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遙家瘋玩了一天,傍晚告別了那群少男少女,張羽一個人走在路上。


    嘴裏叼著根煙,臉上浮現著酒色潮紅,衣衫褶皺,頭發淩亂。張羽此時的形象早已不像剛畢業的高中生,倒似是每天穿梭酒局賭場、遊走美女雲煙間的五毒大叔。


    蘿莉被張羽身上的煙酒之氣熏到,飛離張羽眼前一米多遠,抱肩責怪道:“主人,怎麽可以這麽放縱自己!”


    張羽此時表情帶著壞男人特有的慵懶,抽一口煙,打一個酒隔兒,然後傻笑兩聲:“真不像我,連我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


    “那你還抽煙!趕緊掐滅!還有啊,給我恢複過來!不許這樣壞壞的表情,看起來可怕死了!”蘿莉這麽說著,念道:“芯片開啟精靈管理特權!強行拆除壞男人係技能!”


    蘿莉話音落,張羽眼前彈出芯片界麵,界麵中央是黃色三角標誌,上麵印著個大大的感歎號,後麵注釋著一行紅字:精靈管理員模式,強行拆除技能中。


    隨後,壞男人技能開始從裝備欄一項項被卸載下來。技能剛一卸載,張羽就感覺嗓子一陣生痛——被嘴裏叼著的煙嗆到。隨後胃裏一陣陣惡心翻湧上來,立馬扶住牆,在街邊大口大口的嘔吐。


    吐了好半天,張羽才算是恢複了正常,喘著氣,聞到自己身上一股煙酒味兒,頓時臉紅成一片:“今天真是玩過分了。這個形象……怎麽回家麵對小麗姐啊……”


    蘿莉見張羽恢複了以往的表情,這才噓了口氣:“主人太嚇人了,這一天裏說話做事都像個猥瑣的大叔。還好現在沒事了。”


    張羽也感到有些恐懼:“芯片太可怕了……竟然能連人的心智都能改變……”


    蘿莉在張羽頭上縈繞了一圈,說道:“人體內有許多密碼,這些密碼就是所謂的神經電流。神經電流不隻是控製著肌肉,也對人體的體液和激素有著調節。激素分泌的多少是可以影響心情和性格的。就比如,性激素。”


    張羽知道人妖都是注射雌激素變的不男不女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想起自己的技能中有個坐懷不亂,沒準就是降低自己身體裏雄性荷爾蒙的分泌才造成可以對女色無動於衷……於是搖著頭道:“太可怕了……”


    人體密碼,激素調節。這些名詞在張羽腦海裏緩緩有了概念,當他明白芯片是有著科學理論的時候,曾經一度懷疑過——人類的科技什麽時候已經達到這麽先進的水平了?隻是,通過查找資料,他又理解,這是完全可能做到的事情。不過,這樣真的好麽?


    剛才的自己有意識,也有記憶,但就是宛然變了一個人,直到壞男人技能被卸載,他才變回了以前的樣子。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被芯片主宰……


    蘿莉看出張羽的擔憂,於是笑道:“主人,這是芯片的副作用,通過激素調節人體,來完成某樣技能時,會造成性格上的改變。所以,精靈特權便是針對這種副作用而祈禱的臨時保護措施。”


    張羽這才想到剛才是蘿莉強行拆除了壞男人係技能,於是對蘿莉笑了一下:“謝謝你,不然,真不知道怎麽辦了。壞男人技能裝備還不到24小時,這樣直接卸載也可以麽?”


    蘿莉微笑的點了點頭:“主人你看,裝備壞男人技能花去的十五個格子現在依然是紅色的,雖然技能卸載下來了,但是裝備欄目前還是不能使用。”


    張羽打量著芯片界麵,點開儲備箱來看,16個格子如今已經被塞滿。旁邊顯示張羽還餘下450點獎勵。


    看著裝備欄的壞男人技能,張羽有些猶豫。說實話,五個壞男人技能十分實用,今天一天裏,完全是靠著這些技能才平安度過了王遙設的那麽多局。


    單是某一項壞男人技能裝備上,並不足以影響張羽的心智。但是五項技能都裝備後,張羽就抵抗不住芯片對他造成的影響了。


    如今的問題是,儲備箱已經滿了,最好的辦法是將壞男人技能合成,這樣不但可以節約出來大量裝備格,還能空出四個儲備箱格子。隻是技能一但合一,張羽就必須去麵對自己被芯片改變心智的局麵。


    蘿莉知道張羽為是否要合成壞男人技能煩惱,於是說道:“其實主人的太極拳技能是可以抗衡這些副作用的,不過隻是因為你沒有得到心法……”


    太極拳心法?難道得到心法就可以不用被此類技能改變心智麽?張羽想起了朱亮。自從畢業後,已經好多天沒有見過他了。


    朱亮是被保送到明海大學的,以朱亮的學習原本可以考去更好的學校,張羽實在是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選擇明海,而且朱亮背後好像有很多秘密的樣子——有著比自己四級太極拳還厲害的跆拳道段位,學習成績優異,總是在危難時刻能幫助他……最重要的是,朱亮曾經說過和蘿莉一樣的話——就是有關太極拳的心法問題。


    “怎樣才能得到心法?”張羽問道。


    “這個……這個要靠主人自己去發現。”蘿莉回避了問題後,道:“主人,很多秘密現在還是不能說的,我,我回芯片去了。”說完,身形緩緩消失在夜色之中。


    晚風吹來,撫過張羽的發角。得到芯片已經一個月左右了,蘿莉至今不肯透漏有關芯片的秘密。張羽也漸漸的習慣了芯片帶給自己的好處。


    隻是,當今日被芯片主宰之時,張羽才有了一種異樣的感受——


    獲得芯片,真的,隻是因為走運麽?


    街燈把張羽的影子拉的很長。即便燈很明,也隻能驅散一小片區域的黑暗,向遠望去,一切又都歸入沉寂。陰影,始終是光所不能達及的未知……


    回到家中,張羽做賊心虛——他怕小麗姐看到自己現在這個德行。


    輕輕扭開門,張羽在玄關處向屋內探望,小麗不在客廳,卻能聽到浴室有淋浴的聲音。


    小麗姐在洗澡?張羽這麽想著,有些不知所措——本想回家後立馬迅速鑽入浴室,洗了澡再見小麗姐。如今小麗姐在洗澡,張羽隻好滿麵尷尬的守在玄關,也不敢往客廳進,生怕自己身上的煙酒味散染到客廳。


    就這麽不安的站在玄關十幾分鍾,浴室的門打開,小麗姐身著粉紅色浴衣走出,頭發還濕漉漉的。


    “小麗姐。”張羽盡量把身子盡量向大門處靠,不想被小麗聞見自己身上的氣味,小麗愣了一下,見張羽壓低腦袋在大門前站著,皺了皺眉頭:“怎麽在這兒站著啊?”


    “我,我先洗個澡!”張羽尷尬的說完,立馬閃入浴室。身後小麗看著張羽緊張的樣子,自言自語的笑道:“吸煙了,也喝酒了,就是害羞了點。不然還真是像他呢……”


    張羽把浴室門關緊,愣了好一會,這才脫去衣服,扭開淋浴開關,心中有些懊惱:“真倒黴,被小麗姐看到了。”


    水溫剛剛好,空氣是溫熱的,還散發著淡淡香味兒。張羽在淋浴下眯著眼睛,不由自主的去嗅那股味道。洗漱台上放著各種各樣的洗浴用品,張羽隻憑味道,就能猜出小麗姐剛才用的那種洗發水和沐浴液。


    “小麗姐用的是這個,和這個……”張羽自言自語的拿起一瓶洗發水,倒了一些出來,擦在頭上,剛揉搓了兩下,就聽見浴室外小麗姐的聲音:“小羽……浴室裏你的換洗衣服我忘記放進去了……”


    “啊,那我先不換了吧?”張羽看了一眼自己脫下來的髒衣服,上麵沾了不少油汙,還有一股煙酒味兒。


    “你把門開一下。我把換的衣服遞過去。”


    張羽臉稍有些紅,哦了一聲,把身子緊貼著門,開了一條縫,光溜溜的胳膊從門縫伸出,張羽不好意思道:“你,你遞給我吧。”


    衣物被放到手中,張羽趕緊把手縮回來,將門關上,隻感覺自己臉發燙,自言自語到:“見鬼……我幹嘛要這麽緊張啊……”


    見鬼口令一出,蘿莉興奮的飛了出來:“主人,你……啊啊啊……主人耍流氓!”


    張羽也是啊的叫了一聲,隨後馬上用衣物掩住下體,慌忙從洗漱台的架子上拽出一條大毛巾,在腰間圍好,壓低聲音道:“笨蛋!不是叫你,快,快回去!”


    如是這樣,剛才張羽那聲驚叫也被小麗姐聽見,她在浴室外問道:“小羽?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麽?”


    “沒……沒有……”看著蘿莉羞紅著臉遁入芯片,張羽還沒剛把心跳緩和下來,就見浴室的門被推開,小麗姐身著浴衣在門外看著,張羽嚇的向後退了兩部,暗自慶幸自己圍著大毛巾,總算沒在小麗姐麵前曝光醜態。


    “小羽,你剛才叫的好嚇人。”小麗姐看見張羽的半裸,表情上卻並沒有什麽變化,倒是張羽顯得很不自在:“小麗姐,你先,出去好麽?”


    “嗯。”小麗把門輕輕帶上,人卻沒走,聲音從門外傳來:“小羽,要擦背麽?”


    “不,不要了。我,我馬上就洗好了!”張羽緊張的說著,胡亂衝洗了一會,這便穿好換洗衣服,出了浴室。


    小麗姐已經將飯菜擺在餐桌,張羽紅著臉,坐在桌前,裝模作樣的祈禱了片刻,便拿起筷子。


    他是真的感覺到有些餓了,回家路上吐了許多,此時胃裏空空的,美味入口,頓時忘記方才的尷尬。


    小麗姐不動筷子,隻是拿小勺喝著粥,見張羽吃的那麽香,這才笑問:“今天去了哪裏了?一身煙酒味兒?”


    “和,和朋友們一起,他們很多抽煙的。”張羽這麽說著,偷瞄了小麗姐一眼,小麗姐點頭道:“今天你一個朋友來找你。結果你不在。”


    “朋友來找我?誰啊?李明輝嗎?”張羽放下筷子,隻聽小麗姐說道:“他說他叫朱亮,還讓我轉達一下,明天早晨8點,去白雲觀門前見。”


    朱亮?白雲觀?張羽心裏琢磨:眼睛豬想不開,要去做道士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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