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珈瀾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


    從機場大廳出來就直接讓司機開車去了寰宇,以他對薄荷的了解,那個懶女人一定會躲到一個地方,借此來躲避一堆麻煩事兒。


    雖然沒有人跟他說過,他也沒有親眼看到過,可是程珈瀾卻莫名地知道,一定是這樣!


    隻是等他回到帝景豪庭後,發現自己竟然猜錯了。


    薄荷並不在寰宇。


    程珈瀾對於這種意外,先是不滿地輕挑眉梢,然後直接撥打電話給薄荷。


    無法否認。


    薄荷聽到程珈瀾的聲音後,原本還因為當年的事兒揭露出的真相,心情沉悶時,竟覺得好了些,她唇角無法抑製地上揚,一雙杏眸亮晶晶的,那是屬於幸福的神采。


    不過她很快就犯愁了,因為程珈瀾直接在電話裏麵說,“回來!”


    “……”


    站在陽台接電話的薄荷,聽到程珈瀾的命令後,並未直接答應,而是先抬眼,看了看在客廳裏吞雲吐霧的父親。


    薄履冰是個好丈夫,更是一個好父親,為了不讓自己的妻女吸二手煙,他早就戒煙了。


    就是偶爾想抽,也會去陽台,或者幹脆去外麵,然而現在卻沒有。


    這種極其少見的一幕,清楚地表明了薄履冰現在的煩躁情緒。


    薄荷知道這點,怎麽能答應程珈瀾的要求?


    她斂回視線,小聲地對著電話道:“我明天回去好嗎?”


    好嗎?


    當然不好!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他決定娶薄荷,既然薄荷是他的女人,要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成為程太太,那她就應該……


    浮現在腦海中的那個名字,讓程珈瀾微微發愣,他回來之後第一個想見的應該是嘉禾,而不是薄荷,所以他這通電話打錯了嗎?


    薄荷與程珈瀾隔著空間。


    電話能傳遞彼此的聲音,但是沒有開啟視頻的她,是無法看到對方神色的,所以程珈瀾的沉默,傳遞給薄荷的信息就是,他不高興了。


    對於這點,薄荷早已輕車熟路。


    之前她每次要留在這兒陪伴母親時,程珈瀾雖然習慣性冷著一張俊美的臉,維持著麵無表情,但是薄唇卻會不自覺抿起一個輕微的弧度,表示他的不讚同。


    不過薄荷才不會就此妥協,她總是圍著程珈瀾說一長串的讚美,不等程珈瀾的反應,就直接拎著手提包逃跑。


    今天也不例外。


    薄荷又對著手機說了一堆廢話之後,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耳邊傳來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將程珈瀾有些跑偏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瞪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已結束字樣,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


    竟然敢掛他的電話,果然是狗膽包天!


    房門再次響起時,薄媽媽正在廚房忙碌,薄履冰早就回房間休息了,窩在沙發上用遙控器無聊的隨意換台的薄荷,聽到門鈴響起的聲音後,立刻換上了拖鞋從沙發上跳下來。


    打開房門,當她看到出現在眼前的人時,小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驚訝,“呃?”


    “葉葉,是誰來了?”


    廚房裏的薄媽媽聽到動靜,一邊兒用穿在身上的圍裙擦著手,一邊兒走出來。


    等她看到來人時,也不禁愣住了,“珈瀾?”


    不是說最早婚禮之前回來嗎?


    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很快揚起了笑容,十分熱情道:“珈瀾,你回來了?趕緊進來坐!”


    她又轉到對著薄荷吩咐道:“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珈瀾倒杯水?”


    “哦。”薄荷乖乖地轉身,去廚房倒水。


    原本窩在臥房裏的薄履冰也被薄媽媽叫了出來,隻是薄履冰在麵對程珈瀾時,並不像薄媽媽那般熱情,或者說是不熱情,也不恰當。


    哪裏是不夠熱情,那分明是冷淡如冰!


    以程珈瀾的敏銳,甚至還能從中讀出一些怨恨,戒備。


    對此,程珈瀾不禁輕挑眉梢,他絕對不會單純的認為,他要娶走薄履冰的女兒,薄履冰因此對他冷淡,雖然當初他的態度惡劣了點,但卻不完全失禮。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


    程珈瀾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指,屈起來。


    指節有規律可循地輕輕敲擊著沙發扶手,眸光緊緊地鎖住了薄履冰。


    那是因為什麽?


    “喂——”


    薄荷奉命切了一盤西瓜回來。


    剛到客廳,就發現與程珈瀾麵對麵坐著的父親,身形僵硬,臉色難看。


    他的額角滲出的汗水,打濕的發絲,黏在臉龐上,有種說不出的狼狽。


    反觀程珈瀾,他是直接靠在沙發上的,姿勢悠閑慵懶,可是望著父親的眸光,卻異常銳利,周身縈繞的氣場,巨大到連空氣都有種凝結的感覺。


    薄荷見過不少人,被程珈瀾的氣場籠罩後,嚇得腿軟,屁滾尿流的也有。


    如今眼見程珈瀾竟然針對自己的父親,薄荷連果盤都來不及放下,就直接伸手去推程珈瀾,急切地問道:“你在幹嘛啊!”


    程珈瀾回神,凝視著薄荷略帶惱怒之色的小臉,疑惑地蹙眉,“怎麽了?”


    “程珈瀾!”


    薄荷愈發生氣,“你嚇到我爸了!”


    “葉葉——”


    當程珈瀾因為薄荷的打斷,移開視線後,薄履冰感覺壓力驟減,原本緊繃的身體一下子放鬆,整個人幾乎是癱軟在沙發上大口喘息的,他聽到薄荷的質問,臉龐上閃過晦暗的光芒,然後無力地衝著薄荷擺了擺手,似歎息似無奈道:“沒事。”


    “爸。”薄荷聽到薄履冰的話,連忙走過去,她抽出兩張紙巾,小心的給他擦拭臉龐滲出來的汗水,“對不起,他也不是故意的。”


    程珈瀾的確不是故意的。


    薄履冰這個人在程珈瀾心裏的印象,大部分來自於薄荷那些年的口述,認真說起來,也不過是個有點陌生的人,現在將原先的薄荷都忘記的他,更不記得薄履冰到底是哪號人物了。


    唯有的一次,不過是幾天前的早上,因為薄荷的婚事兒跟他見麵。


    最終是不歡而散的。


    所以薄履冰這個人在程珈瀾的心裏,比陌生人好不了多少。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陌生人,卻對他流露出怨恨和戒備,這無疑觸動了程珈瀾心底的警戒。


    這才搞成方才那樣。


    薄荷並不知道這點,但是她瞧著父親十分難看的臉色,頓覺越發惱怒,小脾氣上來的薄荷,忍不住再次瞪了程珈瀾一眼。


    而程珈瀾對薄荷冷淡的態度,表麵上雖然沒什麽表示,其實心裏確實不太高興。


    在他的心裏,薄荷是他的女人,卻圍著其他男人噓寒問暖,即使這個男人,從關係上來說,是薄荷的父親。


    這讓程珈瀾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薄履冰關起來,他倒是想看看,這樣,薄荷還怎麽跟她的父親親昵!


    這是此刻,程珈瀾腦海中的念頭。


    總之,因為剛才那場意外,以及各種腦海中流轉的不同念頭,三個人之間的氣氛,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人敲響,可是客廳裏的三個人,誰都沒有關注。


    程珈瀾沒有給人開門的習慣,薄履冰是因為腿軟,而薄荷則忙著用眼神對程珈瀾表示憤怒,所以任憑房門被敲響的越來越急促,也沒有人動彈。


    最後,還是正在忙碌其他事情的薄媽媽,聽到聲音出來開門。


    打開門,看著眼前身穿一身黑色衣服,臉色蒼白,卻跟女兒十分相似的女人,她遲疑地問道:“你是?”


    “我找程珈瀾。”


    女人並未說出自己的身份,反倒是提出了這個要求。


    薄媽媽聽到女人的話,更加疑惑,程珈瀾今天過來,還會來這邊,在見到程珈瀾本人之前,她都不知道。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竟然直接用篤定的話語說出自己的目的,顯然並不是隨口猜測的。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然而,還不等薄媽媽將心底的疑問問出來,來人就已經不耐煩的準備推搡開她,直接闖入房間了。


    這怎麽能行?


    “這位小姐!”薄媽媽下意識地伸手去拉扯女人。


    薄媽媽是個久病之人,本身力氣不大,即使心急去拉扯人,力道也沒多少。


    可那個被薄媽媽拉住的女人,卻忽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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