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之後。


    沐綿基本恢複體力了,在家裏也悶了好久,便答應了言子陌的死纏爛打,和他出門逛街去了。


    “為什麽不問問我那小白臉的情況。”天氣很好,一邊走他一邊扭頭問她。


    沐綿徑自看著前方,“我要是問你你會回答嗎?你不僅不會回答還要亂發一通脾氣,我沒病,不想找罵。”


    “算你識相。”他家綿綿真是懂事了,“不過我還是可以告訴一點,他現在被派出去任務了,任務是搗毀我建立在q市的某個根據點,他的消息還算不錯,知道的挺及時,不過你猜,他能查到什麽?”


    蛇精病,不想跟他玩這種猜猜猜的無聊遊戲,撇開頭看著街兩邊的風景,完全把言四少無視了。


    對於再次自討無趣,四少一點也不生氣,沐綿走到一個小攤販麵前,小攤販在賣一些廉價的首飾玩意兒,她拿起一串擺弄著,言子陌跟著拿起一串,“喜歡?”


    “唔,還好。”是玻璃珠子串成的手鏈,她放到眼前,陽光透過透明的珠子照射出來,有五顏六色的光,很漂亮,珠子上隱約刻著些很小的字,她知道這種手鏈,以前……


    “喜歡的話就買。”言子陌道。


    小攤販笑笑的,“這位先生,需要在玻璃珠子上刻字嗎?”


    “刻字?”這些小玩意兒,言子陌自然是不知道的。


    “是的,我們這種手鏈叫做五彩情侶鏈,珠子上麵可以人工有專門的技術為您刻上您想要刻的字,在陽光反射下不僅會出現彩虹的眼色,就可以看到你們為彼此刻的字,可以得到很好的祝福,這可是很受年輕人歡迎的。”


    “哦?”他雖然對這種手鏈不感興趣,但他家小女人明顯是很喜歡的,刻字嗎?“好,要一對,花樣綿綿你來選。”


    沐綿還陷在回憶中。


    她曾經也有這樣一串便宜卻漂亮的手鏈,手鏈的珠子上也刻了字,gyc,顧遠城的拚音縮寫,放到陽光下,gyc三個字母會反射出非常好看的彩虹的光,她特別喜歡,愛不釋手,纏著他要買,他便買了一對,他的那一串悄悄的不知道刻了什麽字,不給她看,她不依,跳著去搶他的手鏈,他把手舉的高高的,她踮起腳尖去夠,他忽然便吻了她,人頭攢動的大街上,那時彼此都還稚嫩,她頓時紅了臉跳開,眉目清俊的大男孩也有些臉紅,別開腦袋,“綿兒,你猜猜看我刻了什麽在上麵,猜對了有獎勵。”


    “呸呸呸,誰要獎勵,遠城我發現你越來越流氓了!”她捂著嘴,心下卻是甜蜜的,眼珠轉了轉,“寫了我愛綿兒?”


    “肉麻。”他搖頭。


    “我和綿兒一生一世?”


    “太土。”繼續搖頭。


    “唔……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綿兒?”


    顧遠城忍不住笑起來,“你這是趁機占我的便宜啊,夠心機。”


    “去死!”她笑嘻嘻的湊過去,“快點告訴我!不然再也不要理你了!”


    陽光溫暖歲月靜好,男孩笑夠了,便把手中手鏈遞給她,她轉身對著陽光去看手鏈上的字,他忽然從後麵攬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肩頭,好聽的嗓音在她耳邊低低沉沉的,“等我們都長大,顧遠城要娶沐綿。”


    手鏈上的字便是:大壞蛋要娶小綿羊。


    大壞蛋是她給他的外號,小綿羊是他給她的外號。


    ……


    “綿綿?”言子陌又喚了一聲,沐綿這才驚醒過來,有些迷茫看向他,他無奈揉揉她腦袋,“我讓你選個花樣,我們刻字。”


    “哦……”過去的美好在眼前破碎,一去不複返了。


    沐綿隨便選了一對,刻字的小販問她,“小姐想要刻什麽字?”


    不等沐綿說話,言子陌搶在她前麵說,“就刻‘綿綿是言四少的女人’。”


    小攤販驚住,“你你你,你是言四少?”


    “她的手鏈就刻這幾個字,你好好排版,弄好看點。”


    “是,是!”見到大人物,小攤販依舊震驚的,“那言四少您的手鏈要刻什麽?”


    “唔……”言子陌沉思片刻,問沐綿,“綿綿覺得應該刻什麽?”


    “言四少是禽獸。”她淡淡飄出來。


    言子陌,“……”


    小攤販悶笑一聲。


    指望這女人是想不到什麽好的了,言子陌隻好自己說,“就刻‘綿綿隻能是言四少的女人’。”


    “那不是差不多嗎?”


    “你是語文沒學好嗎?哪裏差不多?多了幾個字不知道?”四少這脾氣。


    小攤販哪還敢得罪他,連連答應,便拿了兩串手鏈開始刻字。


    從要刻什麽字,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性格脾氣,言子陌的專製霸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沐綿懶得跟他計較,他口渴了,命令她站在原地不準走遠,他去旁邊的店鋪買水,她看著他後背,這是個走路都帶著邪狂和淩厲的男人,和藏在心底那個溫柔謙遜的翩翩少年截然相反,兩道人影在她眼前,一晃,少年的影子消失了,高大的男人帶著一大片陰影遮擋在她跟前,遞給她一瓶溫熱的奶茶,“我記得你愛喝這個口味。”


    她怔了一下,伸手去接,手指觸到他的手指,兩個人都觸電似的顫了顫,她快速握著奶茶收回手,低聲道謝,“謝謝。”


    他定定從高處睨她,她被他看的很不自然,剛要別開腦袋,他卻俯身而下,捏了她下巴,吻了她。


    同樣是人來人往的熱鬧街區,同樣是站在人流中接吻,而過去那般點水似的心悸卻已經不複存在,人變了,心變了,感覺自然也變了。


    那時少年把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輕輕觸碰了一下她的唇便離開,而今這個霸道的男人卻一直占有著她,直到把她嘴裏攪的全是他的味道之後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揉她腦袋,“真乖。”


    沐綿垂下眉,喝了一口奶茶,奶茶還是過去自己喜愛的那種,可為何喝在嘴裏,卻變了味?


    手鏈刻字好了,小攤販技術不錯,把言子陌說的複雜的字用圖畫和拚音字母代替,很漂亮,言大爺甚是滿意,多給了小販一倍錢,拿了手鏈,抓過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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