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尋見到典校府監察使時,立刻作揖行禮,拜道。


    “屬下建忠校尉黃尋,見過監察使大人。屬下將去西陵成婚,故特邀表弟孫秀隨屬下前去作賀。


    報備給貴衙署後,勞煩監察使大人前來行監督之責了”。


    那監察使聽到黃尋如此禮敬自己,於是也回禮說道。


    “黃校尉有禮了。在下譚邵,忝為典校府監察一職。這次得上官之命,前來行本職之責。這一路上還請黃校尉多多擔待了”。


    黃尋聞言笑道。


    “哈哈哈。好說,好說。譚監察行本職之責,屬下自然會讓表弟遵行法度,不會有絲毫逾越之行為。讓譚監察這一路上舒心辦差”。


    “好!在下觀黃校尉也是豪爽磊落之人,而孫公子在建業素以品行端良著稱。這一路上,在下想必也能如黃校尉所言,舒心辦差了”。


    黃尋與譚邵打好交道後,讓孫秀也來拜見譚邵,以求混個相熟。這熟起來,自然就好處關係了。


    黃尋將譚邵的事打理完後,直接率領全部人員上船。


    賀氏和孫秀以及譚邵坐一船,便於監察。黃尋則與李開、周銳等人坐一船。而冷全則為了照看聘禮,單獨坐一船。總計黃尋隊伍共有三艘大船,沿著長江逆流而上,直向西陵航去。


    這次從建業出發,黃尋是趕著時間去西陵完婚。因為黃尋完婚之後,還要立刻回返建業。畢竟步騭已經確認為黃尋謀官了,所以黃尋也是想快點完婚,好回到建業立得升遷啊!


    黃尋決定沿途隻停靠濡須、柴桑、武昌、沙羨、江陵這五個港口,補充物資。然後就直達西陵。


    黃尋的船隊一路沿長江逆流而上,經五日到達濡須。這時候的濡須乃是吳魏爭奪之軍事要衝。魏國曾數次集十幾萬大軍強攻濡須,但都被擊退。後吳國在此設濡須都督,統管江防之軍事。


    如今的濡須都督名叫張承,乃是張昭之長子也。黃尋船隊在濡須停靠補給,張承自然派人來訊問。但譚邵以典校府監察的身份,回複了訊問之後,黃尋船隊自然被放行而過。


    黃尋船隊再次啟航,又經過了十三日到達柴桑。柴桑在當年爭奪荊州之時,乃是吳國之軍事要塞。如今雖然荊州已為吳國之內地,柴桑的要塞性質褪去,但仍然是吳國的江防重鎮。


    故而吳國依然設立柴桑都督,統管這片江防軍事之要衝。如今的柴桑都督名叫周承,乃是周泰之次子也。周泰歿後,長子先繼其位,後病卒。周承這才繼承周泰的陵陽侯之位,拜為柴桑都督。


    到達柴桑之後,黃尋照例要補給一番。柴桑都督周承聽說有三艘大船停靠在自己轄內,於是也派人來訊問。


    譚邵依舊用自己的典校府身份來告知訊問之人。訊問之人得知此為迎親之船隊,遂放行而去。就這樣,黃尋一行人又經過了五日,到達武昌。


    武昌作為孫權建國之時的首都,如今由太子孫登坐鎮,所以自然是守備森嚴。


    黃尋船隊停靠武昌渡口之後,馬上就被守兵給製住了。


    譚邵知道武昌是由太子孫登坐鎮,所以也不敢放肆。直接同黃尋一


    起,被帶到了渡口哨卡訊問。


    當哨卡的守將得知黃尋是要去西陵與步家成婚之後,立馬回報自己的上官知曉。黃尋和譚邵於是就在哨卡等待上官前來訊問。


    過了一會兒,一位方臉大漢來到哨卡,對黃尋說道。


    “本將乃是太子殿下麾下,奉車中郎將鮮於寔(shí)也!聞聽手下通報,你要去往西陵。故特來訊問一番”。


    黃尋聞言回道。


    “鮮於將軍,在下名叫黃尋。此次路經武昌,是要去西陵與步家成婚。具體情形,這位乃是典校府監察譚大人,其可以為尋作證”。


    譚邵見黃尋指出自己的身份,於是上前佐證黃尋之言。


    鮮於寔看了譚邵的身份令牌之後,立刻相信了黃尋之言,遂放黃尋離去。這時黃尋卻說道。


    “鮮於將軍,尋還想在武昌補給物資一番。所以請容尋在武昌逗留一日”。


    鮮於寔聞言回道。


    “可!不過武昌乃是太子殿下之轄境。黃尋,本將要警告你。你若做出有違法紀之事,那太子殿下定會收治於你”。


    “鮮於將軍是何言也!在下也是朝廷命官,怎敢做出違法之事乎?所以請鮮於將軍,大可放心”。


    “那好,你且自去吧”。


    黃尋得到鮮於寔的承認後,於是帶領李開等人進入武昌城逛了起來。


    黃尋之所以專門進城,就是想看看這吳國的第一座首都,是何等樣貌。吳國的武昌城,其實就是今日之鄂縣,並不是現在的武昌。


    孫權最初建國之時,為了應對曹魏的軍事壓力。故而選擇在荊州和揚州交界之地的武昌作為首都,以兼顧荊、揚兩州的軍事布局。


    後來劉備敗死,曹丕逝世。孫權以為方今天下,再無人可威脅自己。遂放棄了武昌兼顧荊、揚兩州之地利,而選擇了更有帝王之氣的建業作為首都。


    但是武昌作為吳國的第一座首都,其意義重大。所以孫權還是讓太子孫登坐鎮武昌,並命陸遜輔佐太子,以隨時應對曹魏之軍事。


    黃尋進入武昌城遊逛之時,早有暗衛之人將黃尋到達武昌的消息,傳到了張奐的武昌暗衛總部—譙月觀。


    張奐自孫泰離開這個世界之後,就一直在武昌譙月觀打理丹藥生意。


    直到黃尋出現,張奐因為黃尋的原因,從暗衛武昌分部統領之職,躍升為暗衛總指揮使。


    這也使得譙月觀中,張奐的嫡係人員激昂起來。現在主事打理譙月觀的正是張奐之子張泉也!


    張泉得知,提拔父親成為暗衛總指揮使的黃尋來到武昌。於是立馬派人前去通報黃尋,請黃尋來譙月觀一見。


    所以當黃尋還在遊覽武昌城之景時,李開前來報道。


    “主公,剛才有暗衛之人向我通報。張奐之子張泉邀主公前往譙月觀一敘”。


    “哦!張奐不是道士嗎,居然還有子嗣乎?”


    “主公,張奐是天師道徒,又不禁絕婚娶之事。當年張魯作為天師道尊,還有十幾個小妾呢。這有何異焉?”


    “好吧!興業,是我不知其中之緣故。那咱們就去


    會一會這個張奐之子吧”。


    黃尋一行人於是跟隨暗衛中人,前往譙月觀會見張泉。


    黃尋到達譙月觀之後,張泉在觀門相迎。見到黃尋之後,張泉見禮說道。


    “張泉見過黃校尉。早聽父親談起過黃校尉之英姿,一直無緣得見。今日聞知黃校尉至武昌,故派人邀請黃校尉一會。以得見黃校尉之尊容也!”


    黃尋見張泉言語之間,並未以下屬身份禮敬自己,而是以對等同輩的身份稱呼自己。不禁思慮到,張奐到底有沒有把舅舅孫泰謀劃的大事,給自己這個兒子張泉交底。


    要是張泉不知道此事,那自己該用什麽態度來對待他呢?


    正在黃尋陷入思索之時,有一少年對黃尋下跪磕頭道:“孩兒拜見義父!”


    正陷入思考中的黃尋,冷不防見到一個少年對自己磕頭。不禁大為疑惑,驚問道:“你是何人?”


    張泉見黃尋竟然不認識磕頭這少年,於是出言說道。


    “黃校尉莫非忘了?五年之前,家父帶回來一個孩童。說這是黃校尉在高涼錢博處收的義子,名曰黃安。黃校尉軍務繁忙,所以讓家父帶回武昌,悉心照料”。


    聽到張泉之言,黃尋頓時想起來。當年自己為求取高涼援軍對付士規,而答應與錢諷結下這個幹親戚的事情了。


    黃尋這時望向李開。李開見到黃尋的眼神,當即知道主公是讓自己給圓場。於是說道。


    “張道長,我家主公自高涼戰事之後,一直忙於軍務。所以一時之間忘懷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張道長不必過於拘問此事”。


    這時黃尋見那少年還跪在地上不起,心中有些微怒到。這是逼老子出言,讓你起身。以此來獲得老子的承認嗎?


    黃尋對於這個被強塞過來的義子,本就十分不滿。當年是為了取得錢博的援軍,所以是一時權宜之下才收了此子。


    但是現在黃尋可是一直謹記著,劉封這前車之鑒的。又如何想認下這個莫名其妙來的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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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這裏,黃尋於是對李開小聲說道。


    “興業,你去扶這少年起來,我還不想與他有任何接觸。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開當年也是親眼見證過,黃尋是在怎樣的情形下收了這個義子的。


    而且那時李開還受錢博之重刑,要不是黃尋及時前來相救,李開早就身亡了。


    所以李開是十分清楚黃尋對於這個錢博幼子,是怎樣的態度。想到這裏,李開於是過去對黃安說道。


    “你且起來,主公才從船頭下來,操勞不已。所以暫時不想再過問他事。你自先回去讀書,待主公舒緩一下,再來相問於你”。


    李開說完,扶起這少年。這少年聞言,委屈不已,看向張泉。


    張泉見黃尋如此對待黃安,正待出言為黃安鳴不平。黃尋卻先說道。


    “張泉,我今日既然來到張師之居所,還想看看觀內之陳設呢。難道就一直站在這裏乎?”


    聽到黃尋此言,張泉驚覺是自己失了禮數。於是馬上引黃尋入觀內大廳,奉茶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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