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把眾人都嚇壞了,帝衍天倒在柳驚世的肩頭,柳驚世差點都扶不住他,整顆心都慌了,她急切的喚他,聲音顫抖著,帶著一些哭腔:“帝衍天,帝衍天......”


    “來人,叫藥師過來,快!”天廷智皇真是被嚇到了,大晝皇帝在王都出了事那可是會掀起兩國戰爭的。


    叫人沒人理會,智皇轉過頭去,發現賓客們一個接一個的倒地,智皇剛想要說話,喉嚨仿佛被人扼住,整個身體都軟了,頭腦一陣眩暈,也暈了過去。


    柳驚世扶著帝衍天,咬牙,讓帝衍天摟著自己,艱難的扶著他朝外走去。


    “你想去哪兒?嗯?”清脆如鈴的女音傳了過來,她的跟前一行人攔著,領頭的身穿絲質紗裙,美麗的容貌被黑紗遮住,更為性感。


    抬眸,柳驚世微愣,接著眸光冷如寒冰,一字一句的道:“沈采青?”


    “柳驚世,我們又見麵了。”沈采青翹了翹唇角,微微一笑,眸底的怨毒如毒蛇的尖牙,仿佛時刻都會將柳驚世咬上一口。


    “沒想到殿主夫人竟然與柳驚世認識,靈藥真意外。”一旁青綠色的人影跨出一步,淡淡的道:“殿主夫人,你身上有重大任務,可不能因為你們是老相識而放過她啊。”


    沈采青冷哼一聲:“放過她?嗬......本夫人要將她挫骨揚灰。”


    “這不好吧,殿主說過要留柳驚世一條性命的。”花靈藥心中竊喜,沒想到又是一個跟柳驚世有仇的,這下好了,都不用自己動手了,看沈采青那恨得牙癢癢的樣子,一定會出手的,到時候柳驚世死了圓了自己的心願,又不用受到殿主的處罰,真是兩全其美。


    柳驚世站立在原地,眸光掃過,心中暗驚,沒想到沈采青的實力一竄這麽高,那股蕩漾的氣息讓她隱隱覺得沈采青的實力絕對在她之上。


    她的身後還跟著兩個星命師,兩個地音師,還有一個全身罩著鬥篷十分不起眼的人完全看不清實力,唯一可以肯定他的實力高出她許多。


    都是勁敵啊!


    看著暈倒在柳驚世肩頭的那張蒼白俊美的臉,沈采青握緊了拳頭,牙齒都在咯咯響,那個男人竟然是大晝王朝的皇帝帝衍天。怪不得身為蛛王時,三王合力都鬥不過柳驚世,原來她的身後有帝衍天撐腰,實在可惡,去死,都去死。


    “殺了殿中所有人,整片凡音大陸都是我們的,至於柳驚世麽......聖女殿下,交給你了。”沈采青轉過頭去看花靈藥,別以為花靈藥在想些什麽她不知道,她心裏不知道多清楚。


    殺了柳驚世,所有責任往花靈藥身上一推就是。


    花靈藥站著沒動,嬌媚的臉臉色不大好看,為難的道:“這不太好吧。”


    “殿主不在,本夫人最大,難道你想違抗本夫人的命令,聖女殿下?”沈采青聲音裏充滿戾氣。


    花靈藥頓時垂眉,搖頭道:“屬下不敢。”


    按等級,聖女當然比殿主夫人低一級,沈采青不過旮旯角落裏的喪家之犬,怎麽就那麽好的運氣被殿主大人給看中了,一躍成為殿主夫人,還對她發號施令,這種感覺真不爽。


    “沈采青,沒想到你加入了逐魂殿,以後你就是整個傭兵城的敵人。”柳驚世一邊說,一邊轉動著腦袋,如今肯定不適合硬碰硬,得想個辦法脫身。


    沈采青不屑的挑眉:“逐魂殿的強大非你能想象,整個傭兵城又如何?就是與整個大晝王朝為敵又有何妨,柳驚世,你這小小螻蟻是不會懂的。聖女殿下,動手。”


    當初為了活命她不停的逃啊逃然後就碰到一個奇怪的男人說服她加入逐魂殿,她為了有個藏身之地就答應了,沒想到加入了逐魂殿之後她驚喜的發現,逐魂殿高手如雲,就像是蟄伏在地底的一條蒼龍可怕至極,她就在想:總有一天她會把柳驚世對她所做的一切一一還回去。


    在逐魂殿裏她也曾過著生死不如的生活,被丟入暗無天日的囚籠裏供人玩弄,成為最低等的侍女,她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往上爬,成為了逐魂殿殿主的近身隨侍,最後順理成章爬上了殿主的床,每天討好著他,讓自己不失chong愛,穩坐殿主夫人的位置。


    這一切,都需要驚天的隱忍,那種艱辛不是外人會知道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都是為了殺死柳驚世。


    柳驚世在跟前她卻不能動手,她的心在不甘在叫囂,但是沒有辦法,得罪了殿主,她的下場絕對生不如死。


    沒關係,她忍,忍受了這麽多還有什麽不能忍的,柳驚世死了就行。


    花靈藥揚手,一隻花妖站在她的身側,赤身luo體上繪著稀奇古怪的紋絡,長長的綠色頭發在地上盤桓了好幾圈,花妖舉手,手上一條長長的荊棘之鞭,綠色的倒刺格外觸目驚心。


    “啪——”花妖衝上來舞動著荊棘鞭,在半空中擊過,發出沉悶的風聲,那鞭子落下,竟然是卷向柳驚世的脖頸。


    說時遲,那時快,柳驚世扶著帝衍天險險閃避而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鞭子也隨之而來,柳驚世本以為自己躲不過了,誰知倚在她肩頭的帝衍天驟然睜眼,眸中發出淩厲光芒,一隻手攬住柳驚世的腰,一隻手伸出去,掌心抓住荊棘鞭,狠狠的一甩,荊棘鞭帶人全部飛出去。


    “帝衍天?”柳驚世驚叫了一聲,那荊棘鞭上都是刺兒,帝衍天這麽做掌心一定會傷著的。


    看到他光潔完好的手掌,柳驚世微微放下了心,接著憤怒的咆哮:“你太過分了,你分明一點事都沒有,竟然還裝死嚇我。”


    帝衍天不理她,揉了揉她的頭發,見她別扭狀,唇角一絲清淺笑意:“傻驚世,都不知道把我丟下,要是我真暈死了,你可就被打中了。”


    “嘁。”柳驚世轉過臉不看他,臉色微紅,倔強的聲音飄了過來:“你不負我,我也不負你,我怎麽可以將你丟下啊。”


    帝衍天突然覺得喜歡上柳驚世真是有史以來最正確的一件事,他們是一樣的人,不離不棄,同舟共濟,比起別人情路艱辛,他真是好太多。


    顯然,此刻不是調/情的時候,花靈藥看他們一來二去你儂我儂銀牙都快咬碎了,瞪著眸子,厲聲道:“帝衍天,你竟然......”


    帝衍天斜睨她,語氣輕蔑而不屑:“本皇十歲就把下了‘絕兮’的酒給喝膩了,不好意思,你們的苦心白費了,本皇自小百毒不侵。”


    太後千方百計要弄死他,他什麽樣的毒沒中過,曾經他身中十種劇毒,命懸一線卻奇異的活了下來,從此他就有了這百毒不侵的體質。


    “你知道酒裏下了絕兮,所以將計就計?” 花靈藥頓時明悟,接著瞪大了眼睛,怪不得帝衍天不讓柳驚世沾酒,原來一切都在帝衍天的計算之內,什麽懷孕通通都是假的,都是他為了保護柳驚世的手段罷了。


    心裏說不清是開心還是憤怒,花靈藥的麵容十分扭曲:“哼,你沒中毒又怎樣,反正殿中隻有你們兩個人,根本不夠看,帝衍天,我曾經說過不選我你會後悔的,你既然喜歡柳驚世,就去地獄和她做鬼夫妻吧!”


    “就憑你們這些螻蟻,能奈我何?”帝衍天可沒忘記方才沈采青說柳驚世螻蟻,她敢蔑視柳驚世,他就要還回去。


    高貴,不羈,狂傲,帝衍天身為霸主的氣質淋漓盡顯,沈采青和花靈藥頓時就在他跟前矮了一節。


    柳驚世站在一旁含著淡淡的笑意,這就是她的男人,心裏與有榮焉十分滿足是怎麽回事呢!


    “大言不慚。”沈采青讓開一步,露出身後一道矮小佝僂的身影,那是柳驚世注意到的那個實力比她高出許多的強者,果然沒猜錯,他就是逐魂殿此次行動的底牌吧。


    “胡老,請你殺了帝衍天。”在實力麵前,什麽都是浮雲,就算沈采青的地位比他高出太多,她還是客客氣氣的,不敢有一點命令的架勢。


    那個被稱之為胡老的人影輕輕抬頭,一雙如毒蛇般的眸子盯著柳驚世,讓柳驚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抽動著麵部肌肉,嘴巴一張一合,聲音尖銳得像是據木板的聲音:“一個大命師,一個月命師,實力倒是不錯,大命師交給你們,這個月命師就交給我了。”


    柳驚世眼瞳一凝,能看出她大命師的實力很正常,為何他竟然也能看穿帝衍天的實力,莫非他也是月命師?還是......更強。


    帝衍天眉間微蹙,對於胡老他十分不喜,想了一下,他立刻摸清楚了胡老的底細,一字一句的道:“你就是百年前暗殺各國君主,被列為頭號懸賞的頂級刺客胡疚?”


    “竟然還有人記得我,不錯不錯。”他以為大陸人早就講他遺忘了,胡疚翹動著胡須,眸子裏一片驕傲和自豪,顯然以當年自己所做下的英勇事跡為榮。


    接著,帝衍天不屑的撇嘴:“嗬嗬,原來你就是那個身為九葉月命師卻被柳王這個一葉月命師實力打得落花流水的那位,怎麽?又想出來討打?這麽多年不露麵一露臉竟然還停留在九葉月命師的等級,你未免太遜了些。”


    柳驚世第一次知道帝衍天自帶嘲諷技能,說出話來不是一般的毒舌。


    這些話字字戳在胡疚的痛處上,胡疚眉毛一擰,暴跳如雷:“柳重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我給殺了,敢蔑視我,我會讓你和柳重一個死法。”


    柳驚世頓時俏臉一寒,眸子裏盡是淩厲鋒芒,怒喝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次!”


    “嘿嘿,你就是柳重的女兒柳驚世吧,你的父親就是慘死在我的手下,你又待如何?”胡疚欣賞著柳驚世痛苦的表情,隻覺自己在帝衍天身上所受的侮辱全部從柳驚世的身上討了回來。


    就在他話才說完,“轟——”一聲凜人的殺氣覆蓋整個皇宮,隻見柳驚世周身覆上了一層紫色的火焰,不知哪裏來的風吹得人心中空洞冷寒,墨發飛舞弧度絕美,那雙漂亮的墨色瞳仁極致的紅,如烈焰,如鮮血,如寶石,明烈得叫人不敢直視。


    精致的容顏無情而麻木,如同被人cao縱的傀儡,眼神如千年不化的寒川,太攝人。


    “驚世?!”這樣的柳驚世太過陌生,帝衍天輕輕的試探的叫她,然而柳驚世看都不曾看他一眼,她的小手虛虛一握,一柄火焰彎刀漸漸凝出形狀。


    “糟糕了,魔化之體開啟了。”不知從哪裏發出響聲,帝衍天循著聲音望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九皇子顧皓軒身旁的護衛。


    這聲音太熟悉,帝衍天一下子就識出了,他是那天送柳驚世內丹的男子。


    見他想要靠近,帝衍天立刻往前一攔,冷冷道:“你是誰?”


    “衛瀟然。”衛瀟然簡單的吐出三個字,擔憂的視線放在柳驚世的身上,急聲道:“驚世受到刺激就會自動開啟魔化之體,成為殺戮機器,這對現在實力弱小的驚世來說隻有壞處沒有好處,快讓她清醒過來。”


    帝衍天不再多問,立刻回頭。


    柳驚世舉著彎刀就朝著胡疚衝了上去,妖異的雙眸鎖定在胡疚的身上,似乎再也裝不下任何人。


    聽衛瀟然這麽說,帝衍天也不再阻攔他了,飛身過去,拉住柳驚世的手,不讓她靠近胡疚,她現在實力大增是沒錯,但無法和現在的胡疚相比,一定會傷到自己的。


    誰知,柳驚世手肘一拐,方向一變,彎刀向著帝衍天弑去,毫不猶豫!幹淨利落!


    她沒有理智了,隻知道誰敢阻擋她,誰就得死。


    “驚世。”帝衍天大聲的喊她,眼裏泛著心疼,隻是堪堪躲過柳驚世的鋒芒,一遍又一遍的喚她的名字,柔情繾綣,萬千///寵///溺。


    “好機會。”胡疚在一旁看著他們相愛相殺,直接出手,他可不講什麽道義之類的,隻要能迅速解決這兩人完成殿主交給他們的任務就夠了。


    胡疚提劍襲來,帝衍天盛怒,衣袖一揮,強大的勁氣刮過,阻擋他的攻擊。


    “這東西對別人有用,對我可沒用。”胡疚撇嘴,不屑的說著,劍長驅直入,眼看就要戳進柳驚世的背部。


    似是感覺到身後有威脅,被帝衍天按在懷裏的柳驚世登時發狂了,力氣之大足以掙脫帝衍天的禁錮,回身舉著彎刀不管不顧的衝上去,和胡疚戰成一團。


    “該死的。”帝衍天惱怒至極,又束手無策,他是第一次感到這麽力不從心,登時看向衛瀟然:“怎樣才能將讓驚世關閉魔化之體?”


    他知道衛瀟然不會傷害柳驚世,所以問得也放心,兩個男人在一刹那達成共識:拯救柳驚世。


    “魔化之體要結束的方法隻有兩個,一是驚世殺掉刺激到她的源頭,二是喚回她的理智。”衛瀟然頭疼,此刻情況分外棘手:“胡疚一時半刻殺不了,魔化之體開啟的時間太長會對她的本身造成巨大戕害。帝衍天,驚世在乎什麽,說給她聽,她不一定會聽得到,但聊勝於無。”


    什麽方法在現在都值得一試,柳驚世在乎的?她最在乎的人是葉欽楓,沒有之一。


    他自認他的地位比不上葉欽楓,終於,帝衍天緩緩開口:“驚世,停下來,葉欽楓來了,難道你想被他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嗎?你把自己傷到了,他一定會難過的,他會狠狠的罵你,生你的氣,看你到時候怎麽跟他交代。”


    這一語一出,正在和胡疚纏鬥的柳驚世身形一頓,手上的動作也一滯,她緩緩轉過頭來,瞳孔裏突然閃現一抹迷茫。


    有效!


    胡疚捕捉到這柳驚世一瞬間的僵滯,心中大喜,連忙趁著這空當直攻柳驚世的死xue,如今的年輕人真逆天,他可是頂尖月命師,柳驚世隻是魔化了一下竟然能和他打得不分上下,這感覺真不爽。


    僅僅是一瞬,柳驚世眼中的迷茫立刻被殺意代替,繼續專心戰鬥。


    帝衍天慌了,自己說話對她一丁點作用都沒有,若是葉欽楓親自來說應該會好點,可葉欽楓遠在大晝傭兵城,他該怎麽辦?


    “帝衍天,說你自己。”衛瀟然縱然心痛,還是不得不開口提醒。


    帝衍天怔然,說他自己?柳驚世會在乎他?柳驚世隻是因為他死纏爛打才留在他的身邊,難道他會在她的心裏留下一席之地?他對什麽都有信心,唯獨對這件事半點信心都沒有。


    衛瀟然再次重複自己的話:“帝衍天,說你自己。”


    他和柳驚世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了解她,以柳驚世的個性怎麽會因利益就待在別人的身邊,當別人的皇後?想要脅迫她利誘她,除非她心甘情願。


    方才柳驚世情願自己受傷也不願丟下帝衍天,足以說明一切。


    帝衍天略有猶豫,卻知道現在不該猶豫,多拖延一下柳驚世就多傷害自己一點,這樣的情況他是萬萬不想看到的。


    “驚世,轉身看看本皇,過來,本皇什麽都答應你,包括放你自由,好不好?”


    花靈藥和沈采青不敢輕舉妄動,本來以為拿下帝衍天和柳驚世會很容易,沒想到柳驚世有個勞什子的魔化之體,就把逐魂殿派出來的底牌給搞定了。而她們兩個是萬萬打不過帝衍天的,此時帝衍天的注意力都在柳驚世的身上,暫時沒對她們動手,要是她們輕舉妄動,帝衍天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她們抹殺。


    兩個女人皆是羨慕嫉妒恨,憑什麽柳驚世會得到帝衍天的青睞?想當初她隻是一個廢物怎麽就入了帝衍天的眼?


    柳驚世動作又一頓。


    帝衍天眼睛微亮,心中一喜,原來柳驚世在乎他。


    “驚世,本皇有很多話要對你說,你停下來聽本皇跟你講好不好?”帝衍天極度誘哄的語氣。


    “驚世,本皇隻有你一個女人,此生絕不會有第二個,你可願心甘情願待在本皇的身邊?本皇問過你,你從沒回答,你回答本皇啊。”


    “驚世......”


    ......


    突然,柳驚世將手中彎刀擲了過來,無情冰冷的瞳眸裏閃爍著不耐煩:“你太聒噪了,閉嘴!”


    “不要停。”衛瀟然又是欣喜又是傷心,欣喜的是柳驚世這分明是逐漸有了理智的征兆,傷心的是他果然沒猜錯,他晚來一步,柳驚世已經喜歡別人了。


    帝衍天笑了,將彎刀握住,輕輕道:“你過來,我就不說。”


    胡疚正要適時攻擊,帝衍天登時運氣,一縷紫色火焰自指尖躍出,燒得胡疚步步退後。


    柳驚世手掌一吸,彎刀脫離帝衍天的掌心,重回掌中,揮刀一指,對準了帝衍天的心髒:“我殺了你。”


    “殺我沒關係,不要傷害自己。”帝衍天一點也不介意如今狀況,身子前傾,那刀刃竟不由自主的退了一點。


    他燦爛的笑了,笑容愈加風華絕世:“驚世,你舍不得。”


    “你......你在胡說什麽。”烈焰紅眸裏閃現出一絲慌亂,她結結巴巴的,突然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帝衍天夾著薄薄的刀刃,讓刀刃前進了一點,隻要再前進一點,就會刺穿心髒,他鳳眸含笑,眉梢熠熠:“不是要殺我麽?怎麽就不能再深一寸呢?”


    “放手。”柳驚世冷喝,想要收回彎刀,可彎刀紋絲不動,被帝衍天牢牢夾住。


    “不放。”帝衍天賴皮,一掃剛才陰鬱的心情,整個人都變得明朗起來,他笑著,調起情來:“要不你說聲愛我如何?你說了,我就鬆手,嗯?”


    “無恥,你快點鬆開,不然......”


    “不然怎樣?”


    “不然就殺了你。”


    “嗯,好主意,本皇這不是等著你殺麽,來呀。”


    “帝衍天!”柳驚世惱怒,秀眉一挑,臉頰紅通通的,直接鬆手,那由火焰化成的彎刀直接消失。


    “嗯,為夫在。”帝衍天笑著應允著。


    柳驚世縱身尋路想走,一抹白影一閃,已到跟前,還沒說話,腰間一緊,被他摟在懷裏,耳旁是清淺的笑語:“怎麽?就這麽走了,連夫君都不要了?”


    “滾。”


    “驚世,要不是現在人多,本皇就狠狠的吻你。”帝衍天的唇瓣擦過她的額頭,淡淡一吻淺嚐輒止,他看著她紅得極致的瞳眸,忍不住調侃:“真像隻兔子,乖,別動,等本皇處理了他們回去給你喂蘿卜。”


    “我才不是兔子。”柳驚世委屈的撇嘴,紅眸恢複為墨色,她一張口,咬在帝衍天的脖子上。


    帝衍天輕輕附和著:“嗯,不是兔子......是小狗。”


    柳驚世:“......”


    “皇後娘娘,這一群人要如何處置?”帝衍天還沒忘記殿中的其他人,是他們讓柳驚世傷害自己,他絕對不會放過。


    柳驚世死死盯著不知道在念動什麽咒語的胡疚,冷冷道:“殺了他。”


    “敢害本皇嶽父,罪無可恕。”帝衍天斂了笑容,殺氣凜然。


    出手,襲向胡疚,驚心動魄的戰鬥開始。


    柳驚世拔劍,衝向花靈藥和沈采青:“我可不是誰都能輕易踩上一腳的,你們一起剛剛好,省得我四處去尋,今日便一網打盡。”


    那什麽逐魂殿,她記下了,遲早她要滅了這股勢力,不管這股勢力有多強大。


    “聖女殿下,還有你們幾個盡心攻擊,待本夫人彈奏鎮魂曲。”沈采青麵不改色,她早已不是以前的沈采青了,一首鎮魂曲鎮.壓所有怨靈,何況是人。


    “是!”沈采青奏響琵琶,花靈藥控製著花妖,又是一場火熱朝天的戰鬥。


    “兩個人,牙縫不夠塞的小菜。”花靈藥不屑,她怕帝衍天並不代表她也怕柳驚世還有這個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中毒的護衛。


    “誰說是兩個人,就這樣把本皇子忽略了這樣真的好嗎?”方才躺倒在殿中的某具“屍體”緩緩站起身來,是擱夢王朝九皇子顧皓軒。


    “你怎麽......”花靈藥錯愕。


    “本皇子為何沒中絕兮?嗬......本皇子和毒宗宗主感情甚好,平常也會交流交流感情,幫他試試毒什麽的,這解藥嘛,天下十大奇毒的解藥樣樣都有,絕兮可太不夠看了,那什麽山村角落的聖女殿下,你的手段未免幼稚,是在和本皇子玩過家家嗎?”顧皓軒譏誚含笑的看她,又感激的看了衛瀟然一眼:“謝啦,哥們。”


    “不謝。”衛瀟然淺淺勾唇,他剛剛隻是幫忙把解藥給顧皓軒服下而已,並沒有做什麽,但驅使某皇子是必須的:“過來幫忙?”


    “本皇子才中等命師的實力,怕是不妥吧。”顧皓軒不願。


    “其實我還可以幫你把實力再封印一點,你看低等命師的實力如何?”衛瀟然笑。


    “欸,雖然隻有中等命師的實力,本皇子願盡綿薄之力,至於封印實力什麽的太傷感情了。”顧皓軒臉色一變,頓時諂媚起來。


    衛瀟然隔空擊上他的xue道,顧皓軒全身氣勢驟然一變,柳驚世眨眨眼睛,這顧皓軒果然如帝衍天所說並不簡單,他的實力竟然停留在星命師上。


    又是一個強敵,沈采青和花靈藥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沈采青當即就下了決定:“不打了,撤!”


    “抓住他們。”顧皓軒眸光一冷,他潛伏多年萬不能放走一個知情/人,否則他還怎麽在步步危機的擱夢王朝混?


    “她們跑不掉。”衛瀟然無比自信的一笑,看著沈采青等人在透明的壁障上撞了回來。


    “殿主夫人,怎麽辦?”花靈藥著急起來,她可不想死在這裏。


    沈采青瞥了她一眼,倒也不急;“慌慌張張像什麽聖女,我們要走誰能攔得住。”


    說著,她死死盯住柳驚世,似乎要將她的容貌嵌住自己的骨血之中,咬牙道;“柳驚世,今日算你運氣好,來日方長,下一次再見必定取你性命。”


    話落,沈采青捏碎手中一塊符印,登時一陣黑色濃霧卷來,打破了結界,將沈采青和花靈藥卷走了。


    “呃......”這樣的狀況誰也沒料到,隻得麵麵相覷。


    “算了,本皇忍了這麽久也懶得忍了,隻是這兩個人本皇子真是太討厭了,回去之後就發通緝令,看本皇子不剁碎她們。”顧皓軒挑眉一笑,目光望著柳驚世,欣賞而愉悅:“柳皇後,你的模樣可真是......”


    “嗯?”


    “真是漂亮,本皇子第一次看到這麽美的美人,衍皇若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記得來找本皇子呀,本皇子一定會好好......啊......”顧皓軒話沒說完,被人扔飛。


    帝衍天的手霸占著柳驚世的腰,冷冷的道:“花花公子還敢與本皇爭,滾!”


    顧皓軒捂著自己的腰,哎喲哎喲的叫,然後哀怨的看向柳驚世:“這麽粗魯的人,你到底是怎麽看上的。”


    “再說本皇剁了你的嘴巴。”帝衍天十分討厭這隻花蝴蝶,竟然敢在柳驚世麵前說他壞話,他粗魯?他一丁點都不粗魯。


    衛瀟然在側也忍不住看,接著歎息一聲,道:“九皇子,我看這交流日也別交流了,處處危機,咱回去吧。”


    “嗯。”顧皓軒可憐兮兮的看了躺倒在他席位上的兩個美女,嫌棄的搖頭:“欸,美人睡姿真是不美,走,回去找橙藍。”


    衛瀟然擦過帝衍天的肩膀,用極低的聲音道:“驚世喜歡你無可奈何,但美人心善變,我等著那一天,帝衍天,我會跟你爭。”


    說完,青衫翩然,乘風而去。


    帝衍天抱緊了柳驚世,皺皺眉頭,自己的妻子總是被人覬覦,這感覺真不好,他是不會給衛瀟然機會的!


    柳驚世在他身邊輕輕說話:“帝衍天,我方才怎麽了?我感覺我失去了意識,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什麽都沒做。”帝衍天輕笑一聲:“為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隻是音樂覺得自己做了個夢。”柳驚世搖頭,好久,她又問:“帝衍天,如果我是個怪物,你會不會......”


    帝衍天阻斷她的話,勾起她的下巴,語氣輕挑曖.昧道:“天底下有這麽漂亮的怪物?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柳驚世:“......”


    問他問題絕對是最錯誤的決定,帝衍天如今是個不折不扣的登徒浪子,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調/戲她的機會。


    想著,她轉移話題,望向殿中一一躺倒的“屍體”,蹙眉道:“他們該怎麽辦?”


    “絕兮隻是讓人一時半刻失去靈力,睡上三天就好了,不用理會。”帝衍天笑。


    “逐魂殿的人不殺他們,隻是給他們下絕兮,到底是想幹什麽。”柳驚世呢喃著,她總感覺這神秘的逐魂殿背後有著驚天陰謀,正悄悄布下一張大網,想將大陸所有勢力網進去。


    帝衍天沉思一會兒,好久才說道:“或許逐魂殿是想不費一兵一卒控製大陸所有勢力吧,這些人殺了對逐魂殿沒什麽用處,活著才能產生價值,而我們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逐魂殿不簡單。”


    如果不是他不讓柳驚世喝酒,如果不是他假裝暈倒,這裏所有人都該在被運往逐魂殿的路上,後果不堪設想。


    是誰,如此有野心呢?


    “不管,帝衍天,我要回傭兵城。”柳驚世心中因為逐魂殿的神出鬼沒驀然不安,總感覺那逐魂殿殿主特意衝著她安排了許多,不讓她死卻要活捉她,到底是為什麽?


    反正,傭兵城一定是不安全了。


    “本皇陪你一起去。”帝衍天已經不放心任由柳驚世一個人了,她的實力不夠強大,身邊又沒厲害的強者保護,要是出什麽事他會後悔一輩子的。


    柳驚世想拒絕,帝衍天東奔西走已經很累了,為了對付太後已是無比疲累,大晝王朝的眾多事務還沒處理幹淨,怎麽能夠陪著她?可帝衍天一下子看出了柳驚世的猶疑,語氣強勢而霸道:“太後痛失勤王,最近安分了許多,奏折本皇會讓人派送過來,無事,就讓本皇陪在你身邊吧。”


    “帝衍天,我感覺我在禍國殃民。”


    帝衍天壞壞的掃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唇角一挑:“倒是有禍國殃民的資本,那就禍上一禍又何妨,本皇可是等著你投懷送抱。”


    “滾!”


    *


    天級任務順利完成,有帝衍天看著,花展也不敢賴賬,將賞金痛痛快快的給了,省得給帝衍天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離開時,帝衍天順手牽羊拿走了花展身上的藏寶圖,這點花展目送他們離開很遠之後都沒發覺。


    華麗的馬車上,柳驚世捧著藏寶圖,咧唇一笑:“花展丟了藏寶圖,不知道會不會再來傭兵城下任務,真是這樣,那可就賺大發了。”


    “已經賺了。”帝衍天撫著她的秀發,實在不知道柳驚世為何如此高興,難道她真的很缺金銀嗎?末了,不緩不慢又添一句:“驚世,本皇很多錢,全是你的,想要便拿吧。”


    “不用了,將這張藏寶圖給摸清楚了,帶著欽楓就去把金銀財寶全搬回來,到時我也是個富有的人了。”柳驚世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坐擁百萬資產的樣子了。


    帝衍天忍不住笑:“一國皇後這麽垂涎金銀說出去會笑死人的。”


    “你敢嫌棄?”柳驚世秀眉一豎,怒瞪帝衍天,十足潑婦。


    “本皇不敢。”帝衍天隨手一撈,將她撈到自己的懷裏,親她的臉頰,親得她滿麵通紅仍不放過,許久,他輕聲一歎:“驚世,我真高興。”


    “嗯?”柳驚世疑惑,帝衍天怎麽突然多愁善感起來了。


    “不告訴你。”高興你在乎我,高興我在你心裏的分量不比葉欽楓低,高興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一心一意的和我在一起。


    “傭兵城到了。”柳驚世撅嘴巴,將藏寶圖塞進懷裏,不理會帝衍天,“噔噔——”下了馬車,許久不見她格外想念葉欽楓。


    進入傭兵城,傭兵城一反熱鬧常態清淒無比,街道上都沒什麽人,柳驚世格外疑惑,心中覺得不好,加快了腳步去軍團駐地。


    “咦,驚王大人,您回來了?”守門的傭兵看到柳驚世,立刻行了一禮。


    柳驚世急忙問道:“怎麽回事?”


    守門傭兵知曉柳驚世問的什麽,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驚王大人,您走的這段期間有奇怪的人襲擊傭兵城,是桑亂閣下和葉欽楓閣下擊退了敵人,保衛了傭兵城,隻是......”


    “隻是什麽?”柳驚世心中一凜,難道葉欽楓他們受傷了?


    “桑亂閣下和葉欽楓閣下被杜易盟主以fan叛傭兵城的罪責抓走了,杜易盟主最近大肆打壓軍團的人,現在軍團裏一片混亂。”守門傭兵語氣憤然:“驚王大人,你一定要為軍團討回公道,好多軍團兄弟都被打傷了。”


    柳驚世聽完,一眨眼就消失了,腳底就像生了風,直接卷向傭兵聯盟駐紮地。


    該死的杜易,不想活了,竟然敢動她的人,早知道就該將她收拾了再走,如今倒好,成了這樣,也不知道欽楓他們怎麽樣了。


    “驚世,你別急,他們不會有事的。”帝衍天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知道柳驚世十分在乎葉欽楓,把葉欽楓當家人看待,杜易抓走葉欽楓無疑是觸犯她的逆鱗,他真怕柳驚世一激動又開啟魔化之體,那樣可就不好了。


    話沒說幾句已經到了聯盟駐地,好在聯盟駐地和軍團駐地隔得並沒有多遠,見到柳驚世風風火火的闖進來,有人上前去攔:“欸,等等,驚王大人,沒有盟主的允許您不能進去。”


    柳驚世不理他們,抬頭看到聯盟駐地高懸的“傭兵百善”的牌子,一腳踢碎,怒聲咆哮:“杜易,給我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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