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奧蘭也不覺得這樣的小姑娘會害自己,便利索地戴上了手表。


    “按那個按鈕。”


    布爾瑪踮著腳尖,指示已經坐在草地上的滋奧蘭如何操作。


    滋奧蘭按下手表按鈕之一。


    唰!


    他表情錯愕,整個人突然變小了,竟變成了與王超差不多大的體型,從原本的兩米多的大個兒縮水成了一米出頭的小不點兒。


    視角的變化讓滋奧蘭一時沒反應過來。


    眼前的小姑娘好像“變大”了……


    對麵的王超樂嗬嗬地跑過來,一腳踹向他。滋奧蘭本能地抬手去抓住王超的腳底板的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


    “我變小了?”他很驚訝,張開手,上上下下看自己。


    至於王超的這一踹,倒沒什麽。王超本來就累得不行了,這一腳根本沒力道,滋奧蘭鬆手,讓王超撤開。


    “這不就是那個讓龜仙人鑽進吸塵器裏的手表嘛!”王超累得摔了個屁股墩,手後撐在地,心想著,“布爾瑪這家夥的腦子……她真的是妖孽吧!才三歲不到啊!她往後的十一二三年,是不是都把時間浪費在犯花癡上了?”


    “不錯的發明啊!”布裏夫博士低頭表揚女兒。


    “這樣他們就能公平地打架了。”布爾瑪嘻嘻一笑。


    滋奧蘭站起來,活動活動了身體。沒覺得力量上有什麽變化,真的隻有體型縮小了而已。


    他再次懷疑布爾瑪不是地球人……


    在布爾瑪的提醒下,滋奧蘭連續試了試手表的變大變小功能,他心裏的懷疑指數不停攀升……


    “我聽說古老年代裏,你們這一帶是很多星球的人常來的地域,許多宇宙人種族都曾在附近停留過……”滋奧蘭一本正經地與布裏夫博士父女說道,“或許你們一家有其他星球的基因呢!”


    布裏夫博士表示不是很在意。


    布爾瑪也不感興趣,她的興趣在機械上,對生物起源沒有想法。


    “不對啊,滋奧蘭最遲明天就走了吧。”王超看了看近黑的天色,突然說道,“布爾瑪你的發明很厲害,但是可能他沒什麽時間用了。”


    布爾瑪眨眨眼:“這樣啊。”倒也沒露出失望的神色。她喜歡的是發明東西的過程,也享受發明出來的東西有實際的作用。至於有沒有真的利用上,那倒沒所謂。


    但滋奧蘭卻是挺過意不去的,猶豫後說道:“那我多留下來三……兩天吧!”正色對王超說:“最後兩天,我會用這個手表,以對等的姿態與你戰鬥……你能從中學到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王超疲累地已經支撐不住,躺倒在草地,神色卻堅定,應道:“嗯!”


    布裏夫博士的太太這時走來,招呼他們四個用晚餐了。


    王超其實挺過意不去的,他這一次的主要目的也就蹭一蹭滋奧蘭的功夫教學,但現在卻在布爾瑪家白蹭了兩天飯……尤其是布爾瑪家的一日三餐,加上下午茶點心,堪稱豪華……住的也舒服無比,難怪貝吉塔那貨也特麽賴著不走,這個家裏簡直是要啥有啥,想啥來啥……


    不過,再過意不去,該吃吃,該住住。


    是夜,王超與滋奧蘭住在一個房間。


    當然不是沒有多餘的空房間了。布爾瑪家多出來的房間能湊一棟五星級酒店的……隻是王超覺得時間寶貴,就連臥談會的機會也不放過,便拽著滋奧蘭同住,甚至央他別變回地球人察巴的樣子。兩人睡覺前,仍然會不時交流心得當然了,同樣是滋奧蘭這邊交流過去的心得比較多;王超能貢獻的,隻有關於他火眼金睛的一些心得、體驗,再有就是……


    “氣……潛藏在人體內的能量麽……”


    滋奧蘭坐在窗邊,銀白的月光從巨大的窗戶中灑進寬敞的房間,也為滋奧蘭披上一層霧蒙蒙似的輕紗。


    他琢磨著王超關於“氣”的說法,隻覺得……好吧,根本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含義。


    就仿佛是腦子裏缺了根筋,很難理解王超形容的概念。


    或許是王超本身水平淺陋的緣故,也或許就正如前世地球的外國人,除非土生土長,否則絕難理解各種中華文化一樣;就算王超自認為已經將他理解中的“氣”的概念描述得很清楚了其實在王超眼裏“氣”這玩意兒其本身的定義,再簡單不過了,但難的是如何從體內引發出來。


    可對滋奧蘭這種外星人同誌來講,光是理解這種存在都很難……


    “代溝啊!”王超暗歎,“就特麽像是在跟老外安利仙俠小說似的……這麽一想,貝吉塔那貨的確是個超級天才!弗利薩也覺得他自己挺聰明伶俐的,可跟孫悟空相愛相殺了那麽久,還是沒琢磨透怎麽感知氣……可見,氣這東西,的確看人!”


    忽然,王超心中一凜,暗想道:“可弗利薩不懂氣,照樣能練到土豪金模式……我是不是太自大了?懂不懂氣,或許並不是成為強者的必要條件……似乎身為修行氣的地球人,我的心裏悄悄生出了驕橫狂妄的念頭……這可要不得!”


    躺在大床上,王超打開火眼金睛,銀白的月光映得他的兩眼更加金亮。


    滋奧蘭側坐在窗沿上,沉思中瞥了王超一眼。


    “總感覺……這個人,時刻不停地在自我鞭策,努力地想要進步……好像有誰在屁股後麵追趕他一樣……真奇怪!”


    也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房間裏,金色的雙眼悄悄閉上,王超睡得安詳。


    滋奧蘭並未睡,他母星的自轉周期與地球不同,他的作息也自然與地球人大相徑庭,此刻他並無困意。


    靜靜凝望著窗外明月,不知不覺一夜過去。


    淩晨四點五十五分,房間裏的王超準時睜開雙眼,一抹金色在眼底閃過,頓時整個人清醒無比,一躍而起。


    “你的恢複速度不錯!”滋奧蘭從窗沿跳了下來。


    隻是洗了個熱水澡睡了一夜而已,王超昨天滿身的疲憊已經消失不見,而王超本人早已習慣這種情況,歸結於龍珠世界的神奇,抑或是穿越前後的變異吧。


    來到布爾瑪家的第三天。


    巨大的草地後院裏不停地有肉體碰撞的聲音傳來,布爾瑪坐著機器小車,溜溜達達地轉來轉去,偶爾經過倆“孩子”“打架”的附近……


    戴上布爾瑪發明的變身手表後,滋奧蘭與王超對練時就會變成與王超類似的體型,乍一看可不就是倆十歲小孩在互毆麽……隻是,這倆小孩的拳腳功夫,足矣讓整座西都八九成的普通地球人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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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看哪邊呢?”滋奧蘭一拳砸中王超的眼睛,“這麽大的拳頭你看不見?”


    王超捂眼,吃痛後退,咬牙沒叫出聲。


    布爾瑪停下車,蹲在草地上拍拍小車,她捏了捏車軲轆,摸著下巴,再次思考起來……


    這一天晚上,滋奧蘭已經將布裏夫博士送的黃金全部裝進他的飛行器燃料中樞裏,至於裝載飛行器的空膠囊,則被他變回地球人察巴形態後,放回了察巴的口袋裏他可是執法者,不會私吞別人的財物的。


    王超再度渾身酸痛與疲憊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梳理、總結一天的學習,漸漸入睡……


    第三天。


    “這是我留在地球上的最後一天了。”滋奧蘭提醒王超。


    王超沒回答,報以老拳。


    “很好,出拳的方式比第一天進步太多了。”滋奧蘭嗬嗬一笑,縮水版的他扭身躲開王超的拳頭,“但是,還有進步的空間。”


    兩人鬥鬥停停,停時靠語言交流溝通,通常是王超問,滋奧蘭答,很快到了中午。


    吃午餐時,王超突然問:“對了,你請了幾天假啊?”


    滋奧蘭停下筷子,也有些懵,扭頭看桌邊喝茶的布裏夫博士。


    “放心,”布裏夫博士悠閑道,“我讓公司的人跟史洛布城警局打過招呼了……不差這幾天的假。”


    王超與滋奧蘭對視一眼,繼續猛吃。


    布爾瑪沒吃甜點,在桌上跟她老爸嘀嘀咕咕討論著什麽,時不時還用小短白的手臂比劃著。


    王超隻顧吃飯,卻也隱約聽見他們在討論什麽“反重力”、“量產”之類的詞……隱隱約約感覺,好像跟他一直很在意的什麽事情有關的樣子。


    用完餐,王超與滋奧蘭對練依舊。


    布裏夫博士和布爾瑪旁觀了三分鍾,就相伴離開了,布爾瑪開著小車,布裏夫博士叼著煙走在一旁,父女倆邊走邊聊,就像大教授導師帶著一個蘿莉版的博士生一樣……


    “噗通!”


    王超倒飛走,掉進小溪裏。


    挨完今天的最後一拳,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他從水裏爬出來時,已經看不見滋奧蘭的身影。渾身濕漉漉地在水裏站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附近有細微的嗡名聲,扭頭一看,隻見滋奧蘭的那架飛行器在院子的騰空而起,天色漸黑,飛行器包括駕駛位的滋奧蘭都顯得模糊不清的樣子……王超打開火眼金睛,也隻隱約看到滋奧蘭的黑影對自己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飛行器騰得一下就消失不見,在王超的視覺裏留下一個逐漸淡去的暫影。


    “都不留下吃頓晚餐嗎?”布裏夫博士晃晃悠悠地散步到這裏,目送著滋奧蘭的離去,“應該讓他帶點地球的特產的呀……”


    王超怔怔無語,忽然麵色一變,叫道:“靠!他這麽走了,誰送我回史洛布城啊!”


    而院子的草叢裏,警員察巴迷迷糊糊醒來,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他摸摸腦袋,鬱悶道:“這裏是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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