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強放倒了五六個光頭黑衣青年之後,剩下的便全都嚇跑了。


    而堵路的兩輛泥頭車,司機也跳下車跑路了。


    看到薛強這戰鬥力,把泥頭車司機差點嚇尿了。


    剛才他們可是差點撞死薛強,等薛強空出手來,還不得弄死他們啊。


    很快,這條方才還很熱鬧的街道,變得冷冷清清。


    在場隻有一個人站著,剩下的都在地上打滾哀嚎。


    “這位同學家長啊。”


    薛強走到梁老虎身邊,蹲下來,看著躺在地上,鼻子都被踩變形的梁老虎問道:“你的氣消了嗎?”


    “消氣消氣了!”


    梁老虎雙手合十求饒道:“薛老師我知道錯了。”


    “好奇問一句啊,你是幹什麽的?”薛強問道。


    “我是做土方工程的。”梁老虎如實回答道。


    “是不是平時工作挺忙啊?”薛強站起身說道:“坐起來說話,你躺著讓我感覺跟死人說話似的。”


    “好好。”


    梁老虎坐起身,用袖子抹了把臉上的血,說道:“工作不算太忙,就是應酬比較多。”


    “看你這吃的腦滿腸肥的。”薛強搖搖頭說道:“你呀,就不能少點應酬,多陪陪你女兒嗎?”


    “薛老師啊,你以為我不想嘛。”


    梁老虎歎了一口氣說道:“不去應酬怎麽接工程啊,沒有工程怎麽賺錢養家啊!”


    “那你家裏都沒人管管梁紫嗎?”薛強問道:“你老婆呢?”


    “唉,這事說起來慚愧,我剛結婚的那時候特別窮。在小紫兩歲那年,她媽就跟人跑了。”


    梁老虎低下頭說道:“後來我就發狠立誌,一定要賺到錢,從工地小工一路做到工頭,再做到承包商。”


    “原來梁紫是單親家庭,而且你這個爹也整天不著家。”


    薛強坐在馬路牙子上,彈掉鞋子上沾染的血珠,說道:“所以她的性格才會如此暴躁叛逆。”


    “薛老師啊,我不能陪在她身邊,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在錢上我從來沒虧待過他啊。”


    梁老虎說道:“她不光有一張額度一百萬的信用卡,還有一張銀行卡我每個月都固定打進去二十萬。”


    “一個高中生拿著上百萬額度的信用卡,每個月還有二十萬的零用錢?”


    薛強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即便你再有錢,也不是這麽給孩子花的,她年紀還小,這麽多錢根本把握不住啊。”


    “我又有什麽辦法呢。”


    梁老虎搖搖頭繼續說道:“我昨晚陪人應酬了一宿,今天上午才回家。”


    “到家裏的時候,就聽到小紫房間裏麵傳出來哭聲。”


    “我還以為她出了什麽事,趕緊過去開門一看,小紫頭發被剪的亂七八糟的坐在床上哭呢。”


    “小紫喜歡打扮喜歡漂亮,這我從來都沒管過,畢竟女孩子嘛,哪個不愛美呢。”


    “看到小紫那麽傷心的哭,我這個心啊,心疼的不行了,趕緊問她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她就告訴我,她頭發是被薛老師剪的。”


    “我一聽就炸了,竟然敢欺負我女兒,這我能讓嗎!”


    梁老虎說到這裏,又抱歉的對薛強一笑說道:“其實現在想想,薛老師做的對,小紫畢竟還是學生嘛,應該有個學生的樣子。”


    “所以,你就搞了幾輛泥頭車撞我?”


    薛強站起身。


    還以為薛強要動手,嚇的梁老虎趕緊抬起胳膊擋住腦袋:“薛老師我知道錯了,我也是因為愛女心切嘛。”


    “既然你那麽愛她,就要教她走上正道。”


    薛強淡淡的說道:“家教是學校教育所彌補不了的,你也不希望她每天過的渾渾噩噩,整天跟一群人鬼混,最後墮落成一個小太妹吧。”


    “不希望不希望。”


    梁老虎用力的搖搖頭。


    想了想說道:“我也沒指望她能考上什麽好大學,花點錢隨便找個大學讀幾年,畢業之後給她開個小店,看著她嫁人生孩子我就滿足了。”


    “計劃的倒是挺好,就怕沒到那個時候,梁紫整個人就廢了。”


    薛強拍了拍梁老虎的肩膀:“有時間還是多陪陪你閨女吧,錢是賺不完的。”


    “對,對,薛老師說的對。”


    梁老虎又用力的點了點頭。


    “堵路的泥頭車開走。”


    薛強扔下這句話之後,走進了停車場取車。


    梁老虎掙紮著爬起來,上了一輛泥頭車向前開了一段距離停在路邊。


    坐在車裏抽了根煙,照著鏡子把臉上的血跡擦幹淨。


    隨後下了泥頭車,開上自己的淩誌570回到家中。


    “小紫?”


    梁老虎輕聲呼喚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歎了口氣搖搖頭,走到沙發坐下。


    一直等到深夜,家門突然打開,梁紫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看清梁紫的樣子,梁老虎驚呼道:“小紫,你怎麽把頭發都剃光了,還喝這麽多酒!”


    “我的事,不用你管!”


    剃了個平頭的梁紫大吼了一句,回到房間用力的甩上房門。


    “這孩子。”


    梁老虎的臉上露出深深愧疚。


    最近梁紫一直在和他鬧別扭,因為梁老虎前段時間接了裕尚地產的工程。


    有一次,梁紫偶然撞見,梁老虎點頭哈腰滿臉諂媚的站在林家二公子林南峰旁邊。


    瞬間就氣炸了。


    因為林南峰是林北伊的二哥,父親在同學二哥的麵前如此卑躬屈膝,讓梁紫很傷自尊。


    抑製不住衝動,跑過去當麵質問梁老虎為什麽要對林南峰這個態度。


    還說林北伊自己都不放在眼裏,從來都沒瞧得起過林家。


    當時搞的梁老虎在林南峰麵前有點下不來台,隻好當眾扇了梁紫一個耳光,讓她滾蛋。


    從那以後,父女倆的關係急轉直下。


    上午梁紫被剪了頭發心裏委屈,才會跟梁老虎說了幾句話。


    現在,梁紫又像之前那樣,不搭理梁老虎了。


    “這孩子。”


    梁老虎又點燃根煙,突然感覺鼻子疼痛難忍。


    來到鏡子前一照,發現自己鼻梁被打歪了。


    “方才小紫進來都沒發現嗎?”


    不光鼻梁歪了,眼眶也青腫起來,而梁紫壓根就沒在意。


    梁老虎感到一陣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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