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後想起了客廳沙發上躺著的殷鋃戈,糾結了好一會兒,溫洋又起身來到客廳。


    沙發上隻有兩隻靠墊,殷鋃戈將其枕在腦後,身上蓋著的是他的外套,兩條長腿交疊著搭在沙發上,至少有一半懸空。


    如此健碩魁梧的身軀躺在這樣一張小沙發上,僅看這別扭的姿勢,溫洋便能猜到殷鋃戈此時有多難受。


    可這....也是他自找的。


    見溫洋從臥室裏出來,殷鋃戈立刻從沙發上坐起,一臉深情的看著溫洋,輕柔的叫了聲,“溫洋...”


    溫洋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有些不耐煩的看了殷鋃戈一眼,轉身回到臥室,並重重的關上房門。


    殷鋃戈眼底滿是失落,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糾纏是否有意義,可除了這種方式他實在想不到其他辦法留在溫洋身邊。


    距離好像越來越近了,又好像變的更加遙遠了....


    這種循循漸進所需要的忍耐,殷鋃戈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此時望著溫洋臥室的房門,他都在腦中幻想無數遍自己踹門進去,不管不顧的將溫洋壓在身下的畫麵....


    太想快點.....得到他了。


    可是現在.....除了忍耐還是忍耐。


    一月,兩月,半年....一年.....


    隻要他還有一絲清醒或理智,恐怕就不可能有膽量再借用以前的一丁點手段對付溫洋。


    殷鋃戈近淩晨才睡著,但天一亮便起身到廚房殷情的準備早飯,早飯端上了桌,殷鋃戈才到溫洋的臥室前。


    剛準備敲門,殷鋃戈才發現溫洋臥室的門竟是虛著的,腦子一熱,殷鋃戈就這樣輕輕推開了房門。


    心裏渴望著能看到點什麽,所以殷鋃戈的心跳很快,可最後看到空蕩蕩,已經平鋪整齊的床鋪,大腦又猛然一涼。


    “溫洋!”


    小小的公寓一覽無遺,廚房衛生間臥室繞一圈後無果,殷鋃戈才意識到溫洋是趁自己不注意偷偷離開了。


    很有可能是當自己在廚房忙碌時一聲不吭的離開的....


    沙發前的茶幾桌上,一隻茶杯下壓著張字條,字條上的一行字,字跡工整雋秀,殷鋃戈一看便知道是溫洋親手寫的。


    出門辦事,離開時請勿忘鎖門。


    看著字條上的這句話,殷鋃戈臉色鐵青。


    這分明就是在躲他!


    臨近中午,溫洋回來了,令他沒想到的是殷鋃戈居然還在,就像個在逮晚歸孩子的大家長一樣交疊著雙腿,一臉嚴肅的倚在沙發上。


    剛進門的溫洋看這架勢著實怔了一下.....


    “你還沒走?”溫洋一邊換鞋子,一邊不冷不熱道,“你不用工作嗎?”


    “你上午去哪了?”是不甘的詢問,但卻不敢帶半點苛責的口氣,聽上去像毫無氣勢的抗議,“來....來者算客吧,你就這樣一聲不響的把我留在你公寓像話嗎。”


    鋃戈這一本正經的控訴看得溫洋著實一愣,半晌才回過神答道,“....我留了字條。”


    “你要是不想我在這就直說,我保證立刻走,你何必故意躲著我。”


    溫洋頓了幾秒,一臉認真道,“那我不想你在這,你能現在就走嗎?”


    殷鋃戈臉色僵硬了數秒,最後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不說話,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客廳裏又新添置了不少東西,原本一些陳舊的擺設也都被換了,桌椅沙發電視等等都是嶄新,像是經過精心設計,簡單素目的空間格局,僅是視覺上便給人一種舒適愜意的感覺...


    殷鋃戈擺出一副的不悅,但眼角的餘光卻不時的觀察著溫洋臉上的表情,他對溫洋眼底的驚羨表示非常滿意...


    不枉他派人來收拾一番。


    溫洋雖驚愕客廳的變化,但並沒有說什麽,從臥室廚房走了一趟,發現自己這小小的公寓,能搬起放下的東西幾乎都被換了。


    而且竟全是自己喜歡的風格。


    最後溫洋看著自己那張原本寬僅一米五的床被硬生生換成了兩米寬,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


    那個男人簡直.....


    殷鋃戈已走進了臥室,站在溫洋身後故作正經的輕咳了兩聲,不急不緩道,“這算是我對你收留我一晚的感謝,嗯,你不用太客氣。”


    “我沒打算客氣。”溫洋轉過身,清清冷冷的看著殷鋃戈,“我早就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繼續犯賤我也沒辦法。”


    溫洋說完,從殷鋃戈身旁離開,結果被殷鋃戈一把抓住手腕。


    “你說什麽?!”殷鋃戈麵色淩厲的低吼,“你敢說我....”


    “難道不是?”溫洋冷聲道,“我看是你自己自信過頭了,才會不斷去做這些毫無意義的怒意。”


    殷鋃戈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咬著牙,麵目微獰,又氣又恨的盯著麵無表情的溫洋,但卻不敢有任何野蠻的舉動。


    兩人不甘示弱的對視了幾秒,殷鋃戈緩緩鬆開了溫洋。


    殷鋃戈嘴角動了動,既苦澀又無奈的低笑了一聲,“你現在不怕我了,這就說明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溫洋微微一怔,隨之抿著嘴沒有說話。


    殷鋃戈無精打采的看了溫洋一眼,隨之轉身離去。


    到了客廳,從臥室出來的溫洋突然叫住了他。


    “這個你拿走吧。”溫洋走到殷鋃戈跟前,將手中的絨盒遞給殷鋃戈。


    殷鋃戈並未伸手接下,他看著溫洋手中的戒指盒,臉色稍稍緩些。


    因為溫洋沒有還他那本相冊。


    這是不是就說明溫洋心裏還是有.....


    “那本相冊我扔了。”溫洋突然道,“這枚戒指太貴重我扔不起,所以隻能還給你。”


    自我安慰的幻想破滅,殷鋃戈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扔了?你...你居然扔了!”


    溫洋臉色異常平靜,“那種東西我留著沒意義....”


    “溫洋...”,像陷入絕境之地的野獸,幾近絕望的咬牙道,“你就一定要對我這麽絕情?你答應過給我機會追求你,可你現在.....”


    “那是失憶時的溫洋答應你的,不是我。”


    殷鋃戈幾乎繃緊了全身的神經才得以自控,他雙目殷紅的點著頭,“好,你夠絕情,但我告訴你溫洋,除非你有能耐在我胸口紮一刀,否則我永遠都會纏著你,如果有人敢從我身邊把你帶走,我就弄死他,殷河也好,祁瀚也罷,沒人能阻止我....”


    “隨你的便。”溫洋淡淡道,“不送。”


    (哈兄:12點前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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