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覺得自己是有身份的人,實在不該這麽丟臉,便統一將東西放到了空間戒指裏麵,本想著可以好好挽著自家娘子訴訴苦,變著法子想將兩人分開,可是那兩個女人根本不上當,絲毫不分開,儼然一副連體嬰兒的樣子。


    兩個男人齊齊咬了咬牙,那叫一個欲哭無淚。


    軒轅翎突然看到對麵有幾個儒衣薄衫的公子,時而並幾句酸文澀詩,沒趣的緊,吸引她視線的,是走在最後的一個白衫公子。


    長眉俊目,溫潤雅致。


    那身白衫儒袍,雖然洗得發舊,但卻絲毫不影響他眼角的溫柔風華,一身的清韻貴氣。


    她雙眸漾動,聲音嘶啞:“煜!”


    桃樹枝頭無風自動,整個樹幹都劇烈顫抖起來,漫天的桃花簌簌都往下落。


    那白衫儒袍的少年,抬頭詫異地往軒轅翎那裏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那美如九天仙子的絕世容顏,她抬眸,眼底秋波流轉,一片桃花落於發間,美若不可方物。


    眉間一滴赤紅染血的朱砂,滿園盛開的桃花,都敵不過她眉間的一絲風情。


    她看著書生笑,亂了他心底的一池春水。


    倏地,莞爾一笑。


    那雙幽潭明眸,似笑非笑,蘊含著整個山河的溫柔。


    書生溫柔莞爾:“這位姑娘,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軒轅翎有片刻的恍神,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女子唇角上揚弧度意味深長,挑眉淡雅地笑,眸中笑意如流光般洵美驚華,聲音如悅耳風鈴:“我們,從未見過!”


    書生笑得溫柔,那雙眼睛如同春日枝頭的那抹白杏,雅人深致,多情清雅:“是在下冒犯了,姑娘很像在下夢中的一個人。”


    “世間萬物,皆是相由心生,公子請珍重!”


    她眼睛笑意婉轉清揚,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回頭,與紫冥邪十指相扣,絳紅衣衫翩飛,仙姿豔麗,風微動,枝頭桃花輕輕搖擺,蒼涼華美的新月,流金溢彩。


    書生輕捧那前世被人遺忘的桃花,用眼神的繾綣,記下她最美的那一抹微笑,在粉墨微瀾中,描繪她嘴角上揚的妖嬈弧度。


    天地,歸於平靜。


    滿天桃花下,他的眼中隻剩那一襲紅衣的絕豔女子,書生臉上的笑容,永遠都是那般的美麗,此刻,卻定格了,他低聲呢喃:“月兒……”


    那一年桃花紛飛,迷了誰的眼,亂了誰的心。


    明月浩蕩,光芒浮沉。


    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的尷尬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隻能聽見不知道什麽地方吹來的強勁的風,呼呼地吹著。


    吹進人的心裏,驚起無數的漣漪。


    那吹來的風中,帶著細細的,綿長的,悲傷的哀歌。


    “他怎麽還活著?”軒轅翎到底是沉不住氣,心中忽然湧起了千萬般的思緒,剛剛相遇的情景,讓人的心裏,生出了無數異樣的情感來,不知道別人是不是也會這樣。


    龍君煜始終是她的心病,不管過去了多少年,那段過往,依然深刻鮮豔,長在骨肉裏,時不時就要發炎一次,然後便是揪心的疼痛,日日夜夜纏繞不息。


    “那一年,他成為劍靈之前,跟我說,把心底的那一絲善念,也就是煜,送入了輪回。”


    紫冥邪的聲音低沉了一些,寂寞中,帶著幾分的高寒,似乎有些的悵然,卻最終,都歸為了一份沉寂。


    軒轅翎偏著頭,心裏說不上的,有些的堵塞,她動了動唇說:“為何?”


    她從來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他,而且,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


    “他說欠你太多,希望可以用這個,來彌補一些他犯下的罪孽。”


    紫冥邪的語氣十分的輕柔,輕柔得幾乎找不到一點的痕跡,那點點笑聲,清淺非常,雲淡風輕得幾乎沒能聽得仔細。


    被風一吹,都吹散了。


    “可算是了了這一心結。”幻瑤聲音飄渺,似乎纏繞了一層散不開的霧,恍似歎息。


    她也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把融入自己身體裏的龍君煜,給強行分離出來,還送去了輪回,絕塵把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給了擎蒼,把神識給了滅魂劍。


    卻把自己善念的那一部分,留了出來。


    軒轅翎抬起頭來,望向那無邊無際的銀河,入眼的,是鋪天蓋地的星輝,她的眸光深遠,眉目如畫,卻凝了無限的憂愁,聲音婉轉悠然,濃愁抹開來,如同一幅意境悠遠的山水畫。


    “他舍棄所有的身份,輪回為人,品味普通人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在人界紅塵繁華中逍遙,這是他一直想要的,也是……也是他臨終前的遺願。”


    現在,她的心結也算了徹底了了。


    軒轅翎低下頭,不敢讓自己掉眼淚,幾個人又陷入了一種漫長而且沉鬱的沉默之中,走在風口處,誰都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也不知道,到底想要做什麽。


    四個人往前走了一段路,軒轅翎剛想問今天晚上住哪裏,一抬頭,就看到了偌大的廣場上,矗立著兩尊高大的雕像。


    軒轅翎看著自己和紫冥邪的雕像,心裏百感交集,立在那裏,袖長筆挺的身姿,一動不動的,好像已經在那裏,站成了永恒。


    當年那一場天劫,幾乎毀了整個六界,若不是她和紫冥邪當著天下人的麵祭天,世人為了感念他二人的恩德,才會在這裏立了他倆的神像。


    “想不到你們兩個救世主在人間還被人立了神像,看得本尊真是羨慕嫉妒啊!”冥王故作一副悲催的樣子揉了揉心口,表示自己也想被凡人這麽供拜啊。


    軒轅翎聽得冥王酸溜溜的話,眸中劃過一絲促狹,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帶有幾分調皮的意味:“這個簡單,你把天捅破,然後再舍身祭天,保證這裏也會有你的神像。”


    光想著立神像怎麽行?


    那是要付出代價的,這代價啊,可慘了。


    “哼!”冥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變幻不定,極是精彩。


    狗屁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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