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窗前的血瞳,我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通過戒備森嚴的警衛來到這個位於五樓的病房的。但是他並沒看向走進來的我們,而是麵向窗前站著,連手裏的死神鐮刀也放置到了一邊,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我和寒翎都不約而同的互望了一下,不知道此時此刻,血瞳為什麽會出現。我們心知我和葉遠能被獲救,多半是血瞳出的手。但是他一個來自平行世界的人為什麽頻頻的出現在我麵前,像一團謎讓人摸不清看不透。


    房間裏很安靜,我們都深知對方的存在,卻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壓抑的氛圍,就算在船上時,我相信他不會害我,但是現在卻又莫名出現一句話不說,這讓我實在看不清眼前這個連性別都未知的人。


    就在我打算打破僵局開口說話的時候,血瞳輕聲歎了一口氣。那聲音不似女人那般甜美,也不像男人那般陽剛,那種聲音更像是深夜電台的催眠曲,讓人在一聲歎息中感受到人生的五味雜談,百感交集。


    “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審判者監獄,但最終,還是回來了。”


    血瞳的聲音帶著濃厚的曆史感,每一句每一字都透露著太多的信息。就像看穿孩子間玩耍把戲的老人,想道盡一切始末,卻又欲言又止。至少從他的話裏,我知道這一切的事情,兩個世界的聯係碰撞,都是有原因的,絕對不止是單單‘時空幻想’的野心而已。


    或許曾經他想過自己的入獄會結束一切,但最終還是發生了,可是最後一句話又是什麽意思?他最終還是回來了?


    “血瞳,你是不是知道很多事情?能不能告訴我,這個所謂的遊戲,我不能輸。”


    血瞳轉過身,依舊是那身遮住半張臉的黑袍,隻不過這次卻讓我有了意外的收獲。血瞳輕輕揭開黑袍,將本來麵目展現了出來,連帶著身上那道熟悉的刀傷也一並展現在我們麵前。


    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我的心情有多複雜。看著對麵那張回憶中熟悉的臉,回想著她曾經徒手與怪物搏鬥,溫柔耐心的教育小時候的主宰,不要憎恨怪物,不要憎恨現實世界。沒有平行世界的苦難,就不會有現實世界的美好。


    甚至她還希望小語冰長大後可以活在現實世界,但直到她被自己的女兒親手殺死,她們也沒有離開末世世界一步。還記得那時候她說,主宰是因為控製不住身體裏的東西,變得失常才會親手殺了她。


    眼前的人,就是我在夢中看到的主宰的媽媽。那個能徒手殺掉怪物也能溫柔犧牲自己的母親。但是作為一個明明已經被殺掉的人,現在卻好好地站在我們麵前,甚至她身上被主宰刺進去的刀傷傷口還在。


    而這樣一個人是怎麽樣活過來,又是怎樣成為了整個末世聯盟的叛徒的呢?這件事情或許連寒翎都不清楚,此時她以本來麵目站在我們麵前又是為了什麽?


    “我是冰兒的媽媽,我想你在夢中在回憶中肯定見過我。我也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我,但是今天我出現並且將原本的身份告訴你,是為了讓你相信我,並且盡快解決眼前的問題。


    至於以往的事情,隻要你想聽,我都會告訴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和主宰長得一樣的緣故,此時恢複原本身份的血瞳,跟我說話的時候異常的溫柔。好像在看待自己的女兒,這種半個世界都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的感覺,我感受不到,隻是覺得胸口被灼傷般刺痛。


    “恩···但是能不能允許我問一個問題,我不問出來心裏不踏實。”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麽要幫你?你是冰兒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聯係,其實跟冰兒也是同一個人。作為一個母親,自己原本的孩子被強製關進時空夾縫,現在另一個世界的女兒又要受到波及,我還怎麽能淡定的坐在監獄裏,殘度餘生?


    而且我的複活和這間醫院要研究的東西是有關聯的,所以接下來,我跟你們說的話,你們要記清。醫院的事情結束了,一切才是爭奪戰的開始。”


    我深吸一口氣,慢慢坐回chuang上,寒翎很有默契的將病房的門鎖死。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讓寒翎找出了一件我穿的衣服簡單地讓血瞳換上。要不以她現在的打扮,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要是白歐陽突然過來,即便是鎖了門,對於這個隊長來說,完全是無形的。


    將一切準備好,我們這才開始緊張而嚴肅的聽血瞳開始講起這其中未知的黑暗。


    “首先我要告訴你們,這家醫院並非隻是研究病毒被迫使人自殺跳樓這麽簡單。在這個城市有一個‘三界中轉站’,寒翎是那個世界的人,所以你們肯定去過。而這家醫院,正好建立在中轉站的直線臨界點。


    就好比是一個蹺蹺板,中轉站為一端,在中轉站相對應的另一端就是這家醫院。雖然在臨界線上的地方涉及很多,但是能大量收集人命轉化人體屬性的地方,隻有這家醫院。


    所以,新海醫院無疑就成為了與中轉站相互呼應的臨界點。中轉站可以作為鬼差、異世界的牽引地,而這家醫院就作為一個平衡點變成了‘死亡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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