠,看著它們哪一天,不再汙染環境,海灣開發區的天變藍了,水變清了,樹變綠了,隻有這樣,我的靈魂才能得到解脫,否則,我死不瞑目!”


    說完,季末本用眼睛看著大家,那一雙疲憊的眼睛裏,滿含期待。


    這個時侯,除非是個冷血動物,誰還會對一個將死之人的要求無動於衷呢?


    鍾鋼鐵的心在顫抖,他的心在滴血。他和衛默然,都兩眼含淚,非常莊重的點了點頭。


    季末本兩眼看著鍾鋼鐵,說:“鋼鐵,你對蘭蘭的好,我心裏明白,我走後,她娘倆我就交給你了,你可要給我照顧好。”


    鍾鋼鐵哭著點點頭,說:“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們的,你就放心吧。”


    季末本笑了,笑的那麽安然。他用微弱的聲音說:“好了,我累了,我要休息了。”話音未落,他就頭就無力的垂了下來。任憑大家怎麽呼喊,季末本再也沒有醒過來。


    鍾鋼鐵感覺有千萬根針刺在心髒上,像岩漿爆發一樣的絞疼,他撕心裂肺的大喊一聲:“我的大哥呀!”一口鮮血,噴湧而出,兩眼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上……


    海西市人民政府為季末本舉行了隆重的遺體告別儀式。


    汪照直市長親自致悼詞。汪照直在悼詞中,盛讚季末本的一生,是廉潔奉公,勤政為民的一生,是全海西黨政幹部的學習開模。


    省長送了花圈。老市長親自出席了遺體告別儀式。


    海西市,海灣市,黨政幹部,社會各界,近千人前往吊唁。


    蘭蘭也從美國趕回國內,料理父親的後事。


    鍾鋼鐵強忍著悲痛,主持處理季末本的喪葬事宜。


    按照季末本的生前願望,經過上級領導批準,季末本被安葬在鳳凰山頂上。


    鍾鋼鐵坐在季末本的墳前,一會看看山北的鋼鐵廠,一會看看山南的木漿廠,一會又看看山腰中那一排墳墓,他心如刀割,痛不如生。


    無論江河和叢大海等人怎麽勸說,鍾鋼鐵就是不肯起身離去,任憑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季市長已經走了,咱們活著的,還應該好好的活著,老板,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去處理,你可要撐住啊,老板。”江河和叢大海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鍾鋼鐵跪在季末本的墳前,使勁的磕了三個頭,最後,他頭ding在墳土上,雙手捶打著墳土,哭喊一聲:“大哥啊,我的親大哥,嗚嗚——”整個身子撲在墳墓上,嚎啕大哭起來。


    “老板,不要哭了,這樣會哭壞了身子啊。”叢大海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勸慰著。


    江河淚流滿麵的說:“讓老板哭吧,哭出來,就好受些了。”


    鍾鋼鐵趴在季末本的墳上哭了一會,起身便往下走。走到半山腰,向西拐去,來到小文的墳前,跪著磕了三個響頭,又來鍾東山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又跪在老啞巴的墳前,磕了三個響頭,又來到魯東嶺的墳前,跪著磕了三個響頭,最後,他又對著魯家河村林地磕了三個頭。磕完了頭,鍾鋼鐵的額頭已經是血流一片。


    江河和叢大海見狀,嚇壞了,要求老板趕緊回鋼鐵廠醫務室處理一下,鍾鋼鐵痛苦的說:“沒事。這樣,我心裏好受些。”


    鍾鋼鐵對著山下的鋼鐵凝望了好一陣,“唉——”長長的籲了一口氣,說:“走吧。”


    鍾鋼鐵就在江河和叢大海的攙扶下,下了山。


    叢大海問鍾鋼鐵:“老板,去哪兒?”


    鍾鋼鐵不假思索的說:“去海神廟。”


    下了山,坐上車,沿著魯家河大堤,行駛了一分多鍾的時間,就到了海神廟。


    傍晚下的海神廟,顯得冷清,沉寂。枯死多年的大槐樹,靜靜的立在院子裏。老啞巴的酒葫蘆依舊掛在枯枝上,隨著夜風,輕輕搖擺。


    鍾鋼鐵徑直走到大槐樹跟前,雙膝跪在地上,非常莊重的磕了三個頭,然後,他站起來,張開雙臂,去摟抱大槐樹。他把頭靠在大槐樹上,仰起臉,看著搖曳的酒葫蘆,悲從心中來,淚水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浸淫在大槐樹上。


    這時候,鍾鋼鐵突然發現,在海神廟東牆跟下,長有一棵一人多高的小槐樹,枝繁葉茂,葉子似乎被人水洗過了,青翠欲滴。


    鍾鋼鐵快步走到小槐樹跟前,用雙手撫mo著樹葉,連聲說:“好,好,太好了。”他對叢大海說:“大海,你和村裏人說聲,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好這棵槐樹,一定要讓它長大成樹,花多少錢都行。”


    “好的,我記住了。”叢大海下了保證。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在江河和叢大海的勸說下,鍾鋼鐵才懷著複雜的心情離開了海神廟。


    “老板,現在去哪兒?”出了海神廟,叢大海問。


    鍾鋼鐵說:“回鋼鐵廠。”


    坐上車,一分多鍾,就回到了鋼鐵廠辦公樓下。


    在食堂裏簡單的吃了幾口飯,鍾鋼鐵帶著江河和叢大海,在鋼鐵廠裏轉悠,從北轉到南,又從南轉到東,從東轉到西,角角落落,轉了一遍。轉完了,天也就亮了。


    看著老板非常疲倦的樣子,江河和叢大海心疼的勸說鍾鋼鐵回房間休息一會。


    鍾鋼鐵卻說:“去海灣市政府。”


    江河皺著眉頭,疑惑的問:“老板這會去市政府,有什麽急事?”


    鍾鋼鐵把臉轉向南方,用手指著鳳凰山,說:“我要去完成我大哥,我弟di們的心願。我要去贖罪!”江河和叢大海不明就裏,麵麵相覷,但也不敢多問,便陪著鍾鋼鐵一起來到海灣市政府。


    在路上,鍾鋼鐵就給衛默然打了電話,說是有要事要匯報。衛默然早早的來到辦公室,等著鍾鋼鐵的到來。


    “鍾老板,什麽事這麽急?你打個電話,我去你那裏就行了,還用得著你這個大老板親自跑一趟?”一見麵,衛默然就熱情的和鍾鋼鐵打招呼。


    鍾鋼鐵淡淡的說:“我考慮過了,我同意和西鋼集團合作,具體合作方式,可以根據評估結果進行商談,好了,我過來就是說這件事,我有點累了,我得回去休息一下。”說完,就要往外走,剛走到門口,突然感覺腹部一陣劇烈的疼痛,他用雙手捂著腹部,蹲在地上,痛苦不堪,碩da的汗珠子從頭上直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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