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不僅讓賣油條的大師傅愣住了,就連一旁坐在車裏的趙靜都有點不可思議。


    “誌才,你怎麽了?”


    她趕緊下車,抓著我的手一臉關切。


    旁邊幾個準備買油條的人也是一臉震驚,估計是覺得這年頭有怪癖的人真多。


    我一臉苦笑的說道:“跟一個案子有關,前幾天在河裏發現了一具屍體,唯一的線索就是有幾塊這種圍裙的碎布,所以就像聞一下,看看跟那塊布上麵的味道差別大不大。”


    我的話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包括那位炸油條的師傅。


    不過他卻有點扭捏:“這上麵都是油煙的餿味……要不我先洗一下?”


    我頓時樂了,你要洗一下的話,我還聞什麽?


    我走過去,抓著他的圍裙在手上搓了搓,然後把手湊到鼻前一聞。


    一股濃重的怪味夾雜著油煙味撲麵而來。


    我險些吐出來。


    不過我很肯定,這味道跟我和趙國棟在河邊發現的那幾塊碎布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隨即掏出手機給趙國棟打了過去。


    “你在哪?來我們鎮上一趟唄,我找到那種味道的來源了。來的時候帶上那幾塊布。”


    趙國棟在電話中表示非常震驚。


    “臥槽,誌才你真夠猛的,我們查了好幾天都沒動靜,居然被你找到了。等著,我馬上到!”


    十分鍾後,趙國棟的車子就停在了我旁邊。


    他看著我道:“那味道在哪?”


    我指了指現在一臉驚慌的那位炸油條的師傅:“他的圍裙,就是這種味道。”


    趙國棟一聽便彎腰撩起了那人的圍裙,然後重重的聞了一下。


    接著這貨就“哇”的一聲吐了。


    不過當他吐完之後卻顯得很興奮。


    “果然是這個味道,誌才你立了一功!”


    說完之後趙國棟突然看著那位炸油條的師傅問道:“你在這擺攤多久了?每天都在這?”


    這人點點頭:“有十幾年了吧,除了刮風下雨或者家裏忙農活,我都會在這裏。這位警官,我沒有做過犯法的事情啊……”


    趙國棟卻覺得這條線索要查下去。


    便對他說道:“你找找能不能給你作證的人,兩個月前你在哪?有沒有去過劉莊?”


    劉莊就是我所在的村子名。


    這師傅看著趙國棟說道:“我一直在這擺攤,哪有時間出去啊。鎮上的人你隨便問,他們都能為我作證。”


    經過一番盤問之後,我和趙國棟都已經確定,這人跟那個殺人犯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在臨走的時候,趙國棟對他說道:“你的圍裙就不能洗一下?髒成什麽了都。”


    坐到車上,趙靜對我說道:“我看你和趙隊長都神經了。”


    我笑了笑:“這不是想早點破案嘛。”


    回到家,我媽見我手中提著的油條很好奇:“怎麽買油條了?”


    我放進廚房說道:“想吃了,所以就買了一些。”


    我媽撕下一塊嚐了嚐,然後說道:“沒以前那家炸的好吃,可惜那家人不來了。”


    我聽了這話,當即愣住了。


    “媽,你說之前有炸油條的在咱們村裏賣?”


    我媽搖頭說道:“不是在咱們村,他們是兩口子,在西邊村子擺了個攤炸油條。男的炸,女的蹬三輪車在附近的村子賣。”


    我聽了我媽的話後問道:“你知道那兩口子長什麽樣麽?”


    我媽想了一下說道:“兩口子都是四十多歲吧,不是咱們本地人。”


    當我從手機上翻出死者的身份證照片讓我媽看的時候,她搖頭說道:“不是這人,相差太大了。”


    我本以為找到了一條線索,但是卻發現根本就不是。


    飯後我和趙國棟聊天的時候將這事兒說了。


    他當即打了過來:“我靠!你應該早點給我說啊,看來凶手有著落了。”


    凶手?


    我好奇的問道:“咱們不是找死者麽?”


    趙國棟嘿嘿一笑:“你好好想想,假如死者是個賣油條的,他身上的圍裙被刮扯了,凶手會多此一舉的把他的圍裙解下來帶走麽?”


    我想了想,確實不會。假如是死者身上的,在拉著屍體往河裏扔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一條破圍裙。


    想通這些,我對著電話問道:“那你的意思是,凶手是個炸油條的人?”


    趙國棟肯定的說道:“必須的!下午我專門找了打燒餅和煎餅的人圍著的圍裙,跟油條的這種味道不一樣。”


    我頓時樂了,這貨居然還有心思研究這個。


    在電話中,趙國棟告訴我他明早會去那個村裏走訪那對炸油條的人,便掛斷了電話。


    我躺在床上,心裏很好奇。


    假如是炸油條的人,為什麽會殺掉一個南方人?


    這沒有根據啊。


    再說南方人是兩口子從家出來,但是現在丈夫死了,他老婆卻沒有回去。


    這點兒應該有別的原因。


    趙靜蜷在我懷中,抱著我的胳膊說道:“別想了,趕緊睡覺。等你好了之後又要去縣裏上班,還是不能陪我。”


    我抱著懷中的人兒,在她耳邊說道:“等我傷好了還得去拍婚紗照,還得忙著去跟你家人討論關於收購你的合同細節,很忙的。”


    趙靜一聽便打了我一下:“你個壞蛋,什麽叫收購我的合同?還細節,當心我爸把你打出去。”


    我笑了笑:“他不敢,他要打我,我就將他的女兒和外孫全都拐跑。”


    第二天,我和趙靜早早的起床。


    最近趙靜飯量不錯,她擔心自己會吃胖,也擔心孩子沒有營養,很是糾結。


    我現在已經不用拐杖走路了,不過大腿上還是隱隱作痛。


    雖然傷口表麵已經愈合的,但是醫生很明確的告訴我,傷口裏麵很難愈合,隻能慢慢恢複。


    我和趙靜坐在電腦前,瀏覽著縣裏比較有名的那幾家婚紗攝影店的作品。


    到底去哪家拍婚紗,我到現在還沒想好,因為我總覺得這些店裏拍攝的照片太假,好幾個朋友都告訴我,笑得臉都抽了,攝影師居然慢條斯理的衝他們喊著笑一個。


    簡直就讓人提不起興趣。


    趙靜看了看這些作品,沒有一款稱心如意的,便對我說道:“要不,咱們租禮服自己拍?你不是攝影家協會的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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