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聽了張奐所言,急忙說道:“張師,卦象若真。那可有免災之法,讓我兄弟得脫此大難”?


    “主母,為今之計,隻有以賀達身體受傷為手段。上報陛下,賀達因傷退出此次使團。這樣才能避免此次災劫”。


    賀氏聞言,喜道:“好!明日我就喚弟弟前來,告知其事”。


    “主母且慢!賀達生性豪放,恐不信這卜算之事。我得做些手腳才行”。


    “張師欲為何事”?張奐思慮一番,然後說道:“明日主母邀賀達前來商談,我卻在其馬槽之內加些烈性藥物,混於草料之中。


    待賀達騎馬歸去之時,卻故意讓人牽匹母馬來,誘賀達坐騎發揮藥性。賀達坐騎看到母馬,自然會直朝母馬奔去。


    這馬匹突然失控,賀達定想不到,必會因之而墜馬受傷也。到時候賀達則可因此,躲避此災劫矣”!


    賀氏聞言卻擔憂道:“張師,這是不是太危險了啊!”


    “主母放心!賀達行伍之人,縱使墜馬,將養個十幾天也就好了。這樣正好可以避過出使遼東之事”。


    賀氏聞言,這才安心說道:“張師做事,素來穩重,我是放心的。既然如此,那就依張師之策而行之”。


    “主母,此事黃尋從大勢軍略上分析,才推測出賀達恐有不利。我也是因此而卜算之。主母可否原諒黃尋失言之罪”?


    賀氏聽到張奐為黃尋求情,於是說道:“既然張師為此子求情,我就不讓他搬出府去。不過此子揭我痛處,我暫時不願再與之見麵”。


    “多謝主母寬赦之恩。我會告知黃尋的”。


    賀氏這時卻又說道:“張師,我早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了。當年你帶黃尋來依托於我,當真隻是為了完成孫影的命令?這裏麵是不是還另有隱情?不然你為何如此袒護此子”?


    “回主母的話。當年孫影統領告訴我,此子乃是主公之外甥,受學於隱士高人。必能保主母、少主之周全,讓我好好對待。所以我才會對此子翼護有加。主母多慮了”。


    賀氏卻懷疑道:“是這樣嗎?這些年,我做夢一直夢到夫君在一個地方苦戰拚殺。也許夫君並沒有死,不然我何以會有此夢?


    張師,你現在卜算之術已經大成。你再為我卜算一下,看夫君到底身處何方”?


    “主母,當初孫影統領將主公之貼身玉佩交予我手。明確告訴我,主公確已遇難。


    主母夢到主公,也許是因為主母思念主公太甚。所以將以往之經曆,重新記憶在腦中反複。不然主母試想之。若主公真存於世,何以這些年來沒有一絲消息。


    我也曾發動門下弟子,百般尋找主公。但魏、蜀二國皆走遍,還是無主公之消息。所以主母且將此念放下吧!


    如今少主馬上就要行冠禮,主母還是要為少主覓一樁好姻緣。這才是主母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啊”。


    賀氏聽到張奐提及兒子的婚事,不由被引到這個話題上,說道:“好吧!張師,你說的也對。秀兒馬上就要行冠禮了,我這做母親的,是該為秀兒好好選取姻緣了”。


    提到孫秀,賀氏臉上溢


    出了幸福的笑容,也不再想丈夫之事。開始考慮起托人,去問詢世家大族的女兒們了。


    張奐見主母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此事之上,陷入思考。自然告辭離開。


    張奐見到黃尋之後,說道:“遠達,我已成功勸說主母,接受你的提議了。主母也表示,可以原諒你的失言之罪。不過現在主母正在氣頭上,你還是最近暫時不要與主母接觸了”。


    黃尋回道:“多謝張師為尋解難。那賀達之事如何處置”?


    “遠達放心,我已有妥當之法”。


    張奐當即將自己的主意告訴了黃尋。黃尋聽後,自然覺得這辦法很好。也不欲插手此事,讓張奐去處理就行。


    次日,賀氏以為孫秀挑選姻緣家世為名,邀賀達前來商談此事。


    賀達聽姐姐說要為孫秀選親了,這可是大事啊!自己這當舅舅的自然要出力。於是馬上跑來見賀氏。


    見到賀達之後,賀氏說道:“三弟,如今秀兒馬上就要行冠禮了。這婚姻媒緣之事,也該提前張羅了。不知三弟可有什麽好人家,說與我聽”?


    賀達聞言,說道:“阿姊,我夫人前些天受邀,去參加甘露寺禱祝。見到了陸家陸凱之女,年方二八,正是與秀兒適齡。陸家為江東大族,與秀兒之宗室身份,門當戶對,此正佳配也。不知阿姊可有意乎”?


    賀氏回道:“陸家之女,門第太高,恐看不上我家秀兒啊”。


    “哎,阿姊何必自降身份。姐夫身為奮威將軍,陛下四弟之子。而陸凱不過是陸家旁支,與大都督陸遜隔了不知多少脈。如何不能相配秀兒?若阿姊有意,我就讓我夫人前去陸凱府說媒。這親事大概能成”。


    賀氏聞言說道:“三弟,我家如今孤兒寡母。貿然前去與陸家提親,恐惹人非議,要以陸家為憑依。於秀兒聲譽有損啊”。


    “那阿姊的意思是”?


    聽到賀達探詢,賀氏正言說道:“吳郡世族如今在朝中勢力正盛,我若此時與吳郡世族結親,恐於秀兒有攀附權勢之損譽。非為行事低調之理也”。


    “阿姊考慮的倒也有理,這的確會給江東世族一個懷印象。說秀兒憑著宗室子弟之身份,就想攀附陸遜都督,此的確甚為不妥。那阿姊不從吳郡世族中選擇,欲從何處選擇呢”?


    賀氏回道:“三弟,我賀家乃是會稽大族。這與秀兒結親的人家,也理應在會稽郡中。這樣也方便與我賀家,來往親密。不讓秀兒日後省親,行路顛簸啊”。


    “阿姊的意思是,就在山陰為秀兒擇一人家”?


    “倒也不必非是山陰人家。隻要離建業較近,又在會稽郡中就行”。


    賀達聞言,問道:“會稽郡中四大世族,虞、魏、孔、謝。不知阿姊屬意哪戶人家”?


    賀氏回道:“三弟,這四大家族也隻是次於吳郡四姓。我家孤兒寡母,恐現如今還入不了這四大家族之眼。若是上門提親被拒,那秀兒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建業行事。我看不可以選取此四家”。


    “阿姊,那你說說有什麽主意!反正弟弟我是沒辦法了”。


    “三弟,我倒有一個適合


    的人選。前些時日,我參加全尚迎娶孫恭之女的婚禮時,見到了偏將軍駱統之女。我與其同坐一席時,其言談之間甚是有禮。我見此女溫雅大方,是個識得大體的賢惠女子。


    若能得此女為秀兒之良配,那絕對是秀兒之福啊。而且駱家乃是會稽烏傷人氏,其家世雖比不上會稽四大家族。但也剛好配秀兒現在的宗室子弟,偏房庶脈之身份。真可謂是門當戶對也!


    這樣秀兒與駱家聯姻,也不會引起別有用心之人的閑言碎語,最是恰當不過”。


    賀達聞言,喜道:“原來阿姊早就有人選了,卻讓我在這幹著急。真是急得我好生愁苦啊”!


    “三弟,這隻是我一婦人的意見。如果三弟你有更適合秀兒的人家,我自不會再提起駱家。但是三弟你的人選,我們孤兒寡母的,實在是高攀不起。這樣看來,駱家之女是眼下最合適秀兒的了”。


    “好吧,既然阿姊這樣說。我這就讓我夫人,前去駱家說親”。


    “哎,三弟別急啊!我還有一事,想告訴三弟”。


    “阿姊,你還有什麽事”?


    賀氏在腦海裏組織了下語言,然後才說道:“前些天我請來,常年為我家進行奉年禱祝的道師,為我家祈福。


    其間道師卜得一卦,說我娘家這邊,近日恐有大凶之兆。所以我覺得三弟,你還是不要出海了吧!要知道你姐夫就是出海··”。


    說到這裏,賀氏又哭了起來,泣不成聲。


    賀達聽到姐姐哭泣。知道姐姐肯定是因為想起了,姐夫出海溺亡一事,而心情悲痛。於是趕忙勸道。


    “阿姊,這可由不得我。此番前去遼東宣旨,乃是陛下之旨意!我如何能抗旨不遵。而且道士之言,多是虛妄,我素來不信之。


    阿姊,秀兒的婚姻大事,你要操心起來了。眼看著秀兒就要成人了,你該多用心在秀兒之事上來啊!別一直沉浸於往事之中。


    阿姊,你不要太過傷神。我還有公事未辦,這就先走了。我會讓我夫人,前去駱家說親的”。


    賀達說完這話,就起身告辭,離開府堂。來到馬廄中,騎上自己的馬,準備去到自己的衙署辦公。


    可是在路途之中,賀達的馬突然就發狂起來。賀達這時還在思考,怎麽讓自己的夫人去跟駱家接觸。總得有個由頭才行啊!


    賀達邊想邊騎馬,不防坐騎突然就發狂起來。賀達一時沒留神,就從馬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昏迷在地。


    賀達突然墜馬,昏迷過去。慌得身邊的隨行仆人,連忙將賀達抬回府中,請大夫前來救治。


    大夫救治之後,說賀達從馬上摔下來,磕到了頭。得臥床吃藥,將養身子達百日,這才能痊愈。


    賀達夫人於是馬上將賀達受傷的消息,告訴給了其使團同僚許晏。


    許晏得知賀達,因為馬受驚而墜地。身受重傷的事後,又上報給了孫權。


    孫權得知賀達受傷之後,於是將賀達剔除出了,前往遼東給公孫淵宣旨的使團。讓顧雍之子顧濟,替代賀達出使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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