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重生,明星的嬌妻,98、也許是到了,告別的時刻(更1)


    席盡人散,眾人紛紛告辭。舒愨鵡琻辛歡覷著一個年輕男子的身影,便追著奔了出去。


    和鬱一個沒看住,隻能皺眉瞪著辛歡的背影,想要起身跟出去,卻被駱青檸阻住。


    辛歡直追到大門口,有點緊張地問:“……請,請問,你是錢未然麽?”


    俊逸的男子立在紅燈光影裏,眯眼望辛歡:“你是,辛小姐?”


    “唉,別這麽客氣。”辛歡捂了捂臉:“錢大哥叫我辛歡就好。瞑”


    錢未然疑惑地問:“辛歡,你找我有事麽?”


    辛歡鄭重點頭:“我在辛迪加,見過錢大哥你。我記得,你剛自組‘芒果娛樂’,現在主打音樂這條線,對不對?”


    錢未然便笑了:“你記性可真好。珥”


    他剛組了芒果娛樂,靠著家族的臉麵,跟辛迪加合作了一回,讓旗下的歌手給辛迪加一檔清宮戲創作了演唱了幾首插曲。芒果娛樂是新公司,在業界沒什麽名氣,那次合作是上趕著的。他一共也沒機會去辛迪加幾次,卻沒想到倒讓辛歡這個小丫頭給記住了。


    辛歡見找對了人,麵上便亮起燦燦的笑:“錢大哥我雖然年紀還小,不過我大致也能明白,芒果娛樂現在最需要的是人——是有才華,有發展前途的人。隻要錢大哥找對了人,那麽芒果娛樂一下子便能在業界竄起!”


    “說的沒錯。”錢未然歎息一笑:“隻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相比而言,辛迪加人強馬壯,是我們絕對不敢望其項背的。”


    說到這兒,辛歡也憂傷了下。如今的辛迪加是如日中天、人強馬壯,但是那也是人家白振軒的底子打得好,再加上和家雄厚財力做後援……可不是辛子陽自己一個人的功勞。


    辛歡抿掉黯然,伸手勾了勾錢未然:“錢大哥你來,我給你聽段錄音。”


    錢未然愣了下,卻也被小丫頭如貓兒一般的眼神兒勾著,彎下腰去。辛歡將錄音筆的耳機塞到錢未然耳朵裏去,按下y鍵。


    錢未然先時不解其意,聽下來卻一怔。


    辛歡放的是《周郎顧》,那天星回於天放給她和白鹿崖聽的時候,她悄悄給錄下來了。家用電腦的錄音效果雖然不怎麽好,但是對於一對懂得聽的耳朵來說,還是能聽出那音樂與演唱的華美。


    辛歡明白錢未然此時的感受,因為她也曾經如此被驚豔過。她便貓兒一般地笑:“錢大哥,好聽吧?”


    錢未然按捺不住,親自倒回再放了一遍,按捺著情緒試探著問:“這是,辛迪加新簽約的人?”


    “不是啦!”辛歡心底小小歡呼,錢未然上鉤了!“辛迪加現在的事業主要在影視這一塊,並沒有做音樂這條線啦。所以辛迪加哪兒會簽歌手呢!”


    錢未然個子太高,辛歡自己說到興奮處,情不自禁踮起腳尖來扯著錢未然的耳朵,含笑說:“錢大哥,我告訴你哦,他們現在可還都是還沒主的……誰搶先簽了他們,誰就是他們的東家了!將來,他們肯定能幫東家賺個盆滿缽滿!”


    廊簷下,隔著整個庭院,和鬱眯起眼睛遙望門階上的那兩個人。駱青檸無聲走過來,立在他身畔:“喲,那不是辛歡麽?那男的是誰?長得好帥呀。看把辛歡急得,踮起腳尖來拉著人家的耳朵,太不檢點了吧。”


    和鬱側頭盯了駱青檸一眼。


    駱青檸一震,忙問:“小哥,怎麽了?”


    和鬱搖了搖頭:“青檸,咱們認識有多少年了?”


    駱青檸便笑了,想著白書怡說的,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分。她輕輕說:“好像,自打我們一出生就認識了吧。再早的都是從大人嘴裏聽來的,自己有記憶的是從三歲上幼兒園就在一起了。那時候在幼兒園睡午覺,我害怕睡不著,總得拉著你的手……”


    和鬱不耐地皺了皺眉,截住她的抒情:“認識這麽久了,我卻才知道你是如此刻薄的人。”


    “小哥!”駱青檸大驚。隻見簷下紅燈一搖一搖,紅影曳曳地迷蒙了他的麵容,讓她一時看不清他眼底神色。“小哥,你怎麽這樣說我?我哪句話說錯了麽?”


    和鬱輕哼一笑,目光瞄向錢未然:“那是錢家的孫公子吧,叫錢未然的吧?青檸難道他是你男朋友麽?”


    “當然不是啊!”駱青檸又被唬得一跳:“小哥你怎麽會這麽想!”


    “既然他又不是你男朋友,那辛歡跟他說話,你跟著生什麽氣?”和鬱眸色清冷,不肯放開那邊巧笑嫣然的辛歡。


    駱青檸閉上眼睛,隻覺有些喘不上氣來:“……小哥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的意思是,想要抹黑辛歡在我心中的形象。”和鬱剔透地接下去:“你以為我也會被你影響,從而不再喜歡她了。”


    駱青檸滿眼的尷尬,仿佛被當眾戳穿了皇帝的新衣。


    和鬱在燈影搖紅裏向駱青檸搖頭:“你對我,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我奉勸你,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否則隻會適得其反——我不會因為你的話而不喜歡她了,我反倒因為你的話兒對你失望。”


    和鬱說完大方地伸手按了按駱青檸的肩膀:“好歹,我們也認識這麽多年了。大方舅舅跟我媽媽也情同手足,所以我真不想讓咱們倆之間生分了。所以,你從今往後可別在我耳邊瞎說了。”


    和鬱說完,便鬆了手,抬步下了台階去,將駱青檸自己一個人扔在原地,徒留漫天風來扯動燈影破碎。


    .


    那邊廂,大門的門階上,辛歡對和鬱與駱青檸之間的談話半點不察,隻顧著跟錢未然說話:“錢大哥,要不要我尋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我雖然還沒成年,但是我好歹也是辛家的子孫,錢大哥沒聽說過麽,都說我們辛家人長著一雙最會探星的眼睛——當年上海灘多少紅星,都是我祖上那幾位慧眼挖掘的,後來哪個不是中國電影史上清名流芳?所以,錢大哥你相信我吧,這四個人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錢未然撫了撫額:“可是現在大陸的流行樂壇還在模仿港台。你看得出的,他們的音樂路線稍微偏離主流。”


    “不是的。”辛歡堅定搖頭:“錢大哥自然不會忘記1993年的《濤聲依舊》吧?當年那首歌紅到無人不知、無人不會唱。那是李海鷹的中國風代表作。隻是後來中國風後繼乏力,雖然也出了一大批根據古詩詞演化而來的歌曲,但是因為創作力量的薄弱,也因為骨子裏對港台風格的盲目追仿,所以再也沒有超越《濤聲依舊》的作品出來。”


    “由此可見,不是中國風非主流,而是中國風這條路線上缺少才華橫溢、同時兼備超級偶像外形的人才!”辛歡吸了一口氣,按住心口:“而他們四個,就是百年一出的人選。錢大哥你這次如果錯過了,我敢說你這輩子再也不會遇見第二批有他們這樣素質的人。”


    錢未然不動聲色覷著辛歡:“……辛歡你,為什麽選擇告訴我?跟辛迪加合作的音樂公司,並不僅我們芒果娛樂一家;更何況,芒果娛樂還是剛剛起步。”


    辛歡便笑了,收回耳機,將錄音筆揣回去:“我隻恨我太年輕,現在沒有能力來親自運作他們四個人。如果我現在有20歲,那我就不找你了。這麽一筆好生意,自己偷著樂還來不及,哪裏還舍得與人分享?”


    錢未然便笑了,凝望著這個在燈影裏時而狡黠如貓,時而高貴冰冷的小女生,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想象未來的某一天,當這個小女孩真的有了資格帶領一個團隊的時候,到時候娛樂圈的天下又會因為她的出現,而發生何樣的變化?


    錢未然撂下想象,柔聲問:“那我要怎樣,才能聯係得上他們呢?”


    辛歡一喜,卻隨即吐了吐舌頭:“錢大哥隻要你有意向,那剩下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隻不過,你要給我一點時間,因為我自己也還沒能拿到他們的聯係方式啦……”


    錢未然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她果然是天生的商人,觸覺敏銳,甚至不去顧慮未來的困阻,而直接將熱望作為自己的動力。“那你可要快一點,不要讓別人捷足先登了。”


    “沒問題!”辛歡欣喜地跳起來與錢未然擊掌。


    結果還沒等拍上,手就被人給扯向一邊去了。辛歡惱怒扭頭,便看見一臉白淨、映滿了紅燈的和鬱立在身邊兒。臉上一絲煙火氣都沒有,可是手腕子卻快被他給掐折了。


    辛歡懊惱地甩手,“哎你幹嘛呀!”


    錢未然則頗覺有趣地挑眉:“和少?”


    和鬱向錢未然和氣而笑:“錢大哥慢走,小弟不遠送了。”


    辛歡伸腳踩和鬱腳尖兒,“你來送行,幹嘛掐我啊!”


    錢未然那是何等玲瓏剔透的人,一看便懂了,忍著笑故意彎腰跟辛歡親近地說:“歡歡,那我們回頭手機聯係。我等你的電.話喲,會翹首期盼的。”


    辛歡使勁點頭:“放心錢大哥,我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給你電.話!”說的當然是聯係青花和月四人的事情啦。


    錢未然愉快而去,和鬱一張宛若傅粉的麵上就更加白。


    “你跟他,說什麽呢?”他壓著氣。


    “你管呢!”辛歡甩著手。


    “我不管,誰管?”他立在紅燈裏,露出整齊的白牙來。


    辛歡被唬了一跳:“……反正,也與你無關!”說青花和月呢,他跟著攙和什麽啊?


    “隻要是你的事,便件件都與我相關!”和鬱低吼,手指上又加了些力。


    辛歡隻好歎了口氣,湊近和鬱的眼前:“和鬱,別鬧了,真的。今天晚宴上的事兒,外人都看明白了,我不信你就一點都沒看懂。”辛歡的尖刺也都收斂回去,她的語聲也變得脆弱而柔軟:“……我媽媽跟你外公已是越來越融洽。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所以從此後別再說這些瘋話了。”


    遠處白振軒已經親自陪著林寧走出來。辛歡忙拂開和鬱的手,攢起笑臉迎向母親,隻輕聲對和鬱說:“我該走了,在此別過。”


    和鬱一時之間隻覺一口氣梗在心口:她說“在此別過”,她竟然不說“再見”!


    白書怡從旁邊走過來,扯住和鬱的手臂:“青檸被你氣哭了,你怎麽還有時間在這兒跟這個野丫頭費口舌!快去看看檸檸……你們倆啊,要好好地,聽見沒有?”


    林寧禮數周全地與眾人道別。走到白書怡麵前,兩人麵上都掛著微笑。


    白書怡托了一下林寧的手肘,仿佛要貼麵禮的模樣,附在林寧耳邊:“……以為今天大獲全勝了麽?林寧,不會盡如你意的。”


    林寧一顫,白書怡卻已滿麵笑容,暖聲說:“天冷路滑,慢走啊。閑時,常來做客。”


    辛歡便走過來扶住母親的手臂,衝白書怡傲然一笑:“多謝和太太。”


    辛歡故意說“和太太”,就是強調她已不再是白家人!白書怡挑眉睨向辛歡,緩緩說:“小丫頭,時隔十年,你竟然沒有半點長進。”


    白振軒與賓客寒暄完畢,走過來自然立在林寧身邊,含笑說:“……小孩子家不懂事的言語,林寧你別放在心上。你是長輩,如果聽得實在逆耳,訓斥便是。”


    白書怡一驚:“爸!”


    白振軒沒搭理女兒,徑自挽住林寧的手,親自送林寧出門上車。


    .


    離開白家,辛歡和林寧每人都抱著個大盒子。是白振軒派發的禮物。按著西人聖誕的規矩,都是應該當場就拆開看的,然後歡喜地感謝主人——可是辛歡和林寧卻都沒有這麽做。


    不是那麽回事兒。


    母女倆互望了一眼對方懷裏的盒子,都有點不好意思,便相對黯然一笑。


    辛歡說:“媽,你那盒子再忍忍,早晚有能拆開的一天。”而她的這個,是永遠都不會拆開來看的。


    礙著禮數,她收下;可是她心裏也還礙著父親……所以她不會拆開。


    她扭頭回望了一眼,遙遙高門,曳曳紅燈,那少年略顯單薄的身影依舊立在門階上,不肯離去。


    她心上狠狠一痛,急忙轉回來,垂下頭去。


    林寧悄然問:“你跟和鬱……,吵架了?”


    “啊,沒事。”辛歡旋即大咧咧一笑:“他是班長嘛,我是差生,於是經常發生‘階.級鬥爭’啦。”


    “沒有其他的事?”林寧小心打量女兒神色。


    “當然沒有啦!”辛歡燦爛一笑,掩住黯然。


    心底悄然說:媽,我隻要你幸福……我自己,沒關係。


    .


    12月31日,2004年的最後一天。


    整個學校今天停課,每個班級都將桌椅板凳搬開,將教室變成炫麗的舞台。


    管燈上纏滿了彩紙和拉花,空中半懸著氣球,一向嚴肅的黑板上也都畫滿了彩色的粉筆畫,教室裏充滿了歡聲笑語,每個同學都是精心打扮過了的模樣。真是,好喜慶啊。


    作為班長,和鬱的身影不時出現在每一處。幾乎所有人都在不停喊著班長,班長。或者是請示什麽事情,或者是邀請合影留念,要麽就是趁機拉近關係……辛歡刻意小心地不去看向他,可是他的身影就是那麽不負責任地不時撞進她的視野。


    她隻好挑起嘴角,盡力地扮起微笑的模樣。對誰都微笑,任何節目表演完了都是這樣的微笑。


    宋懿擠過來,手裏拎著一瓶可樂,賊兮兮地跟她說:“我可發現秘密了!學校不是說不讓喝酒嗎?咱們班這幫賊大膽兒,竟然往可樂瓶子裏灌紅酒!”說著一揚手裏這瓶:“你看!這瓶就是!”


    辛歡見狀急忙拍了拍宋懿麵頰:“哎你臉怎麽這麽紅啊,該不會你偷喝了吧!”


    宋懿醉咪咪地樂:“就一點,一點……”


    辛歡歎口氣:“就你那小樣兒,你哪勝酒力啊!待會兒咱倆還得表演節目呢,你難道準備上去打醉拳啊?”


    宋懿笑眯眯地捧著可樂瓶子又要喝:“……辛歡你知道麽,我昨晚上跟劉湘表白了。可是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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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一萬字,分成兩更。稍後還有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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