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恩斷義絕(上)


    徐陽沒有回來之前,錢豐是明月城赫赫有名的錢家家主,可是在徐陽回來後不到七天的時間,這位威風八麵的錢家家主就被徐陽給活生生的逼瘋了。


    這些前來為錢家助威的合體期修士也都是明月城十二個勢力的掌權之人,看到昔日和他們論道歡談的錢家家主那瘋癲的模樣,他們心中都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這裏除了錢豐以外,有八十七個錢家子弟,你們九人去將他們全殺了。殺的最少的那個,回去將你們門下的子弟殺上幾個以作補充。”


    就在這些心情忐忑的合體期修士暗自神傷的時候,徐陽的聲音冷冷的傳到了幾人的耳邊。


    聽到徐陽的命令,那九個合體期的修士隻是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就一起出手,向著那些基本上毫無反抗之力的錢家子弟殺去。


    幾乎是眨眼間的功夫,這個庭院裏的錢家子弟就隻剩下那個瘋瘋癲癲的錢豐了。


    看著錢豐,搖搖晃晃的撞在一根柱子上,然後向著庭院門口滾去的模樣。徐陽眼中一道寒光閃過,斬星刀一揮,直接將錢豐從背後劈成了兩半。


    “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總要為做過的事情承擔這份因果報應。”


    徐陽的話,好似是在對那死去的錢豐說的,又好似是對那九個合體期的修士說的。至少,在那九人的眼中,徐陽的話不是對死去的錢豐說的,而是對他們的警告。


    對著錢豐的屍體說了一句話之後,徐陽又轉過身來,將目光冷冷的在這九個合體期修士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對著其中一個臉色蒼白的修士說道:“你大概是他們中勢力最小、實力最低的那一個吧!八十七個錢家子弟,你隻殺了七個,而他們八人每人卻殺了十個,那就是說你要回去殺你的三個弟子來補齊嘍!”


    那修士眼神在其他八人身上轉了一圈之後,對著徐陽躬身說道:“徐穀主放心,你的命令我一定會認真執行的。在下這一回去,就會在我紫火宗的弟子中找出三個來殺掉。”


    徐陽輕輕的點點頭,轉過身緩緩的向著庭院外走去。


    待走到門口的時候,徐陽突然回過身來,對著那九個剛鬆了一口氣的合體期修士,淡笑道:“在上古時期有一門法術叫留影術,傳說這種留影術能夠將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完好無損的保留下來,如果那一天想看看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了,就可以用這種留影術將以前發生過的事情在展現出來。相傳這種留影術惟妙惟肖,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啊?”


    說完,徐陽不等那九個有些發愣的修士回話,以極快的速度向著明月城外疾步而行。


    徐陽來的時候,在走到靠近內城部分的時候,還有一幫修士在街道上欲要攔截他。可是在他走的時候,他和聞方卻沒有遭到任何攔截。


    出了明月城之後,聞方就召喚出了雙翼虎馱著他和徐陽急速的向長生穀的方向飛去。


    沒有什麽修士攔截了,那雙翼虎拖著二人隻用了兩天多一點的時間就飛到了雲洲的邊上。


    在天洲的時候,因為很多地方都十分的危險,所以並不能毫無顧忌的飛行,所以在天洲趕路要比雲洲慢的多。


    從雲洲邊上到長生穀的這段距離,要是在天洲的話,即使路透通暢,那也需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走完。可是這段路程放在了雲洲的話,那隻需要幾天的時間就能完成。


    不到四天的功夫,雙翼虎就馱著徐陽二人來到了長生穀的邊緣,冰穀的上空。


    看著眼前的冰穀,徐陽幾乎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


    他離開的時候,冰穀中存在著很多漂亮的冰雕;而此刻他眼前的冰穀,不但一具冰雕也沒有,就連光潔透亮的冰麵也變的坑坑窪窪一片狼藉。


    看著冰穀的樣子,徐陽不難想到長生穀穀口,會被這些前來圍攻長生穀的人糟蹋成什麽樣子了。


    想到這些,徐陽眼中血光一閃,忍不住發出一聲憤怒的長嘯聲。接著,他的身體離開了雙翼虎的背上,以比雙翼虎更快的速度向著長生穀疾飛而去。


    聞方見狀,連忙收起了雙翼虎,以全速向著徐陽追去。


    徐陽的那聲長嘯是在離長生穀外百裏多的地方發出的,所以這些在長生穀口駐紮的雲洲修士並沒有聽到。


    這些雲洲修士大多都是在打坐修煉,剩下的一部分卻在長生穀的穀口和穀頂的位置不斷的轟擊長生穀的守護陣法。


    在這將近二百年的時間裏,那些修士不可能一直在那小小的穀口處攻擊。


    實際上,在五個渡劫期的修士感到沒法從冰穀盡頭擊破長生穀的守護陣法後,他們就命令那些雲洲修士將長生穀穀頂的冰體除掉,然後從頂部攻擊長生穀的守護陣法。


    近二百年的時間過後,此時的長生穀已經完全沒有徐陽離開時的樣子了。


    長生穀頂部的冰體不見了,長生穀穀體兩邊的冰體也不見了。


    此時的長生穀的外貌除了多了一層金色的護罩外,好像又回到了幾萬年前沒有被耀陽星君布下陣法前的模樣了。


    這些雲洲修士,在這將近二百年的時間裏,由不斷的全力攻擊長生穀的守護陣法,然後在打坐恢複真元,他們的修為都提升的很快。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雲洲的修士可能還因為是被強迫而來的,而心生不滿。可是在經過一段時間以後,他們的修士有了一定的進步了,他們就將心裏的不滿就漸漸的消失了。這些雲洲修士在經過幾十年的時間習慣以後,他們甚至把攻擊長生穀的守護陣法當作是一種增加修為的曆練。


    此時,那些攻擊長生穀守護陣法的雲洲修士,正在專心的進行著他們的曆練。


    他們發出法術的時候,表情很莊重;他們禦使法寶的時候,表情很是嚴肅;他們組成陣法的時候,表情又很是嚴謹。


    看著他們的樣子,恐怕很難想象他們是在攻擊別的門派的守護陣法吧!他們更像是在認真的修煉。


    突然間,法術和法寶攻擊陣法的“轟轟”聲,消失在了這些雲洲修士的耳邊。


    這些打坐修煉的修士好像聽慣了這些“轟轟”聲似的,當這“轟轟”聲消失的時候,他們感覺到非常的不適應,所以很多正在打坐的修士紛紛收工走出了他們在長生穀邊上建造的房屋。


    當他們走出房門,向著長生穀的方向看了以後,他們的心裏都是產生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一個青衣白發的青年修士,手上提著一把亮白色的直刀,正以一雙泛著血光的雙目在看著他們。九條麵目猙獰的血蛟張牙舞爪的飛舞在他的身邊,使得他好像是冥界的凶魔一般。


    在這個白發青年的身前,長生穀的穀口的位置,一堆殘肢斷頭堆在了一起,看起來分外的恐怖。這些殘肢斷頭,就好像是獻給這位冥界凶魔的血食一般,堆在這個凶魔的身前。


    “徐。徐陽?”


    四百多年前,徐陽第一次在鳳凰山雲洲聚會上亮相的時候,他的樣子就被那些來參加過雲洲聚會的修士給記住了。此後的四百多年間,雖然徐陽很少在雲洲出現,可是他的威名和極少的事跡卻一直在雲洲流傳著。


    不管是徐名羽大婚之時,長生穀的不同凡響;還是紫雲派進犯時,徐陽的詭異實力和處事的霸氣。這些事情都為雲洲的大部分修士所津津樂道,它們也一直都是長生穀名震雲洲的原因。


    圍在長生穀口的很多修士,在他們踏入仙途的時候,他們就聽說過這位傳奇人物的事跡。可是在場的修士中,真正認得徐陽的修士卻並不多。


    紫雲派封山之後,徐陽就再也沒有在雲洲出現過了。當年見過他威震雲洲的很多修士都已經因為壽元耗盡而亡了,現在能認得徐陽的修士,恐怕大都是當年一些比較傑出的結丹期修士。


    首先認出徐陽的是紫雲派的一個修士,當年他被徐陽斬下了一雙手臂,所以即使現在的徐陽和當年的徐陽看起來有些不同,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徐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不願意相信他看到的就是徐陽,他用了詢問的語氣喊出了徐陽的名字。


    聽到這聲顫抖的喊聲,一些見過徐陽的修士都將徐陽認了出來。即使這些認出徐陽的這些修士都是各派的長老,可是在確認了徐陽的身份以後,這些元嬰期的修士都感到渾身的冰冷,似乎連他們自己的身體都在這徹骨的寒意中凍住了。


    看著這些一臉害怕的元嬰期修士和那些有些懵懂的結丹期修士,徐陽的牙縫中冷冷的蹦出一句話來。


    “你們都該死!”


    雖然還不知道長生穀內的眾人有沒有受到傷害,可是見到這些人將他辛苦布置出來的長生穀弄成這般的模樣,徐陽心中還是恨意滔天。


    徐陽的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這一眾修士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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