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捨得回來了?」冷子夜看清來人後,冷聲問道。


    月牙兒的目光在冷子夜和那女人之間遊走著,這個留著一頭中性頭髮的女人,不能說她有多漂亮,但是那眉宇間的煞氣,卻讓人看了後,終身難忘。


    「我老公吃不吃軟飯要你管!」見那女人不屑的看著冷子夜,月牙兒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你就是月牙兒?」女人輕蔑的勾起了唇角,上下的打量著她,「原來也不怎麽樣,我還以為是什麽人間絕色呢。」


    「你沒資格評價我老婆!」冷子夜如深潭般的眸子,現出了怒色。


    「我沒資格評價你老婆,你也沒權利趕我走!」女人冷哼了一聲,緩步走向櫃檯,指著那對緊箍咒的戒指說道:「這對戒指我要了。」


    「你沒病吧!」月牙兒速度極快,力道極大的一把推開她,她之所以動怒,是因為這個女人看冷子夜時的那個不屑的眼神,冷子夜她怎麽收拾都行,別人絕不可以輕視他。


    女人詫異的看著月牙兒,「你,竟然能把我推開!」


    「我就推你了怎麽啦?戒指我先看上的,都要刷卡了,這是我的!」月牙兒沒理會她,把卡丟在櫃檯上,「小姐,麻煩幫我刻上我們的名字……」


    「嗬,嗬嗬,你問她敢賣你嗎?」女人一陣冷笑,挑釁的看向月牙兒。


    「嗯?不敢嗎?」月牙兒挑眉看向怯怯的就差沒把腦袋縮進了脖子裏的導購小姐。


    「對不起這位夫人,水小姐看上的東西,我們不敢賣。」導購小姐唯唯諾諾的說道。


    月牙兒勾唇笑笑,「水小姐是吧,就算你是皇上,這東西我也要定了,我月牙兒看上的東西,誰敢跟我搶,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看來你也是練過的,要不我們比試比試,你要是能贏了我,我買,然後送給你們。」水小姐微微一笑,笑容中夾雜著太多月牙兒看不懂的東西。


    「好!你選地。」月牙兒看嚮導購小姐,「先把名字給我刻上了,看我怎麽打趴下她。」


    「水卉,你鬧夠了沒有!」冷子夜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月牙兒長大後,還沒這麽霸道過,哪怕是她小時候,你不氣的她到了忍無可忍的情況,她是不會這麽不管不顧的接受別人的挑戰的。


    「心疼了?」水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月牙兒嘟著嘴,看著冷子夜。哼,還知道人家叫水卉,看回家了我怎麽收拾你!


    「我不用心疼我老婆,因為就你那兩下子,會被她打的連你爺爺都認不出你來!」冷子夜輕笑著,偏頭看向月牙兒,「老婆,手下留點情,老阿爸的孫女。」


    月牙兒咧著小嘴就笑了,原來是老阿爸的孫女,那冷子夜認識她,也就另當別論了。


    「放心,看在老阿爸的麵子上,我會有分寸的。」


    「你們倆,太欺負人了,等我打趴下她的時候,你們倆別抱在一起哭鼻子。」


    水卉被這兩口子氣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她好歹跟著爺爺學了那麽多年的武藝,阮鴻朗的人都拿她沒辦法,麵前這個混血的小丫頭她會怕?


    「先生……」陳阿金一腳門裏一腳門外,見到被起得臉色鐵青的水卉,瞬間沒了下話。


    「把東西都拿都拿到車上去,水卉,你要比試,我給你找地,上車。」冷子夜把東西交給了陳阿金,拉著月牙兒的手走到櫃檯前,「我叫冷子夜,我太太的名字叫冷明雲朵,這對戒指刻好名字後,送到三街a號,記住了嗎?」


    「三街a號!冷、冷島主?」導購小姐驚愕的看著冷子夜,「好的,好的,我一定給您送過去。」


    「戒指都送去了還打個球?」水卉不滿的踢了腳敞開的大門。


    「去我那,你們隨便打。」冷子夜抱著月牙兒肩頭從水卉的麵前走了出去。


    「我討厭她,不想讓她去我們家。」月牙兒故意說的很大聲,為的就是讓水卉聽到。


    水卉甩了下帥氣的短髮,輕哼了一聲,「怕挨打才不讓我去的吧?我還非去不可了!」


    冷子夜和月牙兒坐在後麵的座椅上,陳阿金授意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水卉出來時,車才剛剛起步。水卉猛的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輕輕一躍,穩穩的坐在了座椅上。


    「阿金叔,開車!」水卉大刺刺的坐在前麵,冷聲說道。


    月牙兒嘴角抽了抽,不滿的看了眼水卉。


    冷子夜拉過她的小手,在上麵輕輕的寫了幾個字:她不是壞人。


    月牙兒嘟嘴。


    冷子夜接著寫道:你打不過她的,剛才我是故意氣她的。


    月牙兒瞪眼。


    冷子夜笑笑,抱著她的肩頭,把人拉進自己的懷裏,一下下的輕撫著她的肩頭。


    「注意點影響!車上還有外人呢。」水卉盯著後視鏡鄙夷的看著後麵的兩人。


    「我和我老公親熱礙你什麽事了!」月牙兒故意往冷子夜的懷裏拱了拱。


    「前麵坐的可是一個老光棍和一個小光棍。」水卉別著頭,看著一個勁兒往冷子夜懷裏拱的月牙兒,鄙夷的問道:「你還能再賤點嗎?」


    「你想看什麽?妖精打架!好啊,你不怕長針眼你就看啊,一會兒回家了我們就表演給你看。」月牙兒晃著小腦袋氣她。


    冷子夜苦笑不得的在她腰間輕輕的捏了一把,「按輩分,你是她嬸嬸,別和孩子一般見識。」


    「喲,我還是這假小子的嬸嬸啊?」看著水卉那理的極短的頭髮,月牙兒「噗嗤」就笑了。


    「不許說我是假小子!你還是人妖呢!」水卉氣的小臉通紅,用力抓了把自己的頭髮,惡狠狠的說道:「阮鴻朗你等著,讓老娘得手了,我把你身上的毛一根根的拔光!」


    「喂!你怎麽認識阮鴻朗?」月牙兒從冷子夜的懷裏掙出來,坐直了身子,看著水卉問道。


    「用你管!」水卉扭頭看向車外,車窗裏,她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短的不能再短的頭髮,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你頭髮怎麽回事?」冷子夜不知出於什麽目的問了一句。


    「不想留長髮了,剪了。」水卉的額頭上青筋突突的跳。


    冷子夜輕笑道:「你確定不是被阮鴻朗燒掉的?」


    「你!阿金叔停車,我不去他們家了。」水卉吼了一聲,見阿金不停車,便用力的去拉車門,陳阿金眼疾手快的把車門上了鎖。


    「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剛才還很漢子的水卉,這會淚奔了。


    月牙兒探身往前挪了挪,氣死人不償命的問道:「哭了?要紙巾嗎?」


    「滾!」水卉怒吼道。


    月牙兒抬手,「啪」的一聲打在水卉的後腦上,「不許對長輩沒禮貌!」


    「嗚嗚……你們倆都欺負我。」水卉委屈的抽噎著。


    「老公,這孩子神經分裂了吧,剛才還挺冷艷的,這會變成被人遺棄的小貓了。」月牙兒疑惑的看著冷子夜。


    冷子夜蹙眉,看了眼哭的正傷心的水卉,「在外麵受了委屈,可算見到了親人了,真情流露。」


    「我要殺了阮鴻朗,我一定要殺了他!」水卉猛的抬起頭,目光呆滯的看著車前一閃即逝的景物。


    「他不是那麽好殺的,你現在已經知道了真的殺父仇人,而且阮鴻朗也間接的幫你報了仇,你沒必要這麽糾纏他。」


    冷子夜有些內疚的看了眼水卉,當初為了不讓阮鴻朗接近月牙兒,他故意把阮鴻朗的行蹤透露給水卉,可這兩人糾糾纏纏這麽長時間,自己的目的是達到了,但真正受傷的不是阮鴻朗而是水卉,再這樣下去,他愧對老阿爸。


    「你就是我爸爸說的那個要殺阮鴻朗的人?」月牙兒總算聽明白了,嘴角抽了抽,抬手又給了她一巴掌,「小樣,你還敢去殺阮鴻朗,他這是改邪歸正的了,要不然,你早死了八百次了。」


    「你再打我,我剁你的手!」水卉猛的回過頭異常兇狠的看著月牙兒。


    看著她兇狠的要吃人的眼神,月牙兒微微一愣,在水卉誤以為她怕了的時候,再次出手,這次不打她的頭,而且一拳捶在她的肩頭上。


    「我今天就打你了,你剁我啊!」


    水卉瞪圓了眼睛,欠身離開座位,舉拳便向月牙兒的麵門打來。一隻強有力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砰」的一聲彈開她的拳頭。


    「水卉,你別太過分!」冷子夜怒視著水卉,冷聲警告道。


    「她先打的我!」水卉橫了眼月牙兒。


    「她是你嬸嬸,打你也是為了你好。」冷子夜自己說完,都覺得理虧,可是老婆他得護著。


    月牙兒噗嗤一聲就笑了。


    開著車的陳阿金也笑出了聲。


    水卉噗通一聲坐了回去,接著嚎,「家裏外麵的都欺負我,嗚嗚嗚……」


    「乖了,別哭了,你跟我說說,阮鴻朗都怎麽欺負你了?要是你不再去殺阮鴻朗,我倒是可以替你教訓他一下的。」月牙兒塞給她一張紙巾,像哄孩子似哄著她。


    「他……他……嗚嗚……」水卉的埋在手裏的小臉兒,瞬間變的通紅,有些事,讓她怎麽說出口。


    月牙兒還想再勸勸她,卻別冷子夜一個眼神製止住,車上,除了水卉壓抑的抽泣聲,再無任何雜音。


    「先生,夫人,到家了。」陳阿金把車停在了大門口,恭敬的說道。


    冷子夜和月牙兒下了車,水卉卻沒下來的意思。


    「阿金,小姐不想下來,你把她送去老島主那。」冷子夜說著,攔著月牙兒腰先進了院子。


    水卉見陳阿金返回車裏,「蹭」的一下跳了車,一路小跑追上了月牙兒,「看拳!」


    月牙兒聽到身後的風聲,猛的蹲下身,水卉一拳打空,便橫掃了一腿,她出腿的同時,月牙兒蹲在地上也出了腿,兩人的腳在半空中相遇,「砰」的一聲,水卉踉蹌的後退了一步,月牙兒雙手撐地,一躍而起,快如閃電般的就出了拳。


    隻見她一拳轟出,那拳風呼嘯著朝著水卉而來!水卉大驚,她此時還未來得及做出防禦動作,就見那拳頭向著自己腦袋砸來,這一拳如果砸實了,自己的性命估計也交代在這裏了。水卉隻好退步,用雙臂去硬接了月牙兒這一拳!


    「砰」的一聲,水卉實實在在的接了月牙兒這一拳,鑽心的疼痛,讓她又一個踉蹌,月牙兒騰空而起,腿便橫劈了下來,水卉不但沒躲,反而冒著被她劈廢了的風險,出拳直向月牙兒的小腹。


    月牙兒微微一愣,腳下的力道頓減了不少,「砰砰」兩聲,月牙兒和水卉幾乎同時倒地,冷子夜伸手扶起了月牙兒,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打疼你沒有?」


    月牙兒搖了搖頭,她的拳頭剛碰到自己的小腹,她便後退了,就因為突然收勢,她才會摔倒。


    「她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我玩不起。」


    水卉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月牙兒,「看來你還真的不簡單,難怪阮鴻朗做夢的時候都喊著你的名字。」


    冷子夜聽她這麽說,頓時黑了臉,厲聲問道:「那個混蛋夢裏喊著月牙兒名字?」


    「別聽她瞎說。」月牙兒一把拉住了冷子夜,「阮鴻朗晚上說什麽,她怎麽可能知道。」


    「我為什麽就不能知道。」水卉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了眼月牙兒,轉身便進了房間。


    「喂,你給我出來,把髒東西都帶進屋子裏了。」月牙兒站在她身後氣的直跳腳。


    冷子夜陰惻惻的看著她。月牙兒隻覺得腦後一陣陣的刮著陰風,猛的扭頭看過來,剛好抓住冷子夜的這個眼神。


    「你幹嘛這麽看著?!」月牙兒蹙眉問道。


    「他夢裏竟然喊著你的名字!」冷子夜咬牙。


    「爺,是他喊我而不是我喊他,你看我也沒用!」月牙兒用力的推了他一把。


    冷子夜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繼續念叨著,「他夢裏竟然喊著你的名字……」


    「水卉,你這個小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和冷子夜打架是不是!」月牙兒滿院子的找著應手的傢夥,今兒非把這死丫頭打殘廢了不可。


    站在窗前的水卉,看著外麵的兩人,勾起了唇角。


    月牙兒找了一圈也沒有能用的傢夥,見冷子夜還在絮叨,上前踢了他一腳,「別墨跡了,明個兒看見阮鴻朗我把他毒啞巴了總行了吧?」


    「想也不行!」冷子夜執拗的看著月牙兒。


    「那就打傻他!」月牙兒大吼了一聲,「你再敢墨跡一次,我就回家!」


    「嗯?」冷子夜忙拉住月牙兒的手,「我不說了,不說了。」


    「哼!」月牙兒冷哼了一聲,甩開他的手,「你中了她的計了,我都懷疑阮鴻朗有沒有真的喊過。」


    「肯定喊過。」冷子夜篤定的說道,見月牙兒的小臉兒吧嗒下掉了下來,忙把人擁進懷中,「我錯了,咱不說他了。」


    「屋裏的那個怎麽辦?」月牙兒撅著嘴問他。


    「她和她爺爺見麵就吵架,每次回島上的時候,都住在這裏的,你要是讓我趕她走,我就趕她。咱們家你說了算,我聽老婆的安排。」


    「切~」月牙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的比唱的還好聽,老阿爸對你有救命之恩,我讓你趕她走,你還真的能趕?」


    「能,老婆說的話必須服從!」


    月牙兒嫌棄的看著一臉討好的某人,「屎開,看著你心煩。」


    「老婆,今天可是我們新婚第二天,你現在就煩我了,今後的幾十年要怎麽過?」冷子夜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裏,生怕她下一刻就會消失。


    月牙兒沒理會他,他便一直哄著,水卉就站在窗前看著,看著看著淚水便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冷子夜那麽冷情的人都懂得愛,為什麽那個混蛋卻不明白自己的心,月牙兒就那麽好嗎?讓這麽多優秀的男人為之傾倒。


    水卉抹了把淚水,瞪大了眼睛看著外麵,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定是錯覺!那個混蛋阮鴻朗竟然站在院門口,傻傻的看著在院子裏擁吻的兩個人。


    「有人。」月牙兒雖然背對著大門,卻也聽到了停車聲和越走越近的腳步聲,小臉兒一紅,推了下冷子夜。


    「那也得我親夠了再說。」冷子夜抬眸看了眼站在門外的阮鴻朗,垂眸又親了下月牙兒的小嘴,這才挑眉以勝利者的姿勢看向阮鴻朗。


    「阮先生,知道我和月牙兒結婚了,特意來祝賀我們的?」


    月牙兒扭頭看了過去,阮鴻朗眸子一暗,爾後,淡笑道:「我還真不知道你們結婚了,我來找我的女人。我的人和我說,她住在這裏,沒想到竟然看見了你們。」


    阮鴻朗的心在滴血,他知道會有這麽一天,他也無數次警告過自己,一定要抗住,可昨天在朋友圈裏看見月牙兒曬的結婚證,他疼的險些沒吐血,當白彪告訴他另一個消息時,他的這口血是徹底的沒憋住,直接噴出來了。


    「阮鴻朗,嘿嘿……」月牙兒尷尬的笑笑,「快進來啊。」


    「恭喜你月牙兒。」阮鴻朗淡淡一笑,緩步走了進來,「水卉在這裏嗎?」


    「水卉?你的女人?」月牙兒抬手擦了下自己的粉唇,這樣恢復正常的表情。


    「嗯。」阮鴻朗淡淡的看了眼冷子夜,「我是不是要好好謝謝你這個大媒人?」


    「自己看著辦吧。」冷子夜心情不錯,大手搭在月牙兒的肩頭上,輕笑了一聲。


    「你們打什麽啞謎?」月牙額氣鼓鼓的看著兩人,「進房間裏說。」


    三人進了大廳,水卉早已經躲在了自己的房間裏,耳朵緊緊的貼在門板上,聽著外麵的動靜。


    「阿金,上茶。」冷子夜寸步不離月牙兒,吩咐了聲陳阿金,便攬著月牙兒的肩頭坐下。


    「阮鴻朗,你也坐啊。」月牙兒第n次甩冷子夜的手,沒成功後,就當肩上的那個爪子不存在,笑眯眯的看著阮鴻朗。


    阮鴻朗提了下褲腿,坐在了他們夫妻的對麵,「水卉沒在?」


    「應該是躲起來了。」月牙兒指了指身後的房間,「我現在很好奇,你說她是你的女人,可她剛才還口口聲聲的說要殺了你。你要我相信你們誰說的話?」


    「兩個人說的都是真話。」阮鴻朗淡淡的看了眼某個房間的房門,「她不僅要殺我,還想要殺我的兒子,要不是被白叔發現了,我兒子就沒了。」


    冷子夜微微挑了下眉頭,阮鴻朗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掌控下,什麽時候有兒子了,他怎麽不知道。


    「你有兒子了?」月牙兒吃驚的看著他。


    「還在我女人的肚子裏。」阮鴻朗淡笑道。


    「水卉?你的女人?她肚子裏有了你的孩子,是這個意思嗎?」月牙兒捋順了這一切後,見阮鴻朗點頭,她深呼了一口氣,扭頭看向冷子夜,「老公,我缺氧了。」


    「人工呼吸?」冷子夜笑笑,俯身就要吻她。


    月牙兒忙推開他,「別鬧,水卉懷孕了,可我剛剛她還不要命的和我打架,孩子不會有事吧?」


    冷子夜微蹙了下眉頭,剛才沒發現水卉有什麽不適,應該沒事吧?


    阮鴻朗緊繃著身子,腦子一瞬間是空白的,這死丫頭,有了孩子不告訴自己,還偷偷的去醫院墮胎,被自己追的無處可去了,回島上還和月牙兒動手打架,她這是有多不想要這個孩子!


    「她在哪?」阮鴻朗猛的站起身。


    冷子夜指了指身後的一間臥室,「你還真行!要是水卉說,這一切都不是她自願的,我會讓你變成太監。」


    阮鴻朗腳下一頓,扭頭淡淡了看了眼冷子夜,「我才是受害者,被強的是我不是她!」


    「哈。」冷子夜不厚道的笑了聲,「我怎麽就那麽愛聽你講故事呢?」


    「我去找她出來,你自己問!」


    阮鴻朗快步去了那間臥室門口,推了下沒開,剛要抬腳踹,陳阿金拿著鑰匙走了過來,「夫人說,用這個,不能用腳。」


    阮鴻朗扭頭看向月牙兒,月牙兒正憋著笑,趴在沙發背上看著自己。


    見他望了過來,月牙兒豎起的大拇指,爾後,便笑趴在冷子夜的懷裏。


    阮鴻朗剛一進臥室,月牙兒便拉著冷子夜衣襟笑道:「老公,他說的那個可以嗎?」


    「哪個?」冷子夜明知故問的看著她。


    「他說水卉強了他,這能行嗎?哈哈哈……」


    「晚上試試。」冷子夜笑笑,拍了拍她的肩頭,「先別出聲,我去打個電話確定下。」


    月牙兒用手緊緊的捂住了嘴,一個勁兒的點頭,小臉兒憋的越來越紅。


    冷子夜拿出了手機,按了開機鍵,給暗中監視阮鴻朗的人去了一個電話。


    「冷少將,這事我們也是昨天才發現的,但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就沒有及時匯報,關於他們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們還真沒發現,這是屬下的失職。後來我們分析了下,巴納德王子大婚的時候,阮鴻朗把水卉引到了國外,我們沒有跟著去,按日期來算,這孩子應該是那個時候懷上的。」


    「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用再監視他了,原地待命,等待下一個任務。」


    「是!」


    冷子夜蹙眉沉思了片刻,這才按了關機鍵。


    「你派人一直監視他?」月牙兒小聲的問道。


    「他畢竟是混黑道的,把他放在你父親那我不放心,要觀察一段時間才可以,鑑於他現在表現的不錯,一心想做好人,我就沒必要在浪費人力和物力。」


    冷子夜說的冠冕堂皇,讓月牙兒挑不毛病來,可月牙兒也不傻,冷子夜這個人除了他在乎的人,根本不會為其他人多費一點心思。與其說,他擔心阮鴻朗在索亞重操舊業,還不如說,是怕阮鴻朗和自己有什麽貓膩。


    月牙兒癟了癟嘴,白了他一眼,「水卉也是你派去的?」


    「水卉那孩子,誰能指派的了她,逼了我好幾天,我才迫不得己的把阮鴻朗的行蹤說出來。」


    「嗯?迫不得已?」月牙兒危險的眯起了眸子。


    「對,迫不得已。」


    「你就壞吧,小心生兒子沒jj。」月牙兒在他的腰上擰了一把。


    「沒jj那是女兒,我剛好喜歡女兒。」冷子夜笑著握緊了她的手,「別生氣了,沒準我還做了一件好事,你看阮鴻朗緊張水卉和孩子的程度,你再回想下水卉在車裏說過的話,他們倆,不是沒有感覺,隻是還沒在一條軌跡上,沒準今天就是一個轉機,他們倆要是在一起,老阿爸也就了了最大的一樁心事。」


    月牙兒忽閃著卷翹的睫毛看著他,腦子也在飛快的運轉著。


    冷子夜低笑道:「一個從良的黑社會老大和一個女殺手很般配的。」


    月牙兒皺了下小鼻子,「老阿爸那個那麽好,怎麽會有一個做殺手的孫女?」


    「這事說起來就長了,簡單的說,就是水卉他爸在s市做生意,結果莫名的就喪了命,水家的人四處打探也沒找到真兇,水卉那時候還小,仗著自己學了些武藝,就自己偷跑去了s市,誤打誤撞的就做了一個黑道老大的幹女兒,成了她幹爹手下的悍將,後來水卉的幹爹被阮鴻朗殺了,水卉要為她幹爹報仇,追殺阮鴻朗一直追到現在。」


    「你在這裏扮演著什麽角色?」


    「我隻是受老阿爸的囑託,暗中保護水卉,老阿爸要求很低,隻要她不死不殘,哪怕她坐牢了都無所謂。知道什麽是最可悲的麽?」


    冷子夜頓了下,才說,「水卉一直為之效命的那個幹爹,竟然是殺她父親的兇手。其實,水大哥的事我也在查,但一直沒有頭緒,這事還是阮鴻朗查出來的。」


    「那阮鴻朗間接的還成了水卉的恩人了?」月牙兒撫額,這事都能寫一本書了,真夠曲折的。


    「恩人……」


    「冷子夜幫我叫車!」臥室的房門被一腳踹開,阮鴻朗的抱著水卉沖了出來,此時他的臉上再也找不到他一貫的淡定。


    「出了什麽事?」月牙兒蹭的站了起來。


    「阿金!」冷子夜也嚇不輕,忙喊來了陳阿金。


    「水卉肚子疼,下麵流血了。」阮鴻朗一路疾奔出了房門,抱著水卉便上了陳阿金的車。


    「我們也去。」月牙兒拉著冷子夜也要上車。


    「我的車馬上就到,你們一會給他帶路。」阮鴻朗伸手關上了車門,催促著讓陳阿金快點開車。


    「我們等等。」冷子夜拉住了月牙兒。


    月牙兒急的在原地轉著圈,「要不要告訴老阿爸?」


    「先別說,他們祖孫倆本來就不和,再弄這一出,事就更不好辦了。」


    冷子夜安慰著月牙兒,十分鍾後,阮鴻朗的車便開了過來。月牙兒和冷子夜上了車,月牙兒眼尖的看到了放在前排座椅下的一個食盒。


    「你去買吃的了?」


    「阮先生說,水小姐喜歡吃蟹黃包,讓我去給她買些回來。」司機無奈的搖了搖頭,「可是水小姐還沒吃上呢,就去了醫院了。」


    「阮鴻朗對天天要殺他的人不錯啊。」月牙兒嘴角抽動了下。


    「這些話,本不該是我說的,但我知道月牙兒小姐說的話,在阮先生那很有分量,我想求你幫幫忙,讓阮先生早點看清自己的心,別看著他們倆一見麵就喊打喊殺的,但心裏都有著對方。」


    「你都看出來了?」月牙兒來了興致,一路上就和司機聊了起來,完全把黑著臉的冷子夜當成了透明人。


    「男女這點事,一個眼色就能看的出來,除了彪叔就我和阮先生在一起的時間長,他想什麽我最清楚。」


    「你的意思他愛上水卉了?」冷子夜蹙眉看向阮鴻朗的司機。


    「反正心裏是有,愛的有多少,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水卉小姐肯定是愛上阮先生了,她有很多次機會都能對阮先生下手的,但她都放棄了。」


    「那個,水卉有孩子這事你知道吧?」月牙兒想把情況摸清楚,這樣也好知道從哪下手去幫他們倆。


    「我和阮先生是同時知道的,水卉小姐,不想要這個孩子,去醫院想做掉,結果被彪叔發現了,就告訴給了阮先生,先生氣的都吐血了,帶著人去醫院就把水卉小姐給抓了回來,阮先生守了水卉小姐一晚上,早上打了個盹的功夫,水卉小姐就跑了。」


    「這孩子在y國有的?」月牙兒八卦的問道。


    「是。」司機回了句,眼看著就到了醫院,月牙兒便也沒在問下去。


    待月牙兒和冷子夜下車後,司機故意拖了會時間,見月牙兒和冷子夜走遠了,才拿出電話,打給了白彪,「彪叔,我按您教我的都說給月牙兒小姐了,我看她的意思能幫我們一把。」


    「冷子夜呢,他還那麽防著少爺嗎?」


    「聽我說阮先生和水卉小姐彼此是有感情,好像沒那麽抗拒阮先生了。」


    「去看看水卉小姐怎麽樣了,隨時和我電話聯繫。」


    「是。」司機掛斷了電話,快步進了醫院的大門,還沒上樓就聽到阮鴻朗的暴怒聲,「我兒子要是沒了,你們都去給我陪葬!」


    「先生……」醫生被嚇得全身發抖,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月牙兒上前把醫生拉到了一旁,「他腦子有問題,你門不用怕,裏麵的那位小姐怎麽樣了?」


    「動了胎氣,有少量出血,還好來得及時血已經止住了,注意安胎不會有太大的問題。」醫生皺著眉頭,抱怨道:「我這正交待病情呢,這位先生就發火了。我這就是想告訴他孩子沒事,以後小心點……」


    「哪那麽多廢話!」阮鴻朗一把薅過醫生,「都要小心什麽,馬上去給我寫出來。」


    「阮鴻朗,你現在是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注意你的言辭!」月牙兒掰開他的手,放走了那名醫生。


    阮鴻朗垂眸看著月牙兒,「她說孩子沒事,就一定不會有事是不是?」


    「以後小心點,不會有事的。」月牙兒安慰了他一句,見護士已經把水卉推出來,忙走上前,關切的問道:「還疼嗎?」


    月牙兒的目光裏是滿滿的真誠,這麽多年一個人漂泊,很難遇到真心的朋友,水卉被這份真誠感動的落下了眼淚。


    「哭什麽!?」阮鴻朗擠了過來,吼了她一句。


    「滾!」水卉抬腳想去踹他,卻被月牙兒按住。


    「你現在要靜養,不能太衝動,也不能有大的活動。」


    水卉瞪了阮鴻朗一眼,便催促著護士把自己推進病房。


    都安置好了,水卉抓住了月牙兒的手,眼中含淚的說道:「月牙兒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為什麽?這是一條生命,他奔著你來的,你憑什麽就不要他!」


    月牙兒一聽就急了,她承認,自從接手孤兒院以後,她對遺棄孩子的行為恨之入骨,哪怕水卉現在肚子裏隻是一顆種子,她也無法接受。


    阮鴻朗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一直在運著氣。


    「月牙兒,別看我見麵就和你吵架,可我看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上率真的人,剛才看你看我的眼神,我就把你當朋友了,所以有些話我隻想和你說。」水卉說著,把目光落在了阮鴻朗的身上。


    月牙兒明白了她的意思,給冷子夜使了個眼神。


    冷子夜推了下阮鴻朗,「我們出去。」


    阮鴻朗執拗的甩開冷子夜的手,「我的女人和孩子都在這裏,我不出去。」


    「我替你看著,總行了吧?」月牙兒鼓著粉腮,把阮鴻朗推出了病房,輕輕的帶上了門,扭頭看向水卉,「你說吧,他們都出去了。」


    「月牙兒,這個孩子真的不能要,這是吃藥有的孩子。」


    水卉抹了把眼角的淚水,低聲的說道:「巴納德大婚的時候,阮鴻朗怕我鬧事,便跑去了y國,我一路追了去,那天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身邊就隻剩下白彪一個人,我看有下手的機會,便潛進了他的臥室,可是很長時間也沒見他回來,我有些口渴,就隨手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涼茶,那茶裏是下了春藥的,我也是藥力發作的時候,才意識到了這一點。」


    「你是說,彪叔給阮鴻朗下藥?」月牙詫異的看著水卉。


    水卉點了點頭,「正當我難受的要命的時候,阮鴻朗喝的醉熏熏回來了,身邊還跟著一個妖艷的女人,我聽彪叔對那個女人說:我們家少爺這是第一次,你一定要伺候好了……」


    「噗……」月牙兒不厚道的笑了,爾後又忙捂住了嘴,「對不起,你接著說。」


    「白彪臨出門時,還交代那女人餵一杯涼茶給阮鴻朗,我一聽就明白了,那是要給阮鴻朗加料的。我就站在暗處隱忍著,看著那女人脫光了阮鴻朗的衣服,又餵了他涼茶,等她要脫衣服的時候,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把她一拳打昏……」


    「所以阮鴻朗說是你強了他,他還真沒冤枉你。」月牙兒說完便又捂住了嘴。


    「是我幹的,我自然會承認,他沒冤枉我,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諮詢過醫生,她說在這樣情況下有的孩子,很可能是有殘疾了……」


    「有殘疾我養著!」病房的門猛的被推開,阮鴻朗冷聲說道。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支持,有你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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