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歡,王爺種田忙,終成定局(三)


    心裏騰地閃過一絲念頭。舒愨鵡琻


    黑暗中楚軒頭一低,在上官盈說出更決絕的話來之前,覆上她的唇並擁著她向屋內的方向移動。


    吮著她的唇,他認真又慌亂地保證:“相信我的真心,給我時間。”


    那種深刻的壓抑跟無奈,自他的喉間逸出,重重地撞擊著上官盈的心。


    那種痛,一陣一陣地衝擊著她拚死也要堅持的底線睃。


    她清楚他指的時間是什麽,可是她明白,他的真心並不是時間所能證明的。


    如果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成功了,那麽到時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便不是一個女人的問題。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世界,上官盈看不到女人的作用除了為男人繁衍後代之外的價值鵓。


    假如時間可以證明他的成功,假如她不能為他生下可以承繼王位的後代,他又拿什麽來證明他的真心。


    今天在權力跟她之間,他隻能選擇權力,因為他的母親。那麽登上權力的頂峰之後呢?在國家延續跟她之間,他有第二個選擇嗎?


    上官盈心裏跟開了鍋似的亂成了一團,楚軒的動作都更趨於熱情。


    “我能給你一切!”


    他的吻帶著灼人的溫度,輾轉自她的鎖骨而下,手卻堅定地罩上了她胸前的渾圓。


    上官盈緩緩一笑,一步步退出他的掌控,嘴角一挑:“你能為我放棄一切嗎?”


    問得雖然雲淡風輕,但是在內心深處,對於他的回答,其實她還是隱隱有著期盼。


    楚軒像是被嚇到了。


    他嗖地扣住她的手臂,就算隔著衣衫,上官盈也可以感覺到那灼人的溫度。


    黑暗中,楚軒狠狠地瞪視著她,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胸口急劇地起伏著,呼吸急而短促。


    良久,他才咬著牙說:“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你不能放棄這一切,為什麽還要問是嗎?是呀,這個問題很愚蠢!”


    上官盈飛快地截止他的話,幽幽地望著楚軒:“就好比我跟你的母親同時掉到河裏,你是會救我還是救她這樣愚蠢的問題,明明問的人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也知道身為男人,其實他的選擇並沒有錯,然而自私的女人卻又總忍不住期望那個答案會是自己。”


    楚軒靜靜地聽著她說,手上的力道卻在無意中大得驚人,似要將她的骨頭捏碎似的。


    “楚軒,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向來愛自己比愛別人多。而且心眼又小,又總是喜歡杞人憂天。我總覺得吧,今天你選擇救你的母親而拋棄我,就算以後你成功了,你也會因為子嗣的需要拋棄我,或者因為宗親大臣而拋棄我。更甚至於,你還會因為其他的女人拋棄我……”


    “我……”


    伸手按在楚軒欲待辯解的唇上,上官盈緩緩搖頭,摔落一串淚珠:“不要跟我說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會有拋棄我的本意,但是到了那時候,那樣的處境,必定也會跟今天一樣,那些逼著你選擇的每一個決定的背後,必然都會有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而那樣的理由,一個個都正義凜然得逼著我退讓,逼著你重複今天的選擇。”


    越說到後麵,上官盈便越是無力:“到了那時候,就算如果我不願退讓,或是不懂退讓,隻怕在你看來上官盈也不過是個不知輕重,自私自利,隻會拈酸吃醋愚蠢的女人。你確定到了那種時候,你我之間除了相互怨恨還會有感情存在嗎?”


    楚軒無法回答。


    他閉著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就像一尾瀕臨脫水的魚。


    “王爺請回吧。事已至此,王爺何不灑脫一點,堅定地走你該走的路,不要回頭!如果你我情斷於此,可以讓你今後的路走得更平坦一點,這樣的選擇,於你於我實在都不是什麽壞事。”


    在楚軒的沉默中,上官盈鄭重其事地衝他福了福,毅然走到門邊,扶著門,靜靜地等候著他離開。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楚軒終於機械地朝門口走來。


    上官盈的目光不自覺地隨著他移動。


    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向自己,眼睜睜地看他俯下身來。


    眼睜睜地看著就算在黑暗中,他麵上那種不能抑製的痛苦,也是如此清晰地展現在她的麵前……


    上官盈心裏一痛,然而她卻拚命咬牙忍著。


    她不停地在心裏告訴自己: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這種痛就過去了!


    “上官盈,你真殘忍。”


    楚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崩出來似的,雖然細不可聞,卻成功地在她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嘴裏有股子血腥的味道緩自舌尖漫開,楚軒已經一甩袖大步走了出去。


    腳下一軟,上官盈跪坐在地上。


    淚水噴湧而出的瞬間她不由得在心裏慶幸,自己終是堅守了最後的底線……


    時間是醫治創傷的良藥,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不過卻一點都沒說錯。


    那次事後,無論是楚軒還是楚玉、楚睿,他們終於徹底地消失在上官盈的生活中。


    王珺沒有問她那天為什麽會半路而返。相反地,他更用心地打理著京城中的一切,而且再也沒有提過要她進城的事。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京城便成了上官盈心裏的一塊禁地,她將全部心思都撲在了農莊跟田間地頭。


    都說付出就有回報。好歹她也是來自數千年後的大學生,無論是當初那個冷僻的農業專業,還是現代人天生的商業嗅覺,在這農業時代,這樣一門心思鑽究的結果,錢途自然無量。


    這期間上官盈雖然沒有入城,但是像親王娶妃這樣的大事,往城內送菜回來的車夫在親眼目睹那種盛況後,還是津津樂道地在農莊裏宣揚了很久,讓她想不知道都難。


    在資訊不發達,娛樂有限的時空,這樣的爆炸新聞自然夠尋常百姓茶餘飯後說上好一陣子了。


    對於親王娶妃這樣的事,上官盈就算聽了也沒有太大的觸動。


    楚玉娶了上官青,對他不是壞事。


    畢竟,他那一方陣營有上官鴻的加入,也算是手中多了一員大將。至於上官青,能成為親王妃也算是心願得償了。


    說到底,這事無論於楚玉還是上官青,都是皆大歡喜的事。


    上官盈心裏原本因為楚玉曾經說過的那席話而隱約的不安,隨著這場世紀浩大的婚禮結束,也終於慢慢淡然了許多。


    放下心事的上官盈最近所有的心力全放在一件事上,那就是希望在這時空,可以在夏國成功地培植出西瓜來。


    在太後手裏好不容易得來用於育種的西瓜籽有限,盡管上官盈熟知西瓜育苗跟培植的方法,但是她還是不敢冒險全部一次性全部賭上。


    想了半天,最後她還是決定先用一半的西瓜籽先進行試驗。


    上官盈深知西瓜種皮堅硬,出苗困難,在播種前先用五十度溫水浸種,不斷攪拌至水溫降到二十度至三十度後,再浸十二個小時至二十四個小時,然後用濕布包好種籽,放在二十度至三十度處催芽。


    然後每天用二十度至三十度溫水淘洗一次,經五到六天微露幼根時再行播種。


    雖然播種的方法有浸種催芽育苗移栽、催芽直播和幹籽直播三種。但是由於催芽直播適用三月中旬播種,使盛果期在梅雨季節前,減少落花落果,可達到早熟高產,所以上官盈還是選擇了催芽直播的方式。


    顯然她的選擇是正確的,那些經過催牙後直播的種苗長勢都還不錯。


    先前楚玉在陵郡監田時有個習慣,上官盈倒是十分欣賞。


    那就是他有隨時將農作物種植、生長的過程記錄下來的習慣。上官盈初時不以為意,後來看他做得多了,倒是悟出來一個道理。


    這些在她看來簡單的事情,對於這樣一個時代而言,它的意義則是非凡的。


    上官盈雖然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一個聖人。但是自己在做著的事,如果可以影響一個時代,或是說大了,對幾個世紀的影響都舉足輕重,那麽這件事的意義已經非同凡響了。


    她依稀記得學過的曆史中有那麽一茬事,說是元世祖即位以後,重視農業生產,他派司農司搜羅古今農書,采集民間生產經驗,編成《農桑輯要》一書,對恢複和發展當時農業生產起了積極作用。


    現在,她漸漸地,也有了這樣一種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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