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如同一隻失控的猛獸一般,在蒸汽機的驅動之下,瘋狂的朝著人堆裏撞了過去。


    被撞飛、被卷進車輪,被從身上碾過。


    人群的哀嚎卻隻換來了蓓姬張狂的大小,眼前的局麵在她眼中看來,隻是玩笑,隻是遊戲。


    “蓓姬小姐,我們不能再這樣衝下去了!”


    司機倒是個有經驗的,車子的動力畢竟有限,原本依托著加速帶來的勢能、衝勁還能一路無阻,可要是再這樣衝下去,等到車子徹底的衝入人潮,無法加速以後,他們的處境就危險了。


    可蓓姬那裏會明白這個,她隻覺得自己剛剛一下子就撞飛了不少人,狠狠的在身後那些人那裏漲了臉。


    “為什麽不能?我命令你繼續往前衝!”


    聽著身後那幾連不斷的槍聲,蓓姬生怕自己搶先奪下的優勢被追回。


    她說著就要蠻橫的去搶奪司機手中的方向盤,對於司機的自作主張分外不滿。


    蓓姬的手臂、大腿已然湊了過來。


    這要是被席塔議員知道了,他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去。


    司機的頭頂冷汗大滴大滴的滑落,身體猛地朝著車窗那邊傾瀉,為的就是盡可能的避開蓓姬的肉體靠近。


    可躲避了,他又怎麽能避免蓓姬的自作主張呢?


    “別這樣,蓓姬小姐,我們進去以後就出不來了!”


    “怎麽可能,我們這可是車子。”


    隨著車輛的不斷深入,那擁擠的人潮、車輪之下的肉體,還是強行的將車子卡在了這裏,進也進不去,出也出不來。


    “動啊!怎麽不動了!”


    蓓姬玩的正嗨呢,可這破車居然一下子不動了,這是什麽道理?


    為此她不滿的轉過頭,看著一旁的司機:


    “這是什麽破車啊,怎麽一下子就壞了?”


    聽著車輪被支起,在空中不斷空轉發出的轟鳴聲,司機的額頭不斷的流出汗水。


    卡在這裏勢必就要麵臨一件事情——那些瘋狂湧上來的難民們。


    “把他們弄下來!”


    人潮瘋狂的拍打著眼前的車窗,那種不顧一切的姿態徹底的讓蓓姬看呆了眼。


    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玩的好好的,現在突然就離這些賤民這麽的近呢?


    她深出雙腳猛地在身前狂踢空氣,看著眼前玻璃之外,那一雙雙憤怒的眼神,語氣中滿是驚恐:


    “你快發動車子!我們快出去啊!”


    耳畔不斷的傳來拍擊玻璃的巨響,車門把手也不斷的傳來強行拉拽卻因為從裏頭上了鎖的回彈聲。


    司機很想張開嘴罵一下身邊這個讓他們身處險境的女人,可出於忌憚席塔議員的考慮,他還是咽下了這口氣。


    要出去!不然就死定了。


    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司機的頭腦飛快的運轉。


    前輪已經被高高的支起,陷入額空轉的狀態,那就隻能後退了!


    司機的頭上浸滿汗珠,猛地打了倒擋,油門一腳,借助於強大的衝力,就要朝著身後倒去。


    車身明顯的晃動讓不少拍擊玻璃的難民手中猛地落了個空。


    成了!


    司機眼中一喜,正當他要慶祝自己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的時候,卻發現車子已經不動了!


    為什麽會這樣?!


    司機不甘心的將油門一步踩到底,可除了發動機那刺耳的轟鳴聲以外,整個車子沒有任何的動作。


    不……還是有動作的。


    司機驚恐的將自己的頭轉過身去,在身後,一個個麵色漲紅的男人正團結一致的把手搭在車下,竟然直接把車給抬了起來!


    都已經從地上脫離了,就不用說發動機了。


    再離開的發動機也不能借著空氣開車吧!


    “啪!”


    蓓姬一個耳光猛地抽在了司機的臉上。


    她驚恐與外麵的難民,又厭棄與眼前的這位下人。


    “你真是個廢物!”


    “他嗎的你個臭表子!老子難道沒有提醒你嗎?讓你不要衝進去衝進去……”


    司機高高揚起自己的手臂,猛地在蓓姬的臉上落下。


    蓓姬被這含怒之下的巴掌猛地帶往一旁,重擊之下,她捂著自己的頭大聲的哀嚎了起來。


    也正是在這時候,車門被拉開了!


    外界的空氣猛地灌入逼仄的車廂裏,帶來了清新空氣的同時,還有一雙雙憤怒的、來自於難民的大手。


    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僅僅隻是在刹那之間,司機整個人都被強行拖了出去。


    千錘萬錘!無數的拳頭從天落下,司機連口氣都沒喘過來,整個人就被打暈了過去。


    隨後等待著他的,又是從天而降的一下又一下的踐踏。


    蓓姬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


    司機被脫下之後,車子徹底失去了掌控。


    她剛被甩了一巴掌此刻還沒有回過神來呢,整個人就被瘋狂的難民們從車上拽了下去!


    原本還隻是正常的拳打腳踢,可看著那細嫩的皮膚,問著那全身上下散發而出的香氣。


    不知道是誰突然張開了自己的嘴巴,猛地咬在了蓓姬的肩膀上!


    在驚恐的哀嚎聲中,慘劇正在上演。


    在沒有任何約束、看管之下的報複行為之中,人性、慈悲,好像是被丟進垃圾桶裏的垃圾。


    蓓姬的行為隻是一個插曲,隻是她自己作死。


    別看難民們好像取得了一場大勝,可在遠處,依舊是貴族老爺們的實力比較強勁!


    在廣袤的,占據了皮城總體麵積百分之二十以上的皮城北部,藍熏莊園各大家族林立,他們在這裏修建了富麗堂皇的居所,一望無際的草場,美輪美奐的花圃、泳池。


    百分之一的人占據了足足有百分之二十的土地,這還僅僅是指貴族區罷了。


    如果算上皮城各處的產業,這種不平衡的場麵還要進一步的拉開擴大。


    家族們在這裏開枝散葉,在窮奢極欲與無止境的物欲供應之下,這裏的人口很快就膨脹到了接近上萬人之巨。


    他們駕駛著來去自如的車輛,他們手握具有強大殺傷性能的武器,他們帶著一顆絲毫不拿難民當成人看的決心。


    即便難民這邊的人口有十萬之巨,但在這些熱武器的殺傷之下,卻好似待宰的羔羊一般。


    或者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蓓姬太蠢,非要闖進人堆裏,她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事情。


    難民們高舉同伴的屍體,不斷的往前推進,展開了第一輪的反擊。


    但皮城的貴族裏,雖然蠹蟲占據了絕大多數,但還是有不少經營存在的。


    或是鑽研經商、或是鑽研科技、或是研究戰爭。


    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去壓製敵人,這本身就是戰爭的必修課。


    車輛在那些老司機的手中,如臂使指。


    難民一旦往前衝,他們立刻駕駛著車輛後退,而站在車輛頂棚上的貴族老爺們,一個個拿起了自己的槍支,打擊著衝在最前方的難民。


    甚至還有人時不時的掏出幾枚炸彈,猛地投入人群之中。


    當難民們在身前同伴們的傷亡中崩潰,不斷後退之後。


    車子又開始不斷往前,逐步的追擊。


    如此往複幾次,當難民們被徹底磨滅了心中的反抗意誌,當他們看不到勝利的希望的時候,他們徹底的崩潰了。


    一場巨大的潰逃就此展開。


    眼前的貴族在他們的眼中就好像地獄裏來的惡鬼一般。


    雖然祖安的軍隊令他們心生恐懼,但擺在他們眼前的,確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威脅!


    “攔住他們!不能讓他們跑了!一個也不要放過,我們要把他們徹底的趕出藍熏莊園!”


    所有往藍熏莊園內逃竄的難民們,都享受到了最高規格的打擊,一個人身上就能夠有七八枚子彈。


    而往皮城北部之外逃竄的難民,在眼下遭受的打擊倒是異常的稀少。


    在這樣的推動之下,所有人都熄了往北部逃竄的想法,開始瘋狂的朝著藍熏莊園之外跑去。


    “說不定,說不定這樣還有著最後的一條生路。”


    正當大潰敗展現的如火如荼之際。


    一聲聲刺耳的哨聲在難民們的逃向那邊響起。


    這是執法官們的哨聲!執法官來了?執法官來救他們了?


    盡管因為最近的事情,執法官不作為的局麵令無數人心生怨懟,可一直以來,執法官維護法律,包圍這座城邦的形象依舊深入人心。


    因為對皮城的熱愛,即便執法官們內部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們也依舊本能的願意給執法官們開脫。


    “實在是忙不過來”、“人性就是如此”、“我們應當理解”。


    這樣的思維慣性讓他們在聽到熟悉的哨聲的時刻,心中頓時大喜。


    可當遠方洶湧湧入的軍隊進入這片已經滿目瘡痍的草地,走進皮城北部的藍熏莊園之後。


    皮城的難民驚恐的發現,來到這裏的,不是皮城的執法官,而是祖安的怪物!


    上百個全身籠罩在一片紫色當中的怪人開路,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黑壓壓的軍隊。


    這樣的場麵讓無數人心中戰栗,原本在耳中好像希望的哨聲變成了催命的音符!


    前方是殺人不眨眼的皮城貴族,身後是一直以來雙方就有著深仇大恨的祖安人。


    “我們該怎麽辦!”


    “死定了……”


    “我不想死啊!”


    難民們左顧右盼,胸中頓時升起一股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望心理。


    而與此同時,不遠處正打了大勝仗,正打算繼續追逐這幫難民,將他們徹底驅趕出藍熏莊園的皮城家族勢力們,見到遠方趕來的祖安軍隊,眼中還是流露出忌憚之色。


    “他們來幹什麽?”


    “皮城的執法官們呢?他們是吃幹飯的嗎?居然這麽輕而易舉的就讓這幫祖安人闖入了這裏?”


    “我們先團結起來跟他們談一談吧,他們不是就想泄憤嗎,那邊的賤民都給他們了,我們撤。”


    喧囂、雜亂的吵鬧聲,爭辯聲。


    原本一麵倒的屠殺景象,在祖安勢力的介入之後,居然恢複到了一個難得的平衡局麵之下。


    祖安的軍隊就平和的站在原地,沒有前進,沒有後退。


    皮城的家族勢力忌憚於祖安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一下,倒是被架在最中間,那些手無寸鐵的皮城民眾獲得了難得的喘息機會。


    他們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眼睛裏滿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慘遭殺戮之後的驚恐。


    如果可以,他們寧願眼前的這種平衡能夠永遠的保持下去,不再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但他們的願望注定要落空了。


    在探查了一下現場的局麵之後,沒有任何意外的,祖安軍隊動了。


    難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迅速的開始往身後、兩邊潰逃。


    而貴族們也紛紛舉起了自己的武器,一個個臉色很不好看,勢必要將家族保衛到底!


    “所有的皮城民眾們,你們聽著,隻要你們放棄抵抗,繳械投降,我們願意承諾,不傷害你們一根汗毛。


    我們祖安一向言而有信,言出必行。


    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理由,請你們放下抵抗,接受我們的安排。”


    在擴音設備之下,來自祖安這邊的態度傳出老遠。


    “這幫該死的陰溝裏的老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東西?”


    “他們的手裏沒有槍,也沒有車,可能是怕出現傷亡吧,然後專門騙那幫賤民。”


    貴族這邊的推測,自然也可以應用到那些難民們的身上。


    在生死線上掙紮了這麽久,逃竄了這麽久,這些難民對外界事物的信任程度本來就很低。


    更何況眼前開口的,還是一個祖安人,還是將他們逼成難民的人了。


    祖安在彼時彼刻,不可能得到任何皮城人的信任。


    即便有人願意試一試,但在身邊那種巨大反對聲音的裹挾之下,他們還是不會選擇祖安的。


    範德爾放下手中的擴音設備,臉上一片冰冷。


    他倒是樂得這幫皮城人不信任己方。


    說真的,他對所有的皮城人都沒有任何的好感,如果可以,他寧願整個皮城人全部死絕!


    但是,皮城人是有用的。


    林恩說的沒錯。


    祖安目前所擁有的人口數量,還遠遠不足以支撐這個城邦在未來更加高速的發展。


    目前祖安內部,因勞動力不足而產生的巨大的生產成本,正在阻礙著這座城邦蒸蒸日上。


    皮城需要祖安,正如祖安需要皮城。


    這兩座雙子之城,在未來一定會形成無限緊密的相互依存的關係。


    但是……


    範德爾也不介意在這裏多收一點利息。


    皮城人不信任己方,沒關係,那幫貴族老爺們的槍支會逼著你們來信任我們的。


    你們越是醒悟的晚,死的人就越多。


    “那幫賤民們又衝過來了?我們應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這麽白癡的問題你也能問出來的?當然是打回去啊!”


    “保存子彈,小心那幫該死的陰溝裏的老鼠,我們可不能讓他們坐收漁翁之利,誰敢跑上來,我們再打誰。”


    他們決不能容忍,眼前的這幫賤民會闖入他們的莊園。


    哪怕是被這幫人看上一眼,在他們的眼中也是天大的罪過。


    當難民們選擇不相信祖安,希望在雙城之間的矛盾之間,能夠贏的貴族們的接納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他們的悲劇。


    貴族們可從來都不會將普通的平民看做是自己的一份子。


    當熟悉的槍聲響起,當身邊的人一個個倒下,當那個倒下的人變成自己的時候。


    難民們再一次進退維穀,被逼到了絕望的邊緣。


    此刻站在原地的,僅僅隻有六萬多人一點,那倒下的四萬人之中,隻有大概一萬不到是被槍支們擊倒,倒在地上因為救治不及時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其他的三萬多人,更多的,則是被混亂的自己人所踩死的。


    “我們能夠相信祖安嗎?”


    就在這無限的絕境之中。


    一個聲音猛地在人群之中響徹。


    是啊?我們能夠相信祖安嗎?


    所有人都在這裏們心自問。


    他們曾經選擇投入貴族的懷抱,投入皮城的懷抱,可最終換來的,卻隻有殘酷無情的子彈。


    “我們其實沒有選擇,不是嗎?”


    是啊!他們沒有選擇。


    人潮開始逐步的後退,他們一點一點的,帶著遠遠不及剛剛奔向貴族那樣激動的速度,開始往祖安這邊傾斜。


    隻要能夠活命,哪怕是祖安也是沒關係的吧。


    他們已經承諾了,隻要他們好好配合,放下武器不要抵抗,他們就不會傷害自己。


    “嗬!那幫該死的賤民不會真的以為那幫肮髒的老鼠不會傷害他們吧?”


    “讓那幫老鼠信守承諾?太可笑了!”


    “我們正好可以撐著那幫老鼠屠殺那幫賤民的時候,從背後偷襲啊。”


    大家興致勃勃的討論著眼前這幫賤民們的選擇,腦海裏完全沒有祖安真的會信守承諾的概念。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雙城之間的仇恨無止無休,難道真的有什麽力量能夠將兩座城邦之間的仇恨消弭?


    當然是有的!


    範德爾站在高處,看著正逐步朝著己方挪動的人潮,眼底流露出些許的可惜。


    但是,正如之前所說的。


    林恩的意誌,就是目前祖安的意誌!


    這紮根在祖安人民的幸福,祖安人民的尊嚴之上的宏大目標,絕對不能也絕對不會因為個人的好惡而偏移!


    “讓道!”


    伴隨著範德爾的一聲令下。


    那龐大的護衛隊與灰狼隊伍的正中央,立即讓開了一條巨大的通路。


    他們令行禁止!


    祖安軍隊的異動讓原本正逐步朝著祖安靠近的難民隊伍猛地一震,所有人瞬間停了下來。


    “我就說他們要動手了吧!”


    在貴族們張狂的笑聲當中,難民們躊躇,難民們畏懼。


    如果祖安這邊都已經完全走不通了,他們又將何去何從呢?


    可當他們真的看到祖安這邊,在路途的正中央讓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的時候,他們微微一愣。


    “放棄抵抗,繳械投降。


    穿過這裏,我們會妥善的安排你們回到自己的家中!”


    範德爾冰冷的話語之下,卻隱藏著難民們唯一的生路。


    總是會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的。


    祖安的惡毒口口相傳,貴族的惡毒曆曆在目。


    不管祖安態度的真假,但至少他們願意擺出接納的態度。


    有人堅決的、用奔跑著的,跨過了祖安軍隊中間的巨大通路。


    人們紛紛為他捏了把汗,看著兩旁那些神色平靜,目視前方的祖安人。


    他們一方麵希望他們不會動手,給自己一條生路,另一方麵,他們又希望他們會動手,這樣就能左證他們腦子裏,那些祖安身上攜帶的黑色標簽。


    當先行者跑過這條通路,當他徹底的撤離藍熏莊園而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時候。


    先行者雙膝跪地,激動的涕淚橫流,揚天大喊道:


    “我活過來了!”


    他……活過來了?


    當生存的大門在眼前洞開的時候,難民們原本沉寂的內心被徹底的點燃。


    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開始朝著眼前生存的通路衝了過去,生怕自己落在了後麵。


    “保持秩序!不要擁擠!”


    遠方,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的皮城貴族們一個個麵麵相覷。


    “那幫臭老鼠還真的放那幫難民們一馬?”


    “嗎的,這幫臭老鼠心裏一定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得逞!”


    在事先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一枚枚炸彈在晴空之下被引爆了。


    巨大的聲響瞬間就刺激到了原本激動通過這裏的難民們。


    精神時刻處在崩潰邊緣的他們僅僅隻是受到了微不足道的刺激,就開始瘋狂的攻擊著身邊的祖安軍隊。


    “我們要死,你們也別想好好過!”


    抓撓、毆打、擁擠。


    難民們好像瘋了一般的攻擊著身邊的祖安護衛隊成員。


    護衛隊的成員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堅決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他們受過專業的幹擾訓練,除非有人伸出手直擊他們的要害之外,他們將所有的傷害統統都承擔了下來。


    “鎮定!停下!”


    漸漸的,在護衛隊成員的承受與勸阻聲中。


    隻受到了驚嚇,而沒有真的遭受到攻擊的難民們,也紛紛冷靜了下來。


    他們看著自己剛剛發瘋所造成的一係列狀況,羞愧的低下了頭。


    “還有下次,格殺勿論!現在,離開這裏!”


    範德爾壓抑著自己的憤怒,大吼道。


    人群有序的排列起了方隊,逐步的後撤,漸漸的,直至全部離開了藍熏莊園。


    在護衛隊們的身後,希爾科正率領著灰狼在這裏無比順利的接納了此刻心中有愧的皮城難民們。


    這裏的所有人,全部都將被打回原本的屬地。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用林恩的話來說,他需要給皮城的各地,都播下一顆種子。


    希爾科的思緒沒有在這些難民的身上停留太久,即便這是林恩交代下來的任務。


    他高高的昂起自己的頭,目視著前方的藍熏莊園。


    此刻,護衛隊已然開動。


    範德爾深吸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藍熏莊園,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憤怒全都傾瀉而出一般:


    “全軍出擊!我們的目標,是徹底消滅藍熏莊園之內,一切的有生力量!”


    封閉、看戲的皮城貴族們,在所有的難民全都離開藍熏莊園的時刻,似乎還不明白,等待著他們的將會是什麽東西。


    可當對麵祖安的軍隊,如同一隻隻怪物一般的往他們這邊衝來的時候……


    “人怎麽可能跑得過汽車!這不是真的!”


    “啊!我們的槍為什麽打在他們的身上不痛不癢?”


    “誰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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