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剛落座,侍者很快便送上了果盤、飲料和啤酒。


    這種地方冷子夜很少來,雖然換了一身便裝,但還是有些不習慣,無聊的坐在沙發裏給月牙兒一顆顆的扒著開心果。


    墨寶選了幾首歌,還沒開唱呢,郎家兄弟帶著各自的媳婦便到了。


    月牙兒看著郎家的幾個媳婦,這眼睛都不夠用了,「小五,你們家人太養眼了!」


    郎雨軒笑笑,起身把自己的三個嫂子介紹給大家。


    「這是我大嫂許諾,你們都見過的,這是我二嫂紫蕾蕾,帝都警界一枝花,這是我三嫂費莫桑榆,你們看,我三嫂和菲兒阿姨長的像吧?」


    費莫桑榆,月牙兒小時候是見過的,沒想到幾年後她出落的這麽標誌,現在的她要不是長了一雙藍眼睛,那就是紫菲兒的翻版,甜美的如誤入人間的精靈。


    紫蕾蕾他們都是第一次見,這姑娘梳著一頭幹練的短髮,一身白外套牛仔褲,清爽不施粉黛,一雙清澈的眸子瀲灩生輝,當之無愧的帝都警界一枝花。


    「好姑娘都被狼吃了。」月牙兒嘟著小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紫蕾蕾的耳朵尖,在大家談笑聲中,抓住了月牙兒的這句話,大聲說道:「不能這兒說,我們是打狼三人組,說不準誰吃誰呢。」


    「哈哈哈……對,你們三最好扒了他們的狼皮,然後煮了,燉了,紅燒了。」月牙兒拍著小手笑道。


    「這個建議不錯!」紫蕾蕾笑著點了點頭,嚇得站在她身邊的郎老二吱溜一聲跑到點歌台那和墨寶一起研究著要點什麽歌。


    年輕人有共同語言,很快大家便打成了一片,托馬斯和冷子夜都是不好說的人,兩人便坐在一起,喝點小酒,看著他們瘋鬧。


    郎家兄弟換著上場,一對對的上演著情歌大pk,贏得了滿屋子的掌聲。不一會兒,大屏幕上放出甩蔥歌,墨貝拉著月牙兒上了小舞台,兩人手中拿著一對螢光棒不停的揮舞著,在台上邊跳邊唱,包房裏頓時熱鬧了起來。


    「年輕就是好。」托馬斯抿了一口酒,眼睛一直就沒離開過墨貝。


    「怎麽這麽快就認老了?」冷子夜低笑道,但又不得不承認,舞台上的兩個小丫頭活力釋放,讓他們的確自愧不如。


    托馬斯勾唇搖了搖頭,他怎麽會老,他是正當午的太陽!


    月牙兒和墨貝一連唱了五首歌,小臉上已經見了汗珠,這次不管大家怎麽起鬧,她也不給唱了,下了小舞台,推門出了包房,想出去透透氣。


    冷子夜慌忙起身,拿著一打紙巾追了出去。


    月牙兒站在落地窗邊,小手不停的在臉旁扇著,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扭頭看了過去。


    「怎麽出來了?」


    冷子夜笑著,把人環在自己的懷裏,低頭給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柔聲說道:「以後和我的距離不許超過三米,太遠了,我怕我找不到你。」


    月牙兒忽閃著蝶翼般卷翹的睫毛,定定的看著他,隻是一句很普通的話,卻讓她暖到了心底。


    「怎麽了?」看她傻傻的看著自己,九爺有些慌。


    月牙兒踮起小腳,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蓋章!冷子夜,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會回來找你的。」


    「好,要是我找不你了,我就站在原地等你回來找我。」九爺滿眸柔情的看著懷裏的小人兒,「唱了那麽久渴了吧,回去喝點水?」


    「嗯。」月牙兒笑眯眯的挽上他的胳臂兩人回到了包房。


    隔壁包房的房門在他們進去後,也隨之被關上,陰暗的包房裏,隻留下幾盞牆角的小燈,紫衫痛苦的倚在房門上,淚水已經打花了她臉上誇張的煙燻妝。


    「既然那麽愛他,為什麽要走這條路?」黑暗處,一個男人開了口,聲音如從地獄中傳來,讓人聽的膽戰心驚。


    紫衫癱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身上那點少的可憐的布料已經遮不住她的身體,但她卻全然不知,心撕裂般的疼,她的痛卻無人能懂,無處可訴。


    「我可以重塑一個你,前提條件是,你必須聽我的。或許我能幫你得到冷子夜。」


    男人的話冰冷而又生硬,每字每句敲打著紫衫的心,她茫然的抬頭,黑暗中她隻能看見那個男人的輪廓,冷硬的外形如他的聲音一樣,透著來自地獄的寒氣。


    紫衫呆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腦海裏閃過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一年,她才十四歲,花一樣的年紀,她遇見了一個叫冷子夜的少年,從那遇見的那一刻起,冷子夜就入住了她的心房,她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狂追猛打。


    冷子夜從沒有正眼看過自己,可她卻從來沒想過放棄。


    後來冷子夜考上了軍校,最後又去了f國,這期間,她隻能圍著月牙兒和墨貝轉,花盡了心思討好那兩個小丫頭,就為了能得到一點點關於冷子夜的消息。


    紫衫在爺爺沒去世前是幸福的,但爺爺去世後,家裏的生意一年不如一年,她在公司裏拚死拚活的忙活著,生意卻沒見一點起色。


    眼看著公司支撐不下去了,父親讓她嫁入郎家,父親打算藉助郎家的財力扭轉他們當時的困境。


    紫衫心裏惦記著冷子夜她當然不肯同意,可到了最後,父母哥哥都給她跪了下來,一夜的哭求,紫衫最終還是答應了。


    郎毅涵對她不好也不壞,兩人平平淡淡的相處了三個月,這三個月,郎家對紫家的確幫了不少忙,自從和郎家攀上關係後,紫家拿下了不少以前根本就拿不下來的項目。


    犧牲了自己的愛情,卻換來了全家的幸福,她以為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可誰知,在訂婚宴上她看見了冷子夜,紫衫崩潰了。


    取消了與郎毅涵的訂婚,父親回家二話沒說,一巴掌就把她掀翻在地,在家人的責罵聲中,紫衫這才說出自己愛的是誰,那個時候,冷子夜這個名字,在老百姓的眼裏或許還有些陌生,但他的父親冷柏恆,他的舅舅淩加偉,他的姐夫即墨塵卻是帝都無人不知的。


    紫父一聽冷子夜的身世要比郎毅涵金貴的多,立馬就讓紫衫去找冷子夜,因為他已經預料到了,郎家這次折了麵子,很快就要對他們家下手。


    紫衫去找冷子夜,隻是匆匆的見了一麵,就被狗嚇跑了,但她沒有氣餒,她相信,能與冷子夜並肩而站的人隻有她紫衫一人,一次兩次……整整三個月,冷子夜再次消失了。


    家裏的生意已經被郎家打壓的馬上就支撐不下去了,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紫衫為了一家人的錦衣玉食,開始在形形色色的商人中遊走,但最終的結果是,自己家的公司還是破產了,給予過他們家幫助的一些公司也相繼破產,從此她得了一個商界毒藥的「美名」,大家見到她都繞著走。


    一家人擠在不足四十平的小屋子,紫衫終日以淚洗麵,她想冷子夜,想他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把她從這個困境裏拉出來。


    冷子夜沒來,來的卻是一個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她用自己的身體給家裏換來了一個二百平的大房子,當那個老男人走後,紫衫哭的死去活來,她知道她不幹淨了,再也配不上冷子夜了,於是她便開始放縱自己。


    那個老男人對自己還不錯,跟了他這幾年,紫衫又過上了和以前差不多的日子,她用老男人的錢養活自己家人的同時,還養了一個相貌和冷子夜有幾分神似的男人。


    可是好景不長,老男人在大選之前出了事,她的經濟來源斷了,房子被沒收了,她養的那個男人也跑了,一家人住在出租屋裏,在花盡所有積蓄之後,她不得不放下身段來這裏做陪酒女郎。


    「我給你兩天的考慮時間。」男人再次開口,聲音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


    「我現在就答應你。」紫衫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答應了下來。


    她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她要得到冷子夜,月牙兒算什麽,她不過是冷家抱養來的一個野孩子,她憑什麽就能冷子夜的萬般寵愛。


    紫衫緊握著雙拳,她恨,恨任何一個可以親近冷子夜的人。她更恨月牙兒,恨他們之間的那個三米的距離,恨她可以肆無忌憚的親吻冷子夜!


    紫衫就這樣離開了,跟著一個她連相貌都沒有看清的男人離開了帝都,開始了她新的「生活」。


    包房內,以一首朋友結束了這場聚會,因為都喝了些酒,胖經理找來了幾個代駕替他們把車開回去。


    來這種場合,九爺沒敢開自己的車,回去的時候坐的是托馬斯的車,他坐在副駕駛位上,月牙兒和墨貝手牽著手坐在後麵,托馬斯坐在墨貝的另一側。


    車沒開多大一會兒,月牙兒和墨貝便由手牽手變成了頭挨頭,托馬斯無奈的笑笑,和前麵的代駕司機小聲的交待了一句,「慢點開。」


    「睡了?」冷子夜回頭,看了眼月牙兒和墨貝,可不就是睡了麽,兩人靠在座椅上,頭挨著頭,睡的正酣。


    「玩累了。」托馬斯說著從身上脫下外套,冷子夜也正忙低頭解自己的衣扣。


    最後一個扣子還沒解開,就聽到代駕司機大叫了一聲,「不好!」司機猛的一打輪,冷子夜被慣性帶的直接撲了出去,要不是身上繫著安全帶,他的頭直接就能撞到擋風玻璃上。


    冷子夜雙手撐著車前台,抬眸看向窗外,一輛大貨如脫韁的野馬橫衝直撞直奔他們的車開了過來。


    狹長的眸子危險的眯了眯,冷子夜從司機的手中奪過方向盤,「踩油門!托馬斯保護好她們倆!」九爺連續下達了兩道命令,然後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板著檔位車瞬間一個來了一個漂移。


    夜晚的車輛並不是很多,旁邊剛好有很大的空位,這一漂亮的漂移,堪堪的躲過了大貨車的車頭。


    大貨車依舊沒有減速,從他們的車前呼嘯而過,撞倒了路邊的護欄直接沖向一家工廠的院牆,這才停了下來。


    「月牙兒你沒事吧?」冷子夜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月牙兒,這車都停下來,怎麽這兩丫頭一聲都沒發出來。不會是嚇傻了吧?


    車後座上,托馬斯伸著長臂,把兩個小丫頭緊緊的護在自己的懷裏,墨貝整個小腦袋都埋在了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捂著耳朵。


    月牙兒正用一隻小拳頭死死的頂著自己的小嘴,瞪大了雙眼,盯著那輛卡在院牆裏的大貨車。


    不見回應,九爺回頭,好傢夥還真是嚇傻了!不過這車都停下來了,托馬斯的手怎麽還抓著他家月牙兒的肩膀?


    托馬斯接收到冷子夜那很不友善的眼神,忙鬆開月牙兒把墨貝一人抱進懷裏。輕聲的哄道:「沒事了,別怕,別怕。」


    托馬斯一鬆手,發呆中的月牙兒沒了支撐,身子前傾,眼看著就要撞到前排的座椅上,九爺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她的頭。


    「啊!托馬斯你這壞蛋,鬆手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月牙兒終於緩過神,開口第一件事就是罵托馬斯。


    托馬斯苦笑,你家男人都用眼神殺我了,我哪敢再扶著你。


    冷子夜單手打開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欠身離開座位,雙手捧著月牙兒的小臉兒上下看了看,見她沒受傷,這才放心。


    「別害怕,沒事了,我下去看看。」冷子夜揉了揉月牙兒的小腦袋,推開車門下了車,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從前麵塞給了月牙兒,「你穿上,我馬上就回來。」


    「別去看了,報警就行了。」月牙兒後怕的拉住他的手。


    冷子夜有些猶豫,墨貝這會兒也緩過來,從托馬斯的懷中露出了小腦袋,「舅舅我害怕,我們回家吧。」


    「別害怕了,我先打個電話。」冷子夜拿出手機,報警的同時又叫了一輛救護車。


    這時候,陸續開過來的車輛都停了下來,大家跑過去看大貨司機的情況。冷子夜是軍人,他不能見死不救,安慰了下月牙兒和墨貝,還是跑了過去,把奄奄一息的大貨司機從駕駛室裏抬了出來。


    司機看不出外傷,冷子夜有些頭疼,這樣的內傷的傷員危險最大。


    冷子夜退後了一步,拉開想上前幫忙的熱心人,「都不要碰他,等醫生來。」


    大家聽了冷子夜的話,都沒有動。冷子夜擔心月牙兒,轉身看向他們停車的方向,這一看,當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不知道何時一輛中巴停在轎車前,一群手持棍棒的黑衣人從中巴上跳了下來,正在瘋狂的砸著托馬斯的車。


    托馬斯車是防爆的,車窗被砸已經出來了些許的裂痕,打不到裏麵的人,那二十幾個人急了,合力想要推翻轎車,前麵的司機明顯嚇傻了,托馬斯連喊了幾聲,「開車!」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冷子夜從自己的腰間拔出手槍,奔跑的過程中連開了兩槍,嚇的那二十幾個人停下了手,「有槍,快撤!」


    冷子夜那裏肯給他們逃跑的機會,連續打了幾發子彈,轉瞬間便有五人腿部中彈,倒在了地上。


    「撤!撤!」領頭的一直在喊,有的人已經跳上了中巴,冷子夜再次舉起手槍。「啊!」的一聲慘叫,領頭的腿部中彈倒了下去,冷子夜兩眼充血看著已經發動了引擎的中巴,一槍便打爆了一個輪胎,中巴車拋錨,上去的人不得不跳下來。


    托馬斯此時已經從車裏走了下來,關上車門,從地上拿起了一根鐵棍,長這麽大,還沒人敢對他這麽明目張膽的動手,此時的他如從地獄中走出的修羅,兩眼噴火,揮舞著手中的鐵棍見人便打。


    這個時候,月牙兒反倒不怕了,推了把墨貝,「下車!」墨貝點頭,好歹也是練過武的,這會不幫忙,就舅舅和托馬斯兩人很容易吃虧。兩人從兩側跳下了車,從受傷的歹徒手中搶過鐵棍加入了戰鬥。


    因為他們三人的加入,冷子夜怕傷到他們,不敢開槍,也拾起一根鐵棍,加入了混戰。冷子夜一直護在月牙兒的身邊,就怕有人傷到她,另一側,托馬斯也是一邊瞄著墨貝,一邊下著黑手,一時間,馬路上哀嚎遍地,哭爹喊娘。


    墨寶因為和郎家兄弟多說了幾句,車開到這裏時,二十幾個歹徒已經被收拾倒了一大半。坐在車裏的墨寶看了眼打成血人的四人,兩眼瞬間充血,讓司機停了車,從後備箱裏抓起棒球棍,「你在車上待著不許下來!」交待了下郎雨軒,墨寶便跑了上去。


    五人並肩而戰,很快把二十幾人打翻了一地,看熱鬧的人驚的張大了嘴巴,這才多大一會兒,這五個人就放倒了二十多人,他們沒看錯的的話,這五人裏還有兩個女人!他們沒聽錯的話,好像還有槍聲!有膽大的舉著手機把整個過程錄了下來。這是一條多勁爆的消息!發出去一準的火,那粉絲值得蹭蹭的往上漲。


    「有沒有人受傷?」冷子夜一邊警惕的掃視著倒在地上的歹徒,一邊大聲問道。


    「沒有。」


    「沒有!」


    「沒有!」


    那三個人都回答了,唯一月牙兒沒回應,冷子夜急了,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她,「月牙兒!你在哪?」


    此時,月牙兒正在中巴上折騰著要找條繩子什麽的想把這二十幾人綁在一塊,免的在警察來之前,他們再跑了。聽到冷子夜喊自己,月牙兒從車窗裏探出小腦袋,「我在這。」


    「月牙兒三米的距離!」冷子夜氣的肝疼,怎麽一轉眼她就跑車上去了。


    「哦。」月牙兒看了眼兩人之間的距離,是超過了三米了,「馬上就來。」月牙兒縮回頭,又找了一圈,終於在車後排的長椅下看到了一個麻袋,用力一拽,有些沉,打開袋口,一看就傻了眼,這裏裝著是滿滿的一袋子的錢!


    月牙兒拍了拍手,跳下車,俯在冷子夜的耳邊把發現錢的事告訴給他。


    冷子夜點頭從腰間拔出手搶,這次他是打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看來這還不是一群普通的小混混,別看現在他們被打的不能動,一會兒緩過來,肯定要逃跑的。


    「把他們集中在一起,抽掉他們的褲帶!」冷子夜舉起手槍,對準這一地如散沙般的歹徒。


    托馬斯和墨寶應聲,伸手解他們的腰帶。


    月牙兒和墨貝也要幫忙,卻被冷子夜一聲吼了回去,這兩丫頭男人褲帶她們也要去解,「你們倆看著他們就行,一個也不要放走。」


    此時,不遠處已經傳來了警笛聲,冷子夜吐了一口濁氣。


    歹徒聽到警笛聲,各個臉上都露出了驚恐,想跑,可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別說他們身上帶傷就是沒傷,試問誰能跑過子彈,進局子沒死罪,但逃跑,很可能就成為槍下亡魂。


    警車、救護車同時趕到,紫蕾蕾從一輛警用商務車裏走了下來,依舊是那身白衣牛仔褲,看了眼現場,嘴角抽了抽,這幾個血人,哪還有剛才在ktv裏的模樣。


    「都帶走!」紫蕾蕾小手一揮,大喊了一聲。


    屬下快步跑了過來,「紫隊,人太多,咱們就這幾輛車裝不下這麽多人。」


    「調一輛大巴過來。」紫蕾蕾微蹙著眉頭,抬手指了指冷子夜幾人,「那幾個站著的,跟我先回局裏。」


    月牙兒撇了撇嘴,這貨還挺能裝,裝不認識他們是吧!


    「我說警察大姐,我們可是在為民除害,你這是什麽態度?」月牙兒眨著烏黑的大眼睛看著紫蕾蕾。


    「好,我換個說法,幾位請和我回局裏配合下我們的工作。」


    月牙兒笑笑,丟下手中的鐵棍,拉起墨貝的手走到紫蕾蕾的身前,哼了一聲,上了警車。


    冷子夜收起手槍,走到紫蕾蕾身邊輕聲的說了一句後,也上了車。


    一直聽話坐在車裏的郎雨軒見墨寶他們都上了警車,忙喊司機跟上。


    紫蕾蕾交待了屬下幾句後,便坐上車快速離開現場。


    他們坐的警車剛一開走,在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留著滿臉絡腮鬍子的男人,看了眼在地上哀嚎的那二十來號人,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祖宗,你們都是身份不知道麽!還跑來打群架,這要是被傳到網上,那可是爆炸性新聞。」車剛一啟動,紫蕾蕾便發起了牢騷。


    「我會交待我的下屬把這件事壓下去的。」冷子夜從口袋裏拿出電話。


    「我已經交待下去了,等你去辦,恐怕視頻已經傳上網了。」紫蕾蕾撫額,「這才分開多大一會兒,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冷子夜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下。


    紫蕾蕾一直蹙著眉,分析著。


    「以我看大貨司機很可能和這夥人是一起的,他們先撞我們車,沒成功,才第二次下手。」冷子夜把前後串聯起來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有可能。等會抓回來一問就知道了。」紫蕾蕾贊同的點了點頭。


    「最近有案子嗎?月牙兒說車上裝了一麻袋的錢。」九爺問了句。


    「暫時還沒接到報案。」


    「那錢不一定是搶來的,很有可能是買我們命的錢。」托馬斯不停的擦著自己手上的血,他受不了這樣髒兮兮的自己。


    「那我們的命可真值錢。」月牙兒嘟嘴。


    墨貝看著托馬斯不停地擦,有些眼疼,從口袋裏拿出一袋濕紙巾,塞給他。


    托馬斯接過濕紙巾,草草的擦了幾下手,然後換了一張,捧起墨貝的小臉就擦。


    「男人打架,你們女孩子以後躲遠點。」


    「墨貝~你家大叔大男子主義!」月牙兒坐在一旁煽風點火。


    冷子夜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又維恐天下不亂!托馬斯說的對,以後看見打架別不要命的往上沖,我們三人能解決的。」


    「你們人少會吃虧的。你有沒有受傷?背上的傷口有沒有疼?」月牙兒原打算掀開他衣服看看的,可一想車上有人,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沒事。」冷子夜笑笑,緊緊的握住她的小手,她現在是越來越在意自己了。


    墨寶看了眼兩人的互動,目光飄向窗外,見自己的車緊緊的跟在後麵,嘴角微微上翹,低罵了一句:「傻女人!」


    開車的警員也看見了後麵的車,問坐在副駕駛上紫蕾蕾,「紫隊,後麵有車一直跟著我們。」


    「開你的車,那車上坐的是我小姑子。」紫蕾蕾斜睨了眼窗外的車,勾唇看向墨寶:「妹夫,沒想到,你和小五發展的挺快啊。父皇和母後打算讓我們五個一起結婚,看來你們這速度趕上來了。」


    「結婚還五個一起!他們郎家搞什麽鬼?這一輩子就這一次,還要和別人一起分享,我可不幹。」墨寶直接投了反對票。


    「父皇和父王就一起結婚的,你看他們現在過的多幸福。」紫蕾蕾愛熱鬧,一起結婚她沒意見。


    「就他們家能出這麽蛾子。你說說他們家,這都什麽年代了,還父皇母後的叫著,弄的跟穿越大戲似的。」墨寶因為被郎祁、郎鄂打了兩拳,這會還記著仇呢,紫蕾蕾說一句郎家的好話,他就反駁一句。


    「紫隊你啥時結婚,怎麽沒聽你說過。」開車的警員笑嘻嘻的問道。


    紫蕾蕾一巴掌拍了下去,打的小警員一縮脖子。


    「等著吃你的喜糖得了,哪那麽多廢話,快開,你姐夫還在警局等著我呢。」


    「墨寶,你有個彪悍的大舅嫂。」月牙兒回頭看向坐在最後排的墨寶。


    「就你事多,她彪悍收拾的也是郎老二,我怕啥。」墨寶沒好氣的白了眼月牙兒。


    月牙兒一嘟嘴,往冷子夜的懷裏拱了拱,委屈的不行。


    「墨寶,怎麽說話呢?」九爺明知道月牙兒和自己裝委屈,可這氣他必須幫她出,要不然回家指不定怎麽作自己呢。


    「行了行了,老婆奴!」墨寶橫了眼冷子夜,然後換了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伸手推了下月牙兒小腦袋,「小姨,別生氣了哈,寶兒錯了。」


    「噗~」墨貝和托馬斯同時笑出了聲。


    「哈哈哈……」紫蕾蕾笑的直拍大腿。


    「原諒他嗎?你要還不消氣,我回家再揍他一頓。」冷子夜低頭看著懷裏的小人兒,明明笑的兩個肩頭都在顫,還憋著不說話。


    「不原諒!」月牙兒憋著笑,搖頭。


    「墨寶回家洗幹淨了,給我等著!」


    幾人說說笑笑的到了警局,郎老二還真坐在紫蕾蕾的辦公室裏等著呢,一看老婆把這幾人給帶回來,眼角一抽,卻也沒敢說話。


    「過來五個人,趕緊的!」紫蕾蕾一進屋就開始吼。


    沒出警的警員很快跑了過來,紫蕾蕾指了指身後的五人,「為民除害的英雄,你們客氣點,馬上給他們做下筆錄,然後送他們回去。」


    紫蕾蕾趁著他們作筆錄的功夫,跑到郎老二跟前,問道:「自軒,宵夜給弟兄們買了嗎?」


    「買好了。老婆什麽時候能忙完?我們好回家。」


    「二十幾個人,估計要審一晚上,你先回去。」


    郎老二一聽就傻眼了,自己回去抱枕頭睡,他可睡不著。


    見郎自軒一腦子的官司,紫蕾蕾一挑眉,「不愛回?那也成,您老在這坐到天亮吧。」


    郎自軒還想勸兩句,一看自己的妹妹走了進來,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挺了挺腰杆,哪還有剛才吃癟的模樣。


    「二嫂,墨寶他們什麽時候能回去?」郎雨軒進門便問。


    「也就幾句話,十來分鍾就能回去。」紫蕾蕾拉著郎雨軒坐下,「剛才嚇壞了吧?」


    「墨寶不讓我下車,我坐在車上也看不太清楚,沒太害怕。」


    郎雨軒摸了摸胳臂,她能不怕麽,五人對二十幾人,即便看不清楚,也知道他們五個很危險,可她又不會功夫,下去也幫不上忙,隻能在車上幹著急。


    「小五,墨寶那小子對你怎麽樣?他要欺負你,回來告訴我們,看我們怎麽收拾他!」郎自軒挨著妹妹坐了下來。


    「他對我挺好的,其實墨寶人挺好的,你們幹嘛老看他不順眼?真是的!」郎雨軒撇了撇嘴。


    「嗬嗬,該,人家兩口子的事你老參合什麽啊。」紫蕾蕾隔著郎雨軒推了郎老二一把。


    「女大不中留!以後墨寶欺負你,別回來哭鼻子。」郎老二一臉的不高興。


    「你少讓我二嫂欺負了?也沒看見你哭。」郎雨軒笑著挑了挑眉毛。


    「你二嫂那是愛我,才不是欺負我呢。」郎老二一臉的得意。老婆別看在外人麵前咋咋呼呼的,在床上,那主動權可是掌握在他手上的。


    郎雨軒但笑不語,其實夫妻之間就是這麽一回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人覺得幸福就好。


    冷子夜他們很快就做完了筆錄,他們離開時,那二十幾個行兇的歹徒才被押到警局。


    托馬斯的車直接送到修車廠,大家是被警車送回去的,回了家,冷子夜給佟強去了電話,讓他查一下是誰下的手。


    等大家洗好澡,一看時鍾都指向淩晨一點了,托馬斯有些瘸腿的從樓下走了下來,「我給我二叔去了電話吧,讓他幫忙查一下是誰幹的。」


    「不用。這麽晚,別折騰他們上了年紀的人,我能處理。」正在等佟強消息的冷子夜擺了擺手,「你腿受傷了?」


    「挨了一下,明早就能消腫。」托馬斯見墨貝還沒下來,這才和冷子夜說了實話。


    「我去給你拿藥。」冷子夜起身上樓,郎雨軒從墨寶房間跑了出去,「子夜,你那有消腫的藥嗎?墨寶後背被打了一棍子。」


    九爺嘴角一抽,他問那會都說沒傷,這回來了,都說實話了。


    「我去給你拿藥,你用完了,給托馬斯,他腿上也受傷了。」


    「啊!舅舅,托馬斯傷的嚴重嗎?」墨貝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你下去看看,你沒受傷吧?」


    「我沒受傷。」墨貝伸手在後腰上揉了揉,就是被棍子掃了下,沒腫。擔心托馬斯,墨貝也顧不上自己了,一溜煙跑下樓。


    藥箱在月牙兒的房間,冷子夜推門進了房間,月牙兒聽到開門聲,忙把手裏的東西塞到了枕頭下,冷子夜帶著探究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氣,空氣中有紅藥的味道。


    「傷到哪了?!」冷子夜擰著眉頭,兩步就到了床前,伸手從枕頭下拿出了藥瓶,「傷哪了?」


    「沒受傷,我就聽墨寶和托馬斯都受傷了,我給他們找藥……」


    「找到藥還藏進枕頭下麵了?」九爺見她不說實話,臉色很是不好,伸手就拉她的衣服,她不說,自己還不會看啊。


    「別,沒在上麵,就是,就是屁股上挨了一下。」艾瑪,丟死人了,月牙兒說完,自己先把臉捂上了。


    冷子夜一聽她受了傷,心疼的不行,把人橫抱在懷裏,屁股朝上,伸手就要扒她的睡褲。


    「冷子夜,你放手!那地方怎麽看啊。」月牙兒拚盡全身力氣,抓住他的大手,「我都噴了藥了,你快去給他們送藥。」


    九爺的大手微微一頓,最終還是把人放回了床上,拿著藥瓶出了門,不一會又折了回來,鎖上房門,拖鞋上了床。


    月牙兒趴在床上,兩隻小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褲腰,防著他。


    冷子夜緊抿著唇,看著床上和自己較勁兒的倔丫頭,伸手扯起她的褲腿,「茲拉」一聲,月牙兒的睡褲從褲腳到褲腰一分為二。


    「啊!冷子夜,你怎麽這麽敗家!」月牙兒氣的握緊兩隻小拳頭一個勁的捶床。


    九爺也不說話,直接拉下她的小內內,雪白的小屁屁被一道青紫色的棍傷貫穿著。


    「都青了……」冷子夜疼的手都抖了起來,「媽的,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殺了他。」


    月牙兒趴在床上直接裝死,都被看光光了,太丟人了!


    「你那藥膏呢?那個消腫效果比這個紅藥好多了,我給你塗上點。」冷子夜赤著腳下了床,在藥箱裏搗騰著。


    「那個藥膏給你留著。」月牙兒齜牙咧嘴的提上褲子,「我傷的沒那麽重,我這膚質就是這樣,碰一下就青了。」


    「別亂動!」冷子夜終於翻出了藥膏,見月牙兒要坐起來,忙把人按住。


    「我都噴了藥了,不要這個。」褲子再次被脫下,月牙兒的小臉兒直接變成了番茄。


    冷子夜哪裏肯聽她的,挖出藥膏就往傷口上塗。


    「能不能不用那麽多,這藥不是這麽浪費的。」月牙兒還惦記著他背上的傷,都給自己用了,他就沒的用了。


    「老實點!」晃來晃去,晃的他都心猿意馬了,這丫頭還真當他是柳下惠?九爺強忍著身上的各種不適,上完了藥,趕緊下床,「你先別穿褲子,別把藥膏都蹭到褲子上,我去看看墨寶和托馬斯。」


    九爺站在門口,緩了半天,低頭看了眼,見某處已經恢復了原狀,這才推門出去,剛到墨寶房門口,就聽見這二貨在裏麵哼唧著,「老婆,疼死我了。」


    「藥都噴上了,還疼,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你給我親下,親下就不疼了,過來。」墨寶趴在床上耍無賴,冷子夜轉身便下了樓,這貨疼死了活該!


    樓下,墨貝手裏拿著藥,硬是沒敢給托馬斯噴,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去醫院看看吧,這都破皮了,不能噴藥了。」


    「不能噴就不噴,睡一覺就好了,都一點多了,你趕緊上樓休息去。」


    「墨貝,你把這個藥膏給托馬斯塗上。」冷子夜看了眼托馬斯腿上的傷,這一棍子挨的還真不輕。


    「謝謝舅舅。」墨貝接過藥膏。


    「給托馬斯上完藥,你給墨寶送去,然後你們就都去休息。」


    冷子夜說完,便進了書房,今晚他一定要查出這個人來,敢動他的人,那他就讓他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題外話------


    能猜出是誰幹的嗎?猜中了有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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