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寒翎的病發那個人一定看得到,否則也不會在我站在門口後就有人來接應我。我必須要想辦法弄清楚寒翎身上的病毒究竟是什麽,我才能對症下藥,至少也要知道怎樣應對。


    自從醫院的事情結束後,我的身體就有了很大的變化。不隻是體能的上升,還有對事物的直覺感官。就像現在,我知道那些人在時刻監視著我們,也在時刻觀察著寒翎。


    既然這病毒是新研發出來的,解藥又被樓梟用掉了。那麽寒翎就會成為他們這個實驗病毒的小白鼠,雖然不會輕易讓他死掉,但是也絕對不會好受。而且,我雖然知道這個所謂的老大不是真正想要抓住我的人,但是指使他抓到我的人,我卻覺得不是米歇爾。


    這裏沒有他的氣息,連那個所謂的真正幕後人,那個隻見過一眼的男人的那種氣息都沒有。所以,這個老大所謂的真正想要審判我的人,肯定不是時空幻想的人。那會是誰呢?


    心裏想著,不知不覺被帶到一個房間門前。厚重的房門看起來異常的隔音,想必是重要的會議之處。房門打開,我被推了進去。我鎮靜的看著屋子裏的一切,直對著門的是一張巨大的辦公桌,但是在桌子上卻躺著一個女人。


    準確點說是一具女屍,那個老大抱著女屍的腦袋努力的啃著,女屍的脖子上有兩個黑洞洞的牙洞。看著身體還在抽搐但是已經斷氣的女屍。眼睛睜的大大的,有些死不瞑目。


    “喜歡你看到的嗎?果然處子的血更為鮮美。”


    看著他從一開始的吸血,到後來慢條斯理的用簡單的刀叉劃開女屍的身體。然後找到自己喜歡吃的部位,將鮮血淋漓的肉塊放在餐盤裏,切成大小適中的肉粒,然後細嚼慢咽的吃了起來。


    他完全不在乎我的存在,也不害怕我會臨陣逃脫。他吃屍體的樣子,就像是在吃頂級的牛肉,用餐具的方式禮儀也很優雅。隻是和被切得麵目猙獰的屍體作對比。一般人無法接受。


    看著他一口一口的吃掉眼前的女屍,並將花白的腦仁和還在微微跳動的心髒放在了另外一個盤子裏。將女屍的臉部完整地切下來。摳掉眼球。看多了變態,但是看到他這樣,我還有些忍不住幹嘔。


    “她未曾害過你,你這樣不覺得會有報應嗎?”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聽到我的問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用幾乎憐憫的眼神看著我說道:“未來的主宰竟然如此天真嗎?報應?這不就是人類的報應嗎?動物也未曾害過你們,但是你們人類什麽時候放過了他們?


    如果這裏放的是一條有牛又或者一條魚,你會說他未曾害過我,我會得到報應嗎?你說的沒錯,這世間是有報應,不過這就是你們人類的報應!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適者生存,你天真的想法,不過是在給人類活下去找借口而已。”


    我一時間被他問的語塞,我想反駁人類進食動植物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但是看著眼前的一幕。不也是一樣的嗎?如果這就是他所說的報應,那麽人類會有今天,都是命中注定的嗎?


    “你不也是人嗎?為什麽要這麽說?”


    “人?哈哈哈...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這幅身子嗎?人類。人間,才是這世上最醜惡的最恐怖的無邊地獄。作為人類,需要經曆多少善果才能轉生為人類?但是人類卻作惡多端,不知感恩。


    我修的這副人身耗盡了幾百年,最終也是主上利用先進的手段提升了我的空間潛力。我現在每天都在吃人,而且隻吃未出閣幹淨的處子。隻有這樣,我的心裏才痛快。”


    眼前這個不知道是何物的人。就是一個瘋子,一個變態。我承認他所說的事情,確實是事實。但是這隻是一部人,但是更多的人都是無辜的,就算我知道這個世界的黑暗,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世界消失,人類滅亡嗎?


    “你來就是跟我討論世界觀的嗎?”


    他吃的差不多了,端起盛滿血液的高腳杯,又是那副悠哉的模樣看著我。他知道我為何而來,但是卻明知故問。我感覺他說的幕後人現在就在這裏的某一處,看著我和他的交涉。


    “寒翎身上的病毒究竟是什麽?”


    “這個我可不知道,畢竟是新研發的‘產品’,隻有試過之後才能起個好聽的名字不是?”


    “病毒發作會有什麽症狀,分為幾個階段?就算你不給我解藥,也要讓我知道他什麽那時候會死吧?”


    我的話再一次逗樂了他,或許他沒有想到我會這早就放棄。可是如果不知道寒翎身上的病毒是什麽,會有什麽症狀,我根本不知道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該怎樣應對。


    “這個我倒是可以告訴你,反正最後也是你給它收屍的。看到你每次的掙紮,也是出很好的戲呢!這是藥師研製出來的退化病毒,細小的病毒可以蠶食掉人類的思維和記憶。說簡單點,就是讓人的智力一步步退化,最終退化成嬰兒,然後死掉!


    是不是很折磨人?退化的時間是沒有估量的,也許一天就退化成嬰兒了。也許一百年也隻停留在十幾歲,因為‘試驗品’還沒有檢測完,數據我也不知道。讓你看到心愛的人智力一步步退化,然後慢慢不認識你,對你產生敵意。甚至會傷害你,這種感覺,真是...太爽啦!哈哈哈...”


    是怎樣一種仇恨,才能製作出這種病毒?如果人類都感染這種病毒,是不會被發覺的。表麵沒有任何異狀。隻是智力在一步步退化。直到退化成零,這個人的生命也就完結了。


    悄無聲息,沒有察覺。如果全人類被這種無形無色的病毒侵入。不用一刀一槍,人類在自負中,在這種不穩定的病毒潛伏期,就能慢慢滅亡。想到寒翎剛才那種控製不住的情況,這或許隻是第一步。


    或許是我悲愴的神情取悅了眼前這個變態,他竟然心情愉悅的聽起了歌。但是多麽悠揚的音樂在我聽來都如地獄喪曲,我木訥的臉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而在我離開的瞬間,我看到在牆縫裏露出了一隻眼睛。


    還沒等我仔細看去。就被一隻長的畸形的怪物推搡著帶回了地下室。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隻眼睛究竟是誰?他在窺探著我和那個老大,不,是光明正大的看。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所謂明天要審判我的人。


    但是我總是覺得這隻眼睛我在哪裏見過,很熟悉,卻也有些陌生。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人我認識,或許還很熟。我不知道這期間我是不是得罪了誰,我被抓到這裏或許與時空幻想沒有關係?


    我正想著,就被推進了地下室的那個房間。看到寒翎坐在木板床上,眼神發愣。我不知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是不是有病發了,所以弄得我有些小心翼翼的。我輕輕走到他麵前。伸手碰了碰他。


    “寒翎,你醒了?你...還好嗎?”


    “這裏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裏是貧民窟,我們作為人質被抓過來了。我知道你現在很亂。你身體裏有一種病毒,會阻礙你的思維。沒關係,我在你身邊,我會時刻提醒你的,不會離開你。”


    寒翎看了看雙手,抬起頭臉色冰冷的看著我說道:“你是誰?”


    我的心頓時像被重物擊打一般。疼得我都站不直了。我知道眼前這個神情冰冷,帶著敵意的寒翎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我知道他現在可能已經退化到不認我的時候了。但是看著寒翎陌生的眼神和帶著莫大敵意的神情,我的心還是疼的好厲害。


    “我...我叫夏語冰,你是認識我的。我知道我說你不相信,但是你現在不認識我都是因為病毒在殘食你的記憶。我...我知道我說的你不信,但是...但是請你相信我,我...”


    我真的受不了他這種眼神,陌生,冰冷,沒有溫度,想再看一個隨時可以殺掉的敵人。我的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但是很快就被我擦掉了。我知道我不該哭,寒翎比我要痛苦,可是...


    “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信任你。”


    他的話讓我感到莫名其妙,相信我,卻不能信任我?看到我眼神中的迷茫,寒翎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我想我們是認識的,因為你的眼睛寫滿了我不認識你,讓你很痛苦。但是,認識我不代表我就可以信任你,敵人也是因為認識我而成為敵人。”


    好吧...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不過好在他在認識我這方麵沒有抵觸。這樣我就可以給他好好講講來龍去脈,給她講我們的相遇相識相知相戀。沒有記憶沒關係,隻要我還在,就不會讓他離開我。


    我坐在離他一米遠的床腳,給他講我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為什麽來到這裏,同盟的人都在做什麽,我們不能放棄希望。我努力放鬆自己的情緒,我害怕每說一句話都會哭的泣不成聲。


    沒有人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難受,但是我卻必須要這麽做。不斷地灌輸以前的一切,讓他不能忘記。哪怕...是忘記我,也不能忘記這些救他的人。隻有這樣他才能撐到同盟的人來,懶貓他們才能想辦法救他。


    現在我特別後悔帶他來,如果他不在,至少在基地懶貓他們還可以對症下藥救救他。而現在,我唯一能做的,卻隻有不停地給他灌輸記憶,讓他不要那麽快的忘記一切。


    就在我巴拉巴拉講個不停的時候,寒翎神情複雜的看著我說道:“你說我們認識,但是講了這麽多,都是我和同盟的人,你我是什麽關係?我們是怎麽認識的?為什麽你一點都沒有提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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