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過後,醫護人員開始打掃戰場,他們努力搶救著每一個人,但這裏的傷員實在太多,於是軍方將更多的資源調集了過來。


    一隻救生隊在廢墟裏麵找到了一個裸|體的青年,青年傷得很重,他已經人事不知,但救護員測到了他的脈搏,他們馬上把他搬進了救護車裏麵。


    當陳航重新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已已經躺在了某處禮堂裏麵。這裏被設計成了臨時救護所,大量的傷員正躺在病床上麵呻吟。


    陳航試著挪了挪身體,他頓時感覺到了難忍的劇痛。那隻大猩猩的實力實力太強了,可以說陳航被它狠狠地揍了一頓。


    一名護士從陳航的身邊經過,陳航一把拉住了她,陳航小聲問道:


    “幾、幾、幾點了?”


    護士看了看陳航,她職業性地為陳航做了檢查,護士邊檢查邊回答道:


    “淩晨五點鍾了,根據資料,你應該昏迷了有十六個小時了。”


    “什麽?現在是2093年11月26日了?”


    陳航驚恐地彈了起來,他拔掉了身上的輸液管,陳航大踏步衝了出去。


    護士想拉住陳航,但陳航衝得太快,他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旁邊病床上的病人拉住了護士,他在那裏小聲呻吟:


    “水、給我水。”


    護士應了一聲,她馬上送過來了水,當護士為病人喂水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這名病人正在大量出汗,他的體溫很高,並且頭發正在一縷一縷地往下掉。


    護士覺得有些奇怪,她看了看掛在病床上麵的病曆牌,牌子上麵寫得十分清楚——猩猩抓傷,需消毒處理……


    陳航奔跑在了大街之上,他現在的心情隻能用惶恐來形容了。陳航根本就沒有預料到那隻猩猩的出現,更不明白猩猩為什麽要攻擊總統車隊。


    自已因義憤而出手,卻想不到因此整整十幾個小時就過去了,眼看著病毒就要爆發,陳航希望還有時間趕到警局。


    淩晨的街道是寂靜的,哪怕這裏是紐約,此時街道上麵也沒有什麽行人。陳航的速度很快,他已經不再顧忌世人驚訝的目光了,陳航如同奔馬一般奔跑。


    終於,陳航在二十分鍾後趕到了警局總部,這裏的警察已經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一輛輛的警車從總部的大院裏麵駛了出去,那些輪班的警察打著哈欠從裏麵走了出來。陳航跟著一名警察進入了警務室裏麵,當他重新出來的時候,陳航的外貌與那名警察已經一模一樣了。


    陳航把警帽壓得很低,他悶頭往每一間辦公室裏麵衝,一名警員正準備出勤,冷不妨被陳航一把給拉住了:


    “呃,寄過來的郵件都丟在哪裏了?”


    那名警員奇怪地看了看陳航:“喔瓊斯,你還沒有出勤嗎?小心頭看到了罵你。


    郵件不都放在了前台的雜物房了嗎?怎麽你有重要的東西要接收?”


    陳航含糊地回應了幾句,他掉頭向著那間雜物房走了過去。


    進入到前台值勤室,那裏已經有值班警員正在忙碌,一名小偷剛剛被抓了過來,有警員正在給他做筆錄,


    陳航與這些人點了點頭,他推開雜物房走了進去。


    雜物房裏的東西擺得挺亂,這裏存放的都是一些日常使用的工具。送過來的郵件被堆放在了桌子上麵,因為昨天的襲擊事件,堆在這裏的郵件已經有很多了。


    很顯然官方正在封鎖昨天的襲擊事件,所以大量的警員都被派到了街上,陳航注意到這裏有的郵件甚至已經擺了超過兩天的時間了。


    陳航拿起了桌子上麵的郵件,他的右手食指變成了彎勾的形狀,陳航的手指在這些郵件上麵一一劃過,郵包裂開,裏麵的東西露了出來。


    花費了十來分鍾,陳航切開了桌上的每一隻郵包,但意外的是這些郵件全部都很普通,裏麵並沒有陳航要找的東西。


    這怎麽可能,明明警局是最早淪落在病毒之下的,難道我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陳航的額頭隱隱有點出汗,他的心情變得焦急了起來。陳航開始搜索雜物室裏的每一個角落,他擔心那隻郵件意外掉到哪個角落裏麵去了。


    正當陳航在那裏忙碌的時候,一名警員推門走了進來。警員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陳航,他疑惑地走了過來,警員推了推陳航問道:


    “喂瓊斯,你在那裏幹什麽呢?”


    陳航從桌子下麵抬起了頭,他正準備隨便找個理由敷衍,但他向上的目光卻突然間直了,陳航驚訝地從這名警員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高溫、腐臭,隨著這名警員進入房間以後,房間裏麵彌漫著死亡的氣息。


    陳航“嗖”的一聲從桌子下麵竄了出來,他一把就握住了警員的胳膊,陳航死死地盯在了警員的臉上,他發現這名警員正在大量出汗。


    “喔、喔,痛、痛,痛死我了,快放手!”


    被陳航握住,警員痛苦地叫了起來,陳航注意到了他在抽搐的胳膊,陳航馬上鬆開了手,他緊張地問道:


    “怎麽,你受傷了?”


    警員點了點頭,他的右手輕輕地扶住了左邊的胳膊。警員一邊埋怨陳航粗魯,一邊慢慢地脫下了身上的警服,隨著他衣服的褪下,一股更加濃鬱的腐臭味道從那裏傳了出來。


    當警員完全脫掉了身上的警服以後,陳航驚恐地看見紫紅色的體液已經把警員的襯衣滲得透了,警員白色的襯衣已經變色了很大一片。


    不等這名警員脫去襯衣,陳航直接出手,他一把撕開了警員的衣袖,陳航看到了一外猙獰的傷口。


    腐爛的肌肉、變黑的皮膚,大量的膿血正從警員的傷口裏麵滲了出來,蒼白的死色已經彌漫到了警員胸口的位置。


    警員自已也被這傷勢嚇了一跳,他驚訝地叫了起來:“怎、怎、怎麽回事,我的傷怎麽變得這麽嚴重了?”


    陳航緊張地問道:“告訴我,你是怎麽受傷的?”


    警員滿頭大汗,他喃喃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應該就是昨天值勤的時候那隻大猩猩襲擊了我們,可能我被它無意間抓傷了。”


    “大猩猩!”


    陳航的大腦猛地驚醒了過來,他瞬間就想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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