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口罩摘掉,鍾鋼鐵這才看清楚,是強教授。強教滿麵笑容的說:“放心吧,經過搶救,孩子已經脫離了危險,經過進一步的治療,應該很快就可以恢複的。“


    鍾鋼鐵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伸出雙手,緊緊的握著強教授的手,激動的說:“謝謝您,謝謝您。”


    強教授安慰說:“不用擔心,孩子不會有問題的。”


    這時候,護士將鋼鋼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鍾母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連聲喊著:“鋼鋼,鋼鋼,我的乖孫子。”


    鋼鋼已經能夠睜眼說話了,他臉色蠟黃,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奶奶。”


    聽到鋼鋼叫奶奶,鍾母把臉貼在鋼鋼的小臉上,高興的答應著:“哎,我的乖孫子。”話音未落,已經泣不成聲,老淚縱橫了。


    鋼鋼扭頭看看父親,疲倦的說:“爸爸,我想睡覺。”


    鍾鋼鐵哭著說:“好兒子,你睡吧,睡一覺就好了。”鋼鋼被送進了普通病房。


    鍾鋼鐵跟著強教授來到醫生辦公室。他想弄明白鋼鋼生病的原因。


    “教授,我兒子怎麽會得這種病呢?原因是什麽呀?”一走進強教授的辦公室,鍾鋼鐵就迫不及待的問。


    強教對鍾鋼鐵說:“孩子是由於吸進了大量的有毒氣體,肺部受到感染,從而引發了急性肺炎,如果再晚送來一步的話,就可能有生命危險,最近這幾天,海西的霧霾天氣很嚴重,有很多兒童都得過相類似的病。”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霧霾。”強教授憤憤的說:“霧霾天氣對人類的損壞,要比非典還要嚴重,特別是那些少年兒童,受害程度要遠遠大於成年人。”


    “為什麽有這麽多的霧霾呢?”鍾鋼鐵脫口而出。話一出口,鍾鋼鐵忽然覺得這是自找難堪。霧霾天氣增多,是和工業汙染有很大的關係,自己竟然明知故問,提出來這麽一個荒唐的問題。


    強教授兩眼看著鍾鋼鐵,說:“你這個鋼鐵大老板心裏應該比任何人好要清楚吧?”


    鍾鋼鐵尷尬的一笑,說:“那是,那是。”


    強教授突然很認真的端詳了鍾鋼鐵一會,關心的說:“鍾總,你的臉色可不對呀,你是不是有病了?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你應該檢查一下。”


    鍾鋼鐵說:“沒有啊,可能是累的吧,這些日子事情太多了,壓力確實很大,我感覺快要撐不住了。”


    強教授搖搖頭,說:“你們這些大人物啊,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年輕的時候,拚命的掙錢,發財,做官,等年老了,才發現,自己的身體累壞了,再花大把大把的錢去保自己的身體,有時候啊,錢也未必能保得住身體啊。”


    鍾鋼鐵自我解嘲的說:“不是都想著自己的身體不會有問題的嘛。”


    強教授批評說:“身體是什麽?是鋼鐵啊?就算是鋼鐵,不也很容易被高溫熔化掉嘛。”


    鍾鋼鐵被堵的無話可說。


    “來,你坐下,我給你聽聽。”強教授命令說。


    鍾鋼鐵乖乖的在教授麵前坐下。


    強教授拿過聽診器,在鍾鋼鐵的xiong前聽了一會,又給他號了號脈,語氣強硬的說:“不行,你必須檢查一下,正好是霧霾天,你也趕不回去,明天,我給你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鍾鋼鐵搖搖頭,說:“不行啊,明天我有事情啊,真的沒有時間啊。等我忙過這一陣子,我再過來做檢查。”


    鍾鋼鐵急著想趕回海灣,因為,政府給他下達的最後通牒的時間就要到了,他需要抓緊回鋼廠和管理層商討對策。


    強教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捉mo不定的目光,神情嚴肅的說:“到底是事業重要,還是生命重要?沒有了生命,還能有事業嗎?你可別學季市長啊,為了工作,連命都不要了。”


    鍾鋼鐵一聽,心裏“咯噔”一下。他急忙問:“季市長他怎麽了?”


    強教授反問道:“怎麽,季市長已經住院了,你不知道?就我所知,你們不是老朋友嗎?”


    鍾鋼鐵的心忽然被什麽東西給堵住了。他一把抓住強教授的手,催促道:“季市長他怎能了?你快說呀。”


    強教授說,季末本半個月前來醫院做了一次pet-ct檢查,檢查結果,令人痛心,季末本已經淋巴癌晚期,已經不能動手術了,現在就在人民醫院住院維持治療。而強教授正是季末本的主治大夫。


    “他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強教授悲傷的說。


    這一會,鍾鋼鐵的五髒六腑被人徹底的給扯了下來,他感到了窒息,感到了絕望。難過,悔恨。鍾鋼鐵悲痛欲絕。


    就是因為季末本一再要求鍾鋼鐵做好海灣鋼鐵的汙染治理工作,建議海鋼和西鋼合作,鍾鋼鐵對季末本就有了意見,有了看法,兩人之間有了隔閡,一段時間以來,鍾鋼鐵就再也沒有和季末本聯係過,更別說去登門看望他了。


    季末本得了絕症,鍾鋼鐵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他們是磕頭兄弟,曾經共同發過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鍾鋼鐵把事業看的很重,但是,他把義字看的也很重。他們之間可以爭吵,可以生氣,但是,在生死關頭,誰都不會放棄對方。


    在經過強教授的同意之後,鍾鋼鐵惴惴不安的走進了季末本的病房。


    季末本躺在chuang上,護士正在給他拔掉針頭,他剛剛輸完液。季末本的秘書也在。


    見鍾鋼鐵來了,季末本微笑的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季末本臉色蠟黃,沒有一點血色,頭發已經都掉光了,眼窩塌陷。和先前高大威猛的季副市長相比,差距太大,讓人無法接受。


    鍾鋼鐵走向前去,用手握著季末本幹枯的手,淚流滿麵,他想說,對不起大哥,我來晚了,可是,他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季末本麵帶微笑,說:“鋼鐵,你不要哭,沒什麽大不了的,這是自然法則,誰也逃脫不了。隻是早晚的事。”


    鍾鋼鐵抱怨季末本:“得了這麽重的病,為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


    季末本解釋說:“我誰也沒告訴,就連蘭蘭也沒告訴。大家都很忙,不能因為我的事情耽誤了大家的事情。海灣鋼鐵正麵處在艱難時期,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分心。”


    在一旁的秘書說:“季市長給我下了命令,不準對任何人說他生病的事。”


    鍾鋼鐵感動的說:“大哥你就放心吧,不管花多少錢,我也要把你的病治好。”


    季末本搖搖頭,苦笑一聲,說:“有些病,不是花錢能夠治好的,你還是留著你那些錢,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吧。”


    然後,季末本用疲憊的眼睛看著鍾鋼鐵,想說什麽,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鍾鋼鐵我感覺季末本有話要說。他就說:“大哥,你有什麽話你就直說,隻要我能辦的到的,我一定去辦。”


    季末本沉yin半響,說:“我有個要求,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鍾鋼鐵用手抹了抹眼睛,說:“別說一個要求,一萬個要求我也答應你。”


    季末本說:“這是我最後的要求,我想去鳳凰山了,你陪我去趟鳳凰山吧。”


    “去鳳凰山?你這樣的,怎麽去啊?”鍾鋼鐵搖搖頭,不同意。


    季末本說:“我現在還能走動路,慢慢的上個鳳凰山還沒問題。”


    鍾鋼鐵抬頭看看站在旁邊強教授,強教授搖搖頭。鍾鋼鐵為難的看著季末本。


    季末本著急了,他忽然從chuang上下來,在地上來回走了幾步,說:“你們看,我的身體沒問題。”


    強教授最終拗不過季末本,隻好同意了。


    鍾鋼鐵說:“那好吧,選個好天氣,我帶你去就是。”


    季末本看了看窗外,說:“就明天吧,我看了天氣預報,明天天氣還可以,霧霾小了些,我想明天去。要不,就來不及了。”


    鍾鋼鐵說:“那我用我的飛機接你吧,可以嗎?”


    季末本微微一笑,說:“可以。我還從來沒做過你的龐巴迪呢。”


    鍾鋼鐵用電話通知了龐巴迪機務組,要求他們做好準備,明天來海西接自己和季末本。


    第二天,天氣果然變好,隻有很輕的霧霾,天氣預報說,空氣質量是中度汙染。鍾鋼鐵陪著季末本,登上了龐巴迪,飛往海灣機場。衛默然在機場迎候。按照季末本的要求,鍾鋼鐵提前通知了衛默然,並特意囑咐他,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許對外聲張。


    到了海灣機場,大家又換乘勞斯萊斯幻影轎車,驅車前往鳳凰山。鍾鋼鐵早就安排幾名保安抬著擔架等候在山腳下。他想讓人抬著季末本上山,他怕季末本的身體吃不消。


    但是,等大家趕到鳳凰山下的時候,季末本卻拒絕擔架,堅持要自己爬上去,沒辦法,大家隻好順從他,鍾鋼鐵讓叢大海和季末本的秘書每人手裏拿著一根鋼管,在前邊開路,防止出現毒蛇。鍾鋼鐵和季末本的秘書,一左一右的跟著季末本,慢慢的向山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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