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同類死在自已的麵前。”薇瑞兒反駁道,她彈開了陳航的手。


    陳航輕輕地歎到:“會有更多的喪屍下去,已經發現了食物,這些喪屍根本不可能放棄,它們會耗光你的子彈,然後仍然把那個人撕成碎片。


    這個結果,其實你是知道的。”


    薇瑞兒微微一愣,她的目光絕望了下來,薇瑞兒慢慢地放下了槍。


    對麵,那個男人變得慌張起來,之前那一槍給他帶來了希望,但槍聲隻響了一下然後就消失了,他不願意就這樣死去,所以那個人開始揮舞雙手,他仍在向著外麵求救。


    薇瑞兒靜靜地望著那邊,淚珠從眼眶裏麵流了出來。她救不了對方,卻讓對方重新承受從希望到絕望的痛苦,薇瑞兒知道自已錯了。


    玻璃窗的裂縫越來越大,喪屍們的撞擊力度越來越強,窗戶後麵那個男人終於絕望了。


    他重新把槍頂到了太陽穴上。


    男人的身體一震,他的腦袋噴出了一股漿花,他慢慢地倒了下去——在玻璃還沒有被完全撞碎之前,那個男人已經選擇了結束生命。


    終於,那邊的玻璃窗被撞出來了一個大洞,喪屍們紛紛鑽了進去,窗戶後麵的房間頓時變成了一個魔窟。


    薇瑞兒默默地轉回了頭,她拆解了這隻狙擊,然後把它們收進了盒子裏麵,薇瑞兒已經決定輕易不再觀察外麵了。


    圍在窗戶邊觀望的眾人散了開去,大家繼續做自已該做的事情,房間裏麵籠罩著一層悲哀。


    小希望已經睡著了,她可能在做夢,希望小小的手腳在那裏偶爾抽動,她的嘴裏時不時發出“呀呀”的聲音。


    安妮走了過去,她把希望抱進了懷裏,然後解開衣扣讓希望含住了自已的乳|房,希望馬上變得安靜了。她閉著眼睛吮吸了起來。


    盧麗麗繼續配藥,珍努力在旁邊幫忙,而草田則恐慌地望著窗戶外麵——他現在知道就算身處“堡壘”,隻怕這裏也不算安全了。


    薇瑞兒靠在沙發上麵玩她的斬刀,陳航坐到了她的旁邊順手揉她的頭。薇瑞兒沒有閃避,她反而向著陳航靠了一靠。


    陳航輕聲說道:“我們隻救能救的人。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出去吧。五十三樓,我們去救那裏的人。”


    ……


    “不,我堅決不出去。”草田的語氣十分堅定,他又一次提起了那隻手斧,草田滿臉猙獰。


    “昨天我觀察了一夜,那些喪屍變得更加強了——比我之前殺它們的時候更強。


    陳航你也說過,它們在適應能力,而現在它們已經適應了。如果出去救人,我們頂不住喪屍的攻擊,那根本就是去送死。我不去。”


    “你必須去,我不信任你,我不會把一隻‘狼’留在這裏。”陳航盯著草田,他的語氣十分冷淡。薇瑞兒的手輕輕地搭在了那把斬刀上麵。


    “我不願意輕易送死。你們不是要救人嗎?幹嘛救其他人就要自已人去送死?”


    “你還不是自已人,你得證明對我們有用。去,或者我們把你驅逐出我們的隊伍。”


    那隻鋼釺在陳航的手心飛舞,它轉得就象一隻飛輪一樣,草田的眼睛裏麵流露出了狠毒的目光。


    草田早就在心底計算過了:如果與薇瑞兒搏命相抗,自已的格鬥能力應該不弱於她,但槍械方麵則比對方遠遠不如。


    如果讓薇瑞兒離開槍械,自已可能有機會殺死她。


    但對方還有一個陳航,雖然自已暗地裏叫他軟飯王,草田仍然對他有些忌憚。不知是不是對方在裝腔作勢,陳航總給自已留下了深不可測的感覺。


    分開他們,逐一擊破。


    草田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他慢慢地把手斧放了下來:“好吧,我可以跟你們出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如果遇到抵擋不住的屍潮,我們必須要馬上撤退。頭兒,能夠在末世裏存活這麽久,我相信你也知道——熱血,隻會死得更快。”


    出發前,盧麗麗把一隻藥劑塞到了薇瑞兒的手裏,她小聲對薇瑞兒說道:“昨天夜裏,我又修改了疫苗的配方,我不確定它有沒有用。


    如果被喪屍咬了,第一時間注射它,不要有任何猶豫。好了簡,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來。”


    薇瑞兒跟盧麗麗碰了碰頭,她笑著走進了電梯。


    電梯靜靜地下降,草田提著手斧獨自站在了一邊。他看著站在一起的陳航與薇瑞兒,草田突然間問了一句:“為什麽不信任我?”


    陳航目光淡然,他輕聲道:“我信不過你。你知道末世裏人類和喪屍一樣危險。”


    “那你憑什麽信任她?”草田很不服氣。


    陳航笑著摟過了薇瑞兒,薇瑞兒配合地縮進了他的懷裏:“她是我的人。有時候,女人比男人更加忠誠。”……


    電梯到達了底層,大家開始在儲藏間裏準備。薇瑞兒檢查了裝備的性能,陳航則開始清除身上的衣物。


    草田厭惡地望著陳航:“喂,頭兒,你是一個變態嗎?”


    陳航沒有理他,但這一次他留下了一條短褲。


    耳機的裏麵,珍匯報了外麵的情況,從聲音裏麵能夠感覺到珍的緊張。陳航衝著攝像頭笑了一笑,他打開了那扇金屬門。


    三個人小心地進入了樓道裏麵,珍開始為大家指明道路。


    沒有了自動供暖,整棟帝國大廈冷得如同冰庫一樣,走廊的四周到處都結滿了冰晶。


    一具具的殘骸凝結在了地上,那些冰塊時不時變成了暗紅之色,這棟曾經輝煌的大樓已經完全變成了地獄。


    寒冷終究對喪屍造成了影響,它們盡可能地在相對保溫的地方躲了起來,所以陳航的三人小隊順利地到達了三十多樓的位置。


    當陳航殺死某隻喪屍以後,耳機裏麵傳來了珍最後的聲音:“航,後麵的樓層我沒有辦法啟動那裏的攝像頭,我幫不到你們了。要小心。”


    陳航點了點頭,他帶領著隊伍爬到了通風管道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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