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按照約定,現在我免費給你們占卜。”


    荒漠裏的廣袤宮殿,湖泊之上的擂台,占卜婆婆從離地懸浮的水晶球上跳下來。


    得知這幫人要占卜的是六星龍珠的位置,占卜婆婆露出驚訝之色,緩緩道:“六星龍珠……沒想到你們是在搜集這種東西……這麽多年過去了,又有人類開始尋找這玩意兒了嗎?”初代神仙大人脫離黃泉,恢複陽間活人的身份,恐怕就是通過龍珠許願實現的。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初代神仙大人的複活,就是在四五年前天空突然變黑的那一次。


    閑話少敘,占卜婆婆便開始占卜。


    她咳嗽一聲,舉起雙手對準水晶球,念起槽點滿滿的咒語,“嘛哩嘛咪哄……!!”


    頓時,水晶球綻放出明亮卻柔和的光……


    得知了六星龍珠的具體位置,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走出占卜婆婆的宮殿,小悟空對著天空高聲呼喊筋鬥雲,布爾瑪年小體弱,忙活大半天就有些累,不想繼續坐筋鬥雲兜風,打算進飛機小睡一會兒,塔依絲正要問某人取出飛機膠囊——


    某人跟在眾人身後,念念難忘地不時回頭瞥宮殿大門。


    要不要請占卜婆婆來一卦,問問看,我有沒有牛逼的那一天呢?


    某人心裏有些小猶豫,雖然很想去問問看,但又覺著,這種事問別人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沒底氣,很遜?


    不問了!


    某人釋然地吐口氣,在塔依絲“怎麽了?”詢問的目光中,聳聳肩,取出飛機膠囊,哢噠按響,扔到一旁,“嘭”。


    “走咯!”小悟空踩著筋鬥雲打著轉兒飛上天空。


    某人駕駛飛機,載著塔依絲姐妹跟上金雲的尾跡……


    滋滋,滋滋……


    在某人剛才猶豫結束,決定不回頭去占卜的那一瞬間,時空仿佛在此裂開。


    屬於“如果他回頭去找婆婆占卜”的那一部分,像是鏡像時空那樣,從這一套全界宇宙被逐漸剝離出去……而本時空裏相關的一切訊息,都仿佛亂碼了一樣,以極其恐怖的速度被覆蓋,被重寫……


    傳說故事裏,關於救世主的事跡,一切漢字和英文的記載,都迅速扭曲,轉變為其他的文字和內容……


    海島上的龜仙人記不太清加林塔上某位仙人的傳說……


    曆史上,武泰鬥的經曆也被扭曲……


    初代神仙改由太上老君兼任……


    五行山,熟睡的安寧眼角淌下一行清淚,她悠悠醒來,悵然若失良久……


    神殿之上,神仙短笛的容貌緩緩變老,他記憶裏所拜的上代神仙的樣子,也在逐漸變化,以自洽為前提而扭曲……


    占卜婆婆的宮殿深處,戴著動物麵具的王超隱約察覺到些微的不妥,感知之中,五行山、神殿幾個地方熟悉的氣,似乎有種被緩緩剝離成兩部分的錯覺……


    荒誕般的錯覺似乎刺激到了火眼金睛,又或許是曾兩度經曆過“50秒的時間暫停”,因此對此類事情有了經驗,王超的思緒短暫地從詭異的時空變化中抽離,他睜大眼睛,他隱約看到了,原本重疊的兩個時空慢慢在分離,漸行漸遠……


    一個是初代神仙王超所知的,存在局部的時間循環的時空……


    一個則是某人放棄去找占卜婆婆問卦,所以並不會知道“前往五行山”這一點訊息的時空,於是原先處於可能發生也可能沒發生的“時間循環”的曆史痕跡,被修正的時空磨平,多餘的人消失,重複的人剝離成兩個,多餘的記憶也在迅速消解……


    但,這個過程,有人不同意。


    當時空開始自我修正的一瞬間,第七宇宙的破壞神居住地,天使維斯忽然睜開眼。


    他感覺到自己記憶的一部分在悄然瓦解,消失無蹤。


    維斯一晃權杖,便明白了原因。


    “因為四萬年前,我也與你有所關聯,所以分裂平行時空,也連我的記憶也一並修正了嗎……”維斯注視著權杖水晶內地球某個荒漠宮殿的景象,麵無表情地自語道,“悄悄地弄出平行時空也就算了,幹涉到我的記憶,那我可就不同意了。”


    回頭看了一眼,破壞神比魯斯先生正縮在床榻上睡得正酣,維斯提起權杖輕輕一敲,頓時化作彩虹般的光柱衝向天空,霎時間便劃過漆黑的宇宙星空,衝向最深處,來到銀河係邊緣的名叫地球的那片荒漠宮殿的天空之上。


    趁著自己的關於那個和雪莉有關的地球人的記憶還未完全瓦解消失,趁著時空還未完全分裂幹淨,趁著時空修正並未徹底結束——


    維斯提起權杖,在空中輕輕一敲。


    嗡……


    無形的波動,在一瞬間傳遞出去。


    像是借來偉大天神之手,輕輕撥動全界的時空齒輪。


    哢噠,哢噠,哢……噠……


    噠……哢……,噠哢,噠哢……


    時間在這一刻倒轉。


    剛要解決腹內藏著六星龍珠的一行人倒著走回飛機。


    天空中,兩抹黑影都倒著飛了回來。


    筋鬥雲載著小悟空,“吃”著尾跡倒飛回來。


    塔依絲姐妹倒著鑽出飛機。


    某人也倒著跳出飛機。


    “嘭”,飛機變回膠囊,倒飛回某人手裏。


    噠哢輕響。


    某人取回膠囊,聳聳肩。


    塔依絲用“怎麽了?”的目光詢問。


    某人釋然地吐口氣。


    不問了!


    這種事問別人的話,會不會顯得自己很沒底氣,很遜?


    某人心裏有些小猶豫。


    某人念念難忘地不時回頭瞥宮殿大門,跟在眾人身後。


    呼……


    時間停止倒轉,漸行漸遠的兩個平行時空重新吻合,合二為一。


    世界仿佛再次生動起來,色彩鮮豔,聲音流響。


    得知了六星龍珠的具體位置,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走出占卜婆婆的宮殿,小悟空對著天空高聲呼喊筋鬥雲,布爾瑪年小體弱,忙活大半天就有些累,不想繼續坐筋鬥雲兜風,打算進飛機小睡一會兒,塔依絲正要問某人取出飛機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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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雜燴飯他們的飛艇在你那邊吧?”某人決定了什麽後如此說。


    “咦?”塔依絲不解。


    “你們先去找六星球吧。”某人笑了笑,“果然,我還是有個心結放不下,想請占卜婆婆幫忙占卜一下。要不然,我這心裏頭不順。”


    揮揮手,暫時與孫悟空和布爾瑪姐妹告別,某人朝天空比了個大拇指。


    “那麽,到我了……”某人喃喃自語,轉步回頭,重新邁進占卜婆婆的宮殿群,走在湖麵上架起的浮橋石路上,忽然,餘光瞥到天空,某人整個人僵住了,像是被一道閃電劈中,劈得外焦裏嫩。


    他震驚地看向那一角天空,逆著光飄浮在那兒的,仿佛抹了發膠豎起的白色長發,青藍色的皮膚,儒雅彬彬的氣質,奇特的神袍與項圈,手執權杖,平靜地俯視他的……不是破壞神比魯斯身邊的那個維斯嗎?!


    空中,維斯平淡地掃了一眼地麵上失態的小家夥,再看向另一處,宮殿深處的某個窗前,戴著動物麵具的人也正注視著他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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