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走在船艙裏,看著空蕩寂靜的船艙,我的心裏有些打鼓。厚厚的黑框眼鏡後麵,我的眼睛在不斷的轉著,雖然在上來的時候看到整條船的示意圖非常的簡單,除了底部的排水艙和垃圾倉,船上隻有兩層。


    一層是我現在所在的休息倉,走廊的兩側都是白色的房門,目測至少有二十間左右。從船艙的意識圖來看,休息室占了整條船的三分之一,看來這條船上長期居住的人還不少。


    而第二層就是連接甲板的觀望艙,好像會議室和餐廳也在那裏。如果這個示意圖是完整的沒有隱蔽沒有劃到的地方的話,他們現在很有可能都集中在上麵的甲板艙。


    謹慎的走在休息倉裏,為了不被懷疑而假裝收拾著推車裏的被單。假設拉美西斯真的在這條船上的話,那麽這裏的戒備肯定是極其森嚴的。我不知道這裏的清潔婦有多少,但是真希望不止一個,這樣我還能在周旋一陣。


    看著每個門上麵掛著的門牌號和名字,我默默的走向夭夭的房間,假意輕叩了幾下門,想著沒有人在的話,我看看能不能撬門進去找找線索,誰想我剛敲門裏麵就傳出了夭夭的聲音。


    “是誰?”


    臥槽!你個死丫頭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裏麵沒人做個假動作給攝像頭看阿喂!為啥你要在裏麵?你不去跟你的哥哥相親相愛對得起你拋棄的我們嗎?!既然這樣我也隻能硬著頭皮回答她。


    “小姐,我是來打掃衛生的。”


    我刻意壓低了聲線,聽起來像八十歲的老婆婆。不知道夭夭在裏麵做什麽,竟然沒有懷疑到我。語氣有些煩躁的說到:“不用了,不要來煩我!”


    看來她是真的遇到什麽事情了啊?要不在這種情況下不是應該幫助百裏白澤的嗎?為什麽會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煩躁不堪呢?想了想我還是打算冒險一試。我清了清嗓子,再次開了口。


    “小姐,房間都打掃完了,就差您這一間了。”


    “我說話你是聽不懂嗎?!不要來煩我,滾啊!”


    我皺了皺眉頭,雖然我不知道夭夭的脾氣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暴躁了。但是迄今為止這是我第一次聽到她這樣,自覺告訴我。百裏白澤將她帶到這裏以後。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就在我打算轉身離開,找別的突破口時,身後突然出現一股氣息。嚇得我差點就出了手。連忙收起殺氣,唯唯諾諾的假裝不知道,搖了搖頭回過了身。然後再假裝被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這裏我來吧!你去忙別的吧!”


    我低著頭怕被認出來,但是樓梟的聲音我還是聽得出來的。隻不過原本清澈略帶磁性的聲音,此刻卻顯得異常疲憊。看來問題出來他們兩個人身上。但是這小兩口是怎麽了?


    為了大局著想,我還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從他身邊推著清潔車離開了。但是在側身而過的時候,將一枚竊聽器貼在了他的外套上。待我推車到拐角處時。找到一個監控器的死角停了下來。


    “你到底要跟我氣到什麽時候?你跟那個男人混在一起我還沒生氣呢!”


    對方沒有說話,緊接著就聽到樓梟不斷敲門的聲音,過了一會估計是夭夭太多煩躁就開了門。一陣關門聲音過後。就聽到一陣細碎的衣服摩擦的聲音,我正納悶兩個人是不是打起來了的時候。夭夭的一聲悶哼。


    額...我臉色有些發熱的深吸了一口氣,我這算不算是聽牆角啊?可是明明剛才還劍拔弩張的,怎麽一開門連風格都變了?聽著兩個人的喘息聲,我臉紅的都要爆炸了,正在猶豫要不要摘下耳機不聽的時候,夭夭突然說話了。


    “他們怎麽樣了?光靠我們...做得到嗎?”


    “做不到也要做,大家為了這件事情已經被折磨得快要到極限了。語冰更是疲憊不堪,或許他們現在在這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唯一能阻止他們的隻有我們。新海市已經沒救了,但是我們不能再失去大家。”


    雖然我到現在還是不太明白兩個人具體在講什麽,但是唯一能理解的就是他們沒有背叛我們!一直都沒有,嗓子裏一股苦澀的味道慢慢湧上了舌尖,他們甚至要用自己的命去救我們所有人。


    我不能體會夭夭明知道百裏白澤是敵人還要強顏歡笑的叫哥哥是怎樣的感覺,更不能體會這種將她內心深處的痛苦挖掘出來再次踐踏又是怎樣的感受。我想唯一能慶幸的隻有樓梟還陪在她身邊。


    既然知道他們兩個沒有背叛大家,那我在這裏就有了自己人。雖然現在還不能暴露,但是我的心多少也安生了一些。我默默地摘下耳機,推著清潔車搜查了幾個房間。


    除了葉氏父子和百裏白澤的房間上了鎖以外,別人的我都粗略的檢查了一下。讓我意外的是賀雷的房間,畢竟他是接替米歇爾的人,原以為他的房間不能進去或者有很多神秘的東西,卻不想他的房間異常的幹淨空蕩。


    除了一張床和書桌一些書籍以外,什麽都沒有。作為一個米歇爾的繼承者,難道真的就這麽簡單?因為賀雷除了是個雇傭兵以外,什麽特殊的能力都沒有。雖然現在他依舊還是選擇了跟隨拉美西斯,但是總覺得有種不被重視的感覺。


    除非拉美西斯讓賀雷頂替米歇爾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讓我們自亂陣腳,然後賀雷就沒有了用處。否則作為唯一一個可以接觸到拉美西斯的人,怎麽可能這麽大敞遙開的不上鎖,房間裏的東西也是幹淨到冷清。


    最大的可能就是拉美西斯對於賀雷根本就是一個障眼法,他不過是拉美西斯手裏一個無關緊要的棋子。但是這顆棋子在關鍵的時候卻救了他的命,現在這顆棋子沒有用了,所以也變得無所謂起來了嗎?


    想想就覺得心裏有氣,感覺這一路上都被拉美西斯的棋子牽著鼻子走。被拉美西斯的布局步步圍困,每次都弄的喘不過氣來。不過這一次明顯不一樣了,就連跟卡西法相處都沒有這種解脫感。


    不得不說,真正的問題還是出在了身邊人身上。如果拉美西斯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也不至於我現在出現在這裏至少半個多小時了,他一點察覺都沒有。所以,既然確認他也不過是個凡人,我的行動也變得不再那麽拘謹了。


    將所有的房間搜查完之後,我來到了衛生間。進入隔間之後,我將搜到的東西一點點掏了出來。看著眼前的這些通話器和公共區域的使用數量,至少我可以確認除了他們幾個主要的人物以外,這條船上還有至少十個人在。


    廚房假設有兩個人,清潔有兩個人,那麽監控保衛人員至少有五個。而現在所有的房間我都看了一遍,沒有拉美西斯的房間。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肯定在這艘船上,因為現在除了這裏和時空幻想,他無處可去。


    時空幻想因為平行世界的毀滅已經被擠壓的快要消失了,拉美西斯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侵略占有這個世界,哪怕隻是新海市這個城市。因為這座城市都足夠那些高智商人群存活的了。


    這麽一想,我多少有些明白了國家拋棄這個城市的原因。就算我輸了,這個國家也是贏的,他們贏得了一群擁有高智商的人類為他們賣命。而如果我贏了,我做帶領的能人異士也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人才。


    時空幻想的空間不容樂觀,才致使拉美西斯做出這樣的決定。哪怕是得到一座城市,想要得到整個國家對於他們的智商而言,也隻是時間的問題。所以總而言之,拉美西斯肯定在這裏,我抬頭看了看這層的屋頂,想必上麵才是最終的偵查第吧?


    我在身上抹了一些異聞麝香,將自己身上的氣溫掩蓋掉。接觸過我的人對我的氣息還是有所察覺的,感覺樓梟他們沒有發現,多數是因為心裏的事情太多而被忽略了。


    我走出衛生間,來到了一層盡頭的廚房,現在好像是午飯時間,一陣陣濃烈的香味慢慢地從廚房中飄了出來。看到我進來,兩個夥夫估計是將我當成另一個清潔工了,有些不耐煩的衝我嚷道。


    “還想不想幹了?叫你半天端菜端菜,你特麽死哪去了?!惹怒了那位大人,連死你都找不到屍體!”


    我顫顫巍巍的從桌子上端起了菜品,身體顫抖的往外走。兩個夥夫看著我膽小懦弱的樣子極其鄙視的啐了一口,估計在他們心中清潔工在這裏是最沒有用的存在吧?


    看著手中漂亮的菜色,聞著極其誘人的香味,我不禁咽了咽口水。天知道我從出來就沒有吃東西,又遊了半天的泳,再加上精神極度緊張,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現在再看到這些吃的,心裏不斷的默念一定要忍住啊!


    不成功便成仁,忍住了饑餓慢慢的往上層用餐區走去。剛走到用餐室,就看到葉氏父子坐在餐桌前不知道在低笑著聊什麽,而賀雷依舊拿著一本不知道是什麽的書看著。


    在玻璃窗前,身材挺拔完全不像高帽人那般矮小的拉美西斯正在背對著我,望向深海思索著什麽。而我,就像隻身闖入龍潭虎穴的綿羊,能否隻身而退,就要看我自己的造化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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