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程珈瀾後,薄荷一時間很難再找到合適的工作,索性就直接接手了照顧母親的工作。


    薄荷日日陪伴,薄媽媽心情變得相當愉悅,健康也恢複的很快,雖然住在普通病房後,不如之前在vip病房的時候安靜,但有人聊聊天也是很好的,尤其聊天的對象還很上道的誇獎薄荷孝順,漂亮,看起來就是有福氣的女孩子等等……


    再加上跟對方細聊之後,才發現她們竟然住在同一個小區,還是樓上樓下,於是家長裏短各種八卦,正式出爐,像是誰家生了閨女,誰家生了兒子,誰家又丟了貓貓狗狗的,誰家孩子快三十了還沒有結婚這類的。


    不管母親與臨牀的阿姨聊的多麽開心,薄荷都支持,隻要母親開心就成了,可惜話題很快的就跑到了她的身上——


    臨牀的熱心阿姨說給她介紹對象!


    薄荷原本是拒絕,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但在母親殷殷期盼的目光下,隻得僵硬地點頭答應,心裏想著反正也不作數。


    之後,臨牀阿姨因為痊愈的比較快,提前出院了。


    薄媽媽見狀也呆不住了,征求過醫生的同意後,也很快離開了醫院。


    因為有一起住過病房的經曆,在她們回到租住房子的時候,薄媽媽跟那位張阿姨算是徹底熟稔了,兩家來往也日益頻繁。


    在張阿姨知道她們的情況後,立刻拍著胸脯保證幫薄荷找一份工作,當然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她日前提及的,幫薄荷介紹對象。


    聞言,薄荷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很想說張阿姨啊,你不用這麽熱心的,真的不用!


    薄荷辭退了看護,將薄媽媽轉到了普通的四人病房。


    她又幫薄媽媽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了之前租住的小房子。


    薄荷成了小區門口超市的收銀員,還應下了鄰居要給她介紹對象的事兒!


    每天關於薄荷的事情,都被巨細無遺的整理成文件,配以各個角度拍攝下來的照片,一起放入檔案袋,呈現在程珈瀾的辦公桌上。


    啪!


    程珈瀾直接將手中的文件大力地摔在辦公桌上!


    拍攝清晰的照片瞬間撒滿整個桌麵,每張照片上麵,薄荷不是揚唇淺笑,就是笑容燦爛堪比陽光,她的每個表情都在說明,離開他後過的有多好!


    這說明了什麽,程珈瀾不知道,他隻知道他非常火大,一把怒火就在心中點燃,將他素日的冷靜燒成了灰燼!


    薄荷竟然敢跟別的男人相親!


    她竟然敢找什麽對象!


    怒氣衝天的程珈瀾直接起身,一腳踹飛了座椅,又將桌麵上的照片掃在了地毯上,冷哼著吩咐道:“將這些玩意兒都給我扔進碎紙機,碾成粉碎!”


    聽得程珈瀾的話語,閻烈一聲不響的開始整理這些散落又鋪滿一地的照片文件,待收拾好才裝回檔案袋裏,然後拿著向外走。


    在他手指握住略帶涼意的門把時,程珈瀾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以後薄荷的消息不用送來。”


    “是。”閻烈毫無異議的應下,打開房門出去。


    頃刻間,總裁辦公室中,隻剩下程珈瀾自己。


    但他卻覺得心裏的火氣絲毫沒減少,她居然敢答應其他人給介紹對象的要求,真當他是死了嗎?


    程珈瀾抿著薄唇,勾勒出來的唇瓣線條,有種說不出的冷峻凜然。


    他倒要看看,她能找一個什麽樣的男人!


    張阿姨向來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跟薄媽媽打過招呼,征求了薄荷的同意後,就火速的安排起來。


    距離這事兒的七八個小時後,也就是當天下午五點半的時候,薄荷就被拉著從收銀台的位置離開。


    薄荷跌跌撞撞的跟著走,嘴裏咕噥,“我這還沒下班呢。”


    “我準你提前下班。”張阿姨大手一揮,毫不在乎的說,反正她是老板娘,怎麽著都是正確的,“店裏還有別的員工,不缺你一個,沒事。”


    所謂的別的員工,就是張阿姨的男人。


    既然張阿姨都這麽說了,薄荷就是再無奈也得跟著,她就搞不明白了,情況怎麽忽然變成這樣了?


    最平常的相親,大概就是陌生男女在介紹人天花亂墜的介紹中,和對方親友的親友,含蓄或者不含蓄的打量一下,矜持端莊的坐著,一直等到閑雜人等找出各種蹩腳理由閃人後,才搜腸刮肚的尋找各種共同語言,方便交談了解。


    隻要第一次勾搭彼此滿意,以後再勾搭起來就變得容易很多,最後——


    在父母的祝福下走進婚姻殿堂。


    第一次勾搭不愉快的,也不過就是跟陌生人吃了頓飯,雖然過程別扭,卻不是不能忍的。


    薄荷原本打算將後者進行到底,隻是當她看到坐在一旁的男人後,心裏頓時無語又別扭起來。


    尤其是,隻剩下他們兩人後。


    沉默是被對方打破的,他微微揚起唇角,笑的矜持又隱晦,“薄荷,好久不見。”


    “嗯,好久不見。”


    薄荷不知道她應該擺出什麽表情好,這個前來跟她相親的對象不是別人,竟然是名門顧家的小少顧禾宴,在離開程珈瀾後,又見到當初交集過的人,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那種感覺真是有點怪異。


    薄荷當真覺得自己的心髒再次受到了挑戰。


    顧禾宴望著薄荷一副不自在的模樣,呆萌呆萌地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臉龐,一臉困惑道:“是不是最近我又變帥了?”


    “啊——?”


    “不然你怎麽一副為我傾倒的模樣,你看你整個人都傻了。”


    “嗬嗬噠,你精明。”


    顧禾宴理所應當的點頭,“那是必須的。”


    薄荷放鬆的笑起來,“一段時間沒見,你真是變了好多。”


    “哦,比如呢?”顧禾宴輕挑眉梢。


    薄荷配合的認真打量了一番,頷首道:“終於正常了。”


    顧禾宴一副被噎到的模樣,過了好半晌才悶悶道:“我一直很正常。”


    真的?


    薄荷一臉‘不是這樣的吧,說謊是壞孩子’的表情。


    顧禾宴摸了摸鼻子,想起之前的荒唐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望著薄荷,眸子裏浮現出認真的神色,“對不起。”


    這是他一直欠她的一句話。


    薄荷輕輕搖頭,當時嚴崇德和寧蓉跑掉的事兒,跟顧禾宴並無太大關係,事後程珈瀾也跟她解釋了整件事的經過,隻是薄荷並不知道,這番交代裏省去了很多至關重要的東西。


    整件事情結束後,薄荷就無心再去想,現在那些事兒都是過去了,她心裏的那點介懷可惜也就煙消雲散了,畢竟不是顧禾宴故意放跑了那兩個人,相信此刻的寧蓉也得到了懲罰,至於嚴崇德,早晚會落入警方手中,此刻瞧著顧禾宴精神不錯,薄荷打心裏眼開心。


    至此,兩個人的氣氛終於變得輕鬆,在愉悅友好中,結束了這次晚餐。


    原本顧禾宴有打算再約薄荷看場電影,卻被薄荷拒絕了。


    要是她真的跟顧禾宴去看電影,那真是渾身長滿嘴巴也說不清了。


    顧禾宴雖有些遺憾,卻不曾勉強,而是很有紳士風度的將薄荷送到了家,像是結束約會的普通男人那般問道:“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時間不早了,下次吧。”薄荷歉然一笑。


    顧禾宴的表情略帶委屈,“那吃飯看電影呢?”


    “下次。”


    “你說的。”顧禾宴立刻揚眉淺笑,仿佛惡作劇得逞的小孩子般,“下次說好的。”


    薄荷這才驚覺,她似乎又在不知不覺的過程中被拐了,隻得無奈道:“你真是殲詐。”


    顧禾宴羞澀的抿了抿唇角,然後擺手,看著薄荷上樓,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單元門口時,才發動車子離開。


    薄荷跟母親租住的地方,不是近年來新開盤的小區,而是有些年頭的老社區,雖然交通跟生活條件都十分便利,但也有些不足。


    比如此刻,無論薄荷怎樣努力拍手跺腳,聞聲燈就是不亮,明明昨天還是正常的。


    看來隻有等到明天再研究下,到底怎麽回事了。


    她無奈的搖頭,從手提包裏掏出手機,迅速點開一個輔助光軟件用來照路,不過能照亮的地方實在十分有限。


    薄荷一手扶著樓梯扶手,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上走,一直等到她走到一樓與二樓轉折的平台時,異變突生!


    她的手臂忽然被一隻伸出來的大手攥住,緊接著身子就被突然的力道帶著撞向牆壁,嘴巴也同時被捂住,不過還是有一聲尖叫從口中溢出,“唔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心中又驚又怕的薄荷不斷掙紮,她對著身前的男性身軀又踢又踹,甚至被捂住的嘴巴也不甘示弱的張開,狠狠地咬在那隻該死的大手上!


    薄荷咬的用力,血液的腥甜味很快在口腔中彌漫開。


    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狠狠地捏住,一股子強力讓她不得不鬆開牙關。


    堅硬的胸膛朝著她壓過來,將她的身子困在牆壁之間。


    薄荷一分一毫都動彈不得,緊接著下巴被抬起,一張溫熱中透著霸道的唇就堵住了她。


    “幾天不見,性子倒是變得*多了。”


    程珈瀾的聲音伴隨著熾熱的呼吸,直接傳入薄荷耳中,話音剛落,吻就變得越發激烈,那不像是親吻,仿佛是野獸間的撕咬,或者說是發泄更為恰當。


    居然敢背著他跟其他男人相親,不可饒恕!


    居然敢跟其他男人談笑風生,簡直不可饒恕!


    居然敢用手臂環住其他男人的腰部,真是太!不!可!饒!恕!


    薄荷被吻得又疼又難受,可她聽到了熟悉的男聲,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感覺到熟悉的懷抱,這一切都在告訴她,突襲她的男人是誰!


    程珈瀾!


    這時候,二樓挨著樓梯處的房門打開了,一道亮光緊跟著照過來,隻聽一聲粗啞的男聲響起,“誰在那?”


    薄荷的身子驟然僵硬,實在不敢亂動,生怕她丟人的樣子被看到。


    她在樓道裏跟男人親密擁吻的畫麵,要是被人看到,一定會在第二天傳遍整個小區!


    至於這會帶來什麽後果,她連想都不敢想。


    偏偏程珈瀾並不打算讓薄荷如意,原本摟在她腰肢上的手開始不老實,他順著她腰肢的線條一路點火,一路向上,然後捏住了裙子後麵的拉鏈一拉而下!


    當然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薄荷越是想當自己不存在,程珈瀾就越是讓她為他燃燒。


    即使在樓道裏,即使知道在不遠的位置還有個男人圍觀,可是被程珈瀾一手教出來的身子,還是在他的指尖下有了反應,一絲甜膩的輕哼從她唇角溢出,即使薄荷已經咬緊唇瓣,極力控製。


    程珈瀾對於薄荷的反應尤為滿意,吻著薄荷也越發放肆,像要將她整個人拆吃入腹。


    徹底被忽視的男人原本在家看電視的時候,忽而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他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麽事兒,就拎著手電筒出來了,手裏還握著一個隨時可以撥打110的手機。


    結果真的出事兒了——


    不過是人家小情侶在辦事兒。


    臥槽,男人低低地咒罵了一聲,用的著這麽急切,連自己的窩都來不及回!


    恍惚間男人似乎想起了年輕時跟妻子在野外的荒唐,久違的衝動從他心頭湧起,他決定立刻回家抱老婆。


    於是,男人離開。


    樓道裏,又隻剩下兩個在黑暗中交換著唾液的男女。


    直到胸前濕漉漉的,被牙齒輕磨的感覺讓薄荷恍恍惚惚的回了神,這一回神不要緊,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剝的坦誠了。


    早已經失去拉鏈桎梏的裙子落在地上,小衣雖然沒有被打開,卻已經被程珈瀾推到了最上方……


    “你——!”


    薄荷杏眸中閃爍著羞憤,她都不敢想象,要是方才那個男人好奇走下來會怎麽樣?


    要是這時候恰巧有人上樓又該怎麽辦!


    薄荷心髒劇烈起伏,程珈瀾真是太過分了!


    惱羞成怒的她直接不客氣的推拒著他。


    雖差點擦槍走火,程珈瀾也有點激動,但他還是順著薄荷推他的力道向後退了一步,要是不退的話,恐怕就不是差點,而是真的擦槍走火了!


    程珈瀾雙臂抱胸,靠在牆壁上,看著眼前手忙腳亂整理衣服的薄荷——


    黑暗並不能阻止他的視線。


    薄荷很快穿好了衣服,彎下腰摸索著剛才掉落在地的手提包,就要越過程珈瀾上樓。


    結果,手臂還是被攥住了。


    隻聽靠在牆壁上的程珈瀾沉聲警告道:“這次的事兒就算了,不要再有下次!”


    程珈瀾那理所當然,猶如君王命令下屬的語氣,讓薄荷心裏還未熄滅的火焰,再度噌的一下點燃——


    什麽叫做這次的事兒就算了?


    什麽叫做不要再有下次!


    他以為他是誰啊,就算是她的金主那也是曾經的!


    從根本上講,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薄荷吸著渾濁的空氣,努力控製著情緒,擲地有聲的反駁道:“我的事兒,跟你沒關係。”


    聞言,程珈瀾輕笑出聲,莫名地讓人感覺蕩漾。


    他的手掌在薄荷臉頰上摩挲,如此細滑柔嫩的觸感,是他最喜歡的。


    然後,他伸出兩隻手,捧起她的小臉,咬牙一字一頓道:“有沒有關係,我說了算!”


    薄荷看不清程珈瀾臉上的神情,可這些日子裏的了解,讓她大概能猜測到,此刻的程珈瀾是怎樣一副霸道睥睨的姿態。


    她氣的磨牙,也一字一頓提醒道:“程總年紀輕輕的健忘呀,我們前幾天可是分道揚鑣了呢!”


    “那是你自以為是,關我什麽事兒?”


    程珈瀾無恥不要臉的毫無心理負擔,本來他就沒有說放過她,這一切都是薄荷自己想出來的。


    薄荷瞪圓了杏眼,“你幾個意思?”


    程珈瀾彎了彎唇角,鄭重地在薄荷額頭上,落下一吻,“晚安,我的乖女孩。”


    他說完就瀟灑利索的走了,而被晾在原地的薄荷卻抓狂了許久,才回過神上樓。


    她掏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玄關後,就瞧見了母親正跟張阿姨坐在沙發上聊天。


    薄荷頓時有種衝動,她應該過兩三個小時,等她們都睡了再回來。


    但是打開房門的聲音,已然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


    這時候退出去明顯晚了。


    薄荷隻得硬著頭皮打招呼,“媽,我回來了,張姨,晚上好。”


    “葉葉好。”


    自來熟的張阿姨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已經進化到跟薄媽媽一樣喚葉葉的地步了。


    “來,坐張姨這邊。”


    風雨欲來……


    薄荷在心底哀嚎了一聲,頭皮發麻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在張阿姨的拉扯下,隻能隨著她的力道,坐在了她的身邊。


    果然還沒等薄荷坐穩,就聽張阿姨親切的詢問:“葉葉,你覺得禾宴那孩子怎麽樣?”


    這是暗藏著炸彈的問題!


    薄荷心裏警鈴大作,哼哼唧唧了半天才頗為保守道:“人挺老實的。”


    一瞬間,張阿姨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有關於顧禾宴一連串的優點好處不帶標點符號的脫口而出!


    薄荷默默地聽,她是見識過顧禾宴到底什麽德行的,也相信他是個好人,隻不過她還有點好奇——


    雖說介紹人,也就是媒人這個行業,一向會將對方誇得天花亂墜,但是能像張阿姨這麽著的還真不多見。


    要不是薄荷知道張阿姨的丈夫姓戴,沒準以為她跟顧禾宴是母子呢!


    因為隻有母親才會覺得自己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好的。


    其實薄荷猜的差不離,張阿姨雖然不是顧禾宴的母親,卻是他親姨!


    張阿姨的妹妹當時嫁給顧禾宴的父親時,顧家聲勢還沒達到頂峰,後來才逐漸發達的,可惜命不太好,這些年病怏怏的,之前一直在國外療養。


    後來顧家越來越聲勢顯赫,她妹妹仍然住在國外,張阿姨不願意被人說巴結權貴,就跟顧家的關係遠了些,直到最近妹妹回國,才又重新走近了。


    而她之所以對薄荷如此看好,除了是在醫院那些天對薄荷的貼心很滿意外,最主要的還是她之前幫顧禾宴收拾書桌時,在他的書裏瞧見過薄荷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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