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圭衍道人的名號,果然十分生疏,眾人卻是從未聽說,仇九原本識得衡山內院的幾位當家,卻也知道他們功力的深淺,隻是不知為何會讓這寂寂無名的圭衍道人前來君山,龍門血案畢竟也是一件驚天大事,衡山內院何以會讓一個毫無道行的道人,帶著戚勿用一幫武人前來應景,其中的用意頗耐人尋味。


    隻見那圭衍道人看著仇九不急不緩的說道:“貧道前來君山途中,聽人談起諸位發現龍門血案的過程,聽過之後心中卻不禁產生幾處疑惑,今日諸位卻都在場,貧道就想將心中疑惑問出,還請各位高人不吝賜教,以解不才心中疑問。”


    言辭倒是客氣,可是其中的用心卻如何能瞞得過仇九等人。仇九聞言哂笑一聲,道:“道兄請講,仇某但凡知道處,自會告於道兄。”


    圭衍等人笑道:“請問仇先生,第一個進入龍宮的可是這位肖公子?”


    仇九點點頭道:“不錯,正是肖兄弟。”


    圭衍道人卻將目光轉向肖南,說道:“肖公子可否將進入龍宮之後的經曆告知在下?”肖南隻好將自己怎樣屠蛟又怎樣進入龍宮的經曆複訴一遍。


    雖然肖南的修為在眾修真的眼裏不止一曬,可是聽他講屠蛟之時的凶險奇異,眾人卻也不禁暗暗喝彩,對這個羸弱的少年刮目相看。


    圭衍頗有耐心的聽完肖南的講述,忽然開口問道:“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肖公子賜教。”仇九不禁暗暗皺眉,知道他要借題發揮,卻又不能出言阻止,因此冷冷的看著他,看他究竟要刷什麽手段。


    卻聽圭衍問道:“如肖公子所言,閣下在進入龍宮之後並未見到任何人,貧道對此頗為懷疑!”


    肖南聞言道:“尊駕不妨直說!”身子卻從軟椅上緩緩站起,目光冷冷的看著圭衍道人。既然他於戚勿用同屬衡山,自然就可能會喔齪一氣,怕是有意在此生事。


    因此將五行真氣運轉一番,感到有些力氣便從軟椅上站起,隻可惜此時還隻能運用五行鎖元陣極少的一部分真力,不能放手一搏,卻也是冷然直視圭衍道人。


    圭衍道人陰陰一笑道:“在下懷疑肖公子所言不實!”話一出口,台上台下頓時一片嘩然。


    卻聽仇九冷笑道:“道友究竟意欲何為,閣下當知肖公子身有重疾,卻一再相逼,問出如此可笑的問題,究竟是何道理?”這位修養極好的高人也不禁有些動怒了。


    武癡更是按捺不住,厲聲喝道:“雜毛,難道你也要學剛才的多嘴道人,要試試戰某這對短戟的斤兩?”


    圭衍卻隻微微一笑,說道:“貧道絕不是有意要為難肖公子,但是此事卻關係到修真一界的生死存亡,所以貧道不得不問!”


    仇九目光一寒,冷冷說道:“最好閣下能有個滿意的說法,否則我仇九第一個不答應!”冷冷的看著圭衍道人,不再說一句話,想必心中已是怒火升騰。


    這時醉鬼也冷冷的說道:“自古言,禍從口出!父母生你一張口是用來飲酒吃飯的,不是用來搬弄是非的!”卻將圭衍道人暗罵一通。


    圭衍道人卻是臉色不變,微笑道:“難道眾位是想貧道閉嘴嗎?”竟然暗指仇九等人仗勢欺他。


    花如熾聞言嘿嘿笑道:“豈敢,閣下想說什麽豈是我們四友能管得嗎?”


    台下眾人也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不禁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卻將目光更多的投在肖南的身上,心中暗道:“究竟為何?今日竟有如此多的人對這個羸弱少年感興趣?”


    肖南冷冷的答道:“肖某當日在殺死惡蛟之後,由於身負重傷,很快就昏迷了過去,至於以後發生的事情,肖某就不知道了,但肖某敢對天銘誓,肖南那日並沒有見到任何人出現在龍宮!”


    圭衍道人哈哈笑道:“肖公子不覺得你的謊話很難讓人相信嗎?”


    “什麽!”武癡聞言不禁怒目圓睜,便要發作,卻被仇九攔住,隻聽仇九冷冷的說道:“圭衍!你究竟有何居心,一再信口雌黃,搬弄是非?”神情也越來越嚴峻,似乎已經忍無可忍。


    肖南也冷冷的喝道:“道友,你說肖南說謊,請閣下舉出證據,否則休怪肖南不客氣!”


    圭衍道人轉身朗聲道:“諸位!這位肖公子口口聲聲說在龍宮沒見到任何生命,其是這是他撒得一個彌天大謊!”此語一出,台下一片嘩然,眾人均十分驚奇的看著他,不知他為何會如此說。


    仇九等人更是對他怒目而視,忍無可忍,先前眾人已表明態度,如果有人膽敢為難肖南就是與他們為敵,此刻這圭衍道人竟公然說肖南說謊,因此就連坐在一旁始終未發一眼的仙泉宮主都坐不住了。


    眾人也是大奇,心想這圭衍道人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這不擺明了要與人家為敵嗎?竟然有恃無恐的去觸人家的黴頭,不知他究竟要做什麽。


    看到眾人的反應,圭衍道人卻是暗暗得意,暗喜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緩緩說道:“我敢斷言,肖公子在進入龍宮之時,龍宮中還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就是龍門血案的凶手,這位肖公子一定見過那名凶手!”


    眾人聞言大驚,誰也沒有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仇九等人更是怒喝不斷,而大多數的修真之人卻不明真相,不禁聽的將信將疑,疑惑的看著圭衍道人和滿臉怒氣的仇九等人。


    肖南卻是怒極而笑,冷笑道:“真是好笑,閣下說謊的本領真是了得,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想那龍門血案發生已有百年光景,閣下竟會說凶手還在龍宮之中,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鄙夷的看著那道人,看他如何作答。


    幺妹也忍不住的說道:“那日我也在場,根本就沒看到任何人,妖道分明是你在撒謊!”


    武癡哈哈笑道:“放屁,放屁!閣下真是天下第一屁!”眾人哄笑不已,顯然將圭衍道人看做天底下第一傻瓜。


    隻有仇九隱隱覺得事情絕不會這麽簡單,圭衍道人膽敢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麵色愈加的陰沉下來。


    果然,那圭衍道人麵對眾人的恥笑好似渾不在意,一語驚人的說道:“我敢說,這位肖公子不僅見過凶手,而且還與凶手有著極大的關聯!”


    一語說出,就是一道霹靂,驚呆了所有的人,眾人全部驚訝的看著圭衍道人和肖南,場中寂靜無聲,幾乎落針可聞。


    半晌,才傳來武癡的一聲狂叫:“雜毛實在可惡,先吃我武癡一戟!”舞動雙戟疾撲圭衍道人。


    這時,卻聽修真人中,有人喝道:“怎麽!武老二想殺人滅口嗎?”一條人影疾速掠出,生生的架開武癡狀如瘋虎的一戟。


    眾人望去卻是一個麵目凶悍的虯髯大漢,隻是此時臉色慘白,想是武癡含恨出手的一擊十分凶狠,竟然將他震得氣血翻騰,一時也動彈不得。


    仇九見狀知道此時不能衝動,謂然一探道:“戰兄,不可冒失!”轉身對圭衍說道:“閣下高明,隻是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怎樣自圓其說?”


    “那凶手現在就藏匿在這位肖公子的身上!”這圭衍道人真是有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勁頭。而旁觀的修真者似乎已經完全被他的話迷惑住了,全部將目光投射在肖南的身上。


    仇九心中霎時明白了他的用心,看了一眼神情激憤的四友等人,心中湧起一陣悲哀,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那圭衍道人此時更是誌得意滿,朗聲說道:“我聽聞這位肖公子進入龍宮之時,龍宮內原本到處都是一種紫色的血霧,後來卻全部湧進他的體內,那血霧就是龍門血案的真凶!那是魔域極厲害的一種魔物,喚作嗜血魔龍!”


    看著聚精會神聽著的眾人,語氣一頓道:“此刻嗜血魔龍已經進入肖南的體內,肖南也已經變成魔頭,所以我說肖南身上的魔種就是凶手,而被魔物侵占的肖南已經不是原來的肖南,他就是嗜血魔龍的化身,所以他就是龍門血案的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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