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榮見黃尋以請教的態度來問,於是舒心的說道:“黃都尉,你說了這麽多,卻忽略了一個最為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郎純會因為我們替他救回來妻兒,就投順於我等嗎?


    要知道郎純一族,有一千餘名族兵可用。就算是勃景聚合了伏都山所有的山越部落,也不敢正攖其鋒。隻能挾大勢威逼郎純離開祖地,將其驅逐到虎天寨生居。


    黃都尉,正是如此,所以我說你這計策有一大紕漏啊!”


    黃尋聞言,笑道:“卓大人所言甚是!本將當然不敢說,一定會收降郎純一族。但本將篤定,郎純就算是不投順於我等,那也不會出兵與我等為敵。


    甚且我等若是對勃景造成了重大的損失之後,郎純還會立刻出兵去襲擊勃景之後。反正郎純是絕對不會讓勃景有好日子過的。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條件是,勃景願意用郎純的妻兒來贖回段堪。若是勃景拒絕贖回段堪,那我等的離間之計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總之,這一石二鳥之計,總有一項可以讓我等從中獲利也!”


    聽完黃尋的這番話之後,卓榮仔細思慮了一番,終於想明白了其中的得利之處。


    想清楚這其中的道理之後,卓榮說道:“黃都尉之言是也!


    既然無論怎樣做,我等都有利可圖。那我完全讚成黃都尉的計策,就用段堪去換回郎純的妻兒吧!”


    黃尋見卓榮終於同意了自己的計策,自然是十分高興。


    黃尋與卓榮商定完計策之後,便將段堪給押解了下去。接下來卓榮和黃尋便等待著,收拾完戰場的卓英軍和冷全軍前來會合。


    各部隊會合之後,卓榮和黃尋兩軍懷著戰勝的喜悅之情,高唱著凱歌,返回了新興縣城。


    回到新興縣城之後,自然是先召開慶功宴。在宴會之上,黃尋與卓榮推杯換盞,不亦樂乎。而卓榮之子卓英也跟冷全、烏力錄還有趙達等人,互相敬酒寒暄。


    酒酣之際,黃尋說道:“卓大人,怎不見你手下那斥候隊長呢?如此歡慶之時,該讓他也來樂嗬樂嗬啊!”


    卓榮聞言,回道:“黃都尉不是說要用段堪來換取郎純的妻兒嗎?所以我已經命令他去辦理了”。


    黃尋聞言,說道:“哦,原來他去找勃景去了啊!”


    卓榮聞言,笑道:“黃都尉,你醉矣!我那手下怎麽敢去找勃景呢?他自有手段去辦理,黃都尉就不用提他了。來,咱們繼續喝!”


    黃尋聞言,回道:“好!不提,不提,喝!”


    這場慶功宴,直至戌時,方才散席,然後各自回去安睡。


    次日天明,黃尋尚宿醉未醒,這時手下進來報道:“大人,有一人名叫曾宏,想來進見大人”。


    黃尋聞言,遂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說道:“讓他等一會兒,我先醒醒酒再見他”。


    手下聞言,自去傳令不提。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黃尋的酒意終於醒了,遂召見曾宏進來答話。


    曾宏見到黃尋之後,說道:“黃都尉,你定策讓我用段堪去交換郎純的妻兒一事,我已派人前去辦理了。


    不過此事要想辦理成功,還需要不少時日。所以我想著趁現在這段時間,去虎天寨將此事通報給郎純知曉。


    但我不知郎純是否會答應與我等會麵,若是郎純直接派人將我抓住,則一切休矣!


    此事之風險甚大,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故我來請教黃都尉,我是否該去與郎純通報此事”。


    黃尋聞言,說道:“既然曾隊長擔心有性命之危,那你不用親自去見郎純,派個手下去通知郎純,這不就行了嘛!”


    曾宏聞言,卻說道:“黃都尉,郎純怎麽說也是此地最大的山越部落之宗長。我若是隨便派個手下去通知郎純,恐郎純不會相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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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說來,我等用段堪交換郎純的妻兒之事,實在太過突兀。在沒有任何事實為依據的情況之下,郎純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思來想去,始終拿不定主意,該如何去與郎純接觸。故而我這才來向黃都尉請教,此事該如何施為?”


    黃尋聞言,笑道:“曾隊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這是遇到了困難,但不想直接去找卓大人匯報,怕卓大人斥責於你。所以就來找我為你想辦法,是不?”


    曾宏聞言,急忙說道:“小人絕無此意!隻是我知道黃都尉智謀過人,韜略藏胸,隨想之間,便有無窮計劃道出。所以我才壯著膽子,來尋求黃都尉為我想一個妙招啊!”


    黃尋見曾宏一個勁地恭維自己,心想著,看在你這麽會說話的份上,那我就為你出個主意吧。


    想到這裏,黃尋說道:“這‘與敵接觸,因之為間’之事,曆來都不好應付,其中有兩大困難。


    其一,我與敵之間,隻有對立相爭之戰,無有和諧相融之機。故而聯絡敵方之事,甚為困難。


    其二,縱使與敵方取得了聯絡,但是敵方與我方貌合神離,雙方不存在互信的基礎。我等想要說降敵方為內間,卻要提防敵方為我等之間而將計就計,來施行反間之計。


    這就是‘為間’之事的兩大最為關鍵之處。


    曾隊長,你說擔心自己親自去跟郎純麵談此事,會有性命之危。但自己不去,派手下去,郎純又不會相信。這就是‘與敵聯絡,無從下手’之困難矣!


    曾隊長,這就是現在你所煩愁的核心問題,是也不是?”


    聽完黃尋的這一番話之後,曾宏當即愉悅的說道:“黃都尉將我所疑慮之想法,全都道明了。我現在就是沒有想到,該怎麽解決這‘與敵聯絡’之事啊!


    不過黃都尉既然將我所疑慮之事,悉數道明,想必定有解決之法吧?還請黃都尉不吝賜教,曾宏在此拜求了”。


    曾宏說完此言,當即長揖到膝,給黃尋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黃尋見此情形,於是說道:“曾隊長既然如此恭請本將,那本將自當為曾隊長排憂解難。


    曾隊長,我手下也有一批斥候,專司‘間探’之事。我就讓他們前去虎天寨,尋機為曾隊長完成通報郎純之事。


    所以曾隊長,你現在就不必管此事了。數日之後,自有好消息傳來”。


    曾宏聞言,當


    即大喜道:“既是如此,那小人就放心了”。


    黃尋聞言,回道:“好了,此事就交給我手下斥候去辦理吧!


    曾隊長,你自去忙吧。卓大人不是讓你五日之內,就說降一個兵寨之主前來投順於我等嗎?你要抓緊辦理此事啊!”


    曾宏聞言,回道:“是,那小人這就告辭了。多謝黃都尉為小人解難,小人日後定不忘此恩情,必有以報答”。


    曾宏說完此言,就告辭而去了。


    曾宏離去之後,黃尋遂召來林力說道:“林力,這次你深入敵後,生擒住了固生寨的寨主段堪,可謂是立一大功也!你有如此優異的表現,我想徐立得知之後,亦會褒讚於你吧!”


    林力聞言,謙虛的說道:“主公謬讚了,屬下愧不敢當!屬下先前有些自滿,多虧主公給予我的警告之言,方才讓我醒覺。我采取謹言慎行之舉,這才能一舉生擒賊軍之首領也!


    主公之鞭策,讓我銘記於心。我以後去執行任務之際,也會時時小心,謹慎辦理的”。


    黃尋見林力說了一大段的奉承之言,不禁笑道:“林力,還記得我與你初見之時否?


    那時你在山間縱橫飛躍,身手敏捷,終日以打獵為生。要不是你爺爺懇求於我,我也是不會允許你跟隨我們走出大山的。


    而今當初的勇敢獵手也學會了逢迎之詞,真是世事變化無常啊!”


    林力聞言,說道:“主公,說起當年之事,我還有一則秘事要與主公說呢?”


    黃尋聞言,好奇道:“哦!林力,你要說何事?”


    林力見黃尋露出感興趣的樣子來,遂說道:“當年我與主公一行分別之後,便持木雕來到定陽,去投奔幫助過我爺爺的商隊首領。


    可是當我找到商隊首領的家之後,才得知商隊首領已經去世了,如今是商隊首領的兒子繼承家業。商隊首領的兒子看到木雕之後,還是接受了我的投奔,讓我去藥鋪當夥計”。


    聽到這裏,黃尋便說道:“林力,你是不是犯了什麽事,所以才被趕出來了啊!”


    林力見黃尋直接說出了自己想要說的結果,隻得點頭說道:“主公英明,一猜就中。


    我在藥鋪當夥計的時候,喜歡上了藥鋪管事的女兒。後來我去追求那女子,卻被藥鋪管事打罵說:‘你這賤奴才,竟然還敢追我的女兒!你這不知哪裏來的夷人,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我被那藥鋪管事抽打之後,忍不住怒氣上頭,於是便直接失手將他給打死了。我打死那藥鋪管事之後,才明白過來闖下了大禍,所以就馬上逃出了定陽。


    後來我聽到主公在雩都當官的消息之後,這才趕到雩都來投奔主公”。


    聽完林力的這番話之後,黃尋當即怒斥道:“林力,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在家鄉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嗎?


    我還記得你離開家鄉之時,那姑娘哭著給你送行,眼睛都哭紅了。而今你居然舍棄了那姑娘,去追求一個新姑娘。你能做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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