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顯,黃副司令員。」冷子夜看著冷柏恆一字一句的說道:「您最得意的黃參謀長。」


    冷柏恆身子明顯的晃動了一下,冷子夜伸手想要扶他,卻被冷柏恆一把推開。


    「怎麽可能是他!你是不是被艾美給騙了?」冷柏恆痛心疾首的閉上了眼睛,「他跟了我這麽多年,一點跡象也沒有。」


    「爸,就在剛剛來的路上,我和艾美設計替身死亡的中間,黃顯還插了一腳。他也知道我最在乎的人是誰,他竟然要動月牙兒……」


    「什麽?!」冷柏恆瞬間睜開了眼睛,大聲的吼道:「這個畜生,他敢動月牙兒,他在哪?我去廢了他!」


    「爸,你冷靜些,千萬別氣壞了身體。」冷子夜輕輕按住了他的肩頭,沉聲說道:「他下達這道命令時,我們全程監聽到了,等他話剛一說完,我們的人就已經把他控製住了。」


    「黃顯!」冷柏恆咬牙,擠出了這兩個字後,一雙緊握的大手上青筋根根跳起,「他跟著我這麽多年,為什麽墮落成這個樣子?明明知道我最心疼的就是月牙兒,他竟然還在我心口上捅刀。」


    「據艾美說,黃顯一直窺探著你的位置,但幾次他都無緣這個位置後,就起了別樣的心思,艾美說,夜鶯社一年供養他,至少要一個億,哪怕他一年都不提供給夜鶯社一個消息。他動月牙兒,也是覺察到事態不對,又知道月牙兒在我們大家心中的分量,想抓住月牙兒,做他的護身符。」


    「護他媽!王八犢子!」冷柏恆氣的爆了粗口。


    冷子夜見父親罵人的聲音如此洪亮,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這才開口問道:「爸,你好好想想,我做臥底的事,你有沒有和他無意中提過?」


    冷柏恆蹙眉沉思了片刻,「明的沒說,但我和他說過,你出去執行任務了,半年多都聯繫不上,然後你回來後,1號和2號就出了事,你又破格升職,他那腦子隻要把這幾件事串聯起來,自然能分析出來。」


    冷子夜贊同的點了點頭,「爸,你還記得我們去參加墨寶婚禮,飛機出事的事吧,你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他的。」


    「還好聽你的了,要不然死了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上。那個被處理的人是頂缸還是被陷害的?」冷柏恆冷聲問道。


    「不是被陷害的,他是黃顯培養出來的人,他這個人心思縝密,加入夜鶯社的那天,他就想好了退路,我軍內部他培養的人,還不止這一個,沐劍晨和我表哥已經同時收網了,我舅舅和我表哥的意思是,收網後,人都送到我表哥那裏,他們說,我這些年樹敵太多,這次牽扯的太大,他們不想讓我再參合。」


    「這樣也好,這次也不要邀功,把功勞都給你表哥,你這麽年輕,功績太高也不是什麽好事。」


    「我懂,爸爸當年升到我這個位置,用了幾十年,可我隻用了幾年,的確不是什麽好事,我以後會低調些,開始穩紮穩打的勻速前進。」


    「你能做到這點最好。」冷柏恆輕嘆了一聲,「活了七十多歲,還是看錯了人,黃顯的事,你及時和我溝通,和你表哥說,能用上我的地方,我會盡全力幫他的。」


    「好。您也別因為他的事生氣上火,一定要注意身體。本來想這件事有了一定再告訴您的,可我怕您在別人那聽到了風聲,到時候對您的打擊更大。」


    冷柏恆擺了擺手,緩緩的站了起來,「說不生氣那是假的,畢竟是我最信任的下屬,但活到我這個年紀,什麽都看開了,我和你媽得養好身體,等著抱孫子呢。」


    冷子夜扶住冷柏恆,「看開了就好,那天墨貝告訴我,月牙兒推算過,說我們會有四個孩子,兩男兩女,到時候,可都給您和我媽送來,你們還真得好好養身體。」


    「哈哈哈……真的假的啊?能生這麽多啊!」冷柏恆笑道。


    冷子夜淡笑道:「月牙兒推算的東西,都一點點的變成了現實,估計不會有假。」他本不屑說出這事,但為了讓父親開心起來,還是講了出來。


    「好、好!走咱們出去坐。」冷柏恆大手一揮,先走了出去,「你姐姐和巴納德他們也應該到了。」


    冷柏恆急著出去問月牙兒孩子的事,可他進了客廳還沒開口,巴納德和墨寶他們已經到了。


    「哥,這是我老爸、老媽。」月牙兒拉著巴納德的手來到了冷柏恆和淩韻詩的麵前,老兩口看到了巴納德都愣在原地。


    「伯父、伯母你們好。」巴納德紳士個伸出右手。


    「啊!好!」冷柏恆總算緩過了神,伸出大手緊緊的握住了巴納德的手,「我以為我們家月牙兒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孩子,可見到你後,我們家月牙兒隻能排在第二了。」


    月牙兒嘟嘴看著冷柏恆一臉的不高興。


    巴納德笑道:「伯父,您是看著月牙兒長大的,看習慣了,才覺得我比她漂亮,但在索亞人的眼裏,我可是排在月牙兒後麵的。」


    「真的啊?」月牙兒得瑟的晃著巴納德的手問道。


    「真的,爸爸都說,你比我好看多了。」巴納德寵溺的看著月牙兒笑道。


    冷子夜微挑了下眉梢,眼睛落在了兄妹倆牽在一起的手上。


    淩韻詩也在一旁仔細的觀察著巴納德的表情,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發現巴納德並不是那麽迷戀月牙兒。


    站在巴納德身後的愛麗絲偷瞄了眼一臉冰霜的冷子夜,抿嘴笑笑,往前邁了一步,伸手小手,分開了他們兄妹二人,爾後,站在兩人中間,很是得體的給冷柏恆和淩韻詩行了個屈膝禮。


    「爺爺,奶奶好。」


    「恩旭的女兒,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冷柏恆笑道:「這丫頭更漂亮!」


    「爺爺,那我漂亮還是月牙兒漂亮啊?」愛麗絲萌噠噠的看著冷柏恆問道。


    「在爺爺的眼裏,你們倆都是最漂亮的孩子。」冷柏恆慈愛的笑望著她。


    「奶奶,您說,誰最漂亮?不許學爺爺,必須選一個!」愛麗絲嘟著小嘴看向淩韻詩。


    「你最漂亮!行了吧。」月牙兒一把拉過愛麗絲,把她按到了臨近的沙發裏,「不許再說話了,我要聽你再發出一個音,馬上就把你的僕人接過來。」


    愛麗絲忙捂住了嘴,可憐兮兮的看向冷柏恆,希望他能幫自己說句話。


    「月牙兒,不許這樣對客人。」冷柏恆嗔怒道。


    月牙兒撇了撇嘴。


    墨寶扶著郎雨軒緩緩的走了過來,「外公,月牙兒這樣對愛麗絲都是輕的,您都不知道,她昨天都作成什麽樣了。您看看小五的黑眼圈,都是她害的。」


    冷柏恆看著郎雨軒的眼睛,還真有點黑。


    愛麗絲不說話,坐在沙發裏一個勁兒的搖頭,那小模樣,就好像全世界人都在說謊話,欺負她似的。


    冷柏恆有些於心不忍,淩韻詩也有些看不過去,剛要說話,冷子夜的聲音從二老的身後飄了過來,「有時候,眼睛看見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一個人冤枉她,不可能全家人都冤枉她。」


    愛麗絲眨著湛藍的大眼睛看著冷柏恆,見冷子夜幾句話,就把冷柏恆說動了心思,放下小手,嘟囔道:「爺爺,我是好孩子,您不要信他們的。」


    月牙兒慢慢的回過頭,惡狠狠的盯著她,小手一伸,冷子夜便把手機放在她的手裏。


    「別打,我不說話了。」愛麗絲憋憋屈屈的重新捂住了嘴。


    月牙兒手中拿著電話,指了指愛麗絲警告道:「愛麗絲昨晚被你折磨,我忍了,今後,你要是敢那麽作,尤其是作萬姨和小五,看我怎麽收拾!我寧可不上學,也奉陪你到底!」


    郎雨軒和月牙兒並肩站著,笑眯眯的看著愛麗絲,「你今天去別墅也看見了,奶奶病了,巴納德王子去的時候,她才勉強起來,我們都知道你是好姑娘,隻是玩心大了些,但也要適度。你看我和月牙兒都頂著黑眼圈多難看。」


    愛麗絲扁了扁嘴,看向巴納德。


    巴納德挑眉,紫眸中現出了笑意,「你和大家保證下,以後不這樣鬧人,大家還是會很喜歡你的。」


    後進門的即墨塵和冷雨驍對望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是幹嘛呢,開公審大會嗎?」即墨塵笑著走到了愛麗絲的跟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我們愛麗絲是最可愛的孩子,大家都不許欺負她,來,看塵叔給你買什麽好吃的了。」


    即墨塵笑著晃了晃手中的食盒。


    愛麗絲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月牙兒。


    即墨塵不解的看向月牙兒。


    月牙兒鄙夷的看著愛麗絲,說道:「你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聽話了,我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了啊!」


    「嘿嘿,憋死我了。」愛麗絲長舒了一口氣,眼巴巴的看著即墨塵手中的食盒,「塵叔,你給我買了什麽好吃的啊?」


    「黃糕。叔叔以前每年都會給你郵寄一些的,你爸爸說你特喜歡吃。」即墨塵把食盒遞給了勤務兵,打開蓋子,從裏拿出了一盤黃糕,「我讓師傅現做的,比郵寄給你的新鮮,更好吃些。」


    「謝謝塵叔。」愛麗絲扁了扁小嘴,慚愧的低下了頭,「昨晚我那麽鬧,還把奶奶鬧病了,我以為你們都不會喜歡我了呢。」


    「你奶奶病了?!」即墨塵疑惑的看向墨寶。


    墨寶一個勁兒的給即墨塵使眼色,幸好愛麗絲低著頭沒看見,即墨塵狠狠的瞪了眼墨寶,這才柔聲的安慰著愛麗絲,「都是孩子,沒人會不喜歡你的,月牙兒剛來家那會,比你還能鬧人呢,你看我們還不是都很喜歡她。」


    月牙兒接過即墨塵手中的盤子,「我哪有她這麽能作?姐夫,你和姐姐快坐吧。」


    即墨塵笑道:「你也就這兩年才剛剛學好。」


    月牙兒抿嘴笑笑,也不反駁,拉著愛麗絲也隨著大家坐下,把盤子往她眼前一遞:「你先少吃點,別還沒吃飯,你就飽了。」


    「謝謝。」愛麗絲笑著端過了黃糕,從冷柏恆開始,每人分了一塊,


    「這孩子沒大病,就是精神有些分裂,時好時壞,現在是好孩子。」月牙兒小聲的對坐在自己身邊的冷子夜嘀咕了一句。


    「你等著!」愛麗絲別過臉,用口型對月牙兒說道。


    冷子夜危險的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嚇的愛麗絲猛的轉過頭。


    月牙兒和郎雨軒看個真切,兩人對望一眼,抿嘴笑著。


    「鬼都怕惡人!」巴納德笑笑。


    冷子夜挑眉望去,巴納德輕勾著唇角,躲開了他的目光,沖門外喊道:「來人,把禮物抬進來。」


    月牙兒伸著脖子望向門口,哥哥說的可是「抬!」她很好奇,哥哥給老爸送的是什麽禮物。


    兩個保鏢有些費力的抬著一個紅木箱子,走了進來。


    冷柏恆也看了過去,「巴納德王子太客氣了。」


    「應該的,這些年辛苦你們了。」巴納德抬手,兩個保鏢打開了箱子,兩人合力抬出了一個近一米高的索亞玉雕,一隻蒼鷹,站在山崖上展翅欲飛,玉雕分三色,灰、綠、白,而珍貴的就是,這是一個完整的玉石。


    「這麽貴重,我們不能收。」冷柏恆連連擺手,雖然他不懂玉石,但他也看出了這玉雕的貴重。


    「月牙兒,你幫著看看放在哪裏好。」巴納德沒接冷柏恆的話,而是看向妹妹,禮物既然送出去了,就沒有帶回去的道理。


    月牙兒四處張望了下,指了指客廳的一個角落處,「就那吧,我爸不喜歡張揚,咱們把它放在角落裏。」


    「月牙兒,這麽貴重的禮物,爸爸真的不能收。」冷柏恆義正言辭的說道。


    「爸,您也不在職了,收個禮物還是未來的親家送的,別推辭了,巴納德送給我的,也沒比這個小多少,我是笑納了。」即墨塵勸說道。


    冷柏恆看了眼兒子,冷子夜點了點頭。冷柏恆無奈的搖了搖頭,默許那兩個保鏢把玉雕放在了牆角。


    「冷老,餐廳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用餐了。」勤務員走了進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走,吃飯去。」月牙兒一把奪過愛麗絲手上才吃了一半的黃糕。


    愛麗絲低吼道:「喂!我還沒吃完呢。」


    「你個吃貨,和你說了讓你少吃點,別以為我沒看見,這塊已經是第二塊了。」


    「月牙兒,你別逼著我出手!」愛麗絲氣鼓鼓的看著月牙兒。


    「喲,我怕你啊,昨晚是讓你盡情發揮,你的那點磨人的本事,我已經了如指掌,本來打算周五再出手收拾你,看來,今晚我要提前行動了。」月牙兒撇了撇嘴,「我們大家現在就去吃飯,你要是不吃,今晚就餓著,我還就有那個本事看著你,讓你連口水都喝不到嘴裏去。」


    「巴納德,你妹妹欺負我。」愛麗絲苦著臉看著向巴納德。


    巴納德冷冷的開了口,「你自找的,我早說過,隻許月牙兒欺負你,不許你欺負月牙兒的!」


    冷子夜斜睨了眼巴納德,弓身扶起了冷柏恆,「咱們去吃飯,公主要是不餓,就讓你坐在這看著我們吃。」


    「你們這群孩子,合起夥來欺負愛麗絲,愛麗絲多可愛的孩子,你們可不許這樣。」冷柏恆笑著拉起了愛麗絲,「走,跟爺爺吃飯去。」


    「好噠,爺爺,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


    月牙兒看著愛麗絲的背影,抿嘴笑了笑,這貨還真讓人頭疼!


    愛麗絲很會看臉色的黏上了冷柏恆,到了餐廳挨著冷柏恆坐了下來,還親昵的往冷柏恆的身邊靠了靠的,小聲說道:「爺爺,我這次是偷跑出來,也沒給大家帶禮物,等月牙兒放假了,我讓她帶著我去買,您喜歡什麽?我買給你。」


    「爺爺什麽都不缺,你們都健健康康,倖幸福福的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


    「那可不行,那我多失禮啊。」愛麗絲盤算著要買什麽,目光落在了月牙兒的臉上。


    月牙兒警惕的看著她,「又打什麽鬼主意呢?」


    「就你還值得我打主意,一點看頭都沒有。」愛麗絲氣死人不償命的晃著小腦袋看著月牙兒。


    「無視就好。」冷子夜拍了拍月牙兒大腿,連個正眼都沒給愛麗絲。


    「對,必須無視。」月牙兒拿起筷子。


    冷雨驍笑笑,看這陣勢,月牙兒和愛麗絲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了。


    淩韻詩一直暗中觀察著巴納德,見他除了看月牙兒目光太過寵溺外,別的基本都是正常的,不過,兒子今天可是有些不正常,隻要巴納德給月牙兒夾一次菜,兒子的臉就黑一次,淩韻詩無奈的笑笑,她這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心眼太小。


    「墨寶,小魚兒生了個女兒,你們知道了吧?」月牙兒偏頭看向墨寶。


    「知道了,我爸和我媽打算這幾天過去看看。」


    「姐,你什麽時候走,我給他們家寶寶買點禮物,你幫我帶過去唄。」


    「周五走吧,周五墨貝和托馬斯回來,看他們一眼我們再走。」冷雨驍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你要買什麽,我去給你買,你上課哪有時間。」


    「金鎖我都訂好了,想著等他們帶孩子回來再送給寶寶,這次就先帶些小禮物,還沒想好買什麽呢。」月牙兒聳了聳肩。


    「那你別管了,我去幫你們三個一起買。」冷雨驍說著,看了眼弟弟,「你和月牙兒還沒結婚,你們各送各的,還是一起送?要是分開送,我就幫你也買一份。」


    「一起送,我們家,月牙兒管錢,我一月那點工資,買禮物送出去人家也看不上眼。」冷子夜淡淡的開了口。


    「噗。」巴納德不厚道的笑了。


    月牙兒在桌下踢了腳巴納德,抬眸看向冷柏恆和淩韻詩,「爸,媽,你們別聽冷子夜瞎說,我就是沒讓他隨身帶卡,他花錢跟流水似的……」


    「是得管著點。」冷柏恆笑著意味深長,兒子這還沒結婚呢,就走自己的老路了,把財政大權直接上交了。


    淩韻詩笑道:「你管家,我放心,他要是再敢亂花錢,你把工資卡也給他沒收了。」


    「媽,我才是您親兒子。」冷子夜不滿的看了眼淩韻詩,這老兩口子究竟是誰的親爸媽!


    「九爺,你要是錢緊,跟我說。」墨寶憋著笑看向冷子夜。


    「你閉嘴!我有那麽鐵公雞嗎?別沒事在這挑撥我們倆的關係。」月牙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郎雨軒幸災樂禍的看著墨寶,墨寶悻悻的看著她,沒一秒鍾,夫妻倆繃不住,一同笑出了聲。


    「你小舅媽對我的政策很寬鬆,沒收光我所有的卡,足夠我花的。」冷子夜沒事人似的給月牙兒夾了一塊鵝肝,「我教皇朝廚房做的,也不知道做沒做出那個味,我看你一晚上都沒吃,嚐嚐。」


    「想吃來的,結果放的遠了,沒好意思起來夾。」月牙兒咬了一口鵝肝,細細的品味了下,「皇朝廚師的手藝沒你的好,勉強才能吃出索亞的味道。」


    淩韻詩起身,把鵝肝挪到了月牙兒的跟前,「子夜,明天你也教教我,等你們回來了,我給月牙兒做。」


    「媽,你都多大年紀了,還下廚,我又不是小孩子,別這麽寵著我。讓我姐看見了,會吃醋的。」月牙兒衝著即墨塵眨了眨眼睛,「姐夫,你說是吧?」


    「臭丫頭,你姐都五六十歲的人,能和你一般見識嘛。」即墨塵也夾了一塊鵝肝放進了冷雨驍的碗裏,「老婆,沒人給咱們做,咱們就蹭吃蹭喝。」


    「哈哈哈……我姐沒吃醋,我姐夫那喝醋了。」月牙兒笑道,一對小酒窩,在臉頰上俏皮的跳動著。


    冷雨驍笑道:「你姐夫是喝醋長大的。」


    「看出來!」愛麗絲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父王就經常這麽說塵叔的。」


    哈哈哈……全餐桌的人都被愛麗絲這句話逗得笑了起來。


    「等你回家告訴你爸一聲,今年s國進口z國的所有物資,都上調五成。」即墨塵沉聲說著。


    「啊,加五成啊,那到了s國,還有賺頭了嗎?別介啊,塵叔。」愛麗絲舉起了酒杯,「我替我爸給您陪個不是。」


    「有空,咱爺倆好好談談,你好好給我講講,他背地裏都說了我些什麽壞話。」即墨塵舉起了酒杯,和愛麗絲輕輕的砰了下。


    巴納德坐在月牙兒一旁,默默的看著一家人的互動,他很羨慕這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妹妹能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裏,是她的福氣。


    「哥,昨天謝謝你的配合,我們也喝一杯。」冷子夜舉起了酒杯,喊了巴納德一聲哥。


    巴納德溫和的笑笑,舉杯和冷子夜輕輕碰了下,「我借花獻佛,也謝謝你,給了月牙兒一個溫暖有愛的家。」


    「我老婆,我自然要給她最好的。」冷子夜淡笑著,輕抿了一口紅酒,「我還有公務還要處理,隻能喝這麽多,你隨意。」


    巴納德也隻喝了一小口,便放下了酒杯,「我沒酒量,喝多了很容易失態。」


    「這點你和月牙兒很像,天生就沒喝酒的口頭福。」墨寶笑笑,「這幾天九爺忙,月牙兒還要上課,你來了,我陪你到處走走。」


    「你也很忙,少夫人也需要照顧,我自己出去轉轉就好。」巴納德的感激的笑笑。


    「這可不行,我和狼崽他們安排下時間,我們幾個誰有時間就誰來陪你,絕不能讓你一個人出去。」墨寶堅持著。


    「我估計我也就忙明天一天,明天你陪著巴納德,然後我來。」冷子夜看了眼墨寶,關鍵時候,還得自己人替自己解憂,雖然都各自有了家,但他和墨寶這從小就建立起來的友誼,是堅不可摧的。


    「要不,明天我先帶你去參觀下環亞和冷氏,時間來得及的話,我再帶你去看看wolf和朗詩?」


    「方便嗎?」巴納德動了心思,他這次來也是抱著學習的態度來的,能看看世界著名的幾家大公司,這是絕佳的機會。


    「方便!等托馬斯來了,再讓他陪你去s市,看看溫氏,ap……ap在中國有分公司,這個也可以去看看,這樣你就能看到和索亞合作的四大公司了。」


    「隻要你們方便,我隨時都有時間。」巴納德謙和的笑笑,「謝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咱們是一家人,千萬別和我客氣。和我最好的相處方式,就是月牙兒那樣的,非打即罵……」


    月牙兒聽著墨寶的話,緩慢的側過了頭,墨寶見她那要噴火的雙眸,當時就沒了下話。


    「你應該把欺負墨寶這勁頭,用在愛麗絲的身上。」巴納德抬起刮的幹幹淨淨的下巴,指向愛麗絲。


    愛麗絲一聽就炸鍋了,「我都不打算參合你們的事了,怎麽說著說著,又繞到我的頭上了。」


    「我哥提醒的對,從現在開始,我就專門對付你了。」


    「沒人性!」愛麗絲嘟著小嘴兒,以四十五度角死死的盯著月牙兒看。見月牙兒又開始無視自己,愛麗絲轉身就黏上了冷柏恆,「爺爺,他們都欺負我,我今天要住在您這。」


    「好,你來了家裏也熱鬧些。」冷柏恆慈愛的笑道。


    「巴納德要是不嫌棄的話,也住在這吧。」淩韻詩在一旁搭了話,留下巴納德,是想深一步的了解下巴納德的病情。


    「奶奶,您不用理他,我和他說好了,隻要我在z國,巴納德就得和我同進同出,同吃同住。」


    大家疑惑的看向巴納德,月牙兒想起夏天的話,也內疚的看向哥哥,難道,他真為了自己把他自己賣給了愛麗絲?


    「我們之間是有這個協議。」巴納德苦笑道。


    月牙兒吸了吸鼻子,拉住了巴納德的大手,「哥,你不能因為我而跟她妥協。」


    「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自己,你乖,吃飯吧。」巴納德輕拍了下她的小手,見冷子夜又斜眼溜了過來,笑道:「你再這麽拉著我的手,冷子夜就要喝醋了。」


    哈哈哈……餐廳裏的人哄堂大笑,月牙兒瞪了眼哥哥,放開了手。


    「愛麗絲還是回格林新苑去住,我把格林新苑給你騰出來,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但絕不能幹擾到我父母。」冷子夜冷冷的看向愛麗絲。


    愛麗絲往冷柏恆身後躲了躲,小聲說道:「爺爺我作誰也不能作您。」


    冷柏恆冷冷的看著兒子,「就這麽定了,讓巴納德和愛麗絲住在這裏,你們都沒時間照顧他們,我和你媽時間多得是。」


    冷雨驍見父親一錘定音,心裏直突突,愛麗絲這丫頭是禍害完了婆婆又要來禍害她的親爹,萬一把老爸折騰病了,那可不得了。


    「爸……」


    冷柏恆看向女兒,不等她說下話,直接封了口,「你還有幾天就要去t國,這幾天讓他們就住在我這,你婆婆身體不好,要不小五也留下,我和你媽照顧她。」


    「外公,您可別拉著老婆和我兒子跳火坑,就您身邊的那丫頭,沒事就抽把瘋,正常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小五這個孕婦。」


    冷柏恆看著身邊乖巧可人的愛麗絲,還真有些不信墨寶的話,便笑道:「既然你們都把愛麗絲當成了洪水猛獸,那我就不留小五了。」


    飯後,郎雨軒有些累了,即墨塵一家便先告辭回了家。


    月牙兒放心不下哥哥非要留下來,冷子夜隻好自己先回了部隊。


    人都走了,大家在客廳裏聊著天,可是還沒聊上幾句呢,月牙兒便哈氣連天的坐不住了,淩韻詩看著心疼,忙喊她上樓去休息。


    月牙兒上樓後,巴納德陪著冷柏恆下棋,愛麗絲終於找到了空檔,把淩韻詩叫到了自己的臥室,兩人足足談了一個多小時,才笑著走了出來了。


    看著老婆子一臉釋然的微笑,冷柏恆也徹底放鬆了,他就說麽,愛麗絲這孩子不可能是大家說的那樣。


    「時候不早了,老頭子,你讓巴納德也早點休息吧,他昨晚也沒睡好。」淩韻詩見巴納德一直揉著眉心,推了冷柏恆一把。


    冷柏恆看了眼桌上的殘局,知道這盤自己也是輸定了,借坡下驢的站了起來,「巴納德啊,去休息吧,明天我們接著下。」


    巴納德溫和的笑笑,和二老道了晚安,上了樓。愛麗絲就像一條小尾巴似的也跟著他進了房間。


    冷柏恆在樓下看的真切,剛要說話,卻被淩韻詩一把捂住了嘴,「愛麗絲這麽做,是為了給巴納德治病,你別管!這孩子,雖然有點小孩心性,但還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兩人進了房間,巴納德邪魅的勾起了唇角,頭也沒回的說道:「在這裏你也和我住一個房間,真的好嗎?」


    「同吃同住,同進同出!」愛麗絲踩著拖鞋在房間裏走了一圈,爾後停下了腳步,定定的看著巴納德說道:「想知道我和奶奶都說了些什麽嗎?」


    「沒興趣。」巴納德坐在單人沙發裏,揉著有些發暈的頭。


    「沒興趣,我偏說!」愛麗絲站在巴納德的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奶奶當了大半輩子的醫生,我剛才和她探討了下你的病情。」


    巴納德臉色微變,危險的眯起了紫眸,「你有什麽權利把我的事講給其他人聽!」


    「這是兩個醫生之間的對話,醫生是有職業操守的,奶奶是個經驗豐富的老醫生,我把我的治療方案講給她聽,她說我做的很好,她還說,她已經看出了效果,因為她觀察過你,你的症狀不是很嚴重。」愛麗絲瞪圓了眼睛吼著巴納德,「我說我可以治好你的病,就一定能治好!」


    巴納德懨懨的看了她一眼,淩韻詩從他進入冷家後,就一直偷看自己,他不是不知道,原來是為了觀察自己的病情。


    「奶奶是中醫世家,她留下你,是想用中藥給你調理下身體,雖然你看著身體還行,但她說,你在寶藏裏住了十幾年,對身體肯定有影響,明天讓奶奶給你診脈。」愛麗絲說著甩下拖鞋上了床,看巴納德還坐在單人沙發裏,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置,「今晚準你上床睡!」


    「不去!」巴納德伸開大長腿,慵懶的倚在沙發裏,閉目養神。


    「我還不信我治不了你了!」愛麗絲赤著腳,跳下了床,三步兩步到了巴納德的跟前,伸手扯著他的耳朵,往床上拖。


    「放開!神經病!」巴納德怒斥道。


    愛麗絲邪魅的笑笑,俯下身,吻上了他菱角分明的薄唇,這一次,她不是蜻蜓點水,而是有些狂野,雖然沒有一點技巧,但已經足夠讓巴納德淪陷的。


    片刻功夫,巴納德便抬手扣住了她的頭,生怕她離開自己似的,緊緊的禁錮著她。


    「聽我的話嗎?」愛麗絲也有些不能自已,但還沒忘了自己的初衷,勉強的移開了粉唇,夢囈般的問道。


    「嗯。」巴納德在尋到她的唇之前,輕嗯了一聲……


    子夜時分,月牙兒正睡得香甜,就感覺到身旁一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借著昏黃的燈光看清了來人。


    「老公,你怎麽回來了?」月牙兒往冷子夜的懷裏拱了拱。


    「放心不下你,怕愛麗絲再作,就趕回來了。」冷子夜抬手把人緊緊抱在懷裏。


    「她作了嗎?我剛才還以為是她鑽進來了呢。」月牙兒仰著小腦袋看著冷子夜問道。


    「樓下沒看見她的影子,樓上也沒聽到她的聲音,大概是昨晚作累了吧?」冷子夜輕吻下她微嘟起的粉唇,「睡吧,她要再敢胡鬧,我就把她直接遣送回國。」


    月牙兒笑笑,抬手環住他精壯的腰身,「今天的事都處理完了?」


    「這次我是輔,大表哥是主,所以我可以好好的偷偷懶。」冷子夜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的說道:「睡吧,以後就可以過太平日子了,我就不用天天擔心你,會不會出什麽意外了。」


    「你的女人沒那麽弱。」月牙兒笑著親吻下他的下頜,「你也早點睡,昨晚你一定也是一夜沒合眼。」


    「我是男人,又經過特殊訓練,我五天五夜不合眼也沒問題的。」冷子夜垂眸,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把你哄睡了,我再睡。」


    月牙兒勾起唇角,一對小酒窩淺淺的浮現在臉頰上。


    「我睡著了!」


    冷子夜低笑著,咬著了下她的小耳朵,「不困是嗎?不困,我可要開工了!」


    「睡!睡!」月牙兒嚇得一縮脖子,拱進了他的懷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這一夜,大家都睡了個安穩覺,次日,冷子夜早早的便起了床,沒捨得喊醒月牙兒,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門,他關房門的同時,隔壁的房門被推開,巴納德煩躁的扒拉著一頭銀髮走了出來。


    冷子夜扭頭看了過去,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冷子夜看著巴納德的臉,忍不住笑出了聲,「你這樣的形象最好別出門!」


    ------題外話------


    又看不見你們了,沒事冒個泡唄。這年過的人都過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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